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24章 消失的陰影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兩包泡麵，一包搾菜，一根火腿腸。
蘇昊探頭探腦的往宿舍門外瞄了一眼，確定宿管大爺沒上來之後，才從櫃子裡摸出一把電熱水壺。
燒一壺熱水，燙乾淨飯盒，泡麵搾菜火腿腸全部丟進去，就是一頓豐盛美味的晚餐。蘇昊在電腦上搜素了半天有關女媧的資料，最後打開一部電視劇，鍾馨彤主演的《女媧傳說：靈珠》。
「唔？哈哈！這個女演員我認識啊！」
牛郎之神斯隆神出鬼沒的站在蘇昊身後，「啪！」一個響指，電腦屏幕上的畫面變了，變成冠希老師和嬌妹妹的艷-照門。只不過，斯隆弄出來的，是高清視頻版，看的蘇昊一口泡麵噴了出來。
「咳咳！你幹嘛？」蘇昊把自己噴在鍵盤上的泡麵渣子弄弄乾淨，又忍不住看一眼電腦屏幕上的嬌妹妹，說道：「你睡醒了？那你快走吧！別給人添堵。」
斯隆津津有味的看著視頻，毫不在意的說道：「走？呵，你說的容易！小子，是你把我召喚過來的啊！我走？我去哪兒？你難道不知道，請神容易送神難麼？」
「那你要怎樣？需要我供奉什麼祭品？給你燒香？」蘇昊有點煩躁的點了根煙，還沒抽一口，就被斯隆奪了過去。「你還能抽煙？你們神也抽煙？」
「呼……」斯隆舒舒服服的吐了個煙圈，詭異的是，那煙圈晃晃悠悠的變成了一個『心』形，而後，這傢伙又猛地吐出一根煙棍，變成一根箭，從『心』形煙圈上穿了過去。
「神？神也是人變的，我怎麼就不能抽煙了？」三口兩口將香煙抽完，斯隆又端起蘇昊的泡麵，舒舒服服的喝了口熱湯。
「小子，告訴你一條財路。我在紐約哥倫比亞大學讀書的時候，用一部小卡車改造成快餐車，在學校門口賣快餐。呵，我別的不賣，就從你們華國走私各種口味的過期泡麵回去。」
微微停頓了一下，牛郎之神斯隆神神秘秘的壓低嗓門，說道：「你知道我生意做最大的時候，一個天要賣多少過期的泡麵麼？」
蘇昊木木的搖了搖頭，吭吭巴巴的應了一句：「不、不知道？一箱？」
「一集裝箱。」斯隆豎起一根手指，「那是我第一次創業，我的快餐車，一個月之後註冊了專利，兩個月之後成立了公司，一年時間，我的泡麵快餐車開遍了紐約各大高校。」
「然後在我畢業的時候，我把公司打包賣給了百盛，百盛你知道吧？就是開啃德基必盛客的那個。嗯，裡裡外外，我一共賺了六千七百萬美元吧。」
蘇昊聽的一愣一愣的，反應了半晌，才縮著脖子問道：「吹牛的吧？就賣泡麵？還是過期的？這麼說……你是米國人？」
「你以為呢？」斯隆聳了聳肩，說道：「你想想，你們華國有多少做方便面的公司？每天有多少泡麵過期？那些過期的泡麵去了哪裡？」
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斯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說道：「我，都被我買走了。額……現在當然不是我了，都被百盛買走了。嗯，再告訴你個秘密，你聽著就行了啊，別嘔吐。」
「你吃過啃德基之類的東西吧？呵呵，我告訴你，作為從你們華國大批量訂購過期泡麵的交換，啃德基那些雞肉啦，牛排啦，什麼什麼的……呵呵，你懂了麼？」
蘇昊愣愣的看著斯隆的表情，他突然想起最近一條新聞。抓起鼠標辟里啪啦的點了半天，蘇昊目瞪口呆的看著網上沸沸揚揚的有關洋快餐『毒肉事件』的新聞，哆嗦了半天，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唔？被查出來了麼？」斯隆接連幾個響指，電腦屏幕上眼花繚亂的切換出一堆英文網頁，「呼……幸虧我把公司打包賣了，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我就知道幹不長久。還是牛郎這份職業好啊，用我勤勞的身體和鳥兒，帶給她人幸福和愉悅……」
「別、別說了！」蘇昊聽不下去了，他不知道這牛郎之神是在胡說八道呢，還是確有其事，「你直接說，我要怎樣，才能送你走？」
「我也不知道。」斯隆聳了聳肩，說道：「你以為我想留在這裡？跟你個不撿肥皂的死胖子在一起有什麼意思？」
蘇昊絕望的輕歎了口氣，隱蔽的摸了摸右手手心，猶豫半晌，他還是不敢用命運金幣許願。扼住命運咽喉的力量和強權，他蘇昊一個都沒有，本以為這『神道術士』的修行，能給自己帶來點改變……卻弄了個牛郎之神，還是個滿口胡柴的傢伙。
「呵呵，小子，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差勁？」斯隆隨手抓起桌上的煙盒，點一根香煙，優哉游哉的抽了起來，「你右手裡有什麼秘密吧？唔！果然有！呵呵，你從見到我之後，右手一共哆嗦了十九次，自己摸自己手心，摸了二十八次。嘖嘖嘖，你簡直是在告訴全世界，我右手裡有東西啊！快來啊！」
蘇昊臉色鐵青的站起來，右手背在身後，半晌才說道：「你到底要怎樣啊！我今天已經很倒霉很倒霉了！好不容易找個工作，卻把女媧招來了！我一個同學，雖然關係不怎樣吧，可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沒了！你懂麼？沒了！」
斯隆甩了甩長髮，笑道：「懂啊，不就是沒了麼？嗯……讓我想想啊，是不是，你這個同學沒了，可只有你知道他沒了，其他人，你們其他同學，都不知道他沒了，甚至記憶裡都沒這個人存在過的痕跡？我說的對麼？」
看到蘇昊臉色發白，斯隆很是無良的笑了，「你是怕自己朋友，家人，也這麼稀里糊塗的消失了？呵呵……真是愚昧啊。」
「你說你找工作，卻把補天的聖人女媧招引了過來。那麼，你還記得女媧出現後，發生過什麼事麼？還有，是什麼原因，把女媧招引過來的？」
蘇昊嘴皮子都快被自己咬破了，他最後猛吸一口氣，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那個同學，懷孕了，胎兒是轉世孫悟空，然後，然後我就……我就希望這個孫悟空能順利降世。」
「然後女媧來了，我還聽到了聖人之歌，我、我以前根本不知道聖人之歌這個概念啊！你明白麼？就是我聽到那歌謠的時候，腦子裡馬上跳出『聖人之歌』這個概念。」
微微停頓了一下，蘇昊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接著說道：「我當時是在一間商店買衣服，然後我推門出去以後，發現一切都被定格了，就是，就是，就是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只有『聖人之歌』，街上的人，被風吹起來的塑料袋，正從垃圾桶上跳下來的野貓，甚至、甚至流動的風，也都定格了。」
「我去約定好的地方去見我朋友，不小心碰到一個路人，然後那個路人就摔倒在地上，摔碎成米粒大小的粉末。我快嚇死了！真的，我真的、真的……唉。」
「後來，我去了我們約定好的飯店，我就看見一個跟你一樣高的女人，她，她抓著我那個朋友的耳朵，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我那個朋友為了提醒我，就從那個女人手裡掙脫出來，朝我大喊，說那個恐怖的女人是女媧。然後，然後，然後她被那個女媧隨手一扔，就撕成了兩截。」
「呼……然後我就要和女媧拚命，然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來，就是一個自稱是『貓阿姨』的女人，說女媧被她趕跑了。我那個朋友也沒死。只不過，另一個，就是另一個懷著轉世孫悟空的同學，沒了……」
斯隆拉長鼻音『嗯……』了一聲，冷不丁說道：「我總結一下啊，你，你朋友a，你同學b。你們三人約定好，在一個飯店見面。」
「然後呢，你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發現你同學b，肚子裡懷著的，是孫悟空轉世。你朋友a……女的？嗯，她們應該是去做流產吧？把你叫過去幫忙的吧？」
看到蘇昊點頭之後，斯隆才嗤笑一聲，搖頭說道：「你為什麼希望轉世孫悟空順利降世？你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還有……你以為你是誰？你希望轉世孫悟空順利降世，他就能順利降世？」
「這麼說來，你右手的東西，應該是個幫你心想事成的玩意吧？呵呵，哈哈哈哈……你個傻小子啊，這世界上，哪裡來的心想事成？我們牛郎，不一樣要付出自己的辛勞和汗水，付出自己的花言和巧語，付出自己的英俊和瀟灑……」
「打住！」蘇昊煩躁的抓起煙盒砸了過去，說道：「你只要告訴我，我那個同學，到底怎麼了？」
斯隆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到底怎麼了？呵呵，孩子，你不該擔心你那個消失掉的同學到底怎麼了。」
「你說的，一切都定格了？嗯，聖人女媧……封禁時空應該是信手拈來吧！也就是說，在你聽到女媧聖歌的時候，女媧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封禁了這片天地的時間、和空間。」
微微停頓一下，斯隆想了想，抓住蘇昊話裡的一個細節，接著說道：「你說你不小心碰到一個路人，路人摔碎成米粒大小的粉末？嗯……你知道『絕對零度』麼？不知道？你上沒上過大學？」
「女媧應該是發動了『絕對零度』，把所有的一切，都凍住了，時間，空間，矢量運動，等等等等。那麼，在這個前提之下，你為什麼能動？你那個朋友a，為什麼也能動？」
「我估計你也不知道，所以不指望你說出個一二三。但是，你說女媧把你那個朋友a隨手撕成了兩段，呵呵，你想知道你那個同學b，是如何消失的麼？」
豎起一根手指，斯隆指了指蘇昊的腦袋，意味深長的說道：「你那個同學b，被聖人殺死了。然後，她就徹底消失了。」
「這個世界，這片天地，也會為女媧隨手殺一個人，或者隨手殺死這一界的生靈，擦乾淨屁股。你明白麼？打個比方，你們某位**殺了人，你們公安局，你們的什麼人口統計處，什麼人口普查辦，民政局，等等等等，都說被殺的這個人，不存在。」
「你的朋友a，被女媧隨手撕成了兩截，她現在沒死。被你在路上隨便撞到的一個路人，摔成了一堆碎末子，他現在也許還沒死。你們約定好的那個飯店，你進去之後，是不是就看到女媧和你朋友？那是公共場所吧？其他人呢？」
「啪！」一個響指，斯隆指了指電腦屏幕，上面播放了一個電影：《死神來了》。「你覺得，女媧走了，被那只暴力貓趕走了。你在乎的朋友a，沒死，一切看起來都沒什麼變化。就是少了一個你不怎麼在乎的同學b。」
「可是，你那個被女媧撕成兩段的朋友，你路上不小心碰到摔碎成粉末的路人，那個飯店裡其他摔碎成粉末的客人，他們都是被你的貓阿姨，隨手粘合起來的。明白了麼？他們碎了，被你那貓阿姨，用了什麼手段，重新拼湊起來。」
「而這個世界，這片天地，認定那些人已經死了，或者，那些人不存在了。然後，這電影你看過吧？呵呵，孩子，也許是接下來一天，也許是接下來一周，也許是接下來的一個月，人品堅挺一點的嘛，可能熬一年吧！」
「小子，你現在糾結的『一個大活人徹底消失了』這件事，將會在接下來一段時間裡，接二連三的反覆上演。直到你在乎的那個朋友，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