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四百三十一章 龍陽過亢 文 / 荒原獨狼

    「劉明，你也無需拿話擠兌我！若是武漢破了，咱們就要當亡國奴！雖然我們是商賈，但是你要知，畢竟我們是寄生於國之下，國盛我們才能安生，國若是衰，我們一塊跟著倒霉！」章無垠厲聲喝道。

    劉明只是抿著嘴不說話，郭富貴也是讓章無垠不多見的暴戾給嚇到了。

    章無垠冷哼了聲，說：「若是你們兩個敢投日本人，我保證你們一家老小會死無全屍，先別說中統的人，就是許多藏在暗處的那些極端分子，就不是我們能對付的！」

    劉明和郭富貴沒說話，只是他們都贊成章無垠說的。

    人貴自知，他們幾個，都是人中頂尖子，自然不會不知道這些個道理。

    看似再繁花似錦，也終於花謝花凋之時，更何況，他們不過是一群錢財比較多的升斗小民罷了，要不然為什麼馬平安要他們納捐他們就必須要納捐。

    劉明的臉色十分的不好看，並不是因為章無垠博了他的面子，而是他一想到一些事情，心就好像在發疼。

    郭富貴的腦子自然是不如眼前這兩位的，所以他倒是灑脫，也不去想那麼多，只是靜靜的等著看他們兩個怎麼說好了。

    三人靜寂了許久，最後，劉明還是沒有章無垠的耐性。

    「老哥哥！咱們將家小送走吧！我看，武漢守不住了！」劉明歎了口氣。

    這一次，章無垠倒是沒有呵斥劉明什麼。

    郭富貴這個時候開口說道：「聽說有惡

    來之名的王軍海領著他的21師馳援武漢呢，或許情況並沒有那麼糟糕吧！」

    章無垠和劉明同時冷哼了聲，他們心道這個蠢貨，還真當21師的將士是天兵天將啊。

    自淞滬會戰之後，跟小鬼子的正面戰場就是節節敗退，像是章無垠這些聰明的，心底敞亮著。

    說到底，還是國力孱弱，要不然，怎麼會被那些東洋倭瓜給殺到自家的土地上來。

    「我叫你們來，不是商議籌措給馬平安的糧餉一事！而是我有了退役，只是往南還是往西，我真心是沒有想好！」章無垠沉聲說道。

    「簡單，入蜀！」劉明冷聲說道。

    這回，郭富貴不說話了，他臉上卻是肌肉一跳一跳的，顯然他的內心可是完全沒有他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平靜。

    離開湖北，就意味著要將他們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東西都給化為烏有了。

    看到郭富貴的表情，章無垠就是知道這個老貨心中在想著什麼。

    「老郭啊，這個時候你可別做小女兒姿態。在這點兒上，雖然王軍海那個小子年歲不如你，卻是看得比你開脫，想那王家，以前在燕京也是有數的，人家走的多利落！」章無垠冷聲說道。

    被章無垠當面拆穿自己心中的心思，郭富貴的表情自然也不會是好看到哪裡去。

    劉明則是雙眼灼灼的盯著章無垠，他想要知道張無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

    「我們不能入蜀！」章無垠鄭重無比的搖了搖

    頭！

    「為什麼？」劉明愕然問道。

    歎了口氣，章無垠很是無奈的的看了劉明一眼，歎口氣說：「袍哥！」

    袍哥！劉明的眼神也是黯然，是啊，那是盤根錯節的地頭蛇的地盤，他們這些外來戶若是過去了，怕是連個全屍都留不下。

    「哎！真是麻煩，難道天下之大，就沒我們可去之地嘛！要不是江浙被日本人佔了，我們走水路，到了上海，遠渡重陽到那美利堅去，倒是個好法！」郭富貴感慨的說道。

    「晚了！」劉明自然是不會放棄任何能夠打擊郭富貴的機會。

    若真個是能夠早一些的有這麼果決的心思，他們三家可能早就走了，如何會現在要面對如此窘迫的局面。

    說到底，還是心思不夠堅定啊。

    「老哥哥，你說吧，既然你覺得入蜀不是個好選擇，我想你一定是有了定議了！」劉明沉聲說道。

    聽劉明這麼一說，郭富貴也是滿懷期待的看著章無垠，雖然劉明這人說話十分刻薄，但是郭富貴卻也知道他的腦子可是比自己的要聰明太多。

    章無垠只是皺了皺眉，他沉聲說道：「說來慚愧！咱們怕是只能依附在王軍海那個小兒的羽翼之下了！」

    「什麼！」劉明變了臉色，「老哥哥，你不會是糊塗了吧！那是誰，殺人如麻的惡來！我倒是寧願跟馬閻王這樣的人打交道，也不會跟一個悍將打交道！」

    「只是你怕是很難再和馬閻王打交道了！」

    章無垠哼聲應道。

    這話像是重重的在劉明的心口刺了一刀，讓他是無比的難受。

    難道他們這三個老朽，真的是要依附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的門下？一想到這，劉明就是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額頭上冷汗直下。

    章無垠心中暗自搖頭，這個老貨什麼都好，就是心胸過於狹窄。

    「呵呵！我家倒是自古都做鐵器營生，若是過去，可能比較好安頓下來！就是老劉你們家可是做木工活的，去到大西北，怕是很難謀生了，哈哈哈！」郭富貴笑的很開心，越是看到劉明的臉色難看，他就越是高興。

    章無垠心中暗自搖頭，剛說了一個心胸狹窄的，這就來了個更甚者。

    章無垠沉聲說道：「老劉，你家是魯班門下出身的人多，多的是能工巧匠，去到西邊，也不會差到哪兒去！雖然是不能造船了，卻也不算是太大的挫折，看開一些就是。」

    劉明歎了口氣，他倒不是為郭富貴這個混蛋給氣的，只是一想到要求一個小子，他就是覺得老臉實在是難看。

    「呵呵，老劉我知道你是什麼想法，雖然我們那些不成器的小子們不足與謀，卻是跟人家談個事還是可以的！自然是不需要我們這些老頭子出頭的，我們在後面做個謀劃什麼的，已是足夠！」人要臉樹要皮，越是老了，臉面就看得越重要，章無垠還能不明白劉明這個老貨在擔心什麼。

    聽章無垠這麼說，

    劉明的心情倒是好了許多！對，雖然說自己的兒子也是個廢物，只是做個木偶終是可以，只要不是自己去低聲下氣的求一個小子，那就還算是可以接受。

    郭富貴突然手指著劉明，哈哈大笑了起來，直到最後，差點是笑的岔氣了。

    劉明的臉色則是相當難看，也就是這貨的腦子才會笨到要章無垠點破了才知道自己心中在顧慮什麼。

    只是現在，劉明反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了不得了。

    「那麼，就讓我們看看21師到底有什麼驚人之處吧，若是他們真個是爛泥扶不上壁，我們最後也只能是入蜀了！」章無垠雙眼露出精光，沉聲說道。

    劉明臉上露出戲謔的表情，倒是郭富貴，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的表情反倒是比較祥和，或許這就是愚人的快樂吧。

    ……

    大帳之內，孫大全、康大為和王德彪這三個旅長，還有沙寶剛和王二虎這兩個副旅長，這個時候都是吵得不可開交！

    為戰謀而吵鬧不休，在21師並不算是什麼不合乎軍規的事情，甚至從一開始就被王軍海所鼓勵。

    一個諸葛亮，不頂九個臭皮匠！

    很多時候，真正的指揮並不是出自聰明人，反而是一些愚人想出來的，這一點兒也不奇怪。

    王軍海採取的就是放羊式的策略制定，就是要讓大家去吵，充分的爭執在他看來並不是一種內耗，反而是為了得出最後那最好的一份決議的必要的過程。

    剛開

    始，康大為是十分不適應這種吵到激烈的時候，會開口罵人的瘋狂場景的，只是現在他倒是從善如流，也是跟王德彪兩人唾沫星子互噴，手指都差點是戳到對方的臉上去了。

    「師長！殺過去吧！只是讓三個騎兵團，定個屁用哦！雖然我們兩條腿的人是跑不過四條腿的牲口，只是我們的腦子也是頂靈的，若是化成小股部隊，哪裡是要憂愁會被機動性強的鬼子部隊給圍攏吃掉呢！」孫大全激動的說道。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都是雙目灼灼的看著師長，他們雖然在細節上有爭執，只是請戰的心思卻是一樣的。

    王軍海心中暗自歎了口氣，自從昨日三個騎兵團出發了之後，這些人的性子就是變得無比暴躁起來，他知道，還是內心的戰鬥**在蠢蠢欲動！

    王軍海只是依舊喝著自己杯中的茶，彷彿孫大全完全沒說過什麼似的。

    很是無奈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孫大全覺得師長的脾氣怎麼是越來越好了，只是這心性卻反而更有點不怒自威的味道，看得人是心中發毛！

    「就你們猴急！看看人家90師，什麼時候嚷嚷過說要殺將過去了！一群狗才！」王軍海怒聲喝道。

    呃！這時候，雖然眾將領想要埋汰幾句說21師如何是90師那群川巴子能比擬的，只是這話還就只能是爛在肚子裡，若是說出來了，就算是白師長不在意，師長也是一定會打折

    了他們的腿。

    「忍跟捨二字若是還無法明悟！你們這群廢物就給我面壁思過去！他娘的，老是到我的營帳中吵吵，整的像是菜市場一樣！滾！」王軍海怒聲吼道。眾將士面面相覷，只是沒有人敢繼續的呆在師長的營帳內，只能是摸摸鼻子趕緊的退了出去。「師長這不會是太久沒和女人行**之歡了，龍陽過亢，所以才火氣這麼大吧！」出到帳外，孫大全十分猥瑣的笑著說道，眾人也是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