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09章 針分相對 文 / 暗之星靈
看著兩人針鋒相對的情景，威斯又是覺得喉嚨一陣發乾，待他反應過來時，手背上已經佈滿了汗水。
雖說孔星曜與諾奇之間並沒有任何實質意義上的交手，甚至兩人都沒有流露出任何的鬥氣魔力或是殺意，然而單單憑借的言語，就能夠讓人感受到那種異常緊張的感覺。
而與此同時，威斯也是意識到了一點。眼前這個叫做諾奇的魔族，當真不會像是之前的那個叫約魯姆的人一樣好對付。他的智謀，只怕是不在孔星曜之下吧。
這樣想著，威斯忍不住有些擔憂的望向孔星曜，然而孔星曜臉上卻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雖然很淡，但至少看得出，他還是有餘力來應付眼下情形的。
「阻止你？不，我們是要消滅你，就像是消滅約魯姆的十萬軍隊一樣。」
「消滅嗎……」諾奇輕輕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你以為，我會像約魯姆那樣蠢？」
孔星曜卻是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會，若不然，你又如何能夠擊敗貝蒂老將軍。」
提起貝蒂，諾奇神情微微一動，繼而說道：「他啊，有能力是有能力，不過到底是老了，不中用了。」
「中不中用不是你來說的，既然你想要攻下整個弗魯克行省，那麼除了貝蒂將軍之外，你還要擊敗我和惜音。」
「看樣子的確是這樣啊。」諾奇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氣：「若是說，我在這裡將你殺死，你認為如何？」
「你說什麼！」威斯神情一變，剛要抽出長劍的時候，卻發現諾奇身側的那個狼人已經舉起了手中的勁弩對準自己。
這個狼人，也不一般啊。威斯心中微微一顫，卻也不敢再有更多的舉動了。
然而面對諾奇明顯的殺意，孔星曜卻是笑了：「你不會這麼做的。」
「哦？」諾奇挑了挑眉，道：「何以見得？」
「我想，我們或許是一路人。」
「是這樣啊。那還真是麻煩呢。」
「既然如此，我提議，雙方暫且休戰，各自退兵如何？」
諾奇直視著提出這個建議的孔星曜，臉上神情在變了幾次之後，最終定格在了微笑之上：「這倒是個好提議，下一次相見的時候，希望我所見到的，不是你的頭顱。」
「同樣，我也希望下次遇見的，不是你的軀體。」
諾奇冷冷一笑，並沒有再和孔星曜作什麼口舌之爭，對著身側的卡爾姆說道：「卡爾姆，撤軍。」
卡爾姆有些不解的看著諾奇，失聲道：「大將！？」
為什麼連交戰都沒有交戰，單單憑著幾句話就已經撤退了？
「現在交手只會無益的損失部隊，卡爾姆，撤軍！」
再度重申自己的命令，諾奇頭也不回的朝著後方的軍隊駛去，而當諾奇騎馬歸陣之後，魔族軍隊亦是慢慢開始向後撤退。
陣型齊整，進退有度，絲毫沒有任何慌亂。看著諾奇軍的遠去，孔星曜歎息一聲，臉上慢慢流露出凝重的神情：「看樣子，這場仗不好打啊。」
「星曜大哥……」威斯有些擔憂的看著孔星曜，然而他也知道，他並不能幫上什麼。別說是幫孔星曜對付諾奇，就連諾奇身邊的那個被他叫做卡爾姆的狼人，威斯也不是他的對手。
念及此處，威斯心中更加有些沮喪。為什麼自己那麼弱小，為什麼自己派不上用場？
胸口隱隱作痛，紅色的光芒一閃即逝，速度之快，就連威斯自己也沒有感覺到。
孔星曜看向威斯，見他一副憂鬱的神情，自然是知道他又是在一邊自卑了。孔星曜歎息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若要算存活的時間，他們可要比我們長上許多了。」
威斯愣了一下，孔星曜的這句話，是在安慰自己嗎？
的確，魔族的壽命是要比人類長，但是孔星曜不也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嗎？但他的實力，卻是能夠和那些人不相上下，這樣一比較起來，威斯又是感到一陣不舒服。
看著威斯這樣的表情，孔星曜自然知道自己的安慰並沒有起效果，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什麼。應該說，從某種角度上，威斯這樣子反倒是他所願意看到的。越是對於力量渴望，就越是能夠激發其體內的另一個人格，這樣一來，威斯才能夠獲救。
念及此處，孔星曜輕輕笑了笑，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繼而問道：「知道為什麼我之前說這仗不好打？」
「呃……」威斯猶豫了一下，他並沒有思考孔星曜之前說過什麼，自然也不清楚，為什麼孔星曜要說這場仗不好打。
孔星曜微微一笑，繼續說道：「先不說能夠和我和惜音想到一起，單單是不打無準備之仗這一點，就已經很讓人值得注意了。威斯，就你看來，若是剛剛我們和他們交手，最後誰能夠獲勝？」
威斯稍稍思考了一下，低聲道：「應該是，誰也贏不了吧。」
「正解。」孔星曜點了點頭，道：「魔族單兵作戰實力極強，而對方的五千人是純粹由魔族組成的士兵，至於我們這邊，則都是一些精悍之卒，真要硬拚起來，誰勝誰負，只有可能是五五分，就算是最後獲勝的一方，亦是損失極其慘重。當然，就我看起來，我們這一邊失敗的可能性更加大吧。」
說到這裡，孔星曜輕輕笑了笑，不待威斯說話，繼續說道：「諾奇那傢伙也一定看到這一點了吧，雖然說在這裡給我們打擊並不是一個不好的選擇，不過，他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忘記自己的目的。」
「目的？」威斯奇怪的看著孔星曜，有些不解他在說什麼。
孔星曜白了威斯一眼，歎氣道：「威斯，你別告訴我你忘了，我們之所以會在這裡，是要去奇襲海魯克的。」
「啊……」威斯臉微微一紅，說真的，自見到諾奇，又是經過了孔星曜和諾奇的一番對峙之後，對於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還當真是有些淡忘了。
「一般情況下大多也都是像你一樣吧。路遇敵軍，接下來就是要交戰……但是諾奇不同，他也沒有忘記他的目的。而見目的不能夠實現之後，放棄無意義的損失，果斷選擇撤軍，這足以說明，他的頭腦有多麼的冷靜。」
「冷靜的頭腦，以及強大的實力，還有齊整而又紀律嚴明的軍隊，貝蒂老將軍會敗給他，也不是什麼怪事。」
「星曜大哥……」
「如果我是指揮官的話，敗給這傢伙，倒也不能算是什麼特別的事吧。」孔星曜苦笑一聲，並沒有再多說什麼，拍了拍威斯的肩膀，道：「好了，威斯，我們也會去吧。奇襲海魯克的計劃破產了，按照計劃，我們該回弗魯克要塞了。」
「嗯……」
「另外，還有一點？」
「啊？」
「威斯，要做好準備，沒準我和惜音會讓你做一些危險的事情。」
看著面帶不解的威斯，孔星曜如此略帶深意的說道。
……
「這麼說，奇襲失敗了啊。」騎在馬背上，唐惜音在聽完孔星曜的話語之後，眼中閃過一絲惋惜，但旋即便被笑容所取代：「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能夠知道對方是什麼樣的人。面對面的接觸，總比從紙上看來的情報要強的多。」
孔星曜點了點頭，雖然臉上掛著笑容，然而眼中卻是流露出許些疑惑：「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惜音，你們不是應該已經抵達弗魯克要塞了嗎？怎麼會在這裡慢慢進軍？別告訴我是在等我們。」
「是啊，惜音大哥。」威斯亦是有些好奇的問道：「不是說你們直接前往弗魯克要塞的嗎，怎麼你們會在這裡等著我們？」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在孔星曜和威斯帶著部隊從溪谷出來後，便是遇上了唐惜音所率領的大部隊，雙方在會合寒暄一陣後，才合流一同前往弗魯克要塞。
對於孔星曜和威斯的疑問，唐惜音含笑道：「自從你們走了之後，我就有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我們所能夠想到的辦法，對方也能夠想到。為了以防萬一，我才停止部隊進軍，在這裡守著，以防有什麼不測。」
「是這樣啊。」孔星曜點了點頭，道：「看起來，我們都是想到了一起了啊。」
「想到一起可不是什麼好事啊。」唐惜音苦笑一聲，道：「至少這就說明了，那個叫諾奇的傢伙很難應付。惜音，按你看來，我們要想打敗諾奇那傢伙，將他們全部殲滅，有多大的可能性？」
「概率很小。」孔星曜皺了皺眉，道：「知道這條溪谷小道的人應該很少，但諾奇卻知道。而且據情報顯示，那些被他攻陷的城市內的百姓，似乎對於諾奇的統治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應，換句話來說，諾奇已經贏得了這裡人的好感。所以接下來的戰鬥，對於我們來說會很困難。」
「是這樣啊。」唐惜音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什麼，不過臉上也是流露出一絲擔憂：「看起來，接下來的日子要不好過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