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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紈褲臨家女 【086】銀票都能砸死你 文 / 陌淺離

    臨晚鏡接過滿滿一包袱銀票,蹙起了眉。

    眾人不解,蘇幕簾不負所托地開口問道:「晚鏡,怎麼了?」

    她以為,臨晚鏡愛財的毛病又犯了。

    「我在想,一包袱會不會太少了。」她遲疑地回答。

    那語氣,好像真的是在擔心錢太少似的。

    「……」蘇幕簾沉默無言。這一包袱,都是一百兩一張的銀票的話,這裡至少也得有幾十上百萬的銀票吧?

    算起來,李府那五萬兩黃金又算得了什麼?

    「裝什麼裝,你那裡面,如果真是一包袱銀票,本公主就把它吃下去!」嬌俏的八公主也是個狠角色,這種賭都敢打。

    「吃下去?公主你確定嗎?」她還說,要再讓琴兒去無意賭坊拿一布袋過來呢。這包袱裝銀票,看起來一點也不美觀。還是要她自製的那種布袋,裝起來簡潔大方又美麗。

    嘖嘖,也真是醉了。

    「對,這裡面若真是銀票,本公主決不食言!」這麼大一袋子銀票,她就不信,臨晚鏡會變戲法兒!

    「不行,怎麼能讓公主吃下去呢?這麼多銀票吃下去,那該多傷胃呀。這樣吧,若是這裡面是銀票,公主就答應臣女一個小小的請求。」

    「什麼請求?」這麼輕鬆?八公主狐疑地看著臨晚鏡,臨家大小姐不是傳說中的飛揚跋扈嗎?怎麼這會子竟然還在她面前退了一步?

    但仔細一想,她又覺得合情合理。自己本身是皇家公主,比她一個大臣的女兒自然高貴了不少。若是她執意要得罪自己,讓自己吃下銀票,讓皇家威嚴掃地,父皇母妃還有皇祖母,都不會放過她的!

    「今晚對公主有所得罪的地方,還望公主不要與臣女計較,今晚的恩恩怨怨,一筆勾銷。」臨晚鏡唇際綻開一抹笑意,十分真誠的模樣。

    好像,她是在委曲求全。

    蘇幕簾在一旁聽得有些悶悶不樂,晚鏡這是怎麼了?竟然會怕八公主,這根本就不是她的風格。而一旁的蘇幕遮卻是同樣眼底閃過一抹笑意,他總覺得,臨晚鏡此時的委曲求全,完全是為了換得八公主的警惕之心,要她答應,今晚所有的得罪都一筆勾銷。

    而她刻意強調了,是今晚,不是方才!

    不愧是右相大人,一瞬間便抓住了人家話語裡的關鍵。

    而八公主呢,她是真的以為臨晚鏡在和自己示弱。以為她害怕了,才提出如此請求。

    於是大方地擺了擺手:「可以!若是你這裡面全是銀票,本公主對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都既往不咎,今日是花燈節,不和你奪計較。」

    「多謝公主成全。」臨晚鏡唇際的笑意扯得更大,立馬抱拳對夙郁惜芸表示感謝。

    而夙郁惜芸身後的夙郁惜雅,原本是個心思活絡的,不過這會子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幕遮身上,也沒有注意到臨晚鏡和八公主究竟說了些什麼。

    「哼!廢話少說,你這裡面若是沒有錢呢?你不要以為,本公主會就這麼算了!」沒有銀票,看她拿什麼來還。

    「若是裡面沒有銀票,臣女就把這一包袱裡的東西都吃下去。」看吧,本小姐多尊重你,剛才你說要吃,我不讓你吃,這會子,本小姐親自賭咒發誓要把東西吃下去。

    「算了,本公主心善,也不要你吃東西。你就把那只靈貓花燈送與本公主,再跪著給本公主磕三個響頭道歉就可以了。」

    八公主作一臉大方的模樣,豪邁地說道。

    您這還叫心善?

    圍觀的眾人看向八公主,心下感歎,這皇家的公主,怎的還沒有侯府大小姐大方呢?人家不過是出錢買花燈,比她先到一步,站在理論上,完全沒半點錯誤可言。她這會兒,不高興了要人家的花燈不說,還要罰人家下跪磕頭道歉。

    要知道,定國侯可以不跪皇族,而他的女兒,也被陛下特許了的。私下裡,對皇族都可以只行禮,不跪拜。

    八公主如此,分明是羞辱人家。作為天家公主,如此小心眼,一點帝王女的風範都沒有。

    而夙郁惜芸呢?她才不管別人的看法,她就是想給臨晚鏡一個下馬威。仗著臨晚鏡對她的「害怕」,得寸進尺!

    「下跪磕頭?能少磕一個嗎?」三個響頭啊,她就不怕自己終有一天會雙倍賺回來?

    說不定,還是多倍咧!

    「你以為是買花燈嗎?還能討價還價?」夙郁惜芸鄙夷地看著臨晚鏡,不屑地拒絕。

    她今日說了要打臨晚鏡和定國侯府的臉,就一定要打。

    母妃恨定國侯,她得替母妃出一口惡氣。

    而就在眾人都以為臨晚鏡會再次討價還價的時候,卻聽得她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話落,臨晚鏡當著圍觀百姓的面兒,打開包袱的結,往裡面掏。

    摸出一沓,拿到八公主面前晃了晃:「公主,可是看清楚了,這是什麼?」

    「這真是銀票?」八公主懷疑道。

    而周圍的人,也下意識地湊過去看了看。

    沒錯,還蓋著聚富錢莊的章呢,是真銀票。

    「這是銀票又如何,本公主不信,那一整包袱都是。」夙郁惜芸見眾人都點頭,瞬間拉下臉來,不平道。

    「馬上,公主便知道這是不是銀票了。」臨晚鏡語氣森然,唇角的弧度上揚。

    邪惡,肆意!

    「啪!」又是一沓,從包袱裡掏出來,直接砸在了夙郁惜芸臉上,「八公主,您看,這些都是呢。」

    銀票飛揚,散落一地。

    也不知道臨晚鏡怎麼用力砸的,竟然把八公主臉上劃了一條口子,血珠子一下就滲了出來。

    「你!」八公主完全沒想到,臨晚鏡剛把銀票砸在她臉上。

    剛要喊護衛,又被一沓銀票砸在了嘴上,她張開的嘴還黏住了一張,那模樣,滑稽可笑。眾人看在眼裡,又不敢當著公主的面兒笑,只得憋著。

    「怎麼,公主敢拿錢砸人,就沒想過,自己也有被錢砸到的一天嗎?」她挑釁地看著對方,剛才,夙郁惜芸可是把錢砸到她家琴兒身上了!

    「臨晚鏡,你這是在找……啊……」死字還沒說出來,就又換成了一聲尖叫。下一沓銀票又砸了過來。

    並且,沒有給八公主喘息的機會,她就跟玩兒似的,摸出一疊一疊,一沓一沓的銀票,往夙郁惜芸臉上,頭上,身上,一頓亂砸。

    那動作,彪悍而豪邁,跟銀票不是錢似的。

    「你!反了,反了!你竟然敢用銀票砸本公主,本公主定要在父皇面前告你個藐視皇族,刺殺公主的罪名!要父皇砍了你的腦袋,讓你臨家滿門抄斬!」

    夙郁惜芸根本鬥不過臨晚鏡,而她們帶在身邊的兩個護衛,一早便被人控制起來了,根本不能動,兩個宮女看著臨家大小姐那彪悍模樣,愣是不敢近身,生怕殃及池魚。

    當然,就算她們想要忠心護住都不行,琴兒在一旁看著咧!

    她現在的任務,就是要讓自家小姐玩高興了!

    「這麼嘴賤?該砸!」說著,又是一沓銀票,砸在了夙郁惜芸的頭上。

    此時的夙郁惜芸,已經跌坐在地,一邊哭,一邊吼著。她滿頭,滿身堆積的都是銀票,全是臨晚鏡砸的。

    而周圍,也零零落落躺著一些,只是礙著臨晚鏡在這裡,沒人敢彎腰去撿罷了。今晚這個花燈節可是值了。不僅看到了漂亮花燈,還看到了臨家大小姐用銀票怒砸八公主的場面。如此轟動,有人恨不得自己多長了一雙眼睛,給沒看到的親朋好友們把畫面帶回去。

    「夠了!」夙郁惜雅站出來,擋在夙郁惜芸面前,對臨晚鏡道,「臨大小姐,你如此做派,就不怕明日早朝,父皇收到的全是彈劾定國侯教女無方的奏折嗎?」

    雖然,夙郁惜雅與夙郁惜芸的姐妹關係也不見得像表面上這麼好。但是,好歹同為皇家公主。夙郁惜芸在外面被人如此打臉,她這個當姐姐的就在旁邊看著,不也是在打她的臉嗎?

    所以,看到現在,夙郁惜雅還是決定挺身而出。

    艾瑪,說白了,就是戲看夠了,又想出來裝好人。估計呀,夙郁惜雅的心裡也沒少暗爽。誰讓這夙郁惜芸在宮裡就不得人心,囂張跋扈呢?

    「難道,朝臣彈劾臣女父親的奏折還少了嗎?」臨晚鏡反問,一句話把夙郁惜雅堵得啞口無言。

    沒錯,這麼多年,彈劾定國侯的奏折從來沒少過。就「教女無方」這一類的,都能在御書房堆積成山了。

    可惜,父皇從來沒有一次,真正責備過定國侯。不僅是她這個公主不解,滿朝文武其實都不解。

    原因嘛,只有觴帝與定國侯二人知道嘍。

    「夜路走多了,總會撞到鬼。臨小姐不會每次都那麼幸運,父皇寬容臨家,也總是有限度的。」雖然,在她看來,父皇真的是毫無下限地在力挺定國侯。

    「但是,剛才七公主也看到了。臣女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八公主用錢砸我家丫頭的時候,臣女可是一聲都沒吭,任由她砸的。」

    那是因為,你知道人家那錢,只夠砸一下的好嗎?都已經砸了,你吭聲有什麼用?你是沒吭聲,這會兒一併報復回來,已經砸了不止十下了。

    「她區區一個婢女而已,臨小姐何必為了一個賤婢與皇妹計較?芸兒脾氣不好,被父皇和她母妃慣壞了,本公主不也早就替芸兒與臨小姐道過歉了嗎?」

    就是砸了你一個婢女,你就敢往公主身上砸錢,臨家大小姐,果然囂張,竟然比她們這些帝王女,還要囂張得理所當然!

    「所謂,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七公主這意思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要論口才,如今的臨晚鏡,可不是以前那個有勇無謀的小姑娘。

    「本公主自然不是這個意思。」夙郁惜雅被她這種強盜邏輯堵得完全不知道該怎樣接話。她只想知道,為何臨家大小姐與定國侯這麼像!

    定國侯以前在朝堂上舌戰群臣也是這個樣子的。

    她心底頓時升起一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惆悵之感。為皇妹出頭,卻不被買賬,夙郁惜雅很是心塞,她看向蘇幕遮。

    輕喚道:「右相大人……」

    意思就是,你到底是當朝右相,好歹也為我們二位公主說一句話呀。

    卻不想,蘇幕遮完全沒有領會到她的意思一般,還好言相勸道:「七公主還是站過來一些吧,微臣看臨小姐的包袱中應該還有些銀票,您若是不肯讓開,只怕會殃及池魚。」

    這是要,助紂為虐嗎?

    更搞笑的是,蘇幕遮的話,立馬讓夙郁惜雅忘了自己站出來的目的。還聽話地挪開了步子。

    心裡想:右相大人這是在關心她嗎?

    果然,女人在愛情面前,永遠都是盲目的,智商絕壁為負數。臨晚鏡在心裡暗歎,要笑死了。

    「右相看戲還看得挺投入的,不若,剩下的銀票你拿去過過手癮?」

    「本相看著就好,還是臨小姐親自來吧。本相怎麼敢搶了屬於小姐的樂趣。」蘇幕遮彬彬有禮地推辭著。

    於是,你們倆就把人家坐在地上被砸的八公主,當成了一隻猴子嗎?還不能搶了樂子!蘇幕簾的目光在自家兄長與臨晚鏡身上來回逡巡,以前怎麼沒看出來,哥哥和晚鏡還有這麼志同道合的一面?

    這還是自家那個不苟言笑的哥哥嗎?她表示深深地懷疑。

    「既然給右相樂子右相不要,那就算了。」臨晚鏡也不勉強於他,剩下的,也不砸了。

    直接把包袱翻過來,散開口子,往八公主頭上倒。

    倒完之後,臨晚鏡才拍了拍手,接過畫兒丫頭遞上的手絹,擦了擦。

    然後,好整以暇地對地上已哭瞎的八公主道:「公主殿下,可是記得,剛才答應過臣女,今晚的事情,權當玩笑,既往不咎,不與臣女計較。」

    哦……原來,臨家大小姐剛剛的退步,是為了這個啊!眾人恍然大悟。

    終於明白,臨家大小姐的陰險之處,著實讓人防不勝防!

    「臨晚鏡,本公主一定要殺了你!一定要讓父皇對臨家滿門抄斬!滿門抄斬!」夙郁惜芸已經受到了嚴重的驚嚇和侮辱,如今除了口中的殺人之言,根本說不出別的了。

    不過,把侯府滿門抄斬,又有幾個人能夠做到?

    只要觴帝不與定國侯產生嫌隙,侯府就可一世平安。

    「公主殿下,您怎麼可以出爾反爾,剛才明明說好,不與臣女計較的。這話,可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敢作證的。」臨晚鏡做出一副非常害怕的模樣,指著夙郁惜芸譴責道。

    可惜,如今也沒有誰會相信臨家大小姐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了。

    只要她一說話,人家就在想,臨家大小姐下一步又有什麼陰謀。

    「本公主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夙郁惜芸狠狠地說道。眼底全是陰毒一片,這是被臨晚鏡給激發出來的。

    這一切全過程,都看在雲破月等人的眼裡。剛才臨晚鏡給他們眼色,讓他們不要跟著過去,他們還以為她只是想買個花燈呢。誰也沒想到,買個花燈她也能整出這些事兒來。

    雲破月與紀醒空對視一眼,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

    「八公主是你的表妹,紀少將軍待會兒還是別過去了,免得被看見不好。」紀醒空是紀家唯一的兒子,宮裡的紀茯苓是他姑姑,自小對他還是挺好的。若是讓紀貴妃知道,自家侄子明明就在一旁看戲,卻對表妹見死不救,只怕會心生嫌隙。

    「嗯。」紀醒空也完全沒有要過去的意思。

    對於這個表妹,他也喜歡不起來。小時候開始就一直粘著他,讓他煩死了。

    「等八公主走後,我們再過去與鏡兒回合吧。」

    「好。」

    那邊,臨晚鏡的銀票砸完了,夙郁惜雅這才上前去扶起夙郁惜芸。

    「芸兒,姐姐帶你先回宮吧。」出來丟了這麼大的臉,再不回宮,就真的是在街上被人當猴子看了。

    「滾開!誰要你假好心!」夙郁惜芸一把推開上前扶她的夙郁惜雅,自己在宮女的幫助下站了起來,仇恨地看了臨晚鏡一眼,轉身離開。

    而被夙郁惜芸一把推開跌坐在地的夙郁惜雅,也被蘇幕簾扶了起來。

    「七公主,您沒事吧?」蘇幕簾溫柔地以聲詢問。

    完全看不出,她其實也是剛才那些人中看戲看得最過癮的一個。

    「無礙。」夙郁惜雅搖了搖頭,手裡的手絹兒被她捏成一團。

    沒事嗎?好端端地被人好心當成驢肝肺,又被一把推倒在地,她怎麼可能沒事?不過,不會在蘇幕簾面前發作罷了。此時的她,也算是把夙郁惜芸恨上了。

    簡直是給臉不要臉,活該被人用銀票砸臉!胸大無腦的蠢貨!

    夙郁惜雅被扶起來之後,就向蘇幕遮等人道別,要跟上夙郁惜芸,一同回去。

    在她走的時候,臨晚鏡卻突然在後面叫住:「七公主?」

    「何事?」要說她第一個恨上了夙郁惜芸,第二個不滿的就是臨晚鏡。

    若不是她搞這麼多事情出來,何至於讓她在百姓們面前被夙郁惜芸推倒在地而丟臉?

    「如果八公主回去告狀,還望七公主能為臣女作證啊,七公主剛才可是都聽見了,八公主親口說的今晚臣女所做的她都不計較,得罪了她既往不咎,一筆勾銷。」臨晚鏡笑著道。

    她那語氣,賤兮兮的讓人聽了都想揍她。

    夙郁惜雅真恨不得給她兩耳光,卻又不能在蘇幕遮面前破壞自己的形象,只得忍了忍道:「臨小姐放心,若是父皇問起來,本公主定然如實稟報。」

    至於,到底說不說夙郁惜芸那保證的話,看她心情。

    「那就多謝七公主了。只要七公主如實稟報陛下,臣女定然不會被安上一個藐視皇族,欺負公主的罪名。」觴帝對她還不錯,即便是真因為七公主的事情遷怒於她,也會考慮到她老爹這一份兒。然後,不了了之。

    她最後來的這一手,實際上是為了對付夙郁惜芸的母妃,紀貴妃,還有太后娘娘用的。可別忘了,太后娘娘那個老妖婆,對她的態度本來就差得要死。若是知道她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用錢砸了她皇族公主,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鬧起來,至少她可以說是公主允許她那麼做的。

    開個玩笑而已,她是想為八公主一擲千金咩。

    「惜雅要先走一步了,右相與蘇小姐可要一同前往父皇的花船?」皇家的花船,也就每年與民同樂的日子會用到,朝中重臣花燈節的時候,也是要去皇家花船請個安的。

    觴帝高興,倒是每年都要邀請幾個大臣一同賞花燈。

    「微臣與舍妹還要再走一走,公主先行吧。」蘇幕遮想也沒想,便拒絕了。

    說實在的,今晚他算是大開眼界了。真的完全無法想像,這個世上還會有臨家大小姐這樣的女子。連用銀票砸公主這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

    囂張跋扈的女子,他沒少見。但是,像臨晚鏡那樣飛揚跋扈得理所當然,還能事先為自己鋪好退路的,真的不多。

    「也好。」雖然失望,夙郁惜雅卻並不強求。畢竟,她現在是要趕著回去看夙郁惜芸如何在父皇面前告狀的。

    說完,七公主也帶著宮女護衛一同走了。

    只剩下臨晚鏡和蘇家兄妹,還有朝他們走來的雲破月三人。

    「鏡兒,你真是太調皮了!」雲破月是第一個數落臨晚鏡的,不過,長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他這數落人的口氣裡面,完全含著寵溺縱容的成分。

    就如同,對自家不聽話的小妹妹,雖然知道慣著她的壞毛病不對,卻又義無反顧,甚至不分青紅皂白地寵著。

    「是啊,晚晚,你這事做的,真是太大膽了。不過,我好像看得挺過癮的。」紀醒空豈止是看得過癮,簡直覺得獸血沸騰。

    用銀票砸人,好像真的很爽的樣子。不如,下次他背一麻袋銀票在邊關城樓上用來砸敵軍?

    「豈止是過癮,簡直是,都想參與其中了!」蘇幕簾直接對臨晚鏡豎起了大拇指,不過,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只是我還好奇,晚鏡你出來逛個花燈節,帶那麼多銀票做什麼?還有,你不是最愛財嗎?撒那麼多銀票,不心疼啊?」

    「那些銀票,是裝逼必備道具啊。」

    說著,臨晚鏡從地上撿起幾張,遞到蘇幕簾手中:「其實,只有前面拿出來給她鑒定的,是真的銀票。後面這些,都是假的。目的,就是用來砸死這種以為自己很有錢的小婊砸!」

    雖然,大家都沒聽懂「裝逼」和「小婊砸」是什麼意思,但是,大致也能明白。

    幾人都不由得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必備道具,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樣的點子,恐怕也只有臨晚鏡能想得出來了。

    繼今晚臨晚鏡用銀票砸人之後,燕都城就掀起了一股炫富風,動不動,那些紈褲公子們,身上就揣一大疊銀票,遇到看不順眼的,直接砸。

    還有砸銀子的,不過通常砸得人家頭破血流之後要出事兒。特別是蕭家鸚鵡少爺和齊家公子,兩人隨時帶的小廝身上都掛著個布袋,裡面銀票一大沓一大沓的,當真是裝逼專用道具。

    不過,這二人沒臨晚鏡聰明,砸下去的,都是真錢。而人家臨大小姐,銀票都是作假的,也就圖個樂子,砸起來好看,熱鬧又倍兒有面子!

    臨家大小姐繼風流紈褲之名之後,又多了一個藐視皇族的罪名,她用銀票砸八公主的事情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燕都城傳開來。

    有的人認為,臨家大小姐太狂妄,皇上這次不能輕易饒恕了她。而有的人卻成了臨晚鏡的忠實粉絲。多半,成為她忠實粉絲的人,都是今晚親眼目睹了她砸夙郁惜芸的整個過程的人。

    本來嘛,最初錯的就不是臨家大小姐。最後,拿錢砸人,純粹是為平素因為沒錢而被人瞧不起的人們出了一口惡氣。

    老子是沒銀子,但是,老子有銀票!整整一包袱的銀票!

    這廂,夙郁惜芸已經跑到觴帝面前,狠狠地告了臨晚鏡一狀。而定國侯,還就在旁邊。當他聽八公主告自家女兒用銀票砸了她的時候,定國侯當場便笑出聲來。

    不愧是老子的女兒,太他媽酷了!

    連他都想不到,欺負人的手段,還有砸錢這種。看來,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啊,累覺不愛!

    就連夙郁流觴自己聽完女兒的哭訴,都忍不住在心裡笑了起來。鏡兒那丫頭,真的是太逗了。

    「朕知道了,芸兒你先回宮,找御醫把臉上的傷看一下。好歹也是女兒家,毀容了就不好了。」最終,觴帝高冷地對夙郁惜芸道。

    父皇……您到底聽到重點沒有?重點是臨家大小姐藐視皇族,用銀票砸了您的公主啊!雖然,她的臉現在確實需要上藥。

    但是,沒得到父皇保證要殺了臨晚鏡,夙郁惜芸根本就不想善罷甘休。

    「父皇!」夙郁惜芸完全沒想到,父皇的態度竟然如此冷漠。

    她可是他的女兒啊,堂堂夙郁皇族的公主,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父皇不但沒有震怒於定國侯,下令捉拿臨家大小姐,甚至,連一句關愛的話都沒有。她真的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了。

    「芸兒還有何事?」觴帝蹙眉,花燈節是與民同樂的日子,他這個飛揚跋扈的女兒跑到大街上和人家搶花燈,最後沒搶贏不說,還被人當眾用銀票砸臉。皇家的顏面都被她丟盡了,還好意思跑到這裡來告狀。

    她難道就沒看見定國侯在一旁表情有多愉悅嗎?很明顯,芸兒成了鏡兒那丫頭手裡的玩具。

    兒子生的個個不如人家就算了,女兒也被人家玩得團團轉,想想就心塞。特別是,自己犯了錯還好意思跑來告狀,簡直蠢得想讓人把她塞回去回爐重造的心都有了。

    「父皇,臨家大小姐如此戲弄兒臣,將我皇家威嚴踩於腳底,您一定要為兒臣做主啊。」夙郁惜芸跪在地上,哭哭啼啼。

    「哦?那依照芸兒看,朕應當如何為你做主?」觴帝眸光微冷,這個女兒,也不知道紀貴妃是怎麼教的。能夠把皇家女兒教得如此蠢笨,真是用心良苦啊!

    「依照芸兒看,父皇應當立即下旨把臨晚鏡斬首示眾,以正我皇族威嚴。」說起斬首示眾的時候,夙郁惜芸眼底更是殺氣騰騰。

    她完全沒注意到,臨鼎天在聽到她說要殺自家女兒的時候的表情,那叫一個狠戾。別說臨鼎天了,就連夙郁流觴的臉色也不好看。

    動不動就要殺人,他皇家的女兒,就這麼點心胸?

    「朕明白了,你先下去。」再不讓這個蠢女兒離開,他都不敢保證定國侯不當場發作,跳起來指著他這個八公主的鼻子罵。

    可是,夙郁惜芸並不知道這些,她只以為,父皇還想偏袒臨晚鏡,不滿地大聲道:「父皇不下旨,兒臣就在此長跪不起!」

    後宮裡的那些妃嬪們,好像就是這樣威脅父皇的吧。夙郁惜芸心裡想。

    殊不知,觴帝從來都是一個賞罰分明之人,後宮裡這樣威脅他成了事兒的,多半都是本身事情都無所謂,沒成的,都被他厭棄了,所以八公主也不知道。

    「朕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觴帝一拍案幾,大怒,「來人,把八公主送回皇宮,交給紀貴妃,讓她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兒。如果不夠聰明,就別跑出來自取其辱,讓我皇家顏面掃地!」

    「父皇息怒。」正在這時,夙郁惜雅從外面進來,趕緊跪在地上。

    「怎麼?你還要替你八皇妹求情不成?」看著夙郁惜雅進來,觴帝冷冷地瞪她,完全不想搭理。

    這些孩子,就沒一個省心的。他可以想想,明日臨晚鏡街頭用銀票怒砸皇室公主的消息,就會傳遍整個燕都了。

    「兒臣不是來替八皇妹求情的,只是不想父皇因此氣壞了身子。」夙郁惜雅貼心地說道。

    「朕遲早被你們這群皇子公主給氣死!這件事雅兒也在場,你怎麼看?」雅兒素來比芸兒要聰明,怎麼關鍵時刻不攔著芸兒?

    他就不相信,若是雅兒真的出手阻攔,還會發生芸兒與鏡兒丫頭的爭執。

    「臨小姐與皇妹看上了同一個花燈,本來也只是一件小事,她們倆年紀都還小,會因此爭執起來也不奇怪。臨家大小姐一怒之下用錢砸皇妹是不對,可皇妹也早就說過不會計較,便不該因為今晚的事情而怪責於臨小姐。不如,讓她們倆互相給對方道個歉,此時就算和解了,父皇看這樣可好?」夙郁惜雅看似兩不相幫的話語,實則處處都在說這二人的不是。

    臨晚鏡身為臣女,竟然敢在明知道夙郁惜芸的公主身份之後還對她動手。那銀票是砸在夙郁惜芸身上,卻也是砸在了夙郁皇族的臉上。

    而夙郁惜芸呢?為了個花燈,公主的身份都不顧了,也是有錯。

    但是,歸根究底,錯最多的還是臨晚鏡。

    說得好是互相道個歉,但是說白了,就是要臨晚鏡立馬過來給八公主道歉,然後接受她的百般刁難。

    「定國侯,你以為如何?」待到夙郁惜雅說完,觴帝又看向臨鼎天。女兒做出那麼驚世駭俗的舉動,讓皇族顏面掃地,他這個當父親的,倒是淡定得可以嘛。不僅是淡定,觴帝覺得他幾乎都能看到定國侯在為女兒拍手叫好了。

    觴帝一問起定國侯的意見,眾人才一致把目光轉向臨鼎天。

    夙郁惜雅驚訝,她方才進來的急,竟然沒發現定國侯也在。心下暗自慶幸,自己方才沒有明目張膽地譴責臨家大小姐。不然,依照定國侯的性子,只怕,明日早朝,被人針鋒相對的就是她家舅父,左相大人蕭韞了。

    定國侯睚眥必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微臣以為,不若等鏡兒來了再問問情況。」

    意思就是,不能聽你女兒的一面之詞,我女兒都還沒說話呢。萬一,我女兒也受了什麼委屈呢?

    老子管你是不是皇族的公主,要是讓我女兒受了委屈,照打不誤!

    「既然如此,此事便稍後再議。雅兒,帶你皇妹下去換身衣服。」說著,又轉向福公公,「阿福,命人回宮取凝膚露來,讓芸兒塗抹臉上的傷口。然後,命人去把臨家大小姐叫上船來。」

    「奴才遵旨。」福公公是個狗腿的,觴帝一下令,他立馬出去吩咐人回宮取藥了。

    而臨晚鏡等人呢?在逛街的時候被觴帝派出的人找到,一大群人跟著就來到了皇家的花船上。

    燕江上,密密麻麻都是花船,有私人的,也有紅袖招等秦樓楚館的,此時花燈點綴,載歌載舞,一片熱鬧繁華。

    「真美!」來到江邊,臨晚鏡第一次發出了這樣的感歎。

    花燈雖然不若現代的城市霓虹,五顏六色,千奇百怪,卻別有一番韻味。再加上絲竹之聲,歡歌笑語,比起現代的娛樂場所,更是多了幾分雅致與和樂。

    如此美景,夙郁流景那丫的到底跑哪裡去了?明明說好與她同游,結果呢?一出來人就不見了。

    「鏡兒,上船了。」見臨晚鏡還站在那裡發呆,雲破月出聲提醒道。

    他心裡還有些忐忑。鏡兒用銀票砸的,畢竟是皇室公主,觴帝的親生女兒,若是待會兒觴帝震怒,他們該怎樣勸說觴帝不處置鏡兒?

    「嗯。」

    「待會兒若是觴帝怪罪下來,你也不必驚慌。有破月哥哥在,定然不會讓你有事。」雲破月拍了拍臨晚鏡的肩膀。以為她是這會子臨近見到觴帝,心裡不安,所以不敢上船。

    而蘇幕遮與紀醒空雖然沒有開口,卻也都看向臨晚鏡,給她鼓勵的眼神。

    意思是,他們也會幫忙求情。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上了花船。

    「皇上,臨家大小姐與右相大人攜其妹蘇小姐,還有紀少將軍,穿雲城雲城主一同到了。」外面有人進來稟報,福公公把消息傳達給觴帝。

    「哦?他們都走到一起去了?看來今年這花燈節還挺熱鬧的啊!讓他們全部都進來吧。」觴帝輕笑著吩咐。

    「陛下,該你了。」定國侯手中黑子落盤,抬頭對觴帝道。

    沒錯,這二人正在下棋。

    兩個人的女兒今晚為了一盞花燈都能大打出手,而兩家大人還如此和諧地坐在一起下棋。旁邊還有幾個大臣在圍觀,這場面,也真是醉了。

    「定國侯以為,此局誰會贏?」觴帝隨意地落下一顆白棋,笑問。

    「陛下剛才故意走錯這一步,顯然是想讓微臣贏了。」臨鼎天不慌不忙道。

    言外之意——你都讓著我了,肯定不會降罪於他家寶貝女兒。

    那麼,不就是他家寶貝女兒贏了?

    或者,他更想說——微臣不會輸。

    因為,觴帝與定國侯下棋,多半都是和棋,兩人旗鼓相當,不相上下。想贏,難,想輸,也不容易!

    不過,這一次,為了不讓鏡兒給夙郁惜芸那個囂張跋扈的丫頭道歉,他說什麼也會贏!

    ------題外話------

    嗚嗚嗚…要死了。在這個破地方還有飯局。昨天上午教師開會,下午才寫了五千字就被小夥伴叫去縣城和領導喝茶。然後晚上又吃飯唱歌…到凌晨一點多才回到鄉下。弄得滿身都是煙酒味,噁心死了…親們快來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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