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紈褲臨家女 【102】第一貴女臨晚鏡 文 / 陌淺離
臨晚鏡得瑟,最生氣的自然是紀貴妃。原本是為了給這小丫頭一點顏色看看,誰想,到頭來是她自己被擺了一道。
這什麼沙畫,不就是在白紙上鋪一層沙子麼,怎麼到了這些人眼中就成了鬼斧神工的神技了?她完全不能明白!就算這畫技確實新奇,也只能算是投機取巧罷了,又怎麼當得起這些人如此稱讚?
「鏡兒丫頭,這沙畫確實別具一格,但是,要如何保存下來?」這幅沙畫確實獨特,若是能夠保留下來,也相當於把今日瓊華宴的盛景保存下來了。所以,觴帝有這個想法也很正常。
「陛下要保存?」這個怎麼保存?一扯,沙子就掉了。她總不能讓觴帝用相機拍照吧?
「這般獨特的沙畫,自然要保存下來!」夙郁流觴理所當然地點頭。
沉吟了片刻,臨晚鏡略帶遲疑地開口:「陛下若是能找到人把它連帶桌子移動到一個不通風的房間,便可保存下來。前提是,在移動的過程中,不能晃動桌子,讓沙畫變形。」
沙畫最大的弊端便是不好保存,只能給人即視感。在現代的話,還能把它裝裱或者拍照留下來,在這個異世大陸,她還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這簡單!」夙郁流觴打了個響指,不知道從哪裡飄出兩個人來,他對二人吩咐道:「你們把這個抬到朕的藏寶閣中,單獨放一個房間,注意不能通風。抬的過程中不能讓桌子有一點晃動。」
「是。」兩個人五官平平,丟在人群裡都找不見的那種。
在他們抬著桌子轉身的那一剎那,基本上所有人都忘了兩人究竟長什麼樣。這,就是皇家的暗衛,他們的臉都是經過特殊手段被毀了的,即便你看見過,都想不起來他們究竟是什麼樣子。
當然,也有個別人能記住的。
比如臨晚鏡,她之所以能成為幻月閣的第一金牌殺手,靠的不僅是功夫,還有敏銳的洞察力和對某些東西過目不忘的本事。
比如,人,只要她見過,並且想記住的,就一定記得住。
「鏡兒丫頭,你這個沙畫,是跟誰學的?」怎麼夙郁王朝聞所未聞?
關鍵是,那三年,就算是皇室暗衛,也無法查到臨家大小姐的蹤跡,定國侯又不肯說。他完全不知道,鏡兒丫頭那三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能有今日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果她是自己的女兒,就算什麼都不會,他也定然護她一生無憂。
「陛下,您應該知道,有一種人,總是能夠自學成才!不用想了,請叫臣女天才吧!」臨晚鏡看向夙郁流觴,頗為得意地說道。
噗……臨家大小姐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這麼逗啊。連陛下都敢戲弄,除了她,只怕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
「鏡兒丫頭,太驕傲可不是件好事兒。」觴帝無奈地笑著道。
這小丫頭,一向是個說話三不著四的,沒個譜兒。有時候,連他都聽不出她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因為,她的每個表情都很到位。
「人家說,過分的謙虛就等於自負,陛下,臣女這是實話實說啦。」某女故作羞澀道。
「行,就當你說的是實話!」觴帝也不想和她再爭辯下去。
畢竟,沙畫什麼的,在整個龍騰大陸都確實沒有聽說過。而鏡兒丫頭又如此聰明,能想出用葉子當樂器,自然也能想出用沙子作畫。
「陛下,這下可以宣佈讓貴妃娘娘給臣女做綵頭了吧?」觴帝在這裡插科打諢,臨晚鏡可沒有忘記。
紀茯苓這一曲劍舞,是跳定了!
三番兩次挑釁她,當她是好欺負的嗎?
「想要本宮當綵頭,也得臨小姐評選上了才藝最佳貴女的名頭才行啊。到時候,本宮自然為你親自舞一曲!」沒等觴帝開口同意,貴妃娘娘便皮笑肉不笑地開口了。
即便是你的沙畫再鬼斧神工,比起蘇家大小姐的琴技來說,也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吧?
這一次,紀貴妃是真的看走眼了。完全沒有想到,臨晚鏡的洗清污名之路如同**絲逆襲一般,一路高歌到盡頭了。
「貴妃娘娘,方才可沒說是必須要臣女拿到第一,您才願意當這個綵頭。」臨晚鏡冷眼看著她,表情不悅。
紀茯苓這般針對她,除了她女兒被自己用銀票砸了之外,只怕還有自己啊老爹的緣故吧?想到這裡,臨晚鏡瞥了自家老爹一眼。
既是埋怨他招蜂引蝶,招惹上了這麼個女人,又讚美老爹,還好沒眼瞎看上這個女人。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絕壁說的就是紀茯苓這種。
「臨小姐既然都能獨創一種畫技了,想來要贏得第一也不難。()」紀茯苓也半步不肯退讓,如果她退讓了,就是怕了臨晚鏡。
一個小輩,都能給她下馬威了,她日後還不成了宮裡上下的笑柄?
「臣女贏與不贏,想來都與貴妃娘娘無關吧?」臨晚鏡知道紀茯苓在心裡想的是什麼,但是,誰不想佔上風?
「行了,愛妃,既然是先前答應鏡兒丫頭的,你就先去跳一段吧。鏡兒這丫頭若是真贏得了最佳才藝貴女的美譽,朕自然有獎勵給她。」觴帝頗為不耐地打斷二人的你來我往。
主要是,他不滿意紀茯苓三番兩次故意找臨晚鏡的麻煩。
若是說八公主的事情,分明是她自己有錯在先。鏡兒丫頭是不該拿銀票砸她的臉,但是,砸都砸了,還抓著不放做什麼?一點皇族的氣度都沒有。也難怪,女兒被她教成那個樣子!
觴帝完全沒想過,其實,皇家人應該有什麼氣度?不就是仗勢欺人,睚眥必報嗎?只因為,臨家大小姐是他要護著的人,所以,即便是自己的女人和孩子,也得靠邊兒站。
「陛下……」紀茯苓還想說什麼,卻發現觴帝看向自己的目光不帶半點溫度,最後的話收了回去,只化作一個字,「好。」
她點頭,然後起身離席,並朝身邊的宮女吩咐道:「玉桂,給本宮取劍來。」
然後,她走向後台,去換了一身乾脆利落一點的衣服,重新梳妝了一番。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站在舞台之上了。紀家女兒,當年的將門虎女紀茯苓,又怎麼可能不會武?
手中的劍,是當年她的父親親自去為她在穿雲城求的梨花劍,劍身輕巧,靈活,適合女兒家用。
紀茯苓得此劍,又自創梨花劍舞,一時之間,在燕都城聲名大噪,流傳一時。眾所周知,梨花劍舞的創作,來源於,紀茯苓第一次見到定國侯,便是在一片一望無際的梨花林中。那梨花林是紀府的,而定國侯那時候還年輕,與一些武將文臣受邀請到紀家的梨花林賞花。
雖然,紀大將軍是個武將,卻也是個儒將。附庸風雅的事情,當年可沒少做。也正是因為那事兒,讓豆蔻年華的紀茯苓,對梨花林中與紀恕比武的定國侯一見鍾情。後來得知那人的身份,竟然是少年封侯的臨鼎天之後,她便更是欣喜。
眼見著自家兄長與定國侯的關係越來越好,紀茯苓心裡的喜意也是溢於言表。總是藉著哥哥的名義,接近定國侯。那時候情竇初開,少女情懷總是詩。想著只要能與定國侯處在同一片天空之下,或者待在同一個房間,她就能高興得睡不著覺了。
一直以來,紀茯苓都以為,她及笄後是定然要嫁給臨鼎天的。直到,臨鼎天不知道從哪裡帶回了一個傾國傾城的月彌夫人。月彌那女子,確實長得漂亮,她不得不承認。就如同那些男人們形容的那樣,猶如天上的明月光。
可那又如何?明明是她先看上臨鼎天的,也是她先遇上他的?為什麼到最後,兩年的相處,她卻比不上那個女子清雅一笑,不甚柔軟的一聲「天哥」?
憑什麼!
不說當年,就連現在,紀茯苓都還是想不通,月彌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又是為什麼與臨鼎天勾搭上?她明明,已經擁有了其他女兒家羨慕的一切,為什麼偏偏要搶她看上的男人?
說到底,情之一字,最是傷人。紀茯苓雖然當年發誓不再用梨花劍,不再跳梨花劍舞。可到頭來,一提起梨花劍,在拔劍那一瞬間,當年苦練梨花劍舞的那些畫面便如同時光倒流一般,一一呈現在眼前。那些動作,根本不需要複習,宛如天成。
看她提劍的動作,手中挽起的一個個劍花,那般嫻熟,輕盈,如同練習了千百萬遍。沉浸在劍舞中的貴妃娘娘,確實很美!
既有將門虎女的英氣,又不乏女兒家的柔軟。再配上她此時的表情,真是絕了!
也難怪,紀茯苓會因為這一曲劍舞而名冠京華。不是因為她的劍舞跳得有多麼好,而是,她在跳劍舞的時候,全身上下所散發出來的那種認真,深情。當年她跳梨花劍舞的時候,絕壁是用盡了一生的勇氣,只為換那人一句輕許。
可惜,到頭來,什麼都沒得到,還不得不嫁入皇家。
想到這裡,臨晚鏡忽然又有些同情起紀茯苓來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咳咳,這句話不能用在她身上,她現在還是個少女咩。
所以,紀茯苓為難了她,她還是要為難回去的。
每一個動作,都充斥著不可磨滅的愛戀。看了貴妃娘娘的劍舞,到最後,臨晚鏡倒是更佩服觴帝了。
自己的女人,對另一個男人,如此示愛,他也無動於衷?
瞧觴帝那表情,分明無所畏之外,還分外欣賞。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如此大度!若是換做阿景,只怕要把她的腦袋擰下來。就算不擰她的腦袋,那什麼野男人的腦袋也是絕壁逃不掉的。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差距?
兄弟倆也差得太多了吧!不過,比起夙郁流觴的大方,臨晚鏡更喜歡看夙郁流景吃起醋來的樣子。
只有喜歡,才會吃醋。如果連吃醋都不會,那就得懷疑觴帝對紀茯苓的心思了。或許,她真的只是個可悲的女人,一個觴帝為了挾制紀恕大將軍的棋子。眾所周知,當年的紀大將軍也是非常疼愛妹妹的,她進宮,紀恕必定安分守己。儘管,紀恕本身也是個忠心耿耿的臣子。但是,帝王總是多慮,多一層保障總是好的。
「好!時隔多年,愛妃的劍舞,還是如同當年一樣讓朕驚艷啊!」紀貴妃跳完,第一個起來鼓掌的便是觴帝。
他的眼底,似乎還流露著些許懷念。這說明,當年,至少,在紀茯苓為定國侯傾城一舞時,夙郁流觴對她,是確實驚艷過的。有沒有心動,那就是兩說了。
「陛下秒讚了,臣妾的舞,哪裡比得上臨家大小姐的沙畫震撼世人。」貴妃娘娘收了劍,微微一笑,也漂亮到了極致。因為熱而變得嫣紅的臉蛋兒,嬌喘微微,香汗點點。煞是誘人!
「鏡兒丫頭的沙畫,確實能夠震撼世人,不過愛妃的舞,更是傾倒朕心啊。不乏劍者的英氣,又夾雜著女兒家的柔軟,這世上,能跳劍舞的女子,只怕無人能出愛妃之右了!」觴帝這等讚美,也絕不是虛情假意。紀貴妃的劍舞,確實跳得好,這是天下皆知的。
當年憑著梨花劍舞名動一時的紀茯苓,今日再用劍舞告訴了世人,即便時隔多年,她依舊可以做當年那傾國傾城的女子,只為那一人,舞盡世間繁華。
「陛下說笑了,世上女子千千萬,千嬌百媚各不同。陛下說劍舞再也沒有能比臣妾跳得好的,只不過是您偏心臣妾罷了。臣妾想,若是讓臨家大小姐來跳,肯定比臣妾跳得更好。」紀貴妃就算在這個時候,都不忘拖臨晚鏡下水。
今日之辱,他日必定百倍還之!
「貴妃娘娘說笑了,臣女從未學過跳舞,對之更是一竅不通,不若娘娘當年的勤學苦練,一鳴驚天下!」
想讓她也跳一曲,然後與紀茯苓形成鮮明的對比。從而好抹殺她之前在眾人心目中剛剛建立起來的美好形象嗎?
休想!
某女賤笑,她是絕壁不會自取其辱的。雖然,她並不覺得自己真的要舞劍的話,能比紀茯苓差到哪裡去。
「臨大小姐既然能夠用葉子吹出美妙的旋律,又能自創沙畫這等神技。想必,區區劍舞也是難不倒你的。」貴妃娘娘冷冷一笑,句句帶刺。
臨晚鏡自然也看到了她的挑釁,回以清淺的微笑:「貴妃娘娘有所不知,臣女只會學些歪七八糟的東西,對於正統的,都是一竅不通。比如跳舞,再比如舞劍。難道,貴妃娘娘不知道,臣女一直有文不成武不就的名聲在外嗎?」
意思就是,人家不會的,您非要讓人家做,這分明是在強人所難。眾所周知的事情,貴妃娘娘能不知道嗎?說出來也得有人相信才行!
這樣一想,眾人更是覺得,貴妃娘娘的話,分明就是在無理取鬧。想想方才臨家大小姐兩次被她挑毛病,有人就打心底裡不喜紀貴妃了。怎麼與太后娘娘一樣,都想與臨家大小姐過不去,人家到底是招你們了,還是惹你們了?
一時之間,為臨晚鏡在心裡抱不平的人倒是多了起來。
即便紀貴妃剛才的劍舞跳得再好,此時發自內心欣賞她的人也在大大減少。後宮女人是非多,果真不假。
「愛妃,鏡兒這丫頭就是愛那些偏門的東西,你就由著她去吧。現在是時候評出今年瓊華宴的才藝最佳貴女了。」
觴帝沒有再給紀貴妃辯駁的機會,直接出言打斷了二人,面色嚴肅。觴帝一般時候不會發怒,但是,三番兩次被人無視他的話,就很有可能了。
紀貴妃這般無視他的意思,已經超出了夙郁流觴的底線。
「張老,童先生,帝師,你們三位認為,蘇家丫頭的琴聲,與鏡兒丫頭的沙畫,到底哪個更適合做今年的第一貴女?」斥責過紀貴妃之後,觴帝才笑著看向三位評委。
這一場,是真的不好評論的了。照理說,蘇家大小姐的琴聲,自然是燕都貴女中無人能及的。但是,偏偏遇上了怪才臨小姐。就跟她自己說的,姑娘家學的琴棋書畫她都不會,但是,她會撈偏門,即便有投機取巧的成分,卻也確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這一次,首先開口的是郭帝師:「這一次,老夫不得不承認,第一次看走了眼。蘇小姐的琴聲很美,臨家大小姐的沙畫也別出心裁。但是,別出心裁也不乏投機取巧的成分,雖然讚賞臨大小姐,老夫還是要把票投給蘇幕簾。」
不是因為偏愛,只因為,他本身覺得兩者不錯的前提下,他更欣賞蘇幕簾十多年來的勤學苦練和在琴技上的深厚功底。
「草民選擇臨家大小姐。」童伯溫喜歡臨晚鏡這樣的怪才,偏才,毋庸置疑。他本是教坊出身,相對於嚴謹守禮的蘇幕簾,也確實更欣賞不按常理出牌的臨晚鏡。
「啟稟陛下,微臣覺得,臨家大小姐獨創沙畫,這是一大壯舉,值得嘉獎。所以,微臣的選擇是臨家大小姐。」張樂禮此次並未再說臨晚鏡投機取巧。
若是光憑樹葉當樂器這一項,確實覺得臨家大小姐有些投機取巧了。但是,一次是巧合,第二次還是巧合嗎?她能夠想出別人想不到的東西,已經是一種智慧了,再加上,她那副活靈活現的沙畫,簡直把整個宮廷宴會的盛景都展現在了一張白紙之上。這樣的聰慧,機敏,怎能讓人不服?
看完她作畫之後,張樂禮只想感歎一句:臨家女兒,果真舉世無雙!
「朕這一票,也要投給鏡兒丫頭了。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也終於有了一樣能拿得出手的東西。還希望你把沙畫的技藝傳承下去,獨創之後不要讓它又失傳了。」觴帝讚揚的同時,也給臨晚鏡下達了任務。
傳承下去,不就是讓她教徒弟?
正在此時,十公主突然出聲:「父皇,讓兒臣跟著臨大小姐學習沙畫好不好?兒臣也想用沙子作畫。」
軟軟的聲音,甜甜的笑臉,眼睛裡滿是真誠的懇求。八歲的小公主,這是她第一次開口求著要去學一樣東西。
卻鮮少有人知道,一向不愛學習的八公主,要學沙畫,只為離她的小哥哥近一點,更近一點。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小哥哥叫臨家大小姐小姑姑,又坐在定國侯的席位之後,定然與臨家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只有她主動提出與臨家大小姐學習沙畫,才有可能與小哥哥一起玩。
「哦?雨兒想學沙畫?」夙郁流觴微微一愣,隨即笑著問道。
雖然,面兒上是笑著的,可觴帝的笑意怎麼也不達眼底。雨兒素來好玩,不愛學習,不愛女兒家的琴棋書畫,這會子竟然主動提出要學沙畫。到底是受了聞人昭華的唆使,還是,她對她的小哥哥仍然不死心,想要藉著學沙畫的名頭,接近聞人初靜?
「是的,雨兒喜歡臨家大小姐,也想學沙畫。」夙郁惜雨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歡,她確實蠻喜歡臨晚鏡的。從看到她對四哥做的惡作劇那時候起,就喜歡了。
不過,喜歡臨家大小姐,更喜歡她的小侄子!後面一句,她自然不會說明。
「鏡兒丫頭,十公主說想跟著你學沙畫,你可願收徒?」
要收一個公主為徒,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事兒。特別是,十公主年紀小,還任性,驕縱。皇家公主,昨晚才有一位與臨家大小姐產生了矛盾的。
這一個,她會不會收呢?眾人很好奇,也很期待臨家大小姐的回答!
「回陛下,臣女想要傳承沙畫這門藝術,方法自然有很多,現目前臣女事多,不想收徒。」臨晚鏡想也沒想,果斷拒絕了夙郁惜雨的提議。
並沒有因為,她是帝王女,便給幾分面子。
夙郁流觴倒是沒什麼,夙郁惜雨小嘴一癟,有些傷心。倒是聞人昭華,有點心疼自家女兒。但是,她也清楚,依照她這個母妃的身份,臨晚鏡不待見雨兒也是正常的。就算她真的答應收她女兒為徒,聞人昭華都要忍不住懷疑,臨家大小姐是不是別有用心。
既心疼女兒,不想女兒失望,又擔心人家別有用心。作為母親,聞人昭華也是挺不容易的。她偷偷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多年不見。小弟如今都已長大成人,而且,還如此優秀。可是,明明知道,弟弟會與朝廷結仇,她卻毫無辦法。既幫不了陛下,也勸阻不了娘家,也夠心塞的了。
「臨大小姐,你教教我好不好?我保證不會調皮,認真學畫。」突然,夙郁惜雨蹬蹬地從高台上跑下去,跑到臨晚鏡跟前,拉住她的裙擺,乞求道。
「雨兒!」聞人昭華生怕觴帝因此不高興,立馬起身喊自家女兒。
第一次,看到女兒為了要學一樣東西而如此討好一個人,她只覺得鼻子一酸。想到這些年在宮中的處境,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看向夙郁流觴,乞求地說道:「陛下,雨兒既然想學,您就給她一個機會吧。她第一次想要學一樣東西,還這般誠懇……」
說到後面,聞人昭華有些說不下去了。難道,要她說,她保證不與聞人家族的任何人聯繫,雨兒姓夙郁,與聞人家族也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求臨家大小姐不要因為聞人家族的事情而拒絕十公主?
「昭華這是做什麼?鏡兒丫頭收不收徒,你得問過人家的意思,和朕說了也沒用。」觴帝直接把繡球拋給了臨晚鏡,主導權在她手中,接不接受,全看她喜歡。
「小公主,臣女可沒功夫陪你玩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臨晚鏡唇邊綻開一抹戲謔的笑意。她是沒那麼善良,特別是,對這個還有一半血脈是聞人家族的孩子。
不過,如果她與聞人昭華和聞人家族都沒有任何干係的話,還可以勉強接受。
但是,和她學習沙畫,是真的要學畫嗎?她怎麼覺得,腳下這鬼丫頭,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雨兒保證會認真學畫,任由臨小姐教導,絕不擺公主的架子。每日必去侯府報道,也不用麻煩臨小姐到宮裡來。」
小姑娘舉著手發誓,看起來有模有樣,就是她最後一句話,讓臨晚鏡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嗎?這麼快就暴露了她是想跑到侯府找初初那小狼崽兒的,而不是真的要學沙畫。
不過,初初一個人在侯府確實太悶了,給他找個小玩伴也不錯。
這樣想了之後,臨晚鏡倒是鬆了口:「你確定,你每日都能來侯府報道,風雨無阻,不遲到不早退?」
臨家大小姐這話的意思是,她同意了?原本眾人以為完全沒戲的十公主,竟然打動了臨晚鏡?
不要怪他們難以置信,怪只怪,臨家大小姐本身就不按常理出牌,而且還深受帝王縱容寵愛,根本不把皇家公主放在眼裡。何況,昨晚還有個把她得罪了個徹底的八公主。
看看,現在八公主只怕是連小公主都一併恨上了。
不過,每日去侯府報道,風雨無阻,不遲到,不早退,這般嚴格,小公主真的能做到嗎?特別是天冷的時候,連他們這些大人都想在床上多睡會兒,何況小公主一個孩子呢?
「雨兒保證,每日去侯府報道,風雨無阻,不遲到不早退!」小丫頭可沒這些人想得多,她只想要得到這個機會,既然臨晚鏡鬆了口,小公主自然乖乖順著人家的話說。
不遲到不早退,有小哥哥在,她也肯定能做到的!咬了咬牙,夙郁惜雨在心裡想。
「如果你自己太笨,學不會,不能按照我的要求完成作業,那中途我隨時有可能不要你這個徒弟。」她可沒有耐心,這小姑娘如果真的不行,那就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只要臨小姐交代的,雨兒都會認真完成。」夙郁惜雨堅定地說。
說著說著,方才只為了多見小哥哥的目的,已經變了一點。心裡想,臨家大小姐如果真的這般嚴格,那她應該是真的有能力教導自己的。那要她認真學習,又有何難?
「那拜師的事情,明日你直接來侯府,以後便別怪臣女在公主面前無禮了。」見小丫頭愈發堅定的目光,臨晚鏡的語氣中倒是對她多了一抹讚賞。
既然她要學,那她玩兒一樣地教個小丫頭,也沒什麼。
「是,師父!」見臨晚鏡同意了,夙郁惜雨立馬破涕為笑,高高興興地揚起了笑臉兒。
「趕緊回你的位置上去吧,看把聞人昭儀擔心的,如果你再跪下去,只怕聞人昭儀都要下來與本小姐拚命了。」臨晚鏡笑著把小丫頭拉起來,然後給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也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再次讓宴席上許多人改變了多臨家大小姐的認識。
原來,不是臨家小姐不善良,而是他們習慣了聽從謠言,根本沒有去真正認識過她而已。
最後投票的結果,已經可以預見。
臨晚鏡成了當之無愧的第一貴女,得到了觴帝的一個許諾,等她想到了條件,再與觴帝私下裡說。
而在宴會之後,許多臣子都想把自家女兒送到侯府學習沙畫,卻被臨晚鏡一口回絕。美其名曰:小女子自己也在初學階段,實在不適合給小姐們授課,待到她技藝純熟之後再說。
她這般毫不猶豫地回絕,更讓眾人認為,臨家大小姐不是那種驕傲自滿之人,對她也更是讚不絕口。
從此以後,風流紈褲的臨家女不再,臨晚鏡以一種無雙風華出現在了世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