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97章 餓鬼道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精鐵錘頭，兩分鐘時間，就被一隻牙仙啃成了碎屑。

    而另一隻抱著鴨子扁嘴邊啃邊飛的牙仙，已經把蘇昊鐵籠裡另兩隻鴨子，連帶著那口鐵籠子，一起啃光了。

    蘇昊臉色慘白，兩條釘在地上的腿，綿軟的好似麵條。

    水泥墩子，燃燒的火盆連帶上火盆裡沒有燒盡的汽油，甚至蘇昊從學校實驗室裡偷出來的濃硫酸，都被兩隻牙仙啃噬下去，同時從屁股上噴出來。

    儲物空間裡零零碎碎的不太要緊的東西，工地上隨手抓過來的建材砂石，蘇昊終於切身體會到，什麼是『道』。

    牙仙的道，就是吃，在把蘇昊扔過去的所有東西全部啃噬成粉末狀碎屑且拉出來之後，這兩隻牙仙『吱吱』亂叫了幾聲，逕直朝蘇昊飛去。

    蘇昊那雙紫色的鷹眼看的很清楚，他甚至能看到牙仙飛行時，每一片翅膀的震動軌跡。可看清楚，又能怎樣？

    「我特麼太傻了！光看到牛郎大神隨手一捏，就能把牙仙捏碎。我怎麼忘了，那傢伙徒手能把鋼筋擰成麻花啊！這牙仙，莫不然，我需要找打樁機才能砸碎它們麼？」

    「吱嗡嗡、吱嗡嗡……」

    蘇昊眼角的餘光瞟向原本火盆的位置，又是一隻牙仙撲稜稜的飛了起來，這是之前蘇昊丟進火盆裡燒的那顆牙齒，所以，這只牙仙骨白色的體表上隱約還有一點焦黑。

    「跑麼？大口徑的槍械才能打碎這些噁心蟲子，我倒是有把大槍，可是，被我玩壞了啊！」

    眼瞅著三隻牙仙呈『品』字狀朝自己飛過來，蘇昊接連幾次短促的深呼吸後，強壓下轉身逃跑的衝動。

    「三隻，僅僅是三隻，也不多，這噁心蟲子若真像我昨晚看到的那樣，遮天蔽日起來，恐怕只需要一瞬，這座城市就從地圖上消失了。」

    「所以，仔細想想，牛郎大神還說過什麼？這牙仙沒有內臟，所以劇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對它無效。那麼，我剛才用錘子砸，是用錯了麼？為什麼大口徑的子彈可以擊碎牙仙？」

    腳步隨著三隻牙仙的逼近一寸寸的後退，蘇昊已經發現，這蟲子的飛行速度並不快，似乎是那兩對透明的翅膀，很難支撐它們骨白色的沉重身體。

    「眼前這三隻，啃過鴨子的那只最大，明顯要比火盆裡孵化出來，什麼也沒啃過的那隻大了好幾圈。那麼小的一顆牙齒，憑什麼能孕育出如此大的牙仙？吃了就拉，只有牙釉質會被牙仙的身體截留下來？」

    總覺得自己抓到點什麼頭緒，可蘇昊卻不能肯定，畢竟，眼前的牙仙根本是聞所未聞的奇異物種，還是入了『道』的仙。

    「打碎，打碎，牛郎大神說的是打碎，而不是打死。真是這樣麼？這牙仙只有外面一層骨骼？裡面是空腔的？所以它們才會不停的吃？試圖添滿身體裡的空腔？卻無奈屁股後面又是漏的？」

    「這就是所謂的『餓鬼道』？餓鬼？餓鬼不就是怎麼吃也吃不滿麼？那麼小的一顆牙，孕育出這麼大的一隻牙仙，若精確到分子級別，牙釉質分子重新排列組合，僅僅是形成牙仙體表這層殼的話，的確是能膨脹到這麼大。」

    「也就是說，啃噬過鴨子的那隻，之所以比剛孵化的那只更大點，是它截留了鴨子的牙釉質。所以，我的推斷絕對不會錯，牙仙只有外表這層骨白色堅硬無比的殼，體內是空腔。」

    紫色的鷹眼運用到極致，蘇昊停下不斷後退的腳步，努力從牙仙的嘴巴裡，看向它們體內，而他眼前的一切，似乎是慢了下來。

    「黑的，牙仙體內，黑漆漆一片，好似個無底洞……對啊，牛郎大神說，能量狀態的牙仙，鑽進人類身體後，啃噬的是人類的『飢餓感』，是人內心深處的無底洞。這就是，所謂的『道』麼？」

    「我用鐵錘，從外面用蠻力砸，卻砸不扁，也錘不爛，那為什麼，大口徑的槍械，能打碎牙仙呢？莫不是，子彈頭高速旋轉著衝擊到牙仙身體的那一瞬，還有別的文章？該死，真該死，現在有台電腦給我百度一下也行啊！」

    三隻牙仙幾乎已經飛到蘇昊眼前了，其中那只啃噬過鴨子的牙仙，已經『吱吱吱吱』的歡叫了起來，似是發現蘇昊這一口健康的牙齒，又能讓它們美餐一頓。

    而蘇昊卻好像陷入了思維的泥潭，他總覺得自己只要想通一點，就能殺死面前三隻牙仙，可那靈光一閃的一點，卻始終沒有來臨。

    「吱呀！」

    最大的那只牙仙，六根尖足抱住蘇昊的鼻子，荔枝大小的腦袋微微後仰，歡叫一聲啃向蘇昊的鼻尖。

    剩餘兩隻體型稍小一點的牙仙，一隻用尖足勾住了蘇昊的嘴唇，剝開來，另一隻牙仙的兩根尖足勾進蘇昊的鼻孔裡，同樣仰起腦袋，滿嘴的尖牙瞄準蘇昊的上嘴唇，咬了下去。

    「彭彭~！」

    這一瞬，萬籟寂靜之中，蘇昊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他曾有過這種經歷，那是牛郎大神強行催動他的第七感，時間感覺，挖掘出他腦袋裡的記憶裂痕時，那時候，蘇昊耳邊只有自己悶如鼓點的心跳聲。

    「嘎吱！」

    張嘴咬住爬在自己嘴邊的牙仙，蘇昊的身體好似失控了，又好像每一寸的神經元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在三隻牙仙就要咬住他的一瞬，蘇昊的右手精準的捏住鼻子上那只牙仙的腦袋，左手精準的掐住上嘴唇牙仙的翅膀。

    「吱吱吱吱吱吱！」

    躲在隱形金盃車跟蹤監視蘇昊的娘娘，兩隻眼珠子都差點掉出眼眶，他看到蘇昊左右手各捏著一隻吱哇亂叫的牙仙，嘴巴裡還死死的咬著一隻牙仙的腦袋，看那架勢，是準備把牙仙吞進肚子裡。

    這還不算，真正讓娘娘兩隻眼珠子掉出眼眶的，是一座爆燃起來的王冠，甚至要比那蒼穹之上的烈陽還要耀眼。

    不僅僅是娘娘這個有特殊能力的人看到的那頂王冠，車裡另外兩人也都看到了。那小徐哆哆嗦嗦的捧起攝像機，想要將這一幕拍攝下來，然而，鏡頭剛對準蘇昊頭頂那座爆燃的王冠，攝像機電池爆炸了。

    蘇昊死死的咬緊牙關，他能感覺到那只牙仙在自己齒縫裡的掙扎，亦能感覺到雙手抓的牙仙，都在用它們的尖足抓撓著自己的皮膚。

    只不過，那削金斷鐵的尖足，此刻竟抓不破蘇昊的皮膚。而在蘇昊牙齒間的牙仙，拚命的用尖牙啃噬蘇昊的牙齒，無往不利的尖牙竟全崩斷了。

    「彭彭！」

    眼前停頓下來的世界，隨著蘇昊耳邊的心跳聲微微收縮，他略有點迷茫的仰起頭，看著懸浮在自己頭頂的那座燃燒王冠，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是這樣麼？我理解了牙仙的『道』，就可以將它複製下來麼？我弄明白牙仙這東西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就會回應我麼？」

    爆燃的王冠一點點收攏起周圍的火焰，形成一頂晶瑩剔透幾近透明的王冠後，如鵝毛一般飄落下來，似是王冠自己將自己加冕到蘇昊頭頂。

    而後，蘇昊雙目變異的紫色鷹眼，幾次閃爍之下，隱沒了下去，可蘇昊卻知道，自己這對鷹眼，已經完全固化到自己的雙瞳。

    不止如此，蘇昊再看向手裡的牙仙時，他竟發現自己能看破牙仙外邊那層堅硬無比的骨殼。看到牙仙的內部。

    是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吞雲吐霧的抽著點什麼。蘇昊知道，這個女人，就是原先這顆牙齒的主人。那能量狀態的牙仙，鑽進這個女人體內後，啃噬了這個女人心底裡的無底洞，並將其無限放大，形成更加歇斯底里的，飢餓感。

    女人掉了這顆牙，牙齒孕育成為牙仙，而這只牙仙體內的空腔，依然是這個濃妝艷抹女人心底裡的無底洞，飢餓，永遠填不飽。

    「難怪，難怪牛郎大神說，打碎牙仙，卻沒說，打死牙仙。這人心裡的無底洞，只要人還活著，又如何能填飽呢？哪怕是死了，不還有轉世與輪迴麼？餓鬼道，餓鬼道……好一個，餓鬼道。」

    「嘎崩！」

    左手微微用力，體內是那濃妝艷抹女人的牙仙，一聲脆響，竟來不及慘叫，就被蘇昊捏成了碎屑。

    又看向右手裡的牙仙，蘇昊略有點噁心的微微皺眉。

    這只牙仙的空腔體內，是一個矮胖鹹濕的男人，滿口的黃牙，鬼鬼祟祟的鑽進地鐵。

    這矮胖男人專挑人多的地方鑽，不安分的兩隻手，東摳西摸，竟不放過任何一個年齡段的女人。

    蘇昊清楚的看到，這個男人擠在一位廣場舞大媽身後，手指彎曲起來，伸到大媽臀彎裡，摳挖半天之後，又把那隻手放到鼻子下面，很有滋味的輕嗅起來。

    實在看不下去了，蘇昊右手輕輕一捏，同樣是『嘎崩』一聲，牙仙被他捏成了粉末。

    被那矮胖鹹濕佬噁心的夠嗆，蘇昊沒在看自己嘴巴裡這只牙仙究竟是誰孕育的，也不想看這個人心底裡的無底洞究竟是什麼樣。

    他牙齒微微用力，將牙仙咬碎後吐到地上。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空無一物，那座王冠，似是幻覺，可蘇昊卻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確將那座燃燒的王冠，真真正正的戴了起來。

    「難怪牛郎大神總是苦口婆心的要我學這學那，他早就知道，我頭頂這座王冠，只有我真正能理解，什麼是『道』的時候，才會加冕給我啊……」

    低頭看一眼左手手腕，淡紫色的環形紋身，此刻在蘇昊眼裡，卻是一團如濃漿般粘稠的紫色蒼穹。

    「可笑我還以為，我頭頂這王冠，只能讓我在和白璐袁景玉睡覺的時候，偷偷複製她們的神通。呵呵，呵呵呵呵……神通？又是怎樣的『道』呢？」

    略有點自嘲的笑了笑，蘇昊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西南方空無一物的空地。

    在他眼裡，他看到一層如薄紗一般的藍色氣霧，籠罩著一部金盃車，車裡蹲著三個目瞪口呆的人。最是那個板寸頭平胸的女漢子，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