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05章 勸解(上) 文 / 暗之星靈
彷彿是一早就料到威斯會這麼問，亞當笑了笑，道：「之前我就回答過你了，我是為了拯救你。」
「拯救我？」再一次聽到這句話，威斯卻沒有像之前一樣感到好笑和生氣。因為，無論從亞當的神情，還是從他的口吻上，威斯完全聽不出他有在說謊的樣子。
這傢伙，是相當認真的。
意識到這一點，威斯心裡面湧現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他有些納悶的看著亞當，不解道：「我好好的，為什麼需要你們拯救。」
亞當緩緩搖了搖頭，道：「威斯海托先生，我從我的同伴那裡得知，您擁有聖天使血腥瑪麗，對吧？」
知道這一點隱瞞也沒有用，威斯很乾脆的點頭承認道：「不錯，我是擁有血腥瑪麗，但那又怎麼樣？瑪麗我是知道的，她不是什麼邪惡的存在，這一點不僅是我，我的朋友們也都是這樣認為的。」
接下來，他一定會說，那只是你被血腥瑪麗所蠱惑住之類的話吧。這樣想著的威斯，卻很快發現，他又一次想錯了。
亞當又是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血腥瑪麗變化成人類形態擁有著什麼樣的性格，或許正如您所說的那樣，她並不是那麼的邪惡吧。」
意料之外的話語令威斯心中更加困惑，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也第一次露出了困惑的神色，他奇怪的看著亞當，道：「聽你剛剛的話，不是說因為我有血腥瑪麗，所以你才要拯救我。既然你也認同瑪麗不邪惡，那我還有什麼好拯救的。」
亞當第三次搖了搖頭，但與之前相比，他的神情顯得無比的認真：「不，威斯海托先生，您誤解我話中的意思了。」
「我誤解了？」
「對，您誤解了。我所認可的，只是您口中人類邢態時，與您交流，與您相處的瑪麗，但我卻從來沒有認可，血腥瑪麗是什麼正義的，充滿正氣的武器。」
威斯算是徹底被亞當給弄混了，他只能繼續追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亞當微微一笑，道：「很簡單。威斯海托先生，您知道血腥瑪麗為什麼被稱為血腥瑪麗嗎？那是因為它存在道現在，死於其下的人，以及人外的物種，早已數不清了。你應該也清楚，歷史上每一次血腥瑪麗的出現，都會引起一場殺戮，其持有者往往會大開殺戒，作惡多端，直至最後被殲滅。」
威斯忍不住反駁道：「但那是他們，我是不會像他們那樣的。」
「也許是吧，但是，威斯海托先生，血腥瑪麗作為聖天使的存在，其本身就擁有能夠感染影響其使用者的心態。在出發前來抓你之前，我曾今調查過血腥瑪麗的記。」
雖然不覺得亞當嘴裡的記是什麼好東西，但好奇心使得威斯繼續追問道：「什麼記？」
「這只是我的個人看法，雖然您可以不相信，但按照我翻閱記後的理解，擁有血腥瑪麗的人，雖然談不上什麼好人，但他們最後卻都成為了大開殺戒的邪惡存在。如果是一個兩個，可以理解為他們擁有了強大的武器，所以開始肆無忌憚，但是就我調查下來，這種情況並不是一個兩個，而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亞當的表情渾然不似是在說笑，他認真看著威斯，沉聲說道：「威斯海托先生，我知道，您相當重視血腥瑪麗，但是為了您自己好，我勸您還是放棄血腥瑪麗，將之交由我們軍神國處理掉，我相信，這對您，將會是最好的結果。」
亞當的話，令威斯倒吸了一口冷氣。不同於之前所遇到的多明戈或是彼得，雖然他們話語中的意思沒有多大區別，但為什麼，威斯會覺得，亞當所說的話，是正確的？
他本人也說了，他所說的只是他的個人看法，但威斯卻是被他的話所吸引，不由得想要去相信他。
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威斯，他說的是對的，他說的是對的。
如果你就這麼想的話，威斯海托?謝林達，你真讓我，讓慈悲的哀歎感到失望啊。
腦海中，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語氣顯得有些輕佻，但卻透露著寒意。
這份寒意，令威斯從苦惱中解脫出來，他看著亞當，而對方也正等待著他的答覆。
「想好了吧，那麼請告訴我，威斯海托先生，您的答覆為何。」
威斯深深吸了口氣，神情肅穆而又認真，看著亞當緩緩說道：「抱歉，亞當裁判長，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認為，我不需要你們拯救。」
「哦？」
亞當皺了皺眉，有那麼一瞬間，他認為威斯是被血腥瑪麗的力量所迷惑，但見威斯眼中清澈一片，並沒有過多的欲求，亞當有些奇怪的問道：「為什麼？威斯海托先生，我明明已經和您把血腥瑪麗的危害都說清楚了，但為什麼，您還是不願意放手？」
「或許你說的都是對的吧。」威斯笑了笑，搖頭道：「但是亞當裁判長，就算瑪麗有著能夠感染人心的能力，說到底，還是她原來的那些持有者心術不正，而我是不會成為那種人的。」
亞當沉默了一會，慢慢說道：「我看得出，你和那些人並不相同，但是我還是不懂，你難道就自信，你一定能夠不被瑪麗本身的力量所蠱惑嗎？」
威斯搖了搖頭，道：「或許不能吧，但是，我是瑪麗的主人，我就要對她負責，如果就這樣因為害怕瑪麗的感染而將她交給你們，瑪麗她一定會傷心的。」
「……會傷心啊，威斯海托先生，您的想法我無法理解，血腥瑪麗明明只是武器，為什麼你要在乎她的想法？」
「就算是武器，她也是有自我意識的，不是嗎？」威斯搖了搖頭，道：「就算不是人，但是瑪麗由著她的想法，有著她的思考，既然她認定我是她的主人，我就不能隨便拋棄她。」
「是所謂的責任嗎。」亞當歎了口氣，看著威斯的眼中滿是擔憂：「但是，威斯海托先生，這樣下去的話，對你來說是百害而無一利的。」
「不要緊的，對我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我自己和還分得清，而且亞當裁判長，你也說過，瑪麗會對我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只是你的主觀判斷，並不就一定是真實。」
亞當沉默了，他仔細凝視了威斯一會，忽的笑了：「威斯海托先生，您的想法也許是正確的，但我也並不是主觀判斷，事實依據的話，我還是有的。」
「什麼意思？」
原以為亞當又要舉出什麼事例，但這一次，亞當卻是將手指指向威斯，慢慢說道：「威斯海托先生，在您與多明戈裁判長和彼得裁判長交手的時候，您曾今殺害我們異端裁判所的成員，這一點，相信您也記得吧。」
殺害了異端裁判所的成員！？突如其來的罪狀，令威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有些惱怒的看著亞當。這叫做什麼？這不就是明擺著栽贓嫁禍嘛！威斯可不記得，當時有殺過什麼人。
而且，如果真是殺了人，尤其是殺害異端裁判所的人的話，亞當現在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和自己心平氣和的談話？只怕現在自己早就被抓起來當作是異端直接處置了吧。
念及此處，威斯神情不郁的說道：「亞當裁判長，你的話我不能夠認同，我從來不記得我有殺過什麼人，請不要為了讓我放棄瑪麗而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莫名其妙的話嗎？」亞當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威斯的眼中充滿了憐憫：「威斯海托先生，我願意以我的人格擔保，我之前所說的話，都是真實。請您務必相信我。」
「你叫我相信，但是我沒有做過的」威斯的語氣顯得有些激動，然而話說到一半，腦海裡突然湧現許多畫面。
「唔這到底是！？」大量的信息湧入腦海，令威斯驚愕不已的事實，將他的氣勢全部擊潰，威斯想起了，在他暈倒前，與異端裁判所成員相交手時所發生的事情。
毫無憐憫的屠殺，誠然對方做的事情是很卑鄙，是有錯誤，但也罪不至死，然而即使那樣，自己卻大開殺戒。那副畫面，令威斯感到一陣反胃。
「威斯海托先生，您怎麼了？」亞當關心的話語在耳邊響起，而與此同時，威斯的腦海裡，又是響起了那個熟悉的聲音。
慈悲的哀歎就是有那麼強大的力量，將脆弱的人類瞬間殺死，主宰生命的力量，威斯海托?謝林達，他所說的事情都是真實發生的，只是你不記得而已。
是嗎，原來亞當並沒有騙我，這些事都是真的，我真的……殺了人。
和在尼西亞城時，為了守城而殺害攻城的獸人不同，這一次，雖說是為了救賽莉兒，但明明可以不用殺人的，威斯卻依然將人殺害了。
獸人並不是人，而且還是他們的敵人，殺死他們，尤其是在戰場上，威斯還能夠心安理得，但是這一次，他卻是真的殺害了人，殺害了，與他同樣存在的人類。這個衝擊性的事實，讓他感到不能夠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