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7章 以命換命 文 / 汪喵不離家

    金虎一直覺得，他可以心大到什麼時候都能做到灑脫乾脆，所以，就算是真的獨自死在戰場上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是，現在，在這種危急關頭，對於身邊有著大蛇丸的存在而覺得有些心喜。

    正是因為心喜大蛇丸這種有決心死在一起的堅定，金虎就更是確定了，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地讓大蛇丸活下去。

    不惜一切代價這樣的話很多人在表達決心的時候都會說，但是，很多時候他們都沒有認識到所謂的不惜一切代價是多麼殘忍的事情，而金虎抱著的覺悟，也不是單純的說說而已。

    身上的疼痛不會因為他是一個穿越者而有任何的特別照顧，所以，每一道的傷痕都會讓金虎感覺到他們的處境越發地危險。

    依著自己的能力真真切切的戰鬥不是只靠熱血就可以獲勝的，他和大蛇丸拼盡全力地打到最後的時候，兩人的生命值都要調到谷底裡了。

    最最讓金虎覺得不安的是，對方的暗器上明顯是抹了毒的，雖然最開始的時候可以依著各種方式躲掉，但是，越往後面打，他們的防禦就越低。

    到最後的後果就是，渾身染滿鮮血的兩人，在砍殺完最後一人後，已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金虎扭頭看著身邊的大蛇丸，那本來就很是蒼白的臉現在在鮮血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嚴重，不只是單純的白而已，那中毒後的發青色彩，把他整個人顯得極度地狼狽。

    「我們可能真的要死了，後悔嗎？」

    金虎用很是平靜的聲音問著，事實上，他也確實沒有多餘的體力去大吼大叫了，他甚至能感覺得到，那鮮血從他體內往外流的動向，還有那毒性在全身氾濫的發展。

    「後悔。」

    大蛇丸聽到金虎的問話後，對著金虎微微一笑，只是他回答的答案卻是和微笑不怎麼相符。

    「後悔也晚了，當初讓你走你不走。」

    金虎雖然不知道大蛇丸為什麼會這麼回答，但是，卻還忍不住回了一句，只是，他自己很清楚，就算是把自己的忍貓再召喚出來也沒有用了，壓根就不知道該把人送到哪裡去，畢竟，他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我不後悔和你死在一起，我是後悔那天晚上沒有直接做到底。」

    見大蛇丸說的認真，金虎直直地看了他好一會後，爆出了口：「靠！」

    「都要死了，你就只惦記著這個嗎？」

    對於大蛇丸這種不爭氣的破壞臨死氛圍的對話，金虎明顯是很不滿，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雖然說，這個白眼有可能就直接一翻到底地翻不回來了。

    「、、、、、、」

    難得大蛇丸沒有直接回答金虎的話，反而是安靜地思考著，就在金虎猜想大蛇丸會說什麼的時候，大蛇丸就開口了。

    「想要再親一下。」

    靠！這人沒救了！

    金虎憤憤地罵了一句，然後很想真的就直接再翻一個白眼把自己翻過去算了，但是，在看到大蛇丸那就算是已經快要渙散的眼瞳還在直直地盯著他的時候，金虎把那要翻白眼的打算給壓了下去。

    他不知道大蛇丸的思維邏輯到底是怎麼回事，甚至沒有弄明白大蛇丸為什麼，從什麼之後開始這麼執著於他的、、、、、、

    有太過太過的問題金虎沒有弄明白，但是，現在的他很清楚，大蛇丸沒有要開玩笑的意思。

    「真沒出息。」

    金虎評價完之後，用盡自己餘下的一點點力氣拉近兩人的距離，然後，對著大蛇丸的嘴唇親了下去。

    周圍倒得橫七豎八，形態各異的屍體的血都還沒有凝固，凌亂的各種忍具還在坐著嗜血後的殘鳴，真真切切地表明著現在他們所處的是血淋淋的戰場。

    但是，這樣的環境一點都不會影響著那好似生前的最後一吻，沒有太過的火1熱激1情，兩人更多的像是珍惜著最後的一點點時間，用盡所有的靈魂來銘記著，這最後的一絲絲美好。

    「如果只有在死之前你才會這麼看我，那這一次，不要再救我了。」

    分開之後，金虎就聽到大蛇丸這樣說。

    金虎近距離地看著大蛇丸的眼睛，就像是要看透到最深的地方一樣，然後，金虎開口道：「蠢材，你的命是我的，沒有我的命令，絕對不能死！」

    這句話，是大蛇丸生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了。

    而這麼說著的金虎其實已經下定決心了，他本來確實是打算依著自己的能力闖過戰爭，然後獲得卷軸，哪怕只是上卷，然後再中卷，再下卷，最後，他就可以回到原來的世界、、、、、、

    但是，在這個時候，他突然間覺得，一切都不重要了，他真真切切地活在這個世界，不只是這個世界，他每到一個世界都是真真切切地活過的，就算是身為一個外來者，他也是真真切切地活著。

    不單是自己真真切切地活著，也是真真切切地影響著他身邊的人，不管是仙道彰，還是赤司征十郎，不管是利威爾還是真田弦一郎，不管是六道骸，還是希爾，一切他遇到的人，都是真真切切的羈絆。

    這已經不是什麼任務，不是什麼遊戲了，而是真正的生活。

    就算是他回應不了那所謂的愛情，但是，金虎卻清楚，在愛情的上面，還有性命，還有生存，他金虎可以為了他們得以生存而毫不猶豫地不惜一切代價。

    愛情可以慢慢地找，慢慢地等，就算是一輩子都找不到，等不到都沒有關係，但是，生命是必須的，生存是必須的。

    他金虎給不了愛情，好在，他還可以救他們生存。

    「我不要卷軸了，也可以把我有的一切都給你，不管是生命，還是不知道存不存在的靈魂，想要什麼都給你，什麼條件都答應你，求你救他。」

    金虎要強了一輩子，不管是在自己的世界，還是在其他的世界，他一直是放蕩不羈，桀驁不馴，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用了「求」這個字，把自己的姿態放到最低處，只是為了讓他身邊的這個人再次活下來。

    通白的珠子泛著光亮，在大蛇丸的身邊飛了一圈之後，老老實實地落在了大蛇丸的手指上，而在他著落之後，金虎的身體卻開始慢慢地變化，就像是被風吹過的蒲公英一樣，一點點地消散著。千絲萬縷的牽掛，好像也隨著慢慢地淡化著消失了。

    而大蛇丸在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金虎的臉在消散，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面前的人已經全部飛散了。

    下意識地伸出手去，想要撲捉到一點點的殘餘，但是，最終也只是空留一片空氣而已，而大蛇丸在看到伸出去的手上帶著一個泛著白光的純白戒指時，一抹痛徹心扉的悲傷席捲全身，另一隻手狠狠地抓著心口的衣服，大蛇丸那帶著戒指的手在微微的顫抖。

    大蛇丸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現在的情況，本該死了的他，現在不光是毒被解了，就連傷口都已經癒合了。

    不是第一次見到類似的奇跡，但是，大蛇丸怎麼都不能淡定，畢竟，那一次的時候，金虎還抓著他的手，趴在他的身邊，而這一次，為什麼他會看到金虎煙消雲散般消失的景象？

    騙人的吧！？

    雖然很想這麼去猜測，但是，習慣了理性的頭腦卻很自動地就分析了，金虎和他一樣受了致命的傷，本該是前後腳死去的人不可能一瞬間就跑遠了。

    所以，真的是那個人用自己的消散為代價，換取了他的重生嗎？

    大蛇丸其實已經大致知道了答案，但是他卻不肯就這麼接受了。

    強忍著抗拒的心裡，大蛇丸迅速地展開了搜尋，但是，不管他怎麼找，都沒有見到想要看到的那人的身影，更讓他驚慌的還在後面，等他碰到木葉的同伴來詢問的時候，每個人都問他金虎是誰，每個人都說沒有金虎這個人。

    就連那飛田次郎都完全沒印象地吵鬧著要回自己家。

    這一切，都是在向大蛇丸證明著，金虎這個人壓根就不存在。

    但是，看著手上的那枚戒指，大蛇丸確定，他是對的！

    他不知道為什麼除了他之外的人都不記得有金虎這個人，他也不知道金虎到底是哪裡來，去了哪裡。

    但是，大蛇丸知道的是，他要拼盡一切地去找，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直到找到人之前，他都絕對不會死！

    金虎在消失之前確確實實地看到大蛇丸活了，所以，在他失去意識的時候，倒也算是安心著的。

    迷迷糊糊之中，金虎感覺到自己是在旋轉著的，就像是被扔進了洗衣機一樣，一圈圈地被漩渦捲動著。

    靠，難得是嫌棄他身上有血，所以想要洗洗甩幹嗎？

    金虎莫名地想著，然後自己都要被自己逗樂了，正想要笑的時候，就感覺到一道刺眼的光朝著他的眼睛照了過來。

    難受地皺著眉頭擠著眼睛，金虎很想抬起手臂擋一擋，但是，渾身無力的他竟然連一隻手臂都抬不起來，隱隱約約地好像聽著誰在喊，醒了，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