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68章 聯盟 文 / 納蘭無情

    大帳雖然叫大帳，也只是相對的，不過至少也要比蚩尤他們十來人住的地方要大-太大的大帳，需要更多的獸皮，而獸皮現在已經成了稀缺物資，就算是以前也不是多得之物。蚩尤現在所在的小部落，也只有這個財力和物力搭成這麼一個帳篷。

    大帳之內，除了門簾對面的桌子和毛毯殿出的位置，還有就是在進門之地的兩邊有很微型的兩張矮桌。在三張桌子圍城的一個小空間中，篝火正在拚命的燃燒著。

    「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大帳中想起。

    蚩尤不敢抬頭，他稍微用餘光瞟了瞟那人，此刻不知道什麼原因讓他連動一下都顯得困難。不過他臃腫的身材，卻異常醒目。蚩尤小心翼翼的跨過篝火，走到了酋長的身邊。

    「扶我起來。」酋長依然有氣無力的說道。

    蚩尤小心翼翼的把手抄在了酋長的腋下，想要將酋長給提起來。可是等他一使力，卻發現自己像是提到一塊巨大的石頭一般，根本紋絲不動。蚩尤自認自己的力氣比普通人大多了，可雙手使力向上提，卻如石沉大海般，泛不起一點漣漪。

    蚩尤試了幾次，雖然後來他加了力，能夠提起一絲酋長了，可任然無法將酋長給扶起來。

    「你從後面推我。」酋長眼睛都沒有睜開，只是忽然冒出一句話來。

    蚩尤得令，重新走到酋長的頭頂處，將他整個人向上推了起來。整個過程很緩慢，蚩尤使出全力才勉勉強強將酋長推了起來。酋長即使坐起來後，依然無法穩住重心。

    「去把我旁邊的靠墊拿過來，在我後背支撐起。」

    蚩尤一隻手扶著酋長，另外一隻手向大帳一邊抓去。()等到蚩尤將酋長固定好了以後，他已是滿頭大汗。他正想告退，酋長忽然開口問道：「你在你們以前那個部落也是酋長？」

    蚩尤愣了一下，他已經好久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了，甚至有種快要遺忘的感覺。他常常覺得自己生來就是奴隸，已經無法改變的事實。「是的。」蚩尤有些惶恐的回道。雖然他現在已經被磨得看不出以前的性子了，可骨子裡面依然有一股傲氣存在。

    「現在各個部落都在互相搶奪食物，甚至連人都不放過。不，應該說是每個種族都開始了混亂，只要是能吃得都不會放過，無論是人還是其他的。」酋長閉著眼睛，不知道為什麼要給蚩尤講這些事情。

    蚩尤聽在耳朵裡，心中難免開始忐忑起來，酋長的一字一句都像是懸在蚩尤頭頂的一把利刃一樣，搖搖墜墜的隨時都會掉下來要了他的命。儘管蚩尤曾經豪情萬丈，而且現在也心存復興之路，可一切的前提卻是要保住他的性命，只有有了生命，他一切的夢想和願望才能一點點的實現。

    「你先不用出去，一會給我們倒茶添水。還有一會要是有吃剩的食物，都交給你了。恐怕你也有好幾天沒有吃過飽飯了吧，以前是自己帶領一個部落的時候，恐怕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吧？」

    蚩尤猜不到酋長到底是什麼意思，從現在的情況聽來，好像又沒有生命危險一樣，還叫他吃剩下的食物。這一系列怪異的行為，讓他完全摸不到頭腦。「是的，不是的。」蚩尤猶豫了一下，然後才算是定了定神，繼續說道：「以前我們那個部落一直在漂泊，每一天都會遇見困難，每一頓都可能吃不上。凡是吃得上的，我們都會禱告，感謝上蒼的眷顧。」

    「心懷感激，很好，很好！我記得我年輕的時候，也曾經這樣過。」酋長簡單的說了一句，便又閉上了嘴像是睡著了一般。

    蚩尤小心翼翼的立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一個。不過在裡面的感覺比外面好多了，儘管空間有些小，蚩尤的身材甚至需要稍微彎曲一下，可篝火燃燒出來的熱量，讓他很是受用，有些不想在回到那冰天雪地的地方。

    酋長一直沒有睜眼，不過就算是他睜眼，也快要看不見了。越來越胖的體型，讓他處於死亡的邊緣，現在能夠一直存活下去，這一切都要歸功於巫師的本事。這個部落的巫師是從炎帝大本營中調來的，因此有些實力，至少比蚩尤的老師，他原本那個部落的巫師要強上許多。以前蚩尤部落的巫師是一個野路子，而這個巫師卻是炎帝部落中的戰士，有正規的老師和體系培養。

    在蚩尤被這個部落俘虜後，他就聽說過關於現在眼前這個酋長的傳說的。曾經他也是一個戰士，帶領著部落發展壯大，雖然最後不得不依附於更大的炎帝部盟，卻在裡面佔據一席之地。不過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酋長就開始墮落，幾乎一年年不肯挪動腳步一下，一天到晚不是吃喝就是睡覺，慢慢地體型開始臃腫，再到後來就像這在這種等死的情況了。

    以前蚩尤都只是與其餘幾個奴隸一起服侍酋長，而他更多的是打下手，如今天這種情況還是他幾年來的第一次。

    「你到我們部落幾年呢？」

    蚩尤發著神，被突然的問話嚇了一跳，他趕緊慌慌張張的回道：「四年。」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四年前那場大雪，讓這個大地都一夜寒冷了下去。我們當時一共掠奪了十來個部落，抓了幾百個奴隸，當然也搶了一大堆糧食。可現在報應來了，我們成為了更大部落搶奪的對象了。」酋長堆滿肥肉的臉上，像是帶著笑容，可卻又不那麼明顯。

    說完以後酋長再次陷入了沉寂，不過至始至終他都沒有睜開過眼睛，所以蚩尤並不能判斷他是否睡著了。他在這個部落當了四年奴隸，四年中除了有重大事情，或者要見重要的人，酋長幾乎懶得睜開眼睛。

    蚩尤在溫暖中，漸漸地也搭上了瞌睡，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讓他的睡意一下子就湧了上來。蚩尤迷迷糊糊的站在，直到有喧嘩之聲從大帳外面傳了進來。蚩尤有些驚慌的睜開眼，先是看了看酋長，發現他依然閉著眼睛時，心中那塊懸著的石頭才落了下來。不過他轉念一想，就算是酋長看到了他打瞌睡，後來又閉上眼睛，自己依然無法確定到底他知不知道。

    就在蚩尤又開始忐忑不安時，門簾被掀開了，首先進來的是部落巫師。而在他身後則同樣跟著幾個肥頭二胖的全身裹著厚厚獸皮的中年男子。他們臃腫的身材儘管比酋長要小一些，可一下子讓整個大帳都擁擠了起來。蚩尤站在一邊有種窒息的感覺，他感覺呼吸被堵，不能自已。

    等到進來的四人全部坐下後，酋長忽然睜開了眼睛，蚩尤心中一跳，便明白來的另外三人肯定是比較重要的人了。

    「都來了，諸位。」酋長此時做得很直，不過蚩尤明白，都是有東西在那裡支撐著的原因。

    「嗯。」下面想起了回應聲。

    「我想巫師大人都給諸位講了具體事情了吧，我就不囉嗦了。我的意思是我們幾個部落應該成立一個聯防隊伍，共同防禦我們所要面對的危險，就像是我們依附炎帝周圍一樣。」

    「可是我們這麼行動，會不會觸怒炎帝呢？」其中一個胖子擔憂的說道。

    酋長輕微搖了搖頭，「如果炎帝現在還顧得過來我們，我們也不會遭遇滅頂之災了。現在只有我們自己團結起來，才不至於整個部落成為別人的盤中餐。炎帝的控制力已經大不如以前了，除了他的直系部落現在還勉強掌控得住，世界早就亂了。像我們這種依附部落，他已經顧不過來了。」酋長一口氣說了很多話，這讓他感覺自己像是劇烈運動了一樣。酋長咳嗽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雖然蚩尤是第一次單獨服飾酋長，可以前看過別人的行為，所以在短暫的不知所措後，他立刻拿起身邊的一個陶器，給酋長桌前的石杯上倒滿了水，然後拿起石杯，遞到酋長嘴前。

    酋長很配合的微微張開了口，剛好夠蚩尤將杯口傾斜，讓杯中的水流入他的口中。等到一系列事情都做完後，酋長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幾位沒有意見了吧？」

    「沒有。」

    「可以。」

    「嗯。」

    「我們每個部落都派出一支隊伍來，組成一個混合的聯防隊。至於隊長人選，就由我們幾家的分隊長裡面公開選拔一個，能者居之怎麼樣？」

    大帳之中一片沉默，沒有人再打破這個局面，直到巫師開口。「那時間就盯著後天如何？我們酋長已經很疲倦了，他需要休息了。」

    其餘幾個人默默地退出了大帳，一時間大帳又只剩下蚩尤和酋長兩人了。蚩尤看了看空曠的大帳，似乎覺得自己的事情已經完成了，恐怕該出去了。儘管他現在很喜歡這溫暖的環境，可也不敢多留。就在他攝手攝腳準備出去的時候，一個聲音讓他頓時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