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245章 夜夢 文 / 暗之星靈
深夜，在呂貝克找了一處並不算是特別豪華的旅館住下，也許是因為許久沒有在陸地上安穩睡覺的緣故吧，這一覺，威斯睡得特別的熟。
睜開眼時，所見到的是一片白皚皚的世界。威斯不知何時發現自己正在這白皚皚的世界裡行走著，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也沒有感受到什麼疲憊，腦袋裡空蕩蕩的，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他所遺忘了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特，也很不舒服。
不知過了多久，漸漸地，在威斯的面前出現了一張桌子，威斯只覺得眼前一花，眨眼之間，卻發現不知何時，賽莉兒，圖森特，香純，加西亞，自己的朋友們都是圍在了自己的周圍。
「學弟，你終於回來啦！」不待威斯反應，香純便將他拉到了賽莉兒旁邊的座位上，二話不說的就將他按下，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燦爛笑容：「真是的，你離開那麼久了，怎麼也不給我們一個消息？你知不知道，我們都擔心死你了啦！」
威斯愣了愣，香純的觸感是那麼的真實，待他在一眨眼，卻發現周圍哪裡有什麼白皚皚的景象，他現在所處的，正是自己長久以來居住的天璇莊。
而此刻，賽莉兒坐在他的身旁，依次坐著的，分別是加西亞，香純，艾婭以及圖森特。圖森特依舊是一臉臭屁的模樣，加西亞則是笑著看著自己，眼中閃爍著調侃的光芒，艾婭仍然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至於賽莉兒，則是呆呆地，看著桌上豐盛的菜餚。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什麼時候回到了天璇莊？自己現在，到底算不算是在做夢？
威斯忍不住出聲道：「那個，學姐……」
「什麼事，學弟？」
「我……這是在做夢嗎？」
「學弟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啊！真是的，是不是睡糊塗了啊！明天可就要開學了呢，學弟你這種狀態可不好喔。」
要開學了？明天，香純到底在說些什麼啊，自己不是已經在東大陸的呂貝克了嗎？是什麼時候回到萊茵城的，而學姐她們，又為什麼弄得好似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似乎是看出了威斯的困擾，加西亞含笑道：「威斯，怎麼了？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啊？」
「啊，不是……」威斯搖了搖頭，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你這樣可不行喔，到現在都在冷落自己可愛的女朋友。」
威斯愣了一下，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加西亞在說些什麼，不過猛然間，威斯感到腰間一痛，側目看去，卻見賽莉兒正嘟著嘴，雖然沒有什麼，但是光從神情上，就能夠感受到她的不滿。
難道……威斯心念一動，不由得問道：「那個，女朋友？」
「你說呢？」
「姑且……算是吧？」
「姆。」
威斯游移不定的態度，令坐在其身邊的賽莉兒散發出了異樣的壓力。看上去，應該是不喜歡威斯的這種說法吧。
於是，威斯嘗試著換一種說法：「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全心全意的是女朋友。」
原本只是當作玩笑話，然而賽莉兒卻有些自豪的點頭承認道：「沒錯。」
「唔！」完全沒有想到賽莉兒就這麼應了下來，威斯再度仔細看著，賽莉兒，雖然後者臉上依舊是一副呆呆的表情，但威斯卻從她的眼中看出了與平日完全不同的嬌媚。
然而威斯並沒有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在感到害羞的同時，他心中更多湧現的，是迷惘和奇怪。
目光掃去，香純她們都是一副威斯印象裡的樣子，似乎並沒有什麼不妥，但威斯總覺得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而當他再度看向賽莉兒時，他總算明白了，為什麼會覺得有一種怪異。
對啊，賽莉兒固然平時都是一副呆呆的模樣，但她絕對不會流露出什麼嫵媚的神態，賽莉兒，她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
意識到了這一點，威斯同樣慢慢想起了之前所感受到的那種熟悉感到底是什麼。
啊，原來是這樣啊，果然，這都是你搞得鬼。
威斯閉上眼睛，不再去看周圍的一切，慢慢地，身邊的聲音離他遠去，威斯忽然大聲喊道：「慈悲的哀歎！你玩夠了吧！不要再拿我記憶裡的朋友們來玩弄了！」
只聽到耳邊一陣霹靂，當威斯再度睜開眼時，天璇莊以及賽莉兒等人都是消失不見，威斯再一次回到了那白皚皚的世界之中。
不，還是有不同的，至少這一次，在威斯的面前，出現了一個與他年紀差不多大的男子。
男子的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俊俏的面龐有幾分和威斯相似，他看著威斯，含笑道：「好久沒有這樣見面了，威斯海托。」
「啊，是啊，不過就算沒有見面，你可是有事沒事就在我耳邊說話呢。」
對於男子的笑容，威斯則是毫不留情的反諷回去。
不錯，對面的男子，正是慈悲的哀歎其意志的具現，按照孔星曜的話，他是由自己和慈悲的哀歎共同孕育出來，將來很有可能要取代自己的產物。
威斯深深吸了口氣，深知眼前這人並不是什麼好對付的貨，他想了想，道：「為什麼，現在要和我見面？」
「想見你了，所以就來見一下了。」
威斯冷笑一聲，道：「該不會只是見面那麼簡單吧。」
男子沉默了一會，似乎是在思考什麼，未久，他便淡淡笑道：「威斯海托，你當真相信那個人所說的話？」
威斯愣了一愣，但很快便反應過來他所說的那個人是誰：「你不需要挑撥離間，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的！」
「是嗎。」雖然被威斯這樣冷言冷語，但男子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憤怒或是生氣的表情，只是淡淡歎息一聲，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真可惜。」
他苦笑著搖了搖頭，然而威斯卻不明白，他所說的可惜，到底是指什麼。
不，就算是理解了，只怕也不會是什麼好事吧。又或者，只是故意要引起自己的懷疑，好讓自己不知不覺鑽入他的圈套吧。
這樣想著，威斯只是冷哼一聲，並沒有說什麼。
見威斯不說話，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在他看來極易欺騙的人，這一次倒是沒有上當。
他笑了笑，看著威斯道：「可以問個問題嗎？」
「……」
「不說話的話，就當作你同意了。」男子笑道：「為什麼，你能夠看出，這是我搞得鬼？」
威斯盯著男子看了許久，才道：「你確實很厲害，能夠窺探我的記憶……不，應該說是分享吧，並且還能夠製造出來我所期望的世界。但是你有一點搞錯了。」
「喔？」
「也許，我很希望回到你所給我設定的，剛剛那種環境裡。有大家相伴，還有賽莉兒成為我的女朋友什麼的。但是我很清楚，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
威斯用力搖了搖頭，似乎是要甩開心中的困惑，他直視著男子，大聲而又堅定地說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已經不可能再回到過去那種平安而又開心的生活了，我也知道，我現在不可能再見到賽莉兒她們了，所以，不要再拿我的回憶玩弄，也不要再侮辱我的朋友們！」
堅定有力的宣示，令男子不由得為威斯的氣勢所攝，不禁朝後退了一步，不過很快，男子臉上再度流露出笑容，對著威斯說道：「看起來，你當真是成長了啊。」
「什麼意思？」
「這樣一來的話，說不定慈悲的哀歎，當真會認同你呢。」
「說得好聽，你們還不是要奪走我的身體佔為己有。」
男子卻是搖了搖頭，道：「不是的，若是慈悲的哀歎認同你的話，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將其所擁有的全部力量給予你，當然，若是不認同的話，那麼我將會取代你。」
威斯心中一動，沒想到男子會這麼和自己說，威斯還記得，上一次男子和自己面對面交流的時候，所說得，是慈悲的哀歎會殺死自己，而不是由他來取代自己，如今言語的改變，其中到底蘊藏著什麼？
威斯不動聲色，等待著男子接下來的話語。
男子繼續說道：「威斯，相信你那個朋友也和你說過，我會取代你的吧，不過威斯，這是建立在你不能夠讓慈悲的哀歎滿意的基礎上，若是你能夠達到他的標準的話……」
「你是說，你就不會取代我？」
「就是這麼回事。」
對於男子的笑容，威斯感到一陣迷惑，他並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相信他的話，不僅不相信，對於這名男子，他反而會深思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其話語之中到底擁有著什麼含義。
仔細想想，他說不會取代自己，那是建立在慈悲的哀歎滿意我的基礎上，而且他剛剛也說，慈悲的哀歎似乎越來越欣賞自己的樣子，說不定這樣下去，慈悲的哀歎當真會就這樣認同自己？
對於這個假設，威斯連自己都不相信，那麼，男子話中所沒有透露的信息到底是什麼？威斯再一次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