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63章 夢境 文 / 暗之星靈

    威斯做了一個夢，一個難以言喻的夢。

    在頭戴著金色皇冠，不知道其名號乃至帝國的皇帝的號召之下，無數的平民堆砌著三角形的高大建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建築的高度，已然高聳入雲，而皇帝則欣喜的將之稱其為巴別塔，並將那金色的皇冠，放置於塔的最高層。

    然而好景不長，連年的饑荒，疾病，以及殘酷的統治，最終導致的，是民變。

    無數的平民不敢壓迫，奮起反抗，軍隊不斷的倒戈，最終，由平民，軍隊，乃至於王公貴族所組成的反皇帝大軍，逼近了巴別塔。

    象徵皇帝權威的巴別塔最終在烈火中倒下了，而置於最高層的那頂皇冠，則是分裂成細小的碎片，自巴別塔的頂部分散到世界各地，而皇帝，則是在烈火中發出最後的笑語：「歡呼吧，雀躍吧，朕之子民呦！就算汝等推翻朕之統治，亦無法摧毀朕之聖物。翠玉碑之光芒，必將伴隨朕俯瞰整個世界！」

    「唔！」猛然做起，威斯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卻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裡。

    不遠處，賽莉兒正躺在另一樁床上，睡姿安詳，神情平緩。

    威斯心中舒了口氣，張開手心，卻是發現手上冒出了冷汗。

    「果然，剛剛那個，是夢啊……」威斯歎了口氣，又是小聲道：「話又說回來，這裡是哪裡啊……」

    「威斯，你醒了？」就在威斯感到困惑的時候，瑪麗推開門，看到坐在床上的威斯，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啊，是瑪麗。」威斯愣了愣，臉上想要展露出笑容，但卻似乎觸動了什麼，威斯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低聲叫痛。

    「威斯，你不要動，你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瑪麗制止了想要起來的威斯，坐到威斯的身邊，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站起來。

    「那個，瑪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有，這裡是哪裡？」

    「威斯，你都忘了嗎？」瑪麗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威斯，卻也耐心的和他解釋道：「那兩個異端裁判所的人撤退了，然後孔……星曜先生和惜音先生說要找地方落腳，就順著你要去的那個地方，找了一個村落休整一下。」

    「是這樣啊。」威斯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了悟。也就是說，危機已經過去了嘍？

    雖然不確定對方還會不會再回來，不過至少可以斷定，現在的他們，一定是安全的。

    這樣想著，威斯的目光又是看向賽莉兒，忍不住問道：「瑪麗，賽莉兒她有沒有事？」

    「她沒有事，只是睡著了而已。」瑪麗神情一黯，低聲說道。

    「那就好。」

    心中最大的擔憂消去，威斯忍不住舒了口氣。只要賽莉兒沒事，那就什麼都好。

    看著眼中流露出溫柔神色的威斯，瑪麗忍不住問道：「威斯，為什麼你那麼擔心她？」

    「啊？」威斯愣了愣，有些不理解瑪麗的話語。

    「她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你一直都擔憂著她，什麼事的都要以她為主。」雖然說的是事實，但瑪麗在說著的同時，仍舊忍不住帶上了一絲醋意。

    威斯有些奇怪的看著瑪麗，他總覺得瑪麗的話語中有什麼特別的意思，不過他倒也沒有細想什麼，很是習慣的說道：「那很簡單啊，再怎麼說，我都是賽莉兒的負責人呢。」

    「負責人……又是負責任啊。」

    「嗯。賽莉兒她啊，是只要不照顧，就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的人，所以我才會照顧她呢。」

    「真的是這樣嗎？」

    「不然還能有什麼？瑪麗，你的話很奇怪耶。」

    看著威斯困惑的表情，瑪麗只是苦笑著。眼中卻是不由得浮現了一絲淚花。

    因為，她發現了，威斯他，真的是，相當相當，喜歡著現在，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女孩子。雖然他沒有意識到，或者是想要逃避著，但他的那份情感，還是從他的話語中，他的神情裡，傳遞給了瑪麗。

    果然，是這樣啊……明白了這一點，瑪麗慢慢站起來，看著威斯笑道：「威斯，我先出去走走，你最好不要亂動，千萬不能再傷到自己了。」

    「啊，喔，我知道了。瑪麗你也小心一點，不要走得太遠，那個叫多明戈和另一個叫彼得的男人也不知道會不會就在周圍。」

    聽著威斯關懷的話語，瑪麗反而覺得更加苦澀，點了點頭，頭也不回的朝著門外走去。

    「瑪麗真奇怪。」看著瑪麗的背影，威斯小聲嘀咕了一句，卻也沒有再想什麼。見賽莉兒還在睡著，也不忍心打擾她，站起身，稍稍舒展了一下筋骨，也是朝著門外走去。

    瑪麗走出了房間，卻是朝著門外跑去，不理會村落裡來來往往的人群，衝出村莊，來到森林外圍，眼淚卻是再也止不住，不斷地滴落在地上。

    也是啊，自己再怎麼說只是武器，對於威斯，最多也只能是喜歡，而不會昇華到那種層面，而威斯，也只是把自己當成朋友而已。

    但是，心中的痛苦，卻又是那麼的真實，這也是瑪麗難以否定的情感。為什麼，她會感到痛苦呢？為什麼，她會感到傷心呢？

    「總覺得……很不舒服啊……」

    原本只是瑪麗的自言自語，但此刻，卻是有人接了上來。

    「很簡單，你喜歡上威斯海托那傢伙了。」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瑪麗回頭一看，卻見一名男孩站在自己的身後，臉上掛著淡淡的譏諷，烏黑的瞳孔如古井一般深不見底。

    「亡君，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看到有個傻瓜一副要哭的樣子衝了出去，所以就順便跟出來了。」亡君淡淡說道，不理會明顯流露出戒備的瑪麗，自顧自的朝著她走去。

    「你別過來。」

    「你以為你說什麼，我就會聽什麼？」

    絲毫不理會瑪麗的命令，亡君來到瑪麗的身邊，搖了搖頭，有些不解的說道：「我說你啊，好歹也要有點自覺吧？在怎麼說，我們只是兵器，雖然也會遇上像星曜，或者你那個威斯海托一樣的人，但你們之間最多只是朋友，不管從什麼角度上來說，想要再上一層，都是不可能的。」

    「這種事情，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亡君歎了口氣，淡淡說道：「所以你有什麼可以傷心的？」

    瑪麗看著一臉淡然的亡君，像是要宣洩怒氣一般，對著他大聲說道：「但就算知道，喜歡就是喜歡啊！」

    「真是麻煩啊。」亡君抓了抓頭髮，很是無奈的說道：「我說你啊，知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嗯？」

    「就我看來，你對威斯海托那傢伙的情感，就像我對星曜他一樣，壓根就不能算作是那種喜歡吧？」

    「你憑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曾今見過，真正的喜歡，是什麼樣的。」亡君的神情忽然暗了暗，目光尖銳，直視著瑪麗，沉聲說道：「正因為見過，所以我才能夠判斷，你對於威斯海托的感情，到底屬於哪一種……」

    看著瑪麗發愣的表情，亡君笑了笑，道：「想要知道嗎？」

    瑪麗猶豫了一下，過了好一會兒，她輕輕點了點頭。

    走出房門，向旅店的服務員詢問了一下，威斯萊到孔星曜和唐惜音的房門前。

    他知道，這一次之所以能夠化險為夷，最大的功勞，就在於孔星曜和唐惜音。

    二人的實力，可以與異端裁判所的裁判長不相高下，若不是如此，只怕對方也不會那麼輕易地就選擇撤退吧。

    所以，威斯覺得自己有必要，在醒過來的第一時間，向他們表示謝意。

    正想要敲門，威斯卻聽到屋內傳出討論的聲音，也不知為何，威斯懷揣著淡淡的好奇，並沒有敲門呼叫，而是貼近門，聽著屋內的話語。

    「威斯他擁有著翠玉碑殘片，所以才能夠發揮出那麼強大的力量，只是這力量本身，也會對他造成侵蝕。」

    「那他未來會怎麼樣？」

    「不好說，就之前的情況來看，他的翠玉碑殘片並不像虛無魔石那般具有強大的侵蝕力和破壞力，雖然說是強大的力量，但也不能很明確那力量到底屬於什麼性質。」

    「這樣一來，也不知威斯是撿到寶還是招上大禍了啊……」

    「至少就我來看，這對威斯來說也是好事。沒有力量，就不能守護自己想要守護的事物，這可是真理啊。只是，如果一味的依靠這股力量的話……」

    「那會怎麼樣？」

    「他會被翠玉碑殘片力量本身所吞噬，從而轉換為我們所不認識的，由翠玉碑殘片自主產生的人格。」

    「……唔！」聽著孔星曜和唐惜音的話語，威斯忍不住發出聲音。同一時刻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之前的那個夢境。

    高傲的帝王就算是在火焰裡，也是掛著猖狂的笑容。金色的皇冠在巴別塔的頂部分裂，四散至各地。

    「就算汝等推翻朕之統治，亦無法摧毀朕之聖物。翠玉碑之光芒，必將伴隨朕俯瞰整個世界！」

    夢中的話語再度迴響在威斯的腦海裡，而此刻他所感受到的，卻只有深深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