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72 巫族的熱血青年 文 / 半離弦
己風池沒有從堯辰這裡得到更多的信息，不管他對堯辰如何慈眉善目，或者使著法子的問話，最後的結果也只不過是將先前的消息更加確定一些，知道的更加詳細了一些而已。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為堯辰真的只知道這些，還是那小子真的能抵擋得住他暗中施的法，反正，己風池最後也沒有得到什麼新鮮的東西了，也只能放他去了。
己風池身後那幾個徒弟，看堯辰的眼神，也各自不同。堯辰在心中琢磨己風池這幾個徒弟的同時，他們也對堯辰有著各自的心思。不過，堯辰才不在乎呢。
堯辰跟著彭常回去，直奔紫衣而去，暫且不提。
各大巫回去後，各式各樣的心態，並不是那麼爽快的用自己的方式將今天議事的內容說了出來。出乎這些大巫們意外的是，不僅門下的巫師們報名激烈，就連他們各自的弟子，竟然也踴躍的很。其中包括跟著他們去了己風池那邊聽了整個過程的弟子們。
不得不說，這些巫族人的心中，確實都是懷著一顆興復巫族大業的、熾熱的心。即便已經在己風池那邊看過了各大巫的態度，也聽過他們分析整個事情其中的關鍵，可是這些人竟是不約而同的，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報上自己的名字。他們，同自己的師傅想法不同，竟是根本就不在乎，全都願意去為巫族的大業貢獻自己的力量，哪怕是生命。
各大巫對此倒是心中大愕，不過隨之卻是又能理解他們的心思了，最後竟是有些沉默起來。
這些年輕一代的弟子們，不畏死的態度，興復巫族的決心，讓這些大巫們看到了巫族真正的未來。或許有的大巫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最初的想法是不是錯的，不過，卻沒有一個人真的立馬就開口同意自己門下的這些優秀弟子去送死的。
是的，那就是去送死的。讓自己手下這些最有希望的弟子去送死。
不怪牟其昌和東塍懷疑堯辰拋出這個說法別有用心，實在是，這說法根本就是讓人去白白送死的。倒不是說世間沒有這樣的陣法，只是，能佈置出這種惡毒的陣法的人，數目上肯定不多。而且，這種陣法陰險歹毒，在那些自詡正道的人眼中根本就是邪魔外道——這一點，跟巫族在他們眼中的形象也差不多。而西周所依仗的西崑崙一脈，更是自詡為道門的正統代表，自視為如今正道的領頭人，他們怎麼可能會有如此歹毒的陣法。即便是會，又如何敢就這麼明目張膽的使用出來？
這卻是巫族這些人想得簡單了。誰說西崑崙自詡為道門的正統代表，就不能有旁門左道的手法了？誰說這些自命為正道中人的修道者們，就一定是同邪魔外道勢不兩立了？
對於他們來說，任何事情，任何東西，只要不違背他們的意願，只要不擋住他們前進的去路，便都算不得什麼邪魔外道。相反，只要能聽命於自己，只要能為自己所用，或者說，只要能幫他們達到他們想要的目的，便都是正確的，便都是符合天道的。
這，便是西崑崙最慣用的手法，也是他們最最常用的，用來說服別人，也說服自己的理由。
在他們口中，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天道使然。即便他們做了惡，即便他們犯了錯，那都不是惡，那都不是錯，而是符合天道運轉的自然結果。若是有人膽敢阻攔，那便是違逆了天道，必遭天譴——嗯，天譴的執行人還多半都是他們自己。也就是說，他們殺了那些人，也是因為要順應天道……
天道在這些人口中，不過是他們用來達到自己目的的一個借口而已。
自古以來就有一些懂的思考的人懷疑過，只不過，他們不是被自己的想法嚇壞，就是被那些正道蓋上邪魔的大帽給趕盡殺絕了。——他們根本就不會允許有真正反對的聲音存在，已經發現，立馬扼殺。
這便是來自後世的堯辰心中最最深刻的認識。所以，從踏入這個世間的第一天起，知道真相的他便知道，自己勢必會同西崑崙那些闡教中人站在對立面。所以，堯辰從來都沒指望跟西崑崙這些人友好和睦的相處下去。這也直接導致了他滅殺了十二金仙中的幾位，最後自爆妖丹的無奈行為的發生。
可是，如今巫族中的這些大巫們可不知道這些。他們只是覺得西崑崙怎麼說都是打著正人君子的旗號，如何會做出這等齷蹉之事來？所以，對堯辰拋出這說法的居心，都有些懷疑起來。只不過，彭常後來的解釋也讓他們不得不打消了懷疑。
眼下，讓他們欣慰卻又有些難以接受的就是，自己門下這些弟子，竟是都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願意去死。
他們既不能直接阻攔他們，又無法真的放任他們去送死，便只能在心中埋怨拋出這個說法的堯辰來。即便心知堯辰所說的，可能還真是真實的情況。
韋昌輝那邊也是差不多的情況，這些武將們比巫師隊伍更加激憤熱血，響應的人更是成千上萬。偏偏，武將中符合要求的並不是太多。這下，那些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資質差就無法貢獻自己力量的豕韋軍士兵們，都有些捶胸頓足，頗有些有心殺賊，無力成行的感覺。
到最後統計下來，這豕韋軍中的武將竟是十之**都報了命，巫師這邊，雖然也是諸多人響應，卻是並沒有名單報上去。這些大巫們雖然欣喜年輕一代的志向，卻實在捨不得就這樣由著他們去死。畢竟，培養一個巫師的成本可是比同等實力的武將所費的成本就是高上許多的。可是，他們再戰場上的作用也大啊。
最後，還是韋昌輝代表諸多武將們請命說，即便是同等實力的情況下，也請盡量保留巫師的力量，由他們武將去做那破煞之人。韋昌輝同那些大巫們一樣，也是有些心中不忍，不過，作為豕韋軍的統帥來說，卻是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樣做確實是最好的方式了。
雖然最初的時候，韋昌輝同其他大巫們一樣，都有些捨不得犧牲自己手下的力量。可是，從諸多方面綜合考慮，確實，保留下巫師們的力量才是最保險的方式。不止是因為能成為巫師的人資質上比武將們就好，也不只是因為培養一個巫師所耗費的成本比武將高，而是，留下巫師，所能發揮的作用更加強大。這實在是最最強有力的說服理由。沒有人會不懂得從利益最大化去考慮，即便真有人有私心，可是，他們最大的私心。最後的私心，仍舊是豕韋國的未來，巫族的未來。只有豕韋國還在，巫族還在，他們才有著真正的未來。、所以，韋昌輝才同意了武將們的集體請纓，終於自我請命犧牲自己的性命去完成這個成就巫族大業的任務。
堯辰雖然想著接下來的日子裡要好生陪著紫衣，不去管外面發生什麼事情。可是，外面的事情卻是由不得他願不願意的，陸陸續續的還是傳到了他的耳中。堯辰對那些武將們肅然起敬。
那些人也知道自己必死無疑，卻是毫不猶豫的就全都願意去犧牲自己的性命，確實都是些熱血的漢子。
堯辰自然也知道了，那些大巫門下，同他一樣的、年輕一代的弟子們，也皆都請命，願意去犧牲性命的事情。最初堯辰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中還有些不肯相信。
在他看來，這些年輕一代的弟子，是可以分成幾種不同類型的人的。其中韋志勝，申飛玥是一類人的代表，他們自然是天生的天之驕子，家世好，資質絕佳，不管是師門，還是家族，都相當的器重與依賴，都指望他們將來有所成就，不僅是繼承師門的地位，更是保護家族高高在上的地位。
許安成，羅大風又是一類人的代表。他們也是出生世代功勳之家，只不過沒有韋志勝和申飛玥顯赫而已。他們的資質也是極好的，甚至同韋志勝，申飛玥這些人也有的比，甚至在努力上更是超越他們。但是，即便如此，綜合到最後，在師門中頂多也只能同韋志勝，申飛玥相當而已。他們的家族倒是能因為他們的緣故，還有機會繼續發展壯大。
當然孟小西也算是一類人的代表。他們並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但是資質上卻是有可能勝過韋志勝和申飛玥等人。然後，資源的不足，即便他們像許安成那種人一樣努力，最後的實力興許也只能同他們差不多，只有極少數能得到些機緣，從而超越他們。只是，因為沒有什麼勢力支持，他們的地位永遠都不會比前面兩種人高。他們永遠都只是師門中站在後面位置的人。
是，巫族中是以實力為尊，可是，真正能修習巫術的人，卻是誰都有天分的。特別是這些大巫們的弟子，基本上資質都是很不錯的，即便真的同孟小西這樣的人相比，確實是差上一點，可是，他們身後有極其龐大的家族在支持他們，自然便有了極其雄厚的財力和資源。於是，他們之間的那點差異，便真的可以忽略不計了。
所以，大巫們的弟子，人數算不上眾多，修為卻是都不算低的。堯辰被韋志勝帶人圍攻的那一次，已經算是見識過了不少。雖然當時的他沒有施展太多術法，可是，以他本身的身體條件來說，就已經不是那麼容易就被傷到的，可是，韋志勝帶著那些人，幾乎是輕而易舉的就重創了他。而哪吒在他們手下也沒討到什麼好去。直到後來孫大聖他們來了，才真正的同他們相抗衡。
這樣的一群人，在堯辰看來，無論如何都是會珍惜自己性命的人，可是，他們竟然不約而同的選擇了願意去白白送死。——去破除十絕陣的煞氣，絕對是白白送死的行徑。可是他們竟然一點都不懼怕，一個自告奮勇，堯辰不奇怪，可是幾乎個個都如此，堯辰就不得不覺得有些震撼起來了。
堯辰也開始想，那十絕陣是不是真的需要實力高超的人去吸收煞氣。若是有什麼法子，降低一下要求，巫族總就無需一下子犧牲掉十個實力強悍的人了。
其實，堯辰也並不希望巫族那些年輕一代的弟子去白白送死。畢竟，在堯辰看來，如今看來，巫族才是最有可能有實力同道門抗衡下去的。如今豕韋軍不過幾萬之數，可是就堯辰所見的，絕對比東海之濱的那些妖修散修有實力的多了。在堯辰自己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同西崑崙抗衡之前，堯辰是需要巫族這個強力的盟友的。所以，堯辰並沒有使壞，犧牲巫族的力量。
他可沒有自斷其臂的愛好。
甚至，對於巫族的每一分力量，堯辰都是希望能保留下來的。儘管，巫族中有的是像韋志勝一樣的，將堯辰當作仇敵，或者想置堯辰於死地的人存在。不過，堯辰都沒有太多的放在心上。如今的他，受修為所限，是不得已要同這些人周旋一二，可是，從更宏觀上來說，堯辰卻是站在更高的高度審視整個巫族的人，韋志勝之流，還無法阻擋堯辰半步。
可是，想來想去，他記得的知識中確實都是這麼說的。後人在總結封神榜之事上，有著無比精確卻又系統的結論存在，包括十絕陣。所以，堯辰才知道這些說法，所以，堯辰才知道必須得將他知道的這些東西說出來。否則，巫族在十絕陣前若是損傷太大的話，對豕韋國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對他堯辰來說，也同樣不是什麼好事。
堯辰開始冥思苦想，到底有沒有什麼法子能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呢？或者略微減輕一下豕韋軍的折損也好啊……
就連堯辰身邊的紫衣也沒有打擾他半分。因為，紫衣看到堯辰陷入沉思時的面色慎重，知道他是真有重要的問題考慮。於是，堯辰在那麼冥思苦想，紫衣便在一旁安靜的打坐修煉。二人看著倒仍舊是一副和睦溫馨的狀態。而那只只要站著就會撓撓這裡，撓撓那裡的猴子，竟然也變化了一下，自己修煉去了。不過，因為堯辰再三囑咐他要好生保護紫衣的話，孫大聖總是在離紫衣不遠的地方。
偶爾過來串門的敖玉仙，對這溫馨的一幕卻只是撇撇嘴。小姑娘只是生了一陣子悶氣，如今雖然仍舊對紫衣不理不睬的，卻已經不像先前那般對堯辰也仍舊無理取鬧的態度了。
看見堯辰那般入神的想著自己的事情，敖玉仙覺得無趣，卻又不好上前打擾；對於紫衣遞過來的微微一笑，敖玉仙卻是一瞪眼睛，然後很快的移開了視線。紫衣對於敖玉仙的敵意雖然莫名其妙，卻是毫不在意。仍舊繼續坐在那裡，不過卻是停止了修煉。
本來紫衣是想示意一下敖玉仙不要打擾堯辰的，想想小姑娘似乎脾氣有些不好，若是自己真提示了，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所以，紫衣便也懶得多說些什麼。還好，敖玉仙只是胡亂的在屋裡逛了一圈。
對於敖玉仙這一圈毫無意義的閒逛，堯辰自然是有感覺的，只不過，他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一時也不願意被打斷，所以，索性絲毫沒有理會那小姑娘的亂晃悠，仍舊閉著眼睛想自己的事。
敖玉仙覺得無趣，在屋子裡晃蕩了一圈，實在沒什麼事可做。看堯辰那樣子，一時半會也不會理會旁人，只得悻悻得離開去了。出得門，小姑娘才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讓等在門口的黃風兒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黃風兒是在堯辰的默認下跟在敖玉仙身後的，就是怕這小姑娘出點什麼意外。不過這也正好順了黃風兒自己的心意。敖玉仙也習慣了讓黃風兒替她跑這跑那的，自然對於黃風兒的存在沒有什麼異議。
在堯辰的想法裡，孫大聖就該像黃風兒跟著敖玉仙那般跟著紫衣才行。只不過孫大聖那性子，若不是堯辰強調再三，那猴子都未必肯同意跟在自已身邊保護紫衣，哪裡還能強求孫大聖以什麼方式跟在自已身後了。不過，堯辰卻是也不想想，紫衣又不會亂跑，多半都是同他呆在一起，哪裡需要孫大聖像黃風兒跟著敖玉仙那般跟在自己身後，若真的那樣了，不自在的估計就是堯辰自己了。
其實，在紫衣看來，孫大聖現在這樣就挺好的。雖然紫衣看不見孫大聖在哪裡，卻是能一直感覺到孫大聖的氣息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若是按照紫衣自己的想法，哪裡需要孫大聖保護自己。在女媧娘娘那裡得過一些好處的她，如今可早就不是從前了，絕對是有自保能力的。只是不想堯辰擔心，所以才應允了孫大聖跟在身邊保護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