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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六十章 溫情 文 / 永遠的海天

    人活過一次,便已經足夠。

    亦無論是否只是別人眼裡的一名過客。

    哪怕是一名過客便又如何——

    過客還是過客自己。

    迎著烈日。

    男人把斗笠戴上,雙目直視著前方,大步走。

    人與人之間,又何嘗不是互為過客?

    只是多了些言語。

    只是多了些情。

    有愛,有恨,有親情,也有友情。

    朋友不是越多越好,但是少了朋友卻是件非常悲哀的事。

    最理解你的人不一定便是你的朋友,因為最理解你的是最愛你或者最恨你的人。

    但是最能幫助你的人,卻很可能是你的朋友。

    最恨你的人自然不會幫你,而最愛你的人卻是因為太過愛你而混亂了思維,處處因你而受制於某個思路的角落——也許愛你的人會為了你而甘於犧牲自己,但是他們也往往沒有考慮到你的想法。

    愛你的人總覺得只要自己付出,便已是給了你全部的愛。

    他們總是忘記了汲取也是愛的一部分。

    所以更多的時候,朋友,才是可以在你最危險的時候,突然告訴你路該怎麼走的人。

    而對於這個戴著斗笠的男人來說,朋友更是不可或缺。

    更甚於他的劍。

    但是現在,他的路應該如何走?

    似乎有著什麼,已經在不經意間被無聲地打破。

    男人微微抬起頭,半瞇著眼看著刺眼的光芒。

    前方突然傳來一個女子興奮的叫喚聲:「是你!」

    男人循聲望去,看見了一臉天真無邪的少女,那個少女現在正嬉笑著站在前方不遠的地方,小嘴微微張合著。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說了什麼,那個少女說——

    「小高,我又見到你了。」

    陽光灑下的林裡。

    有風飄逸。還有一間木屋。

    還有一間小小的,木屋。

    秦風站在桌前,握著毛筆的手在一張攤開的紙上龍飛鳳舞。良久,復良久,秦風雙目緊鎖著最後落筆的地方,終是呼出一口氣,頗為滿意地擱下筆。

    這一幅畫,畫的依然是他的妻子,而且畫得比以往的更為傳神。

    如果秦風把他的畫拿出去賣,一定可以賣個高價。

    但是秦風不會,他永遠不會拿自己的畫去賣,因為畫裡畫的都是他的妻子雅淑。他的妻子當然不能與其他人分享,哪怕只是關於她的——

    秦風也決不會容許。

    「雅淑,你來看看——」秦風方眉間含著笑意,前腳剛跨出門檻,便已出聲喚著。

    然而下一秒他卻是閉上了嘴。他看見了什麼,他看見他的妻子,那個被喚作雅淑的女人,正靜靜地站在和煦的陽光下,微側的俏臉流露著雲淡風輕的神情,似在想著什麼,卻又如此的優雅迷人。

    秦風低下頭看了看手裡的畫卷,然後毫不猶豫地把畫卷捲起隨手往旁邊一扔——

    畫裡的人再美再動人,始終也是無法與現實的她相比。

    至少秦風就是這麼覺得。

    那雅淑呢?雅淑一個人又在想著些什麼?

    一雙手忽然從後面抱住了雅淑,雅淑感受著緊接而來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氣息,抬起頭,望著溫和的秦風,輕笑道:「相公,你怎麼出來了?」

    秦風道:「我出來看你。」

    雅淑伸手點了點他的鼻子,道:「油嘴滑舌,相公畫完了?」

    秦風點點頭道:「畫完了。」

    雅淑問道:「那畫呢?」

    秦風道:「扔了。」

    雅淑疑惑地望著秦風,秦風笑笑道:「因為再美的畫,都及不上我現在抱在懷裡的人。」

    雅淑閉起眼,挨進秦風的胸膛。

    兩人默默相擁著。

    似乎就在那一刻,所有的光芒都聚集在了他們的身上——

    如此的暖和,如此的溫馨。

    秦風忽然開口問道:「雅淑,剛才你在想什麼呢?」

    雅淑睜開眼,輕聲說著:「我在想——」

    「什麼?」

    雅淑緩緩抬起頭,雲淡風輕地笑著,一字一句地道:「我在想,等等要弄些什麼菜給我相公吃才好呢。」

    雖然這句話秦風已經聽過很多次,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心裡湧起的幸福感,低下頭狠狠吻住了雅淑。

    雖然相同的言語彼此已經聽了許多,雖然這一切看著皆是如此的平淡無奇。

    卻又有誰會明白,平淡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因為在這裡,在這裡的一切,都只屬於他們兩個人。

    擁吻著。

    雅淑突然嬌軀一顫,隨即**出聲:「相公,不要。」

    因為她感覺到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衣服裡面,而且已經來到了她敏感的地方。

    秦風微喘著氣,道:「不要什麼?」

    雅淑火熱的身軀無力地挨在秦風的身上,輕嗔道:「相公,大白天的。」

    秦風卻是笑道:「對,這裡是大白天。」他低頭看著紅潤著臉的妻子,輕聲道,「那我們的木屋,便是黑夜了。」

    雅淑低聲**著,抓住他繼續使壞而且似乎要繼續往下移動的手,嬌喘道:「相公,別這樣。」

    秦風望著雅淑迷離的雙眼,輕聲道:「我們現在回屋去好不好?」

    「不好。」

    秦風微微一怔,略微失落地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現在腳軟。」雅淑的羞紅著臉,顫聲道,「所以相公不抱著我,我便不回去。」

    秦風怔了怔,隨即哈哈大笑著用力抱起雅淑,在她羞惱的嗔叫聲中,往木屋大步而去。

    小高看著嬉笑著走過來的天真,笑了笑道:「天真,你怎麼會在這裡?」

    天真眨眨眼道:「我出來玩啊,就只有天真一個人呢。小高呢?小高怎麼會在這裡?」

    小高道:「剛剛去喝了幾杯酒。」

    天真雙眼一亮,道:「好啊,那我們現在再去喝!」

    小高怔道:「現在?」

    天真拍手嘻嘻笑道:「對啊對啊,你喝酒,我喝茶,不去的就是小狗狗!」

    小高哈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好好好,我們現在就去。」

    天真一喜,張開小嘴才想說些什麼,旁邊卻突然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哈哈,男人喝酒,女人喝茶,妙極妙極!」

    小高神色一凝,循聲望去,卻見兩個手握著劍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身穿青衣的男人似乎便是方才開口之人,而另外一個身穿藍衣的男人此時也接著開口道:「不,你錯了,那不是個女人,是還沒給男人吃過的女孩。」

    聞言,小高寒目一閃,便欲拔出手裡的劍。然而天真卻在這時候開口了——

    天真眨著眼,十分好奇地問道:「女孩是要給男人吃的?為什麼?那女孩能吃男人嗎??」

    兩個來人的笑容僵持著。

    小高的劍差點就砸到了自己的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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