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章 劫法場 文 / 紫日月空
三天的時光一晃即過,眼見著這天便是南宮榮淺行刑的日子了,午門外看光景的人可謂真不少啊。
裴元慶監斬,不停地看著時辰,擔心著行刑前凰帝凌念會變卦收回成命放了南宮榮淺,終於,午時已到,裴元慶這才放心些許。
可就在劊子手手起準備刀落之時,一群人闖進了法場。
一著裝華麗富貴的女子,騎馬飛馳而來,手上還舉著一塊金燦燦的牌子。
「刀下留人。」
這話音剛落,就見著女子身後跟隨的弓箭手,一箭射向行刑台,正好從那劊子手眼前飛過,嚇得那劊子手撲騰坐地,刀也掉在了地上。
裴元慶大喊:「何人擾亂法場。」
他站起身定眼望去,這可不得了了,這個小魔女怎麼來了,她來了,那就要壞事了。
裴元慶趕緊走上前跪地行禮道:「微臣叩見華儀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趕來劫法場的人正是南宮榮淺的六妹南宮玉瑾,這丫頭想當年可是出了名的魔女投胎,跟誰都沒大沒小,也是,當年她父皇對她可是寵愛至極。
要說這九國統一,凌念下旨所有原先皇室女子沒人再被稱為公主,均數是翁主或是郡主、格格,可偏偏這南宮玉瑾被凌念冊封為公主,賜封號:華儀。
若不是當年這小妮子以身犯下搶過那碗毒藥,想必今日凌念早就登極樂世界西天取經了。
法場內見裴元慶都下跪了,其餘的人都跟著跪下行禮喊著。
「不知公主到此所為何事。」
馬上的南宮玉瑾,滿臉的不屑,一直在馬上呆著,也不下馬說話。
「裴大人,你可認得本公主手上的東西?」
裴元慶抬頭望去,這可是凌念欽賜的免死金牌,沒想到這個時候她竟然拿出來用了。
「微臣知道,是免死金牌。」
「那你還不趕快放了我二哥。」
「公主殿下,這可萬萬使不得,這」
「這什麼這我看你是老糊塗了吧,你明知道陛下鍾愛我二哥,處斬不過是一時口快罷了,你到真是會鑽空子,你屬耗子的啊!見縫就鑽!」
「想必公主還不知道吧,這可是陛下親自下的聖旨,可不是隨口一說。」
南宮玉瑾愣了一下,這和她得到的消息怎麼不一樣呢?
「你胡說八道,聖旨在何?本公主看你是信口雌黃,隨意捏造的,你就不怕陛下知道摘了你的腦袋嗎?」
裴元慶趕緊喊來身邊的人,將聖旨遞給南宮玉瑾,玉瑾看著聖旨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只是吵了一架隨口說要處死嗎?怎麼這聖旨當真存在?
南宮玉瑾收起聖旨,琢磨這事,見裴元慶借遞聖旨的空檔竟然站起身便不再跪下了,氣的大喊著:「誰讓你起來的,跪下!」
裴元慶知道他可得罪不起這小魔女,趕緊慌忙跪下。
南宮玉瑾猶猶豫豫,不知該如何是好,行刑台上的南宮榮淺見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來救自己,心裡自是感動,可他也不願牽連玉瑾,雖說她有免死金牌在手,可怎麼也不能讓她趟這趟渾水。
「玉瑾,你快回去,凌念賜我死,我無怨無悔,就當是還給凌念了,是我欠她太多,我罪有應得。」
「二哥,你胡說什麼呢,你難道真不知道陛下有多在意你嗎?你明明知道她心裡有多愛你,我想這一定是中間出了什麼誤會,我這就去找陛下問個清楚。」
「玉瑾,你不要胡鬧,你是公主,你不要給凌念丟人現眼,乖乖聽話,快回去。」
「不,我不,我一定要問個清楚。」
南宮玉瑾說什麼也不肯聽,她知道凌念絕對不會忍心處死自己的二哥,也怎麼都不信這真的是凌念下的聖旨。
「公主殿下,請問老臣能繼續監斬了嗎?」
「你個混老頭,我看你是瞎了是不是,本公主手上可有免死金牌,你竟然還想動手,你活膩歪了不成?」
裴元慶冷笑著站起身,拱手作揖道:「陛下已下聖旨,難道公主殿下是想讓陛下做一個言而無信的昏君嗎?」
「你!」
裴元慶反將玉瑾一軍,搞得玉瑾也無話可說,可她也不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二哥就這麼赴了黃泉啊!
「姓裴的,本公主告訴你,你要是敢動本公主的二哥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來人啊,繼續行刑。」
「你你敢」
裴元慶轉身邊走回座位邊說:「臣有何不敢,臣為陛下辦事,陛下怎麼下旨,臣就怎麼遵旨,公主殿下,老臣奉勸你一句,還是早點回去吧,那免死金牌可是陛下欽賜於你,是保你周全,可不保他人啊!」
南宮玉瑾氣的咬牙切齒,嘴裡嘟囔著:「好你個油嘴滑舌的老頭子,跟我玩這套。」
氣著氣著南宮玉瑾眼珠子咕嚕咕嚕一轉,突然想到什麼,一陣壞笑,還自己在那點著頭,就好像自己很崇拜自己似的。
「眾將聽令!給本公主劫法場!」
這一句話可把裴元慶給驚住了,回過頭看著南宮玉瑾,她滿臉的得意樣,讓裴元慶突感大事不妙。
「公主,你這是要造反嗎?」
「裴大人你這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造反?我南宮玉瑾何時造反了?劫法場就是造反嗎?」
「你」
裴元慶不是傻子,他不但得不起這華儀公主,更是自知這時和她硬碰硬會出大事,看看周圍的情況就明白了,這現場自己的人明顯沒有南宮玉瑾帶來的人多,這要是打起來了,他先調派人手也不趕趟了。
可該動手還是得動手,身為刑部尚書,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膽縮了吧。
說時遲那時快,兩幫人馬動起手來,每一會的功夫,裴元慶的人就敗下陣來,南宮玉瑾把南宮榮淺給救下了。
南宮玉瑾雖說衝動有些驕縱,但她也不是不懂事理,事她是做了,但也得有個交代。
「姓裴的,今個這事,本公主自會向陛下請罪,至於陛下如何處置那就不是你能說了算的了。」
玉瑾拉起韁繩帶著榮淺準備走,突然調轉馬頭一臉壞笑衝著裴元慶說:「裴大人,我劫法場不算造反,免死金牌是管用的,我犯的錯,我自會承擔,可我二哥的命我是保定了。」
「公主這是何苦呢?」
「這有什麼苦不苦的,不過我還得謝謝裴大人。」
「此話怎講?」
「謝謝你那句『保我周全,不保他人』。」
南宮玉瑾說完便笑著騎馬疾馳而去,裴元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隨意一句奉勸之話,卻成了點醒南宮玉瑾的金玉良言。
裴元慶喃喃自語著:「這個鬼丫頭,的確有陛下的風範,也怪不得陛下那般寵愛她,她這麼一鬧,陛下不會怪罪她,而南宮榮淺的事也極有可能不了了之了。」
想到這,裴元慶開始有些懷疑,這南宮玉瑾是怎麼知道南宮榮淺要被處斬一事,照理說,這帝都的事怎麼也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傳到小南國,可這事從開始到今日,也不過才7天而已,怎麼會就這麼巧她來劫法場呢?
裴元慶能有今日地位絕非浪得虛名,很快的他便看穿了這局,仰望天空微微一笑道:「原來陛下早已做足了一切準備,看來她始終捨不得殺了這個南宮榮淺啊!」
事辦砸了,即便是看穿了凰帝的用意,也不敢多說什麼,除了領罪別無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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