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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50章 愛蓮者,同予者何人? 文 / 哀藍

    從聶靖有意識開始,他就待在山上。《'新'思'路'?》這片山說大也不大,至少他跑不出去;說小也不小,因為完全夠他跟師父兩個人的日常生活,俗話說得好,靠山吃山,就是這個道理。

    師父是個本事很大的人,他跟在師父身邊,學了不少東西。師父常說,有朝一日,也許他的成績能超越他。不過,前提是這一生他都心如止水,六根清淨。

    是的,師父是個出家人。

    好像名氣還很大,後來在他下山後,沿途「鴻上大師」這個名號都聽得耳朵起繭。

    聽師父說,他的俗家是很有權勢的靖國公府,因為自小他出生的時候,身體孱弱,恰巧師父經過燕涼,見與他有緣,便登門拜訪,請求父親將他交給自己,帶到山上來,可保二十年平安。而只要他在山上平安度過了這二十年,那麼日後,自然是福壽延綿,壽終正寢。否則,怕是活不過三十歲就要死掉。

    他倒是很不以為然。這些東西,上天自有安排,又豈是人力可以改變的?所以,對於師父的教導,他用心學習,但對於師父的說教,他向來嗤之以鼻,那些東西他並不信,因為他根本就沒有佛心。師父說他有佛性,可那又如何?他根本就不想做個師父口中說的好人。他對出家沒興趣,對還俗也沒興趣,但他倒是一直想去山下的世界看看,聽進山的山民們說,那是一個非常發達又有許多新奇玩意兒的地方,所以從他很小的時候,就想下去瞧瞧了。

    可惜有師父看著,到底是寸步難行。

    他在山上整整度過了十幾年,這些年裡,他奇門遁甲五行八卦無一不精,琴棋書畫更是不在話下,師父是才華橫溢的老人,他還從師父那裡學得了一手精湛的醫術。對他來說,這座山就是他的家,至於世間那什麼靖國公府……他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些所謂的親人,跟誤闖他們山峰的山民們差不多。

    嗯,興許還不如一隻斷翅的小鳥或是被捕獸夾弄斷了腿的小鹿。從很小很小的時候,聶靖就已經有了人比不上畜生的這個認識。他繼承了聶家絕佳的容貌,生得是俊秀異常,又氣質斐然,即使在深山之中,也斷不掉某些噁心的人的覬覦。他對那些誤闖山峰的人總是很好,收留他們,給他們吃,給他們穿,還給他們指出下山的路。可那些人中,女的總是要對他投懷送抱,就連某些男人,都藏著異樣的心思。

    聶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他雖沒下過山,卻也不是不解世事。男人們眼裡的骯髒欲色,他能瞧得清清楚楚。他可能真不是個好人,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收他做徒弟。

    忘了是哪一年了,好像他才剛剛十三,有個年輕的男人闖了進來。說是進山打獵的時候迷了路,所以進來討杯水喝,順便問路。那時師父出去雲遊,他已經一個人在山上呆了半個月,這半個月以來,還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講話。

    聶靖還是挺高興的,畢竟一個人的生活雖然不無聊,卻未免有些孤單。師父在的時候,他可以跟師父說說話,然而師父一旦出去雲遊,他就要一個人安靜地度過很長一段時間。雖然山上有花有草有小動物,可聶靖還是難免感到寂寞。

    這男子身材修長,肌肉魁梧,手上拿著的弓箭十分沉重,聶靖試著幫忙拎了一下……嗯,還是不要拎了,免得打擊到他本來就為數不多的自尊心。那男子倒是個性格豪放的,跟他稱兄道弟,兩人在一起好不快活。

    可慢慢地,聶靖發現,男人的眼光越來越奇怪。男人慢慢喜歡和他勾肩搭背,喜歡在吃飯或是接凳子的時候裝作不經意地觸碰他,甚至會在他沐浴的時候「不小心」闖進來……種種跡象表明,這個讓他感覺不錯,可以交個朋友的男人,和那些個對他有過非分之想的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的。

    聶靖覺得非常噁心。

    他就奇了怪了,怎麼這世上的人,除了師父以外,一個個都那麼骯髒呢?即使他們衣著光鮮,打扮的道貌岸然,然而骨子裡卻仍是髒的。

    好在他本就是個極度薄情之人,以前不教訓那些人,是因為師父一直在,這一回師父不在,聶靖想,也許自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做點事情了。男子身強體壯,又是打獵好手,聶靖知道若是硬著來,自己決不是對方對手,但若他不盡早出手,那麼,早晚有一天會著了對方的道兒。寧可我負天下人,也不可天下人負我,他就是這麼個自私的人。

    於是他在男人的酒裡稍微加了點料,待到男人昏睡過醒來後,便看見聶靖站在自己身前,而自己渾身寸縷不著的被綁在樹上,四肢大開,山風吹來,頓覺寒冷刺骨。他下意識地感到了不對勁,眼前這俊秀脫俗的少年,和平日裡那光風霽月的表現完全不一樣!若不是那張臉世上獨一無二,男人當真要以為少年是另外一個人了!

    他嚇得連求饒都忘了,聶靖瞧著他恐懼的眼神,頓覺喪氣,這些年來他瞞著師父也殺了不少人,每個人在臨死前都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雖然不怎麼美觀,但比起他們意淫他時的猥褻,聶靖覺得,還是這樣畏懼的眼神會比較好。想到這裡,他便笑了,指間夾著薄薄的刀刃。

    從天黑到天亮,他整整用了四個時辰的時間,才將男人的皮完成剝下,鮮紅的嫩肉在空氣中微微顫動,男人的眼皮上血水淋漓,整個人因為劇痛在不自覺地抽搐,聶靖見他沒死,便吹了聲口哨。

    一頭威風凜凜的黑背大狼不知從哪裡奔了過來,聶靖曾救過被捕獸夾捉住的它一命,從那以後,它就跟隨在了聶靖身邊,只要聶靖召喚,它便會迅速來到他身邊。

    在聶靖的指示下,黑狼將男人叼在嘴裡,疾步而去,享受這難得一見的美餐。

    而聶靖則留下來把院子裡的血跡打掃乾淨,再將男人的衣物燒掉。半個月後,有人上山來尋,恰巧也經過茅草屋,便有禮地敲門上來詢問,問他是否見過一個身材高大背著弓箭,腰間別著匕首的男人。

    聶靖微微一笑,說:沒有呀。

    他是個能夠輕易取信於人的少年,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年紀,更因為他臉上柔若春風的笑容,叫人見了便能忘卻煩惱,簡直要以為這少年是仙人化身了。住在深山裡的獨身男子,任誰都會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可見過聶靖的人,卻下意識便認為他是個脫離世俗的高人,即使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年輕。

    聶靖在山上待呀待的,待了好幾年,師父也沒有回來。他在將所有的書都看完又研究完後,終於膩味了。這陣子他殺了不少人,可那顆在胸腔裡跳動的心卻仍然不肯滿足,瘋狂叫囂著,渴求著,鮮紅色的祭奠。

    於是第二天,他稍微收拾了下就下山了。說是收拾其實也不盡然,因為他什麼也沒有,唯一拿在手上,就只有一個藥箱。聶靖想的很簡單,山上沒有銀子也沒有值錢的東西,他總不能把師父的僧袍或是念珠拿出去當掉吧?聽說他的俗家很有權勢,他只要去到那裡不就知道了麼?

    他模樣生得好,性情又溫和,更是有著妙手回春的醫術,所以從下山到燕涼這一路,竟沒遇到過多少為難他的,不僅是衣食住行不用自己擔憂,在到達燕涼前,他甚至積攢了一小筆銀子。

    途中也有不少眼睛長在頭頂上的人對他心懷不軌,然而聶靖若是那任人欺凌的人,這世上就沒有壞人了。每個對他出言不遜的人,在第二天都會得上嚴重的怪病,遍訪名醫也是無用,很快便會暴病而亡。

    這一路聶靖很喜歡聽說書,也經常會找些人打聽他的俗家,也就是靖國公府。師父提起靖國公府的時候總是十分平淡,所以聶靖也一直認為這不過是個侯爵之家,可下山後他才知道,原來這個世家是這麼的有名氣,而且父兄個個手握兵權,都是保家衛國的大英雄。

    又是好人……聶靖自己不想做好人,也見不得別人做好人。他覺得很奇怪,自己在鴻上大師的熏陶下,都仍然成了個壞人,怎麼和他流淌著同樣血液的兄長們,卻個個都是好人呢?

    真是奇怪。

    除了這件事外,聶靖最感興趣的就是那位以仁義之名名揚天下的平原公主了。一個人竟然能完美到這個地步,從他下山以來,便不曾聽到過任何一人說過她一句不是,所有人在提及平原公主時,都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讚美之詞更是溢於言表。家世、人品、相貌、才情、名聲……竟然沒有一處挑的出缺點來。

    這是決不可能的,世上決沒有百分百完美的人。聶靖不相信,所以他就更加期待和平原公主的見面。他隱隱覺得這女子跟自己是同一類人,用溫柔善良的面具欺騙世人,其實骨子裡,比誰都要無情。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尋找一個同類陪伴自己,一個人在山上的日子太難熬了。有時候他好不容易遇到個人,卻偏偏都是些有異心的。

    但這一次,聶靖覺得,興許她不一樣。

    高高在上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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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想與她見面,他自然不能是現在這身份,所以,回去信陽候府,勢在必行。

    聶靖沒想到的是,還沒等他主動表現出對平原公主感興趣的模樣,他那愚蠢又可愛的姐姐就幫了他一把。聽她在自己耳邊絮絮叨叨說著平原公主的好話時,聶靖心裡頭都在笑,難道她覺得他看不到她眼底的算計嗎?

    這個姐姐,聶靖還是比較瞭解的,因為她把野心都寫在了臉上。怕是不止他,就連父親都很瞭解吧?若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怎麼捨得將她獨自一人扔在燕涼?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人覺得聶家男人將她捧在手心嬌寵,從而讓她有做人質的價值罷了。而這愚蠢至極的女人竟然還沒發現,甚至還以為自己是聶家最受寵的小姐!

    聶靖笑,卻並不揭穿,因為這事兒說到底跟他關係不大,父兄們對大姐是什麼感情,他才懶得搭理。他之所以回來,那是為了見到平原公主。

    但他沒想到,他會受到那樣的震撼。

    見到她的第一眼,聶靖就知道,她就是自己想要的,是他一直在尋找的,能夠站在自己身邊陪伴的人。

    可美中不足的是,當時的她已經成親了。聶靖很不高興,可她的丈夫很強大,強大到整個信陽候府都要忌憚他幾分,想從這樣的男人手中將她搶過來,那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

    但正因為艱難,所以才有挑戰性不是麼?

    於是聶靖破天荒地留在了燕涼,不顧師父曾經說過他在滿二十歲前不許下山的話。那些話都被他當做了耳旁風,宿命是老天早已注定好的,他本就在山上呆不長,日後若是死了,那也都是命運。

    他決不後悔。

    出乎聶靖意料的是,父親對大姐虛情假意,對自己卻十分真誠,不僅將大權放給他,還告訴了他許多別的兄弟不知道的秘辛。聶靖感到很驚訝,他心中覺得父親的計劃其實可行,若是他幫助父親贏了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他想要的女子了?

    蓮房,蓮房,這個名字可真好聽,和她的人很相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香遠益清,亭亭淨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聶靖甚至因此愛上了蓮花,他覺得這種花就像是她的化身,若是能讓其從此陪伴在自己身邊,那該是多麼快活的事情呀!

    可同時他也知道,賀蓮房不僅在性格上和自己很像,智力上也絕不容小覷。若非生為女兒身,怕是今日成就不可限量。是以聶靖從未懈怠過分毫,從始至終,他都將賀蓮房當成了一個可敬的對手來看。若是不能成功,那麼,死在賀蓮房手上,也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

    但慢慢地,他覺得不高興了。因為在他心裡,賀蓮房什麼都是第一位,可在賀蓮房那邊,他卻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她愛著她的丈夫,擔憂她的親人,甚至還對跟她素不相識的一個庶女關懷備至!

    聶靖覺得自己有必要讓賀蓮房認識一下,誰才是她最應該注意的人了。於是他輕輕鬆鬆便買通了一直看唐清歡不順眼的唐晶瑩,在唐清歡從平原公主府回去的時候,將她給擄走,並且命人破了她的身子。因為沒想著要她死,所以聶靖沒讓屬下下重手,畢竟那只是個柔弱的姑娘,撐不住幾個大漢一起來的。

    果不其然,賀蓮房的狂怒幾乎席捲了他,可聶靖心頭卻湧過一抹狂喜,他終於在她的眼裡只看到自己了!雖然那都是仇恨,但聶靖已經滿足了!賀蓮房的愛已經全部給了青王,即使他能夠得到,也不會比青王的多,可她的恨不是呀,恨永遠都沒有盡頭!

    只是,聶靖沒想到,賀蓮房的反撲會那樣迅速。就在他自以為計劃周全萬無一失的時候,她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

    呵呵呵呵,他竟然輸了!

    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沒有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這是第一次!

    是賀蓮房給予他的!

    不像父兄們的扼腕倉皇,聶靖覺得非常高興。這就證明他的眼光沒有錯不是嗎?賀蓮房是配得上他的!這世上,也就唯有她一人能配得上!

    因為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在青王率軍來到信陽候府之前,聶靖便已經通過密道離開了,他還順便救了已經成為了廢人的大哥,倒不是因為兄弟情,純粹是為了取信於另外兩個兄長罷了。

    他帶著三個兄長來到了大元,投靠了國師,也就是父親口中所說的,他們聶世家真真正正的主子——前大皇子的獨子,祁霽。對於兄長們的欣喜和忠誠,聶靖只覺得無趣,把自己珍貴的性命為別人付出,這也太傻了。自己的命,當然要自己玩才有意思。

    所以他只是看著兄長們熱火朝天地重新投入到了效忠主子的誓言裡,自己卻百無聊賴,什麼都不樂意做。因為他知道,過不了多久,他的蓮兒會來找他的。在離開燕涼之前,他可是給她送了一份大禮呢,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歡。雖然他曾經毀了唐清歡,不過這一回他幫忙將上官氏的腦袋給割了,應該也能抵了上回的不是吧?那上官氏可不是個簡單角色,雖然每日混在乞丐窩裡被乞丐們當做免費的工具,但其心智早已恢復正常,又積攢了一肚子的壞水準備往外倒呢!

    他幫她剷除了一個小隱患,她應該會很高興的吧?

    大都之行,她果然來了,還是那樣的美麗溫柔,眼睛閃爍著星星一樣的光芒。聶靖覺得自己越來越癡迷於賀蓮房了,這是個壞現象,因為這表示他會對她越來越容易心軟,甚至會在殊死搏鬥中手下留情。

    他不幫著祁霽,也不幫著賀蓮房,他只是站在中間看著兩邊鬥法,然後委婉地給予賀蓮房一些提示,可她卻不領情,聶靖有點沮喪,看了之前唐清歡的事情,果然是把他的蓮兒給惹惱了。

    這可不好,她恨他可以,生他的氣就沒不行了。

    還沒等到他想好怎樣讓賀蓮房消氣,那邊祁霽就已經謀位成功,當上了大元的君主。在蛾姑的幫助下,賀蓮房與青王離開了大都,其實這一切聶靖都是知道的,但他沒有阻止——明明將賀蓮房強制留下來的話,他也是可以得到她的。

    但是……也許,他內心深處很清楚,那樣得到的,不是他想要的賀蓮房。

    他想要的,是和青王在一起時,神采飛揚顧盼神飛的賀蓮房,然而命運注定他只能遠遠觀望,不得親近。

    聶靖感到了茫然,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於是他收拾了包袱,回到了山上,整整待了好幾年都沒有回去。師父仍然沒回來,聶靖想,也許他老人家是在某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圓寂了。那樣也好,至少死的乾乾淨淨。

    可他越來越無法克制內心的思念。他越發想要見到賀蓮房,想在時隔多年後再見到她,看看自己的心情是不是還和從前一樣。也許……他已經對她沒有感覺了呢?

    在去見她之前,他卻先將她的孩子帶到了自己身邊。真是個機靈又可愛的娃娃,長得很像她,尤其是那雙鳳眼,與她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眨動的時候,似乎有星星在裡頭閃耀。聶靖看著看著就癡了,那孩子也不怕生,舉著手裡的糖葫蘆就朝他嘴邊遞,一邊遞一邊叫他漂亮哥哥。

    聶靖撲哧一聲笑了,如今他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這娃兒竟然叫他作哥哥——他揉了揉娃兒的腦袋瓜,在覺得娃兒討人疼的同時,又對他眉眼間與青王同樣的神韻感到深惡痛絕。

    若是沒有青王,那該多好呀,說不定眼前這娃兒就是他的了。聶靖十分遺憾,他從手上捋下一串佛珠,套在了娃兒的手腕上,小傢伙覺得這東西十分好玩,便丟掉了糖葫蘆,專心玩起來。聶靖坐在馬車裡看著,心裡有一股奇異的柔軟。

    他有一種大限將至的感覺,這就是他為何突然下山想來見她的原因。他可以算出其他人的命數,推出風雲莫測的卦象,卻惟獨算不出自己的。師父說自己命中注定活不過三十歲,原來,並不是胡說的。

    聶靖想,他這輩子其實也沒什麼想要的,唯一一個想要得到的,偏偏又晚了一步。一個人待在山上那些年,他曾無數次幻想過,自己先青王一步遇到賀蓮房,然後與她做了一對壞人夫妻,從此攜手天下,遨遊江河的情景。

    然而,那終究是幻想了。

    就在掀開車簾,聽見她聲音的那一刻,聶靖想,自己滿足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徹底完結了,人生中第一個大長篇!感謝各位陪我走到這裡,感謝感謝!!!感謝大家的地雷、收藏、留言,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感謝!沒有你們我指定寫不到這裡!!!!

    還是想寫清歡的故事,所以在寫現代文的同時又寫了個古代文,主角就是已經死掉的清歡妹子,主旨是乾脆利落的快穿虐渣~大家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下~

    不會做傳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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