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紈褲臨家女 【026】她沒資格穿正紅 文 / 陌淺離
事實上,臨晚鏡也這麼做了。
只聽得她用疑惑的語氣對自家老爹說:「爹爹,您什麼時候另娶夫人了?」
「胡說什麼呢,你老爹這輩子就你母親一個女人,怎麼可能另娶?」臨鼎天臉色一沉,他的清白,是絕對不容人玷污的!
於是,您能不能看看那對母女的臉色是有多麼難看?特別是聽到您這輩子只有我母親一個女人時,那李香香像是失了魂兒一般。還有老太婆,臉色也是相當的精彩呀。
「二姨娘身上這件衣服可真是漂亮呢。」臨晚鏡忽然笑著看向李香香,目光落在她的一襲紅裙上。
這正紅的顏色,可是只有家族的當家主母可以穿的。她區區一個小妾,穿什麼大紅色?
敢把她攔在府外,敢找殺手半路截殺她,真當她老虎不發威就是老太婆養的珠兒麼?
順著臨晚鏡的目光,大家的視線也都落在了二姨娘的衣服上。
確實很漂亮,大紅的紗裙,繡著朵朵艷麗的牡丹,襯托得二姨娘真可謂人比花嬌。但是,大小姐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頓時,丫鬟們都開始琢磨了起來。剛剛大小姐還說二小姐長得醜,如今這般誇二姨娘,不會也是因為嫉妒人家衣服好看吧?
她自己要打扮得這麼簡單,也怪不得人家二姨娘呀。
殊不知,臨鼎天突然面色驟冷,落在二姨娘身上的目光讓她猶如芒刺在背。剛剛還暗喜侯爺終於注意到自己的漂亮霎時變為了驚恐,她知道哪裡不對了!
「李氏,你真是好大的膽子!」臨鼎天冷冷地看著她,說話的語氣冷酷又無情。
剛剛站起來的女人又「咚」地一聲跪下了,在臨鼎天冷厲的目光下,她感覺自己全身都在冒汗。
她知道,肖想那個女人的位置,已經犯了他的大忌。
「侯爺,妾身知道錯了。這衣服是妾身的娘親在妾身生辰的時候做的,常言道長者賜,不能辭。妾身當時沒想那麼多,就直接拿出來穿了,還請侯爺原諒妾身這一次吧。」她知道錯在哪裡了,也難怪她剛剛進門的時候臨晚鏡那個死丫頭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原來,那丫頭早就對她穿這件衣服不滿了,只是一直忍著不說,直到侯爺回來。
嘴上認著錯,心裡卻把臨晚鏡恨得要死。唯有穿上紅色,她才能稍微在人前抬起頭來。告訴人家,即便侯爺沒有正式扶正她,侯府上下也是把她當做主母來對待的。因為,她可以著紅色,享受主母才能擁有的待遇。
可是,這麼一個念想,也被臨晚鏡毫不留情地戳破,她如何能不恨!
為什麼那些殺手沒能在路中解決了她,為何還要讓她安然回到燕都。難道,老天爺都是站在那個死丫頭一方的嗎?
她愛了侯爺這麼多年,為什麼就得不到一點回報?難道,只因為自己當年恬不知恥地要委身做妾嗎?
把臨晚鏡暗含諷刺的目光與當年月彌夫人那如同天邊的明月一般清傲的表情重合在一起,她心裡恨不得殺死她一千次一萬次!
這母女倆,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李香香在心裡咬碎了一口銀牙,表面上卻還要故作委屈認錯。
「我倒是不知道,何時尚書府的妾室都可以穿正紅色的衣服了。不如,我們今天就到尚書府走一趟,看看李尚書的後院,到底有多少女子著正紅!」臨鼎天根本不給她找借口的機會。
這樣的借口,太過拙劣。以往他從來不關注後院,也很少見李香香,完全不知道她竟然背著自己穿正紅衣裙了。
若不是鏡兒今日注意到,恐怕全府上下的人都要以為是他這個侯爺默許了的呢!
在大家族裡,只有正妻可以著大紅色衣裙,這是個明文規定。他倒是不信,李府的夫人竟然明知故犯,給自己的女兒做紅衣。
「父親,娘親的衣服確實是外祖母送過來的,女兒可以作證。外祖母說娘親在家做姑娘的時候穿紅衣很好看,也就做了一身給娘親送過來。父親若是不喜,讓娘親以後不穿就可以了,何必如此動怒?」
臨夢琪實在看不下去了,一直在她心目中如同神祇一般存在的父親,竟然會因為臨晚鏡的一句話而對她娘親發火。難道,她娘親穿的衣服好看,也礙著臨晚鏡的眼了嗎?
可惜,臨鼎天這一次卻是根本不想聽她說話。平時鏡兒沒回來,她們母女在侯府囂張跋扈一點,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了。可是,如今鏡兒回來了,她們還敢聯手欺負鏡兒,那就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了!
見臨鼎天根本不為所動,李氏又一直跪著不起,臨夢琪終於把目光轉移到臨晚鏡身上:「姐姐,你有什麼氣就往夢琪身上撒吧,娘親她不過是穿了一件你不喜歡的衣服而已,你又何必…」
「住口!」臨鼎天冷冷地打斷臨夢琪,「你以為是鏡兒故意找你娘的麻煩?你自己問問李氏,她到底錯在了哪裡!」
臨夢琪錯愕,難道不是臨晚鏡不喜歡娘親穿的這件衣服嗎?還有別的什麼原因?
「李氏,你說!」見臨夢琪還不明不白,臨鼎天又看向李香香。
李香香抬起頭,望著這個自己還是愛慕了多年的男子。突然就想死心了。他怎麼可以如此殘忍?當年一句話把自己從平妻貶為妾室不說,現在還要她當著女兒的面揭自己的傷疤,讓自己難堪。
這個男人,當真是如此無情,還是他從來只對那一個女子有情?那個叫做月彌的女人,就真的那麼好?天底下的男人,是不是都喜歡那樣與世無爭的女子?
沒錯,當年的月彌確實可以用與世無爭來形容。就算眼睜睜地看著她進門,也從來不說什麼。不會仗著正妻的身份來羞辱自己,甚至連嫉妒吃醋的表情在她臉上也找不到。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越來越恨她。
憑什麼,憑什麼她可以篤定這個男人對她死心塌地,即便是在她消失以後?
笑意裡帶了幾分淒涼,是啊,她沒資格穿正紅。因為,在這個男人的心裡,她從來都不會是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