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六章 明晰夢境 文 / 暗之星靈
心中感到莫名的安心，威斯就在這海邊走著，走著。縱然是漫無目的的行走，但威斯卻沒有感到任何不適和奇怪，直到，他看到了那個少女。
不知不覺，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又似乎並未走多麼漫長的道路，那個少女，突然出現在了威斯的面前，奪走了他的眼簾。
身形顯得有些貧乏，包裹全身的，是可以被稱之為布的衣料。在白色的衣料之下，少女並沒有帶著任何的墜飾，僅僅只是可以被稱為布，而非衣物的皮料包裹著，卻讓威斯覺得意外的適合。
如燃燒般的夕陽染紅了她的臉頰，金褐色的頭髮散發出異樣的光輝。
似是沒有注意到威斯，少女在沙濱上慢慢踱著步，步伐優雅而又高貴，而威斯也是注意到，她竟是赤著腳，而她的玉足，宛如白玉一般。
她的四周，就像是散發出淡淡的光輝，似是注意到了威斯，她的目光轉到了威斯的身上，威斯這才注意到，她的瞳孔，是墨綠色的。
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人形的寶石少女對著威斯露出了輕輕的微笑。
若是要形容的話，那麼就像是天使一般的笑容。
甜美，溫和，無暇，然後，少女輕輕咳嗽了一下，不知為何，開始了歌唱。
她所歌頌著的，是威斯從未聽過的音樂，雖然沒有聽過，甚至連其中的歌詞也不知是何種語言，威斯卻是能夠感覺到，她的歌聲，是屬於讚美歌的一種。
「啊，那個……」
不知為何，威斯想要對著少女說些什麼，但話到了口中，卻什麼也傳達不到少女的耳中，甚至是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彷彿是，被堵塞了一般。
這種異樣的感覺，令威斯很不適應，很不舒服。
而少女，雖然像是在看著威斯的樣子，但威斯仔細注意了一下，卻是發現，她看著的，並不是自己。
應該說，在她的視野裡，沒有自己的存在。
這都是什麼奇怪的夢啊。
威斯心裡面不由得吐槽著。雖然有點不適應，雖然有種異樣感，但聽著少女宛如天籟般的歌聲，威斯也是將心中的鬱悶給慢慢平息了下來。
歌聲依舊，少女輕輕的歌唱著，而威斯也是在一邊聽著。只是，在聽了一會後，違和的感覺，更加的深了。
就像時，自己丟失了什麼東西一樣。
「——」
不知是被什麼吸引，威斯慢慢地，開始品味著少女所歌唱的內容，這一次，原本還是一直沒有聽懂的歌詞……此刻，威斯竟然一字一句的聽懂了。
「血，血，血，注入體內的東西，用來飲用的東西，能夠制止口渴的東西。好想要，血，血，血。」
如此可怕的歌詞，而少女的臉上，依舊是掛著淡淡的微笑，少女繼續歌唱著，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邪氣，這一點，令威斯感到更加恐怖。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邪惡的氣息，甚至令威斯覺得她所歌頌的，完全沒有任何值得否定的地方。
「血，血，血，好想要血。」
不知哪裡來的一陣微風，吹起了少女的頭髮，令威斯更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脖頸。
本來應該是潔白無暇的脖頸，卻是有著一條異乎尋常的傷痕。
就像是，被人用利劍刺進後所留下的口子。
「好想要啊，血，血，血。」
「好想要血。」
少女的歌聲依舊持續，而威斯卻感覺到自己像是被人用利器給狠狠的敲擊後腦勺，整個人的意識瞬間轉暗。
然後，當威斯再一次清醒過來的時候，威斯發現，自己正處在一處廣場的中央。在正中間，巨大的行刑場上，之前見到的少女，被戴著鐐銬，緩緩走到台上。
周邊的群眾，則是發出了極其熱烈，乃至於可以被稱為狂熱的聲音。恐怖，厭惡，愉悅，本來應該極不協調的表情，卻是出現在了威斯身邊群眾的臉上，狂熱的群眾的口中所訴說著的，是最最惡毒的咒罵。
台上的人，威斯也是注意到他們身上的標誌。
衣服的袖口上，有著顯示他們身份的證明。
軍神殿——也就是現在的軍神國。
不知因為什麼原因，原本象徵著光明與正義的軍神國的神職人員，此刻竟然要對一名無論從何種角度看，都是極其純潔，極其無暇的少女進行處刑。
其刑名為穿刺之刑，乃用一長劍，將之咽喉刺破，是極其殘忍的刑法，是只會對窮凶極惡之人才使用的刑罰。
不知為何，周圍的人高聲歡呼著，在處刑人執起處刑之劍的時候，歡呼聲更加的熱烈。
然後，威斯的眼前瞬間染紅，大量的鮮血，濺射至威斯的身前。令威斯又是一陣暈眩。
「血，血，血，好想要血。」
耳邊，少女的歌聲依舊輕輕唱著，但威斯的意識，已是徹底的陷入黑暗之中。
「不要！」
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威斯竭盡全力的大喊著，睜開眼時，眼前的景象，卻是自己最熟悉不過的房間。
「……呃？」
……現在，是早晨？
目光轉到窗外，刺眼的陽光，滲過窗簾照射進房間，威斯反射性的用手遮擋了一下，好不容易等眼睛熟悉了光亮，才撤下手臂。
絲絲的陽光照進屋內，在床旁邊的地板上，威斯所養育著的小貓密密，正舒服的躺在那裡。
感到身上有些粘糊糊的，威斯用手擦拭了一下，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出了一身汗。
之前的記憶，依舊記憶猶新，威斯又是看了看周圍，之前那把金色的長劍，此刻還是躺在自己的身側，只是威斯總覺得，它似乎有了什麼細微的變化。
不過此刻，威斯所在乎的也並不是這個。
「……是夢嗎。」
突然間感到全身脫力，威斯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是從剛剛那個明晰夢裡清醒了過來。
只是那種夢境，是不是太過扯談了？
總覺得相當惡趣味，什麼的……
不過，又是軍神國相關的神職人員，又是楚楚可憐，看上去一點害處也沒有的少女，威斯的腦海裡，倒是浮現出了一個名詞。
「魔女審判」
那是在幾百年前，軍神國在全國範圍，乃至推廣至整個西大陸所有信仰光明神一系的國家所進行的大型宗教運動。
那場運動，導致了大量的少女被殺害，導致了大量的人群慘死。可以說是極其黑暗的年代。
其本意是剷除因寓言中將會引領黑暗，摧毀光陣營的少女的目的，但到了最後，卻是成為了一場人人自危，僅僅因為恐懼而將無辜之人殺害的鬧劇。
夢中的那個少女，只怕也是那般吧。
「……真的是很不舒服啊。」威斯歎了口氣，想要再睡，卻也是沒有了睡覺的興致，只好起身。
換了套衣服，看著依舊倒在地上睡覺的密密，威斯苦笑了一下，用著盡量不弄醒它的動作，將之抱到床上。至少比起地板，睡在床上總舒服的多了吧。
不過那個夢真的很奇怪啊，為什麼自己無緣無故會做那種奇怪的夢。
威斯搖了搖頭，並不準備多想什麼。在將密密抱上床的時候，他看了看同樣躺在床上的金色長劍，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拿了起來。
「那個，我沒有什麼特別趁手的武器啦，所以從今以後，就有勞你當我的搭檔啦。」
又是如同自言自語一般，威斯淡淡笑著道：「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喔。」
雖然，這件事情本來就沒有什麼可以商榷的，但威斯還是這麼說了。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種話吧。
「喲，威斯，今天起的蠻早的嘛。」
才剛出門，威斯迎面遇上了同樣走出門的加西亞。
見到威斯出來，加西亞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是被笑意所取代。
「學長，我起的算很早嗎？」
威斯揉了揉眼睛，雖然剛起身時不覺得有什麼，但時間一長，困意倒又有些上來了。
「你自己看看時間吧。」
加西亞輕笑著，示意威斯看下走廊上的鐘擺。
順著加西亞所指的方向看去，鐘擺所顯示的時間是六點整，就算比起現在要照顧賽莉兒的生活，也是足足早起了半個小時。
「威斯，你可不要太過緊張了啊。」
加西亞突然莫名其妙的說了這麼一句，威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是明白過來加西亞話中的意思了。
「不是啦，學長你誤會了。」
「是嗎，那學弟看起來也蠻用功的嘛。」
加西亞笑笑，不以為意的說道。
「唔，這麼說也不對啦∼只不過是我做了個很奇怪的夢，所以就早起了。」
一想到那個奇怪的夢境，威斯搖搖頭，也不想再多說什麼。
「說起來，學長你起的也蠻早的嘛。」
「呵呵，我可是一向都起的很早的。」見威斯不願意繼續說下去，加西亞也不勉強，輕聲笑道：「畢竟，平時我還要在外面和學院間兩頭跑，早起可是很重要的啊。」
「唔！學長真是個罪惡的有妹階級啊。」
「多謝誇獎。」對於威斯的吐槽，加西亞則是以輕笑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