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神通奇緣 第120章 鐘樓執法者 文 / 邪惡訓導主任
「爸爸！開燈啊！你個老不死的，快開燈！」
刺耳的女聲由遠及近，蘇昊縮在角落裡，側頭看到一雙踩著高跟鞋的腳，他的記憶裂縫槍已經打光了子彈，而那把散彈鎗，怕是會鬧出很大的動靜。
「開燈啊！你個老不死的！馬上十二點啦！你不想活了？」
高跟鞋鞋跟脆生生的敲擊著地面，蘇昊摒住呼吸，就守在燈開關下面，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一擊制服這個新進來女兒的能力，可現在，也只能賭一把試試了。
女兒似乎等不耐煩了，三步兩步朝蘇昊所在的位置走過來，「啪！」一聲脆響，昏暗的燈光亮起來，與此同時，蘇昊伸出手臂勾住這個女兒的腳，用盡力氣往後一絆。
「啪嗒！」
出乎意料的輕鬆啊！那女兒竟來不及驚呼一聲，就被蘇昊凶殘的絆倒在地，後腦勺磕在地板上，可還來不及彈飛起來，就被蘇昊按住嘴。
蘇昊整個人幾乎是壓在這個女兒身上，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的掙扎，不是很強烈，力量也不是很大。
也許是受到宋世明一腳踹停飛馳汽車的影響，蘇昊總覺得這些個義體機器人，力氣會大的驚人。這不是他太過小心謹慎，實在是，他蘇昊就如同他自己說的那般，的的確確是個膽小的人。
一直將這個女人按壓到昏迷過去，蘇昊短促的深呼吸一口氣，並將其收進儲物空間，「義體，莫妮卡-喬，出生日期：2358年4月7日。」
「2358年？三百多年後出生的義體？這、這、這是什麼邏輯？」
蘇昊實在想不通，一個三百多年後出生的洋妞，怎麼會叫一個四百多年前出生的侏儒爸爸。
本想伸手關燈，蘇昊又想起一個細節，這洋妞進來咋咋呼呼的叫喊了好幾聲，其中提到：「快十二點！開燈，不想活了！」
如此看來，十二點鐘聲響起來的時候，必須開燈麼？
再次將那個老女人屠少英扔出來，蘇昊撥開屠少英的眼皮子看兩眼，發現這老女人瞳孔擴散，呼吸頻率也很慢，想來，也不會隨隨便便的詐屍跳起來。
躲在櫥窗側面朝外張望兩眼，蘇昊發現，對麵店鋪，其他幾間還在經營的店舖，的確都把燈打開了。
他再看一眼擺在櫥窗櫃檯上的日曆，想了想將這本日曆拿在了手裡。
「鐘錶之城，完全由時間主宰的城市。這日曆也是時間的一種體現方式吧？難道，這本日曆會自動翻頁？一口氣翻轉到年底？」
「鐺！鐺！鐺！……」
悠揚渾厚的鐘聲響起了，整整十二聲，蘇昊捧著手裡的日曆，確定這本日曆不會自動翻頁後，才回頭看一眼屠少英。只是……
「嘶！這、這、這又是什麼節奏？」
那一身破破爛爛裙子裹住身體，幾乎快要枯萎成一把骨頭老死掉的屠少英，竟肉眼可見的變年輕了！
蘇昊艱難的吞嚥一口唾沫，隨手將日曆往櫃檯上一擺，摸出記憶裂縫槍，警惕的指著屠少英，就等這女子一旦露出什麼甦醒的徵兆。
「嘀嗒、嘀嗒、嘀嗒……」
一陣寂靜之中，蘇昊聽到自己褲襠裡傳出一陣鐘錶走動的聲音，他不管那屠少英究竟是死是活，先朝她開了一槍，才摸出鬧鐘看了一眼。
原本一秒鐘走一格的秒針，此刻好似吃了激素一般，飛速倒轉著，連帶著分針時針也在快速倒轉。
蘇昊不知道這又是什麼情況，趕緊摸了一顆時間膠囊吞下去，止住自己這只發條鬧鐘的倒轉。
「這什麼情況啊！時間倒流？嘶！還有，天怎麼亮了？怎麼、怎麼凌晨十二點一過，就是白天了？那為什麼還要開燈呢？」
將發條鬧鐘再次揣進褲襠，蘇昊想了想，順手又把屠少英收入儲物空間，再看一眼光幕上對屠少英的情況說明，他似乎是明白了點什麼。
看一眼櫥窗櫃檯上的檯曆，蘇昊發現，檯曆上顯示的日期，已經不再是2049年7月1日，檯曆本並沒有自動翻頁，就是上面標注日期的文字，自行變幻成：2037年6月30日。
「2037年6月30日？與2049年7月1日，相差12年零一天？莫非，在這塊鐘樓區域，那口大鐘走一個小時，就相當於一年？那如果，我剛才要是不管我的鬧鐘，我會倒退到我十歲的時候麼？」
再次將屠少英放出來，蘇昊摸了摸屠少英的鼻息，還沒死，不過，即便這個女人肉眼可見了年輕了一些，卻還是死氣沉沉，宛若一具死屍。
甚至對蘇昊隨手將其當成一件物品一樣收入儲物空間，沒有一絲抵抗。
「這屠少英，出生在1895年，就算年輕12歲，又能如何？不過、我若是年輕12歲，也就是10歲左右，那道我的記憶，等等等等，都會倒退到10歲的時候麼？」
「莫妮卡-喬，出生在2358年，三百多年後，她要是不吃時間膠囊，年輕12歲，會怎樣？」
隨手將莫妮卡-喬放出來，蘇昊胃囊一酸，差點吐了出來。因為那個原本還有點人樣的洋妞，此刻已經變成了一灘爛肉，偏偏這灘爛肉還都粘合在一具骨頭架子上。
更讓蘇昊噁心的是，這個莫妮卡-喬還沒死，從她輕微起伏的胸膛，與臉上微微顫抖的爛肉，明顯能看出，這個女人還活著。
「這什麼情況啊到底是！該死！一點頭緒都沒有啊！難道，這塊區域所在的時間，都是倒退的？時間可以倒流麼？」
小心的朝櫥窗外看一眼，原本零零散散分佈在街道上的無業遊民，全都消失了，其他店舖裡，也都亮著燈光，好似那些店主對外面明亮的天色視若無睹。
而零散分佈在街上的小攤小販，此刻全都振作精神，規規矩矩的跪坐在地上，看架勢，好像是老老實實的做生意，又像是等待什麼人或者東西的檢閱。
「叮鈴鈴！~」
毫無徵兆的，店門上面懸掛的鈴鐺又響了，蘇昊看都沒看就縮頭蹲下來，只不過……「喲！不賴嘛~都已經尋摸好自己在這裡的產業了麼？」
「呼……你不是去嫖了麼？不是去包年了麼？」
蘇昊長長的鬆了口氣，起身看著春風得意的牛郎大神斯隆，卻沒看到這位大神包年包下來的那個女人。
「沒錯啊，是包年啊，你沒發現？已經十二年過去啦！」
斯隆臭屁哄哄的抓著一隻燒雞，一邊吃一邊走到櫃檯旁邊，看一眼地上爛肉骨架的莫妮卡-喬，又看一眼屠少英，笑道：「不賴嘛！都知道捉**做實驗了？嘖嘖嘖~你還真不把這些人當人看啊！」
蘇昊翻了個白眼，抓起日曆丟向斯隆，問道：「這什麼意思？這座鐘樓，難道時間都是倒流的？這也不科學啊，鐘樓敲響，倒退十二年？然後呢？」
「然後什麼？然後再倒退十二年啊，你不會以為，今天晚上鐘樓再敲響的時候，日曆又會回到2049年7月1日吧？」
斯隆隨手一道雷光，將莫妮卡-喬與屠少英一起抹去，說道：「明白了麼？那座鐘樓所在的這塊區域，在你對時間的認知裡，一小時，是一年，而且是倒退著的一年。」
「沒有日出的早晨，沒有日落的夜晚，十二點鐘聲一響，就是白天，六點鐘聲一響，就是黑夜。主宰這塊區域的晝夜，統御這塊區域的時間，都是那座鐘樓。」
蘇昊摸出時間膠囊，問道：「那時間膠囊呢？吃了這個為什麼就可以免疫鐘樓的影響？」
「誰跟你說吃了時間膠囊就能免疫鐘樓的影響？」斯隆莫名其妙的反問道：「我沒說吧？而且，你沒發現？這裡的人都不怕死，隨便一個人，看到膠囊就敢搶，哪怕被人一刀砍了，你知道為什麼嗎？」
蘇昊腦子裡聯想起三具義體的出生時間，嗓子乾澀的說道：「在統御時間的那座鐘樓面前，生死，亦不受自己的主宰，無論是被殺，還是自殺，都會回到出生的日期，或者說，出廠日期。」
「沒錯！呵呵呵呵，你可真是越來越機靈了，不過，小子，你不一樣。」
斯隆不知何時繞道蘇昊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沒有出廠日期，死了就死死了。」
蘇昊似乎能體會到那些人為什麼看起來死氣沉沉了，難怪他們如同活屍一般稀里糊塗的熬一天算一天，原來，這些義體，這些不知道是不是仿生機器人的玩意，從來都不曾知曉，活著、亦或是、死亡，究竟是什麼意義。
冷不丁翻手摸出散彈鎗，蘇昊『卡嚓』一聲推槍上膛，問道：「這把槍，和我的記憶裂縫槍一樣，也很特殊，對不對？若不然，那侏儒不會用這種武器作為鎮店之寶。他那種體型和個頭，在這塊區域，若沒有這把槍，早被人吃的連骨頭都剩不下了。」
斯隆隨手抓過蘇昊手裡的散彈鎗，二話沒說先朝蘇昊噴了一槍：「轟！」
巨大的衝擊幾乎打斷了蘇昊胸口的骨頭，更將蘇昊噴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沒錯，這把槍，的確很特殊，打其他人，一槍下去，就能打成肉渣子，可打在你身上，沒用。」
斯隆又把散彈鎗拋還給蘇昊，笑道：「你是活人啊，還有完全受你掌控的鬧鐘，這把槍，不過是那座鐘樓統一配發給這些小商販的審判武器，對其他人來說，被這把槍打中，時間歸零，鐘樓判定他死了。可對你來說，就是一把打人痛一點的噴氣槍吧！」
蘇昊咳嗽一口血沫子出來，扶了扶胸口微微錯位的骨頭，最後問道：「那時間膠囊呢？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這些義體趨之若鶩？」
「嗯……你就當那時間膠囊，是那座鐘樓派發下來的暫住證吧！吃了時間膠囊，那座鐘樓承認你是可以暫時居住在這個地方的居民。但是，你別指望一顆時間膠囊，就能免疫那座大鐘，對這塊區域內時間的統御。」
斯隆一大把一大把的往外變著時間膠囊，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偷回來了，「準備好你的說辭吧，鐘樓執法者很快就來核查商舖了，你最好是編造一個還算合理的說辭，若不然，鐘樓執法者給你一槍，就會發現你有鬧鐘，到時候……嘿嘿，你就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