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九章 煩惱 文 / 暗之星靈
「那個，露露森……」威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了。
「嗯？」賽莉兒並沒有回過頭，只是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聲音，來表示她正在聽著威斯的話語。
「……」然而威斯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了。過了一會時間，威斯低低歎息一聲，無精打采的說道：「露露森，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記住，明天你還要上學，可不能就這麼睡懶覺。」
到了最後，威斯還是沒有說出自己心中真正想要說的話語，只好如同岔開話題一般隨口說了幾句，像是要躲避什麼似的，飛快的離開了賽莉兒的房間。
「……真的好遜啊。」才剛出門，還沒有下樓，威斯便是攤倒在了走廊上。明明是想要知道賽莉兒心中對於自己離開天璇莊會怎麼看的，可到最後，自己還是沒有問出來。
「唉。」威斯歎息一聲，帶著蹣跚的步伐下樓。休息和放鬆的時間已經結束，明天開始又要上學了。但威斯此刻腦子裡所想的並不是什麼豪情壯志的事情，也不是什麼好好學習之類的。
他總覺得心中煩悶無比，但又說不清這煩悶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就是這樣的威斯，在下樓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到飯廳裡的光線。
這麼晚了，會是誰在飯廳裡呢？威斯抬頭看了眼鐘擺，時間已經是將近凌晨一點了。呆滯的腦袋雖然想著說不定是小偷，不過因為威斯心中太過煩悶，再加上精神上也是有些疲憊以至於威斯完全無法警戒，威斯就這樣隨著光線的吸引走到了飯廳。
在飯廳裡坐著的，是加西亞。而在他身前所放著的瓶子……威斯揉了揉眼睛看了下，似乎是酒吧？
加西亞，他似乎是在喝著酒啊。
意識到這一點，威斯不由得懷疑，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不過在努力眨了眨眼之後，他還是確認了眼前的一切是真實的，並不是幻覺。
似乎是感受到了後面有人存在，歪斜著椅子靠著一杯，加西亞上下顛倒的眼睛裡，出現了威斯的模樣。
「啊，是威斯啊。」加西亞笑了笑，但威斯分明能夠看出，他眼中的那一抹陰鶩。
「學長，這麼晚了你在幹什麼？」如果威斯記得沒錯的話，在晚上的香純那所謂為自己慶祝補考通過的慶祝會開到近九點左右，加西亞似乎是有事的樣子，離開了天璇莊。按照往常的慣例，威斯知道，加西亞今夜應該是不會回來的，可現在……
該不是被某個女孩給甩了吧？威斯心中閃過這樣的想法。
「威斯，別隨便做些無聊的想像。」加西亞皺了皺眉，有些不郁道。
「啊。啊？學長，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因為你太好懂了。」加西亞暖昧的笑了笑，道：「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滿是疲憊的樣子。」
「那個啊，是露露森的事情啦，所以這麼晚了我還沒睡。」威斯打了個哈欠，隨口道。
而加西亞也似乎是被傳染了一樣，打起了哈欠。
「呵呵，做夢都沒有想到這麼快就能和威斯進行成人的對話了啊。」加西亞意有所指的笑了笑，目光之中的曖昧，威斯完全能夠理解其中包含著的是什麼意思。
所以，威斯很斷然的搖頭道：「完全沒有加西亞學長想像的那種樂趣，只是幫她整理好房間而已啦。」
「那還真的是……」加西亞歎了口氣，目光之中多了一絲憐憫：「我說你不會感到空虛嗎？作為一個健全的學生而言。」
「那就別提了，那樣會讓我煩惱存在的意義的。」
「對了，你的慶祝會後來怎麼樣了？」
「啊，自從學長走後，露露森回到房間裡，圖森特也是一樣，艾婭姑姑她就更不用說了，所以只有我陪學姐鬧到了十一點左右。」一說到這裡，威斯的臉色就垮了下來。那種體會，他可不想再來第二遍。
「看起來還真的是很狼狽啊。」加西亞笑了笑，眼神示意威斯坐下來。
威斯便在與加西亞隔了一個空位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明明心中煩悶無比，又是相當疲憊，不過威斯看到了加西亞，就忍不住聊了起來。
「那麼，有什麼事嗎？」加西亞似乎看出了威斯有話要說，在威斯說話之前，就搶先問道。
「……我就那麼容易被看透啊。」威斯苦笑著搖了搖頭，但沒有過多在意，慢慢說道：「那個，怎麼說呢，總覺得，露露森她很厲害啊。」
「這種事情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嗎？」
「啊，我不是指她的實力，而是她的那種態度啦，每天空下來的時間就是學習學習，簡直是一門心思都撲在了上面，對，就是那種感覺。」
「原來如此。當這種事情顯現出來的時候，威斯，你是不是感到急躁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威斯不得不承認，加西亞說到了自己的痛楚。
但老實承認又覺得不甘心，所以威斯只好保持沉默。
「總覺得，在這裡，大家都比我厲害多了。」
香純和加西亞就不用說了，圖森特雖然是個孤僻的傢伙，但實力也是沒有話說，賽莉兒更是強大到至少是現在，對於自己而言，是高不可攀的程度。
那麼威斯海托呢？
確實，有著自己的理想，但理想與現實之間的差距，又是相當的遙遠。這一次，雖然威斯戰勝了克萊爾，但他自己知道，這其中有著太多太多偶然的因素。若是沒有那把金色長劍，若是沒有之前加西亞等人給自己的特訓的話……
威斯搖了搖頭，不想再去想。總覺得要是這麼想下去的話，他心中會更加煩躁，更加鬱悶。
「威斯，我想你是誤會了。」
「啊？」
「我並不算強。」加西亞苦笑一聲，看著威斯一臉驚訝的表情，淡淡說道：「要說強大的話，香純，還有現在的露露森，都比我厲害許多，或許在你眼裡我能算作是強大的，但是威斯，你有沒有考慮過什麼才是強大？」
「唔……」
「說老實話，我只是追著某個人的腳步，一直往前走而已，就和你想要成為勇者是一樣的，可從來沒想過要停下來啊。」加西亞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柔意。
「那個人，對於學長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
「啊，是啊，是最重要的，最不忍心傷害的人了。」
「真搞不懂學長，聽學長的口氣，那個人明明應該就是學長喜歡的人，但為什麼學長現在還會在外面亂搞。學長真是個怪人啊。」
「呵呵，要說怪人的話，威斯，我覺得你倒是怪人啊。有時候，就連我都搞不懂你呢。」加西亞不以為意的笑著，見威斯的話語原封不動的還給了他。
「我？」威斯有些驚訝的說道：「我倒是覺得我自己在天璇莊裡，算是最正常的了。」
「遇到別人的事情，明明動作快的跟反射動作一樣，但當遇到自己的事情時，反倒像是烏龜一樣慢吞吞的。」
「才沒有那回事呢。」威斯本能的搖頭否認。
「明明就有。就拿密密來說吧，一般人看到棄貓，要麼裝做看不見，要麼就說幾句好可憐，像你這種已經有了判斷能力了，卻還是義無反顧的撿回來養著的人，才算得上是異常呢。再說露露森吧，明明你是被逼迫的，但這些天下來還是認真的照顧她。放棄睡懶覺起來給她弄便當，她要吃什麼，你就做什麼，還有整理衣物床單房間啊……威斯簡直就像是為了別人而努力的正義英雄。從這方面來說，威斯，你真的是很有勇者的樣子啊。」
「什麼時候勇者變成了專門負責照顧人的？再說了，明明就是學長你們都不做，所以只好由我來做了啊！」威斯心頭一跳，忍不住反駁道。
「但是！」加西亞的聲音突然變低。
「你這是在向別人要理由。決定事情之前，你總喜歡先牽扯到別人失敗的時候就可以拿來當借口。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因為不這麼做就會痛苦。如果失敗全部都是自己的責任，那麼就是想逃避，也沒得地方逃避啊。」加西亞歎息一聲，看著威斯，眼中沒有了平日裡的那種柔和，只是淡淡道：「威斯，從這個方面來說，雖然你已經是有了當勇者的樣子，但這覺悟還是要別人加給你的啊。」
「我並沒有那樣的意思。」威斯又是搖了搖頭，剛想要說些什麼，但加西亞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不然威斯，你就離開天璇莊吧。」
……加西亞突如其來的話，令威斯心臟不明究理的，跳動的更快了。這是被說中痛處的感覺。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威斯立刻就找到了借口。
「那個，露露森還在這裡，所以沒辦法啊。」
「露露森的話，我會接手來照顧她的。」
威斯想要以『開玩笑的吧』這類話笑著帶過，而加西亞則不給他任何的餘地，一雙瞳孔冷冷注視著他，將威斯慢慢逼入了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