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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卷 隱患 文 / 夏曉野

    大殿外,一群人浩浩蕩蕩的魚貫而入。碧容一愣,王萍兒慌忙擦乾自己的眼淚,眼神又變得渙散起來。

    看著走進來的小六子,碧容慌忙走上前問道:「公公,這是……」

    「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大赦天下,皇后娘娘將恢復其後位,已前皇后的待遇居住在這怡心殿,這些是派來伺候皇后娘娘的人。」小六子看了看王萍兒,心中很是難受,畢竟王萍兒身為皇后的時候,待他亦是挺好。

    「這位是安太醫,以後就由他給皇后娘娘看病療傷。」

    碧容看了小六子一眼,道:「公公可否借一步說話?」

    小六子看了眾人一眼,這裡的人都是他挑選過來的,裡面絕對不會有歐陽泓德和王萍兒的眼線,這才跟著碧容來到一邊。

    「公公,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也弄不清楚,不過不管怎樣,請娘娘一定照顧好自己。告訴娘娘,皇上現在雖然生死未卜,但娘娘的女兒卻還活著,而且長得十分俊美,一身修為更是驚人,放眼諾亞大陸幾百年也很難找出第二個。有她保護皇上,皇上一定會吉人天相,平安無事。現在這歐陽泓德雖然做了皇帝,但朝野之中很多大臣心中不服,只是敢怒不敢言。」

    碧容欣喜不已,她有些擔憂地看著小六子:「公公也要多多保重。」

    「你放心,我現在仍舊官居原職,伺候著歐陽泓德,只要我不表露出來我有二心,他是不會對我怎麼樣的。」

    小六子清了清嗓子,看了眾人一眼,又吩咐道:「你們好生照顧娘娘。」然後轉身就出了怡心殿。

    碧容吩咐了他們去打掃房間,只留了安太醫下來給王萍兒看病。

    看著王萍兒手腳上的傷,安太醫忍不住流著淚道:「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折磨娘娘,十二年了,娘娘終於得以重見天日,也算是蒼天有眼啊!」

    王萍兒還是皇后的時候,就是由安太醫給她看病診脈,她自知安太醫的為人,便張口道:「安太醫,如今我乃一亡國殘婦,今日再此有一事相求,還請安太醫成全。」

    安太醫慌忙就跪了下來:「娘娘您說的是哪裡的話,在安有權心中,娘娘仍舊是皇后娘娘。那歐陽泓德忤逆造反,遲早是要遭報應的。」

    「安太醫快快請起。」

    王萍兒沒想到安有權竟對她,對大夏國如此的忠心耿耿。

    「如果歐陽泓德和孟鈺汐問起來,就有勞安太醫……」王萍兒話還沒說完,安有權就道:「娘娘放心,安有權知道該怎麼說。」

    安有權替王萍兒把了脈開了藥,又留下一些治創傷的藥給她後便離開。碧容攙扶著王萍兒回到房間,王萍兒又忍不住歎息道:「如今我一前朝皇后,手無縛雞之力,我該怎麼替我女兒報仇,怎麼替皇上奪回江山?」

    碧容一臉欣喜地道:「娘娘不必如此絕望悲傷,剛才小六子公公告訴我,公主當年並沒有死,不僅沒有死,而且現在還長得十分的俊美。」

    王萍兒喜極而泣,一把拽住碧容:「你說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娘娘,奴婢怎麼敢拿公主來開玩笑?不僅如此,公主一身修為驚人,公公還說了,放眼諾亞大陸幾百年都無人能及公主呢!」

    「可是當年我明明親手掐死了她……」

    「娘娘,興許公主命大並沒有死去,只是暈了過去。」

    「但願如此,但願我的女兒真的平安無事。」

    「娘娘,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現在公主就和皇上在一起,我相信只要我們好好的活著,總有一天會見到公主和皇上的。這大夏國的江山的主人,終究是姓夏的。」

    王萍兒目光堅定地透過窗戶看向遠方,一股信念在她心中不斷的變得強大起來……

    **************

    崑崙之巔。

    大雪已經下了三天三夜,外面一片冰天雪地。寒風呼呼地刮著,小野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服站在山崖邊上。山崖下是萬丈深淵,一旦掉下去,便將屍骨無存。

    摯月拿了一件靈狐雪毛縫製而成的斗篷來到小野身邊,將斗篷披在她身上。

    「天冷,跟我進去吧!」

    「我想一個人靜靜的再待一會。」

    摯月不再言語,他側過頭看著小野,這件斗篷是她當年最喜歡的,當年他們剛認識的時候,他斬殺了一隻靈狐,她就拿那只靈狐的皮毛做了這件斗篷,多少年來,她都一直帶在身上。

    如今,只有十二歲的小野披著這件斗篷還顯得有些不合身,他嘴角勾起一抹悲涼的苦笑,心中暗想:「或許再等等,等她長大成人,或許那個時候一切她都明白了,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我如此冷淡了。」

    桑榆站在大殿的迴廊內看著摯月和小野,心裡隱隱作痛。那件斗篷,她剛來到崑崙的那天,天氣也跟今天一樣的冷。看到那件斗篷的時候,她就欣喜地跑過去想要拿來穿,沒想到摯月卻如同至寶一般抱在手裡並警告她以後再也不許碰這件斗篷。

    可是今天,他卻給小野披在了身上。

    她讀不懂摯月,她不知道摯月所做的一切究竟是為什麼,他就像一個巨大的謎團一樣困擾著她。

    小野和桑榆現在雖然同住在崑崙之上,但她幾乎不與桑榆說話。桑榆心中也清楚,她與小野這輩子再也做不了姐妹。

    就算她們冰釋前嫌,只要摯月存在一天,她們之間都將永遠成不了姐妹。自她第一眼看到摯月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的這顆心將為他魂牽夢繞。

    她明知道,摯月找她不過是在利用她,可是她卻心甘情願的被她利用,哪怕只能夠像現在這樣遠遠地看著他,她心裡也感到滿足。

    她每個月最開心的日子就是月圓之夜,因為一到這天,小野就會早早的離開這裡,雖然她從來沒告訴過她,她要去哪。她也無心去關心她究竟去了哪,因為這天,她可以單獨跟摯月相處,可以一整天單獨擁有他。

    每到月圓之夜,小野一大早就跑進山,待到月亮升空的時候,她就在山野之中橫衝直撞,似圖找到可以回到第四世界的結界。雖然她知道,摯月有辦法帶她回到第四世界,可是她不願開口求那個人。

    她現在,好想,好想她的狼王爹爹,還有她的姨娘。

    她瘋狂地在山另裡奔跑著,可是沒有,到處都沒有回去的結界,她無力地癱倒在地,忍不住地失聲痛哭:「狼王爹爹……小野好想你,狼王爹爹,小野再也不淘氣了,狼王爹爹你在哪?快給小野開開門吧!小野想回去,想回到狼王爹爹身邊,想回到姨娘身邊,小野……小野的好想,好想狼王爹爹……」

    「狼王爹爹,你知道嗎?小野真的很沒用,連自己的父皇都保護不好,眼睜睜地看著他死在了我的面前。狼王爹爹,你在哪?能聽到小野說話嗎?狼王爹爹……」

    看著泣不成聲的小野,摯月的心劇烈地抽痛著,他來到小野身邊,將她一把攬入懷中。小野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情緒再也忍不住全都釋放了出來,她撲倒在摯月的懷中肆意地哭著。

    小野醒來的時候已是在崑崙之巔的赤月殿裡,摯月正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她,他的目光很溫柔,如同春日裡的陽光,溫暖地灑在她身上。

    「國師……」

    摯月語氣溫柔地道:「我已經不再是國師了,以後叫我摯月便好。」

    「我……」

    摯月將她扶起來,然後端起那碗燉好的湯打出一勺嘗了一口,道:「溫度剛剛好,快把這湯喝了。」

    夏小野愣愣地看著他,摯月眉頭一皺道:「你這樣看著我幹嘛?快喝湯。」

    看著送到嘴邊的勺子,夏小野張開嘴喝了一口,有些不太相信地看著摯月。

    「快喝呀!你看著我幹嘛?」

    「你打我一下吧!」

    摯月一愣:「我打你幹嘛?」

    「我肯定是在做夢。」

    「做夢?」

    「當然了。不過既是在夢中,我告訴你也無妨,那個冷酷無情的摯月,怎麼可能這麼好心的熬湯給我喝?他呀,巴不得看到我慘不忍睹的樣子,我越是狼狽他就越開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跟他有什麼仇,否則他怎麼會那麼討厭我呢?每次在我最無助,最狼狽的時候出現,卻又不伸手幫我。你說,哪有人專挑這種時候出現作壁上觀的?是不是太過分了?」

    摯月陰沉著臉,原來在她心中她就是這樣想他的。

    「喂!你現在也是摯月,你應該對他很瞭解吧!雖然你只是我夢中的摯月。」

    「我……」摯月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夏小野嘴角忽然就一臉壞笑地看著摯月道:「雖然平日裡我對他是敢怒不敢言,但蹂躪一下夢裡的摯月應該沒事吧!」

    夏小野翻身就爬了起來,一雙手猛地就伸到摯月的臉上一邊揉捏著一邊露出邪惡的笑容:「平日裡不敢蹂躪你,現在你在我的夢裡了,我的夢裡我做主。」

    在摯月臉上揉捏完了,夏小野就站起身來,器宇軒昂地看著他道:「給本小姐跪下。」

    摯月愣愣地看著她,心想這傢伙這是怎麼了?

    「小野。」

    摯月拉長著一張臉看著她。

    小野嘴巴一撅,撇了他一眼道:「真是不好玩,在夢裡也這麼冷冰冰,一臉的狂傲不近人情。我說,你就不能聽話一點?」

    摯月一把將夏小野給拽了下來:「躺好。」

    「喂!夢裡還這麼霸道?這可是我的夢,我的夢裡我做主。」

    她還在試圖放抗,但卻被摯月一把按在了床上:「病了還這麼的不老實。」

    摯月又將那碗熬好的湯重新端了起來,打了一勺送到她嘴邊:「好好的喝。」

    他雖然帶著命令的口吻,但語氣裡卻充滿了寵溺,眼神之中也滿是柔情。夏小野微微一愣道:「原來你喜歡這種方式啊!」

    摯月在她腦門上一戳:「夏小野,你真的是病得不清。」

    看著她喝完了湯,摯月這才站起身來,又吩咐道:「好好的躺在床上休息,不許亂動,知道嗎?」

    小野茫然地點了點頭,心中不驚暗道:「這個傢伙,挺溫柔的嘛!幹嘛非得板著一張臉?」看著摯月的背影,她又猛地打了個激靈:「夏小野,你在想什麼呢?像他這樣的人,你還是跟他保持一定距離的好,天曉得他到底是好是壞?」

    夏小野躺在床上胡思亂想著,桑榆從外面就走了進來,很不客氣地看著她面前,衝著她惡狠狠地道:「夏小野,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點好,值得大人如此對你。」

    小野一愣,抬起眼瞼朝她看去:「桑榆,你什麼意思?」

    「夏小野,你還在跟我裝蒜?大人為了你,耗費了百年的修為,剛才險些暈倒在地。」

    摯月暈倒在地?小野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他剛才還好好的。」

    桑榆一把將夏小野從床上拽了起來,拉著她朝摯月的房間就直奔而去,摯月臉色蒼白依靠在床上,看著他一臉憔悴的模樣,小野分不清楚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摯月。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夏小野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我……」小野覺得很是莫名其妙,剛才他都還好好的,怎麼這會就變成這樣了?她想了起來,這是在她的夢裡啊!

    她手輕輕一揮,若無其事地道:「放心吧!死不了。」

    桑榆沒想到小野會說出這樣的話,她怒不可遏:「夏小野,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大人為了你耗費了百年的功力,你非但不感激還說出這樣的話。」

    床上的摯月朝桑榆揮了揮手道:「行了,下去吧!我想安靜一會。」

    桑榆心中很是不服氣,開口嚷道:「大人,為什麼不讓我說?」

    摯月面色一沉:「我不想說第二遍。」

    桑榆心中無奈,狠狠地剮了小野一眼轉身走了出去。小野瞅了瞅摯月又瞅了瞅憤然而去的桑榆,心中有些納悶:「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怎會做這麼奇怪的夢?」

    她開始努力的回想,她昨天是月圓之夜,她又跑了出去,似圖找到可以回第四世界的結界,她不停的在大山裡奔跑,可是沒有,到處都沒有,她絕望的哭泣著,然後……然後摯月就出現了,再然後她就不記得了……她猛然一驚:「難道這不是夢?」

    她將手指伸到嘴裡狠狠地一咬,疼得她齜牙咧嘴,依靠在床上的摯月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會有你這麼笨的人?」

    小野一臉幽怨地看著他,想起剛才自己的所作所為,又十分的尷尬,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摯月就倉惶而逃。她那樣捏他的臉,天曉得他會如何折磨自己。

    她剛走過大殿的迴廊,桑榆就陰沉著一張臉,雙手環抱在前胸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

    小野毫不客氣地道。

    桑榆卻好似沒聽到一般,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對著她惡狠狠地道:「夏小野,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無依無靠,是摯月大人收留了你。否則,你現在早被歐陽泓德等人身首異處了。摯月大人為了救你,不惜耗費百年功力,可是你卻連一句謝謝都沒有。」

    桑榆實在是氣不過,她不知道摯月為什麼不讓她將他為她所做的一切告訴她?

    「謝謝?」小野冷笑起來:「我今天之所以會落到這個下場,有一半是他的功勞,我為什麼要感謝他?」

    「你……」桑榆實在忍無可忍:「夏小野,你知不知道你在樹林之中暈迷過去,是摯月大人把你救了回來,你昏迷的七天裡,摯月大人一刻也沒離開過,一直守護在你身邊,而且不斷的往你體內注入靈力。還親自給你熬了湯,他原本就耗費了那麼多的靈力,可是他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醒來,就一直用靈力將那碗湯給溫著,這七天裡他不曾合過一下眼。我跟他說,我會照顧好你,讓他去休息一下他都不肯。夏小野,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就是個禍害嗎?」

    「禍害?」夏小野一愣:「我怎麼就成禍害了?」

    「難道不是嗎?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要亂來,可是你偏偏不聽。如果不是你的出現,大夏國未必會亡,你父親也未必會死。這一切不是你的錯又是誰的錯?還有,如果不是因為你,摯月大人也不會耗費百年功力,險些暈倒。你不是禍害是什麼?」

    夏小野冷冷一笑:「照你這麼說,我倒是應該眼睜睜地看著你奪走我的一切,然後還要對你感恩戴德才是?」

    「我……。」

    「桑榆,我今天之所以還能夠和你這樣平靜的說話,不是因為我夏小野對你還念及舊情,你我之前的那點感情早在公主冊封典禮那天就徹底結束了。我現在之所以不殺你,我是要讓你親眼看到我夏小野一點一點重新奪回屬於自己一切的那天。」

    桑榆忍不住哈哈的冷笑了起來,她朝夏小野走去,嘴唇附在她耳邊,語氣輕柔卻又帶著幾分陰冷狠毒和嘲諷。

    「夏小野,你當真以為你還能夠奪回一切嗎?縱然你本事再大,你能夠呼風喚雨,召喚狼群,就算有一天你奪回了大夏王朝那又能怎樣?你的父皇已經死了,而且就在你面前自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桑榆的笑聲如同剃骨的寒刀,夏小野只覺得一股寒流從腳底直竄到頭頂,那種剃骨的疼痛鑽入骨髓,傳遍她的四肢百骸。她感覺自己全身上下好似都不能動彈一般,站在那裡瞪大著雙眼驚恐地看著這個諾達的世界,嘴裡喃喃自語著:「我的父皇死了,我的父皇在我面前自殺了,而我竟沒能阻止她。我奪得這個世界又有何用?有何用……。」

    「沒錯,夏小野,你奪得這個世界又有何用?你父皇自殺了,你娘親這會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興趣跟你父皇一起共赴黃泉了。我要是你,我就乾脆死了算了,反正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可留戀了,又何苦這樣痛苦的活著。」

    夏小野看著她,她眼神黯淡地道:「是啊!我活著幹嘛……。」

    「沒錯,我要是你,我就跟隨著父母一起死了算了,這輩子沒能夠在一起團聚,死後能夠團聚在一起也是不錯的。」

    夏小野忽然眼瞼一抬,衝著桑榆冷冷一笑,桑榆一驚,夏小野一把揪住她的衣服,衝著她狠狠地道:「桑榆,那你怎麼還活著?你怎麼還不去死?你的父母不也不在了嗎?你還活著幹嘛?你的父母被歐陽傾城所殺的那天,你就應該隨他們一起去啊!」

    「你……」桑榆漲紅著小臉看著她。

    「怎麼?沒話可說了吧!桑榆,你真的讓我太失望了。曾經那個願意與我同生共死的桑榆哪去了?現在的你,怎會變得如此可怕?難道就因為我讓你做不成公主,所以你就如此的恨我嗎?」

    桑榆看著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恨?她從來都沒有恨過她,更沒有資格去恨她。她感激她曾經救過她,她感激小野曾將她當做姐妹一般看待。她也珍惜她們之間那段刻骨銘心,同生共死的時光。

    只可惜,錯就錯在她遇到了摯月。錯就錯在她不應該再出現,更不應該來到這崑崙。她原本以為,大夏國滅了,她不再是公主又何妨,只要能夠和摯月在一起便好。她以為,他們可以一輩子永遠只有她和摯月兩人生活在崑崙之上不問世事。

    可誰曾想到,走出沒多遠,摯月就拋下她一個人離開了。她偷偷地跟在他身後,可是他竟然沒有發現自己,他滿是界的尋找夏小野的身影。直到看到木訥地坐在夏長雲屍體旁邊的她。

    他看她的眼神滿是疼惜,這種眼神是她桑榆從未見過的。她從來都不曾敢想過,高高在上宛如謫仙的摯月也會有這樣的眼神,也會為一個人難過,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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