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章 055：不解 文 / 吳邪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義，所以才選了修靈這條漫長艱苦到看不見終點路，一路走下去，可以讓我少想很多不切實際的東西，或者最大的可能就是中途死去，也有可能走到盡頭，但未來的事，誰說的清楚呢。」

    盧飛語調緩緩，透露出與年齡不相符的唏噓之意，但就事論事，這份回答讓煜教官很滿意。

    盧飛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在修途上一路走下去，能走多遠算多遠，其他的隻字未提，這無疑是很符合武館的需求。

    煜教官晗首表示滿意，提問進行到這裡也差不多了，兩人交談的氛圍也暖了起來，隨便扯著一些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也不知是有意無意，煜教官脫口而出一句：「聽說你因為莫家少爺種下了骨血契靈？」

    這話一經出口瞬間冷場，煜教官也顯得有點尷尬，骨血契靈這種東西只能當事人才知道究竟發了什麼誓，要不然被有心人聽了去惡意利用的話，事主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煜教官問的唐突，甚至可以說過分，性質相當於衝到一個陌生人家裡要對方交出全部錢財，這無疑是斷了人家生存的後路。

    只不過盧飛不這樣想。

    他『詫異』的睜大了眼睛，不好意思的說到：「其實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當時迫不得已而為之罷了，無非是保證我家少爺能達成靈師，最不濟靈者也可以，在這之前，我不能脫離僕籍。」

    「你倒是敢誇下海口，用這種方法取得僕學資格，進館修靈，魄力不小！」煜教官『呵呵』笑了兩聲，他是真的高興，盧飛發的誓得確不算什麼，但在現階段很有用，只要莫晟敏未成靈師，那他就得留下。

    大勢力收人，往往不要那些說什麼願上刀山下火海，誓死效忠的，人心難測，變卦反目這種事一點都不罕見，反倒是像盧飛這樣明碼標價的最討喜，說要干到靈師就一定會幹到靈師，遠比那些空洞的承諾更能讓人信服。

    這就跟公司與員工簽合同都是三年五年一簽，合同期滿願意留下的再續簽一樣的道理。

    盧飛的『坦誠』收到了奇效，這也是他想要的，在煜教官剛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也生氣，但隨即就發現了其中一處可以利用的地方。

    無法驗證！煜教官無法驗證自己說的是不是真的，他不可能冒著風險把莫晟敏殺了，萬一要是真的，那自己也就死翹翹了，正是因為如此，無論自己說出來的是怎樣的誓言，他和武館方面只能相信。

    要驗證？那就得故意破壞誓言達成的條件，也就意味著會有一半的幾率導致他誓言反噬，高達五成的失敗率，實在沒理由去冒險！

    況且盧飛的回答也算是真的，他得確答應過莫晟敏要讓他修成靈師，所以這謊說的一點壓力都沒有，畢竟自己都當真了。

    走出房間後，盧飛輕鬆的呼出一口氣，該死的試探調查總算結束了，但結果也是可喜的，可以預見在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盧飛不會受到什麼實質上的懷疑指控，而時間是最有魔力的，可以將任何東西存在的痕跡漸漸抹除，如果還有下次調查，那困難就會大大提升。

    不過這件事也給他敲了一記警鐘，在回去的路上盧飛盤點了一下以往的一些事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先是入城之前就結識白澤，然後一進城就碰上事，被城內三大巨頭代表所認識，隨後的考核過程中又將華家兩位公子給打了，並且在剛剛過去的生存考核中脫穎而出，以一轉靈徒的修為殺進前一百！

    太驚人了，太不可思議了，怪不得武館要單獨調查盧飛，明明只是一個無名小卒，卻能鬧出這樣大的事情，不得不調查清楚才放心吶。

    事實上盧飛也異常不爽，別人有太多事想從他身上知道，他又何嘗不是，在莫家的時候莫陽和洪三山遮遮掩掩瞞著他的事究竟是什麼？白澤究竟是什麼人？他現在又在哪？到底是不是煜教官有意將自己安排到狂濤沙海區？如果是，原因是什麼？

    這一連串的問題注定短時間內得不到答案，盧飛也不多想，他不是那種偏執狂，有些事情不能說就是不能說，與秘密無關。

    回到酒樓，莫晟敏已經沉沉睡去，幸好他還知道要洗一下身子再睡，盧飛先叫了一份吃的，痛快的吞下一大碗油膩膩的燉肉後一抹嘴，睡覺去也！

    這一睡就是兩天一夜，睡的兩人渾身骨頭都軟了，饒是以盧飛的毅力也沒有修煉，除了睡就是吃，日子過得相當墮落。

    不過他們在睡的時候，武館方面可沒有閒著，張榜公佈錄取名單自是不提，還派人去了巨木鎮把消息送到，莫家主大喜過望，犒賞全鎮狂歡三日，比上次自己生辰都要辦得熱鬧，而汪家，則黯然退場，低價將產業處理給莫家後就不知去向。

    有人歡喜就有人愁，各家的態度不盡一致，其中相當一部分就表示不滿，認為這次考核難度太大且臨時變題屬於不公平，更有甚者還懷疑存在暗箱操作。

    但武館方面的態度卻是堅決異常，也不解釋什麼，淡淡的丟下一句：一轉靈徒都能過，你們還叫喚什麼？

    這一句話就把盧飛再次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次兩大勢力聯合發話保他的風波還沒過去就又來了一記猛料，越澤城瘋狂了，都想知道盧飛到底是何來頭，究竟有什麼本事！是三頭六臂，還是能噴火吐煙。

    這一切，在睡夢中的盧飛一無所知。

    睡夠之後兩人也沒耽誤，直接去武館報到，按照慣例，招生考核通報結果後會給錄取的考生幾天時間休息一下，本意是為了讓那些在個人對戰環節受傷的人有個恢復期，但這次考核臨時去掉了這一環節，不過也無妨，在生存考核中受傷的也不少。

    他們來的早，居然碰上了館內供堂之首，蕭秋風，一位靈宗級強者！

    天星武館的管理結構很嚴格，除館主之外分設四堂：刑，戰，供，舉。

    刑堂負責監察問責，行懲戒之事，堂首『無鋒刀』漓弘水，盧飛對他可是印象深刻。

    戰堂主要負責教習，同時也提供各種大大小小的瑣碎事情給學子歷練，必要的時候還可以作為一股保衛力量使用，堂首林峰。

    供堂管的就很雜了，一應日常開銷，貢獻獎勵，入庫登記之類後勤保障全歸它管，別看事情多，油水更多。

    而舉堂，就是負責招生，舉薦，評定這些，掌管著學子們的命脈，是好是壞，是優是差，皆在舉堂記錄之中，堂首月瑩，也是唯一的女堂首。

    四堂除堂首外，各有左右二長老打點，堂首不在時可以代管，另下轄數量不等的成員，總共加起來也有四五百人，構成了武館的主要管理階層。

    四大堂主和館主俱是靈宗強者，也正是這個原因才穩據城裡巨頭交椅，尤其是館主青千嵐，傳聞距離突破靈宗也只差那臨門一腳！

    蕭堂首侃侃而談，帶著盧飛二人把武館大概的繞了一遍，這一幕彷彿似曾相識，讓盧飛想起了白澤當日也是這般。

    這樣一來自然會有許多問題想問，但蕭秋風不給盧飛機會，帶他們各自選了自己的住處之後就離去，當真是來去匆匆，讓人琢磨不透。

    不過這點煩惱很快就被對新生活的好奇給趕跑了，天星武館的待遇還是不差的，每個學徒都有自己單獨的房間，一室一廳的佈局，四十幾個平方，裡面基本設施已經全部備齊，如果不貪圖享受的話，直接就可以入住。

    莫大少是最興奮的，整個人時刻處於一種要飄起來的狀態，這次武館只招一百人，乃是前所未有過的事情，而能成為這一百人中的一分子，他也得確有資格得瑟。

    不管是用什麼辦法取得的勝利，只要能勝利，那麼就是好辦法，人們永遠只會記得勝利者和他的榮譽，並且習慣性的忽略達成勝利的過程。

    所以盧飛也沒有說什麼，任他鬧騰去。

    只不過有一點盧飛還搞不清楚，既然武館是要收人授徒，那無論是因材施教還是集體上課，最基本的要求就得是學生應該在同一起跑線上，而像現在這樣，每個人的修為參差不齊，所修煉的心訣也各不相同，這個問題該如何解決？

    一個一個單獨教學？這不現實。然而集體授課的話，大家差別這麼多，沒法教啊！

    問莫晟敏，一臉呆滯，一問三不知，到底是小地方出來的，這信息掌握程度完全不接軌啊，無奈，只能把心中糾結拋諸腦後，與其想這些暫時沒有頭腦的東西，還不如修煉呢。

    兩天之後，盧飛便取得小小突破，靈液四百滴！而這時候武館給的休息假期也到了，百名學徒已經先後入住。

    翌日清晨，學子院上空響起一道野性十足的咆哮：「戰堂林峰！三聲之內出現在我面前，遲到者，訓練加倍！」

    盧飛的心咯登一沉，迅速從床上躍起，撞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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