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四章 事起 文 / 七畫
祿笙來了三日之後,柳卿雲才得知這件事。()沒想,這小子已經跟府裡上下都混了個臉熟,誰見著都是一副笑臉招呼。祿笙自覺跟對了主子,卻不知府裡的人都在為他擔憂。
柳卿雲自小就是個爆脾性的主,柳鶴童也曾為他找過貼身小廝,卻不想每每都被柳卿雲玩兒個半死。自此再沒人敢跟著這小爺了,如今倒好,小爺自個兒從外面撿了個聽話的小廝回來。聽聞祿笙已是淨了身的內侍,眾人也沒多想,只當在宮中待過的人才能受的了自家小爺的脾性。
這日,柳卿雲的燒已是退了,卻還只能在床榻上趴著。祿笙端了清粥,敲門進去,房內就柳卿雲一個人。蘇凡煙這幾日照顧的人已疲憊,柳卿雲硬是推了她去好生歇息一日。
「爺。」祿笙將盤子放在桌上,在柳卿雲面前跪了下去。
柳卿雲轉頭,雙眼一瞪,道:「你這是幹什麼?」
祿笙瞧她面色不佳,也不敢惹了她,只道:「小的來府上數日,還沒給爺好好磕過一個頭。爺,您就當成全小的吧!不然小的……」說著,祿笙眼眶又紅了一圈,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柳卿雲不停的眨巴。
柳卿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別給我整那些沒用的規矩,不然你就好好在我身邊伺候著,不然就滾回宮裡去。」
祿笙一聽,嚇的一噎,立即抹了淚站起身來,端著碗到柳卿雲面前。哪知柳卿雲一把搶過碗道:「這淡不出味來的清粥若是叫你一口口喂,非把我喂出脾氣來不可。這幾日煙兒也不甚吃好,你且去廚房再要上一碗,給她送去,過了回來給我收拾碗就行。」
祿笙懂眼,又伺候過柳卿雲幾日,也摸著了她一些脾性。當下也不多言,應了就起身要走。
柳卿雲叫住他道:「誒!再加幾碟營養開胃的小菜,可別傻愣愣的給我就送了清粥過去。」
祿笙回身笑道:「小的省的,不勞爺費心。」
柳卿雲一口喝了粥,憋著嘴硬嚥了下去。接著喘氣不止,這清粥淡茶的再吃下去,怕是要給她吃出些毛病來。可有蘇凡煙日日看著她,就是想有些小手腳也做不出來。
不知是蘇凡煙照料的好,還是那些昂貴的藥材起了作用。柳卿雲的傷恢復的比常人快上了許多,只七日便能下床了。只是他人不知,每日柳卿雲都半夜爬起來,頂著傷痛運行一周九陽真法。起初也只是試試,沒想真有效用。只想起靈機子,不免又惹得傷感了一番。
剛能下床,柳卿雲便坐不住了,無論蘇凡煙如何勸硬是賴著,就是不上床躺著。
「煙兒,你瞧,我都能走了。我也不走遠,就只到院子裡曬曬日頭,可好?」柳卿雲扯著蘇凡煙的衣袖,一副不罷休的可憐模樣。
蘇凡煙一皺眉,一旁的小蓮就只要遭。每回小姐這副神情就是要心軟了,於是立即開口道:「我的小爺,您這幾日夠折騰我家小姐了。就算不為了自個兒,也當為了我家小姐,好生躺著,快些把傷養好了罷。」
祿笙一聽,覺著在理,他也是擔心柳卿雲下了床就瞎折騰。剛想開口,就見柳卿雲一個冷眼掃了過來,自覺的住了嘴。這幾日,他算是嘗盡了這小爺的威逼利誘。
柳卿雲也不理她,只對蘇凡煙道:「只怕我再這麼躺下去,又要生出其它的病來。煙兒醫術高明,這些理當比我懂。」
許是沒見過如此胡攪蠻纏的,小蓮一瞪眼,道:「躺著自是為了修養深息,別說我家小姐,蓮兒也是懂的!怎麼的到了小爺這兒就能躺出個病來?」
柳卿雲白了她一眼,道:「小蓮不知,我與他人體質不同,躺久了定是要出病的!」
見兩人要吵個沒完,蘇凡煙及時出聲:「好了,你倆都消停消停。」垂頭對柳卿雲道:「既然小爺想,曬曬日頭也好,只小爺答應我,可不能胡來。」
柳卿雲立即眉開眼笑:「我這傷病患,能怎麼胡來?」
蘇凡煙與祿笙一邊一個,小心翼翼的扶著柳卿雲到了後院。蘇凡煙又令小蓮拿了軟墊來,才讓柳卿雲坐下。
久違了的日頭刺的柳卿雲有些睜不開眼,胸腔卻是一片暖和,好似一身的死氣都被曬化了。蘇凡煙見她愜意,臉上不自覺帶了笑容來。
祿笙這幾日倒是記住了蘇凡煙喜喝青渠的習慣,待兩人坐了一會兒,便上前道:「蘇小姐可要上杯青渠來?」
不等蘇凡煙答,小蓮便道:「我去罷。」
之前氣惱了小蓮,柳卿雲立即制止道:「小蓮別忙,讓祿笙去罷,順道多泡上一杯。」
蘇凡煙歎了口氣道:「還是讓蓮兒去罷。青渠乃熱性,小爺喝不得,我這兒倒是有些石雨,蓮兒去泡了來。」
「還是煙兒對我最好。」柳卿雲笑嘻嘻道。
小蓮見了不高興,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柳卿雲見她走遠,苦著臉道:「她可是惱我欺你了?」
蘇凡煙微微一笑,搖搖頭,道:「蓮兒自小便在我身邊,這幾日我又一直在將軍府,未曾回去過,怕是有些彆扭了。」
柳卿雲聽著微微皺起了眉頭,蘇凡煙雖是訂了親,可如何說都是未過門,如此長時間呆在將軍府。就算蘇凡煙不介意那名節,小蓮護主,自是要擔心。
「是我大意了。」柳卿雲拍了拍額頭,道:「想來相爺也是擔心,如今我已無大礙,不如煙兒就回去走走也好。」
蘇凡煙一愣,心中不知是喜是憂,半響才歎道:「也罷,我也是該回去了。」
柳卿雲見她神情淡然,眸子中卻透著哀傷,心中也是一頓,思量了良久,才道:「等我傷好些了,便……便讓爺爺與相爺挑個好日子,咱們把……把這親成了罷。」
匡噹一聲,嚇了三人一跳。順著目光看過去,就見小蓮呆若木雞的站在院口。見她久久未回神,蘇凡煙忍不住出聲喚道:「蓮兒?蓮兒?」
小蓮也不顧那一地的茶水碎杯,疾步走上前,問道:「小爺方才說的可算數?」
「啊?」柳卿雲一愣,望了蘇凡煙一眼,就見她面上一紅垂了頭去,無奈道:「我幾時說話不算數?」
小蓮喜的直喚了幾聲小姐。惹的蘇凡煙更是紅著臉不肯抬頭,實在拗不過小蓮,蘇凡煙急的紅著臉抬頭道:「小爺不必如此倉促,莫說我倆已定親,便是無甚關係,作為醫者理當有此覺悟。」
小蓮聽她如此說,急的喚了聲:「小姐!」
柳卿雲呵呵一笑道:「煙兒誤會,可曾記得當初你是如何說的?」蘇凡煙望了她一眼,她才道:「若十八歲你獨身,便要嫁於我。」
「我……」
「若是我沒記錯,明年煙兒就該滿十八了罷。」柳卿雲摸著下巴,喃喃道。
祿笙插了句嘴:「爺,小的是否該改口叫夫人了?」
蘇凡煙難得的秀紅著臉瞪了祿笙一眼,祿笙卻笑嘻嘻的不以為意。這幾日相處,他知蘇凡煙是個溫文爾雅的性子。這樣的女子做了他家夫人,祿笙心道日後要多多燒高香才是。
哪知小蓮也來了興致,問道:「那我呢?」
「你?」柳卿雲微微一笑:「你自然還是叫我爺,不過不能再叫小姐了,也該隨祿笙改口叫夫人。」
「啊……」小蓮扯了扯埋著頭的蘇凡煙衣袖道:「小姐,蓮兒要叫你夫人了麼?」
蘇凡煙被扯的沒了脾氣,只得無奈的瞪了小蓮一眼:「蓮兒!」
這廂,蘇凡煙話音剛落。管事雖知不好打擾,卻還是幾步上前道:「小爺,九世子來了。」
「哦?」柳卿雲朝他身後張望了一會兒,沒見人影,「人呢?」
「在正院等著小爺呢。」管事一臉愁容的抬頭道:「小爺還是去瞧瞧吧。」
管事柳河算得上柳卿雲半個親人,見他這副神情,柳卿雲心知怕是有什麼不好的事來了。當下也不多問,只讓蘇凡煙與祿笙攙著她,去了正院。
皇甫太軒一身禁軍服,想是從宮中而來。見了柳卿雲便問道:「卿雲傷可好了些?」
柳卿雲笑道:「托世子爺洪福,這不已能下地了。」
「那就好。」
柳卿雲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索性直接問道:「世子不在宮中當值,特意來探望我?還帶了這些人馬?」
皇甫太軒竟有些尷尬,撓了撓面頰,歎了口氣,朝身後的侍衛招了招手道:「抬進來!」
柳卿雲定睛看去,居然是一獸籠!
作者有話要說:有沒有很幸福的趕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