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7 懼留孫死 文 / 半離弦
而彭常，就那麼站在那裡，看著懼留孫元嬰遁逃到消失不見，再到其身體也徹底消失不見，——塵埃落定，再也沒有什麼異狀了，彭常這才拍了拍自己的雙掌，又略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似乎是準備去見一位朋友或者招待一位客人一般；又似乎方纔那麼長時間同懼留孫的一場比試，只是同一位並不太相熟的朋友在街邊閒話了幾句而已。只是，那一身黑色的長袍，這整不整理，似乎區別都不大。
不過，就從那個時刻開始，場地上的黑色霧氣也開始慢慢散去。兩邊的人也不像先前那般什麼都看不到了。
站在邊緣的堯辰扯扯身邊的黃風兒和敖玉仙，朝著彭常的位置努努嘴，示意著場上的戰事已經結束。原本各自想著心事的黃風兒和敖玉仙，這才跟著看了過去。這兩人，方纔那一瞬可都是在心中疑惑，剛才似乎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堯辰的身影突然消失過……只不過，又在片刻之後就重新出現在原地了？因為只是一眨眼功夫發生的事情，所以，二人雖然在心中疑惑，卻又都在心中想著是不是自己一時眼花，抑或是被場上的霧氣給迷了眼，所以一下子產生了幻覺……
敖玉仙年齡小，頭腦也單純，念頭才起就馬上被自己否決掉了，然後又受了堯辰的指示去看彭常，那些念頭便被徹底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倒是黃風兒，對堯辰瞭解的多些，所以在心中又多想了些，結果卻是覺得興許方才堯辰真的是離開過。等到後來弄清楚懼留孫就是在他產生那一感覺的同一時刻死去的時候，黃風兒心中更是確定，那懼留孫的死，多半是同堯辰脫不了干係的。
不說堯辰這邊的情況，只說在這同一時間，西周這邊卻是整個都鴉雀無聲。
場地上的霧氣雖然還沒散盡，可是，雲中子等人卻是已經很明確的感應到了先前不曾感應到的東西。何況，整個場地中間，只餘一個彭常站在那裡，難道還不能說明怎麼回事麼？
懼留孫竟然死了！！懼留孫真的死了！還死的那麼徹底，神魂俱滅！肉身也徹底毀滅！這對於一個仙人來說，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雲中子等人被這個認知打擊的不知如何是好，多數人都驚愕的站起身來，卻忘記了下一步該做出什麼行動來。
而與此同時，崑崙山，玉虛洞，正坐在那裡的元始天尊如一尊玉像一般，加上身畔繚繞流動的仙氣，真個是實實在在的世外仙人。只是，明明安詳的一張臉，卻突然睜開了雙眼，一臉的驚詫異樣。懼留孫沒了，又一個弟子歿了。更不可思議的是，懼留孫的魂魄，竟然沒有回到崑崙山，也沒有飛往封神榜。這情形，分明同玉鼎真人和慈航道人死時的情況一模一樣！
十二金仙又少了一個。當初因為各種緣故，將這身負殺劫的十二個弟子集中派下山去，不過短短幾年，竟是就少了三個！
元始天尊並不曾起身，片刻後終於又閉上了雙眼，心中卻是如驚濤駭浪一般。
難道，當初殺害玉鼎真人和慈航道人的那個小妖兒並沒有死？
不對，那個小妖兒自爆妖丹，是好幾個弟子回來說了都是當時親眼所見的。那麼，那個妖兒應該確實是必死無疑了。或者，真正害死玉鼎真人和慈航道人的人，根本就不是那個小妖兒？難道是暗中還藏著什麼人，是自己的幾個徒弟卻沒有發現的？要是這樣的話，那人的實力，還真不可小覷。
元始天尊又細細回憶起事後的一些情況來。當時，據其他弟子的說法，那小妖兒的實力，頂多同他們差不多，按道理說，是絕無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殺死玉鼎真人和慈航道人的。何況還是在四位金仙的合力圍攻之下，同時殺死的兩人。這事原本就透著古怪，只不過當時回來的弟子說，這事是他們幾個弟子親眼所見，所以，當時元始天尊並不曾有太多懷疑。何況，當時的元始天尊自己也推算過，雖然並不能做到十分精確，卻也同幾個弟子說的並無二致。
可是如今，懼留孫竟然也死了，死後的情形竟然還是同玉鼎真人，慈航道人一模一樣的。這就讓元始天尊不得不考慮起各種可能性了。
思來想去，元始天尊還是沒想到這世上還有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本事。他元始天尊終於也坐不住了，竟是站起身來，一面捋鬚，一面來回踱著步子。白鶴童子見此情形也大為吃驚，這元始天尊什麼時候出現過這種情況呢。這天地間除卻鴻鈞之外的第一人，什麼時候不是蘊世間萬事於胸間的？如今這模樣，竟是有什麼問題苦苦思索不得答案一般？
元始天尊走了幾個來回，終於只是歎了一口氣，喃聲道：「罷了，罷了……」又喚過白鶴童子：「童兒，你去給你師兄傳個話……」
白鶴童子領命而去，心中的疑惑卻是不減。他可是從來不曾想到過，自己這位師尊，竟也有這種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而且思量到最後竟只是讓自己去給幾位師兄傳話。至於傳話的內容，更是不像往常那個凡事都有計較的師尊會說出口的。
再說雲中子這邊，幾十個人都是好久之後才回過神來。然後才發現，場上的彭常已經帶著堯辰，敖玉仙以及黃風兒，回到豕韋軍中去了。雲中子這些人縱是有天大的怒氣，一時之間卻也是無法發作的。
隔著那未散盡的黑色煙霧，雲中子遠遠的看了一眼彭常的背影。他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懼留孫的元嬰也沒有逃出；即便元神盡滅，懼留孫也的魂魄也該飛向西岐，歸於那封神榜才對。可是，為什麼，懼留孫的魂魄竟也消散的無影無蹤了。前些時日也死過幾個弟子，包括在懼留孫之前的土行孫，死後魂魄都飛往了西岐，自然都是歸了封神榜的，這也說明巫族中並不是連帶魂魄盡滅的。
雲中子幾人也想到許久之前玉鼎真人同慈航道人死時的情況，當時雲中子不在，可是廣成子，文殊，以及道行天尊那一日卻是在場的。這三人臉色都非常不好，雖然他們不曾看得分明，可是眼前這情形，懼留孫元嬰也滅，分明同慈航道人死時一模一樣。
只不過，無論是先前，還是現在，雲中子等人都不曾發現堯辰曾經離開敖玉仙同黃風兒身畔，更是不清楚懼留孫最後斃命乃是堯辰突然使出來的元限所為。否則的話，他們定當明白，此堯辰便是當日滅慈航道人和玉鼎真人的那個小妖兒了。
豕韋軍那邊，己風池和韋昌輝正喜不自勝，他們原本以為，就算彭常上場，最多也只能同懼留孫打個平手——對方的實力顯然是在彭常之上的，可是如今，那懼留孫卻是身死於彭常手下，這如何不讓整個豕韋軍士氣大振？這效果卻是比放一些小輩下去打輸打贏幾場強的太多了。
雖然說懼留孫死了，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可是明面上，料想西周那邊也不會說些什麼。先前那懼留孫下場，可是因著他自己的徒弟在比試中死去，怒而出場，他堂堂一個前輩卻是對著一個後輩直接大下殺手，怎麼說都佔不到理。豕韋軍這邊彭常出手，也只是為了阻止懼留孫那無狀的行為而已。這一交手，竟然就直接將那懼留孫打死了……
果然，雲中子再是心中不甘，也只能眼睜睜看著豕韋軍那邊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