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356 文 / 半離弦
要說場上最關鍵的人物便是彭常了，偏偏還一副諸事都同他無關的模樣。
一旁的大巫們和弟子們也看得有些訕訕然。
牟其昌的話已經說出口，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便是想改口也來不及了；何況，牟其昌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難彭常的，也不可能出現反悔的情況。
場上的氣氛一時之間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終於，還是彭常先開了口：「牟師弟的好意，彭某人心領了。彭某人自覺所作所為問心無愧，再說，就算真有事，也是我彭某人擔著，就不勞諸位擔心了。大家沒事可以散了。」
彭常這話說得已經相當客氣了，牟其昌卻是突然一副氣憤憤的模樣說道：「彭師兄，你說得倒是輕巧，若是真有事情發生，難道彭師兄你就真的能自己擔著嗎？若是真耽誤了我們豕韋國的大事，彭師兄你可就真成了我豕韋國的罪人了？」
彭常慢慢的轉向牟其昌的方向，嚴重的凜色更重了：「罪人？牟其昌，別以為我給你點面子，你就真當你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了……」
一旁的人聽得大驚，這大巫們都是有些脾性的，便是彭常和東城那樣經常大打出手的也算常見，卻也從來沒有像彭常這般說起話來如此的直接。
牟其昌更是眼中都要迸出火來了，卻是暗自在長袍中死死的捏住了雙手，沉聲回答彭常道：「彭師兄，我敬你是師兄，好言相勸，你不領情便罷了，何苦對我如此惡言惡語？」
「領情？我領情的時候，是誰在咄咄逼人的……算了，我也懶得跟你在這裡費一番口舌，你該滾哪去就滾哪去吧。我彭某人的地盤上不歡迎你這種口蜜腹劍，口是心非的小人！」
牟其昌仍舊是忍著心中的怒火，「彭師兄這麼說話有什麼意思呢？」
彭常一下子笑了：「那你特意跑來又是什麼意思呢？哼，你當人家都是傻子呢……以前懶得同你說，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了，得瑟上了。你牟其昌在我彭常眼中，還真算不上什麼東西。」
彭常說話還真是惡毒。反正同牟其昌本來就不是什麼親近的關係，交惡這麼久，也沒必要再這會兒粉飾下太平什麼的。
東塍已經在一旁桀桀的怪笑起來。牟其昌斜斜的看了東塍一眼，自己打不過彭常，難道還怕這東塍不成？自然有同他算賬的時候。
東塍突然對著彭常說道：「彭老兒，今天你這裡這麼熱鬧，我打算改天再來找你。我這可是為你著想……」
彭常對著東塍也是冷冷的哼了一聲。東塍卻不覺得生氣，反而對著彭常笑了笑。只是東塍那閃著奇異光芒的三角眼，怎麼看都覺得有些陰森森的。
牟其昌的怒不可遏在彭常和東塍眼中顯然是根本不值一提的事。
有幾個原本只是打算看個熱鬧的人也帶著弟子走了，牟其昌和他那一方勢力的人當然不可能在這種時候離去了。否則，那便是在同彭常示弱，在被彭常那麼一頓說之後離去，不是示弱又是什麼。
何況，牟其昌並不認為自己今天來是佔據劣勢的一方。在牟其昌看來，彭常如此的疾言厲色，只怕根本就是心虛，若是自己膽怯了，離開了，才是真正的敗了，不戰而敗。這種事，牟其昌可不想做。
所以，無論從哪一方面考慮，牟其昌都沒有可能就這麼的離去。
只是彭常一而再，再而三的趕人走，就這麼留在這裡，也是件沒面子的事情。
牟其昌的打算很簡單，彭常明顯的確實同西周道門有所關係的，自己只要抓住這一點，便是佔據了有理的一方。彭常再是如何狡辯，巧言令色，都是站不住腳的。
所以牟其昌深深的呼吸了幾次後，平復了一下心情，才又對彭常開口道：「彭師兄，無論你如何說，你都該給我們豕韋大軍一個交代，那西周大軍的先鋒官如今可正在你大營中呢，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你沒法否認的，難道非得等到己風池師兄和韋昌輝大人過來搜營，你才肯面對嗎？」
彭常的聲音仍舊是那麼漫不經心卻又帶了幾分狠厲：「聽你這口氣，是認定我彭某人做了對不起巫族的事情了？那麼，你牟其昌還真的是來問罪我彭某人的囉……」
牟其昌不做聲，在旁人看來，自然便是認可了這種說法。
彭常又是一笑：「即便真是，又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你以為，己風池師兄，韋昌輝大人都是瞎的？你看到的事情，他們就沒有看到嗎？你怎麼就不想想，他們都沒有說什麼，做什麼，這是你能說得著的嗎？」
己風池和韋昌輝也知道哪吒的事情？牟其昌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可是，牟其昌自己否定了這個可能。
己風池和韋昌輝都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人，哪裡就有空關注這些小事情。在牟其昌看來，己風池和韋昌輝還真不知道彭常這裡的事情，否則，對於西周大軍的先鋒官出現的事情，多麼嚴重的一件事情啊，怎麼就不置一詞呢。
牟其昌也想過去同己風池或者韋昌輝報備一下這個事情，不過，牟其昌又想著，這顯然是能打擊彭常的一次機會，哪能就這麼的放過了呢。若是錯過了這回的機會，只怕再找到為難彭常的時候就很少了。
何況，牟其昌怎麼想，都覺得自己是佔據著道理的一方，沒有可能在佔據如此優勢的時候還出什麼簍子來。
所以，牟其昌是一步也沒有打算讓的，同彭常理論一番，勢必要將彭常打垮，打到。
所以，即便是彭常百般的不客氣之下，牟其昌還能一副平心靜氣的樣子同彭常理論。
牟其昌正要繼續同彭常說，甚至想著，實在不行，恐怕還要同他打上一架，也要將彭常的行為公之於眾……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卻從遠處傳了過來：「你們這是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