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30章 出海 文 / 暗之星靈
經過寬闊的登船板，威斯跟著孔星曜和唐惜音上了這艘名叫疾風的巨船，孔星曜所訂購的是這艘船整個三樓，當那些之前看不起威斯，認為威斯是鄉巴佬的人看著威斯跟著孔星曜和唐惜音登上第三層時，幾乎所有的人都是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
雖然疾風算不上什麼特別特別豪華的巨船，但在這個月的航班裡，就屬這艘船最為上檔次，其船的一樓是普通住房，二樓是上等住房，而三樓，則是最最豪華的住房。不僅可用於居住，三樓住戶的伙食也是額外安排，且配有專門休閒娛樂的場所。
在場所有有些錢的人，早在一個月前就前來訂購船票，並希望能夠購得第三層的房間，但所得到的答覆都是第三層已被包下，原本以為會是一群有身價的人入住，可現在所有人都發現，住在三樓的，僅僅只有三個人！而且還是三個幾位年輕的人！
理所當然，船上的所有人都想方設法想要打聽這三個年輕人的身份。要知道，能夠包下一層樓面，而且還是最豪華的樓面，其經濟力量乃至背後的勢力，都是不可小覷的存在。與其說是要與這三個年輕人結交，在場一些富貴之人更期待與他們背後所代表的勢力。
不過，這些有頭有臉的商人注定是要失望了，孔星曜在上了三樓的同時，就冷冷看了下米娜觀望的人群一眼，淡淡對著服務員說道：「我不希望有無聊的人來打擾我們。」
當然，孔星曜是這麼說著，不過也有許多大商人不怕死的想要來結交，自然，被煩的幾乎起了殺心的孔星曜，在使用冰系魔法堵住了前往三樓的道路之後，基本上那些人也就斷絕了結交的心思。
開玩笑！那種厚度的堅冰，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強大而又高貴的魔法師，而且看上去還是脾氣特別古怪的那種，要適合這種人結交，鬼知道到時候會發生什麼。
海上航行的日子是相當無聊的，不過在這些天裡，在唐惜音的開導之下，威斯心裡面至少舒服了一點。
而事實上，唐惜音也並沒有說什麼大道理，基本上只是告訴威斯，讓他不要擔心，又不是去了東大陸就永遠不會回來了，只要過上個幾年，他還是能夠回來的。
這樣的話，一遍兩遍不斷地說，威斯也是慢慢走出了陰翳，臉上的笑容也慢慢增多，不過無論是孔星曜還是唐惜音都能夠感受得到，威斯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那個，在他們兩人看來，很傻很天真的時候了。
這些天雖然無聊，不過威斯也得到了一個意外收穫，那就是，在自己看來幾乎是無所不能，強大無比的孔星曜，竟然暈船！
不，明確的來說，並不僅僅只是暈船，孔星曜是害怕一切交通工具，這一點，著實是出乎威斯的意料。
不過也因為這樣，威斯倒也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為什麼上船以來，孔星曜極力避免與他人接觸，甚至是直接冰封了通往三樓的道路，只在服務員送飯的時候，才打開一條通道。
自然，孔星曜是每天待在房間裡面冥想，但威斯和唐惜音卻不會，由於說話對象的減少，在這些天裡，兩人交流的次數也越發的多了起來。而越是交流，威斯也就發現，唐惜音和孔星曜一樣，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在過去相處的印象裡，唐惜音給威斯的感覺，只是孔星曜的同伴，除了在意戒山嶺，對著菲利斯破口大罵那一次，威斯就沒有其他什麼特別的印象。不過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和交流，威斯也漸漸意識到，唐惜音，是一個和孔星曜截然相反，卻在某些地方出奇的相似的存在。
這一天，孔星曜由於暈船繼續待在房間裡不出來，而威斯則是和唐惜音來到了船艙頂部，威斯抓住欄杆，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說不出的舒服，他深深地吸了口氣，看著遠處海天一色的景象，不由得陶醉了。
閉上眼睛，感受著海風的吹拂，威斯的心情難得感受到一絲平靜。在這一刻，彷彿所有危險，所有的煩惱都離他遠去。然而威斯明白，自己此刻不過是在逃亡，遠非休假或是旅行。
「在看什麼呢，威斯？」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威斯睜開眼，朝著自己的右手邊看去，唐惜音此刻正如自己一般，雙手扒在欄杆上，朝著遠處的天際看去。
「沒什麼……」威斯搖了搖頭，道：「總覺得，現在好和平啊。」
「也是啊，和之前相比，你現在確實安全許多了。」
威斯點了點頭，卻沒有多說什麼。
唐惜音看著威斯，慢慢瞇起眼睛，過了一會，忽的笑道：「威斯，你變了？」
威斯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啊，是啊，我是變了。」
「呵呵，能夠這麼說的你，當真是變的太多了啊。」唐惜音輕輕笑道：「和過去的你相比，你現在的身上，多了一股氣勢。」
「什麼氣勢？」
「殺過人的氣勢。」
「……」
「我不是要指責你，也不是要說什麼，只是威斯，現在的你，和過去相比，就我看起來，要順眼的多了。」
「順眼的多了？」
看著威斯迷茫的表情，唐惜音點頭道：「不錯，威斯，過去的你，身上總是散發出一種優柔寡斷的氛圍，雖然說殺伐之氣也是有的，不過你身上那股氣，更多是來自於血腥瑪麗以及慈悲的哀歎，而你本身，則是完全感受不到什麼特別的地方。」
「嗚……」
「不過現在不一樣啦。」唐惜音淡淡笑了，抬頭看著藍天，慢悠悠的說道：「威斯，看得出，你現在仍然有些迷茫，這迷茫，是對於你的未來，也是對於你之前的境遇。」
「惜音大哥，那麼我該怎麼辦？」
唐惜音伸出手，指了指威斯的心臟，淡淡笑道：「這個問題，應該去問你自己的內心吧。」
「啊？」
「你的事情，我們是不可能為你做主的，你只要順著你心中的想法就行了。就像是你要逃跑，雖然說這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但說到底，你並不是因為什麼外因，而是因為你想逃，所以逃亡了。」
威斯的臉不由得一紅，唐惜音這話，說好了聽是這麼回事，說難聽點，就是自己怕死，所以逃跑了。
「所以威斯，你今後該怎麼辦，不是要問我，也不是要去問星曜，而是要問你自己，你的事情，我們是不可能做主的。」
威斯低下了頭，並沒有說什麼，而唐惜音在看了威斯一會，又是笑道：「對於殺人有什麼感想？」
「啊？」
「我是說，對於殺人，你現在有什麼感想？」
威斯皺了皺眉，道：「惜音大哥，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唐惜音笑了笑，並沒有回答威斯的問題，而是說道：「看起來，已經是習慣了啊。」
「惜音大哥！」
「別急，威斯，問你個問題。」唐惜音淡淡笑道：「如果你的眼前出現了一群十惡不赦的傢伙，你會怎麼辦？」
威斯想也不想的說道：「那還用說？如果法律都制裁不了他們，那就由我來殺死他們！」
沒有一絲一毫的迷茫或是猶豫，眼神清澈無比，看著這樣的威斯，唐惜音點了點頭，道：「不錯，這也是我所想的，不過威斯，若是過去的你，你會這樣說嗎？」
「啊？」
「回想一下吧，過去的你，應該不會對於殺人這件事，不產生絲毫的猶豫吧？」
威斯愣了一下，但順著唐惜音的話想了想，發現正如唐惜音所說的那樣，若是換做當初，就算對方是十惡不赦的人，自己也不會想都不想的，就認為對方該死吧。
是從什麼時候起，自己已經變得漠視生命了？
然而，威斯這樣想著，腦海裡卻是浮現出了另外一種想法。
你所憐憫的，只是一群天理不容的人渣，若是你放任他們活著，那才是罪過，殺死他們，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不，不是的，任何人都有活著的權利，你無法剝奪他們生存的權利。
兩種想法在腦海中交織，然而前者，卻是在不知不覺之中佔據了上風，但是理智卻告訴威斯，後者才是正確的選擇，這種矛盾感，令威斯感到一陣苦惱。
唐惜音看到威斯露出苦惱的神情，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如同孔星曜一般，在威斯苦惱時勸說威斯，而是放置不理，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然而就在這時，他發現了，在不遠處，迎面駛來一輛黑色的大船。
帆船的旗幟，唐惜音並不陌生，金色的骷髏旗幟揚在空中，彷彿宣示著其主人的地位一般，而此刻，這艘黑色船隻正加足馬力，朝著威斯等人所在的疾風號駛來。
見到這一幕，唐惜音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見，看著威斯，用手指了指那艘船，冷冷笑道：「威斯，看起來，暫時要有麻煩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