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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494章 交換 文 / yago

    瀰漫著咖啡濃香的桌邊,暫時出現了尷尬的沉默。

    安德烈·瓊斯轉動著自己手裡的杯子:「安會長,我不喜歡談政治和理想,但是我仍然要提醒你一句。這個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都無法對自己的言行負責,他們注定只能是食物鏈底層的犧牲品。如果你真想要拯救這些渣滓,你首先得用你自己的血,用你愛的人的生命來餵飼他們。最糟糕的是,即使你這樣做了,也未必能讓他們記住你的好,更不要說實現你的理想。用你的理性和常識印證一下我的話,你就能明白你們的信息**理想有多可笑。」

    安秉臣的眼皮跳動了一下,他從安德烈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種超然的冰冷,他本能地感覺到這是老頭的肺腑之言。但是,他仍然忍不住開口回應:「這些底層生物的可鄙與可憐,並不能成為他們被欺騙和被壓搾的當然理由。有人天資不高,有人一輩子運氣都很糟糕,還有人過著野獸一般的生活,但是,這些都不是人吃人的理由。我們互助會有句話,伸手夠不到太陽,不代表嚮往光明有錯。這世界本來不該是這樣,我和我的同志們,決定要做點什麼來改變這一切。我們有力量,也有信心,這個世界的生存秩序必須重新改寫。」

    「你的力量賜予了你強大的信心,老實說,這讓我感到非常羨慕。」安德烈抿緊了薄薄的嘴唇,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你們有力量,有信心,但你們的人還太少,也還需要足夠的時間,為什麼要拒絕更多的盟友呢?就我知道的情況來看,你們的敵人已經太多,遠遠超過了朋友的數量。對了,你們有朋友嗎?」

    安秉臣沒有理會老頭的奚落,只是微笑著注視對方:「瓊斯先生,任何的強大和虛弱,都只是相對的概念。食物鏈頂端的分餅人,不會永遠強大,這個世界上也沒有永恆的強者。正如您現在,風光顯赫,可幾十年前,您的曾祖父開創那個鐵匠鋪時誰能想到會有今天瓊斯重工集團的局面?當我們把公理和正義注入到每一個人心中之後,那些所謂的強者就會在陽光下暴露出他們的本來面目。」

    「那又怎麼樣,我所有的員工都知道我在剝削和壓搾他們,他們同樣可以選擇辭職離去,但是真正有勇氣這樣做的人幾乎沒有。這就是人性,你明白嗎?」

    「瓊斯先生,我真心希望,十年以後你還能這樣堅持這個觀點。」

    「好吧,我會努力爭取多活十年,到時候一定看看你的預言是否兌現。」

    安德烈笑著,極富紳士派頭地啜了一口杯中香濃的咖啡。

    兩個小時後,在展廳對面的會議中心,由組委會舉辦的本年度技術論壇峰會準時開始。

    這種正式場合下的發言者,無論是專業領域素養還是用詞遣句的藝術,都不是自由學術講台上的志願者們所能比擬。

    體型健碩的羅德裡格斯笑容可掬地站在講台邊,主持著整個會場按既定流程運作。凱瑟琳顯然是這裡的交際花,她像一隻穿梭於花叢中的蝴蝶,不停地介紹這一撥人與那一撥人相識。她為安秉臣引薦的陌生人中,既有非洲最大的礦業集團總裁,也有nasa航天試驗室的一幫學者,甚至還有一位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副總裁。nasa的學者們壓根沒搭理安秉臣,這些高矮胖瘦的傢伙們呼啦一下瞬間圍住了沈莉,七嘴八舌中兩下就把安秉臣給推攘出人堆。原因很簡單,他們和互助會的工程部部長早已是互聯網上的學術知交,今日真人相見,當然分外激動。至於頻繁擋在中間的那個穿舊西裝的毛頭小子,學者們其實早想把這個不識趣的人扔出去了。那位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副總裁準確無誤地接住了被推攘出來的安秉臣,這位鷹鼻白髮的老頭身形健壯目光犀利,神態宛如一隻作勢欲撲的白頭海雕。作為全美利堅最大的軍火商,以洛克希德公司軍工技術打造的猛禽機械化特勤小隊在十里鋪全軍覆滅的消息早已傳遍了業界,並淪為競爭對手們爭相傳誦的笑料。這個笑話的最新版本是這樣的——「洛克希德公司的ieu外骨骼機甲的唯一用途是把陸軍特種部隊的小伙子們送到中國人那裡去當農奴。」

    每當聽到這樣露骨的嘲諷,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高層人員們很難不會從心底萌生出一種咬牙切齒的忿恨。斷人財路,無異於殺人父母,這可是古今中外的至理名言。但是,真正有眼光的經營者,注定不會被一些小恩小怨擋住眺望的視線。

    「我聽瓊斯先生說,貴會已經掌握了埃米級工業生產線的技術。」那只白頭老海雕握住安秉臣的手,鷹隼一樣的目光緊鎖住比他矮半個頭的互助會會長。「其實我們可以聯起手來合作,你們出技術,我們出錢出人,很容易就能把露西亞人從國際軍工市場上擠出去。畢竟,他們才是你們真正的敵人,對不對?」

    安秉臣吱吱嗚嗚敷衍了幾句,找個機會正想溜開,卻看見坐在遠處貴賓席上的安德烈·瓊斯正朝自己招手。那張桌邊坐了一串年紀和安德烈差不多的老頭兒老太婆,唯一不和諧的是坐在安德烈身邊的比利·瓊斯,那小子的年齡和這些老傢伙差距實在太大,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刺眼。

    根據智庫的快速背景調查,比利·瓊斯應該是安德烈採用試管嬰兒技術打造的後代,這個推論完美解釋了這對父子之間巨大的年齡差異。

    「我們不該冷落了請來的貴客。比利,把你的位置讓給他。」安德烈帶著命令的口吻道。

    比利一臉不快,站起身來,卻故意把視線轉開,看也不看安秉臣就此離去。

    「這位是互助會的安秉臣先生。」安德烈把目光轉向自己身邊,一位形容枯瘦的老太婆:「這位是亞當斯工業聯盟理事會的理事長、皮克鋼鐵公司的董事長克洛伊女士,她旁邊那位是國際聯合核電公司的蘭頓先生。」

    「又是一位年輕人,充滿活力的年紀。」那老太婆和善地笑著,象徵性地伸出手來和安秉臣握了一下。

    「互助會的可控核聚變反應堆技術,讓我的國際聯合核電公司失去了百分之三十的全球市場份額。」克洛伊女士身邊的蘭頓是個頭髮稀疏的胖老頭,他腆著個大肚子,臉帶陰鬱地審視著安秉臣。

    「剩下的那百分之七十,依我看也危在旦夕。」安秉臣坐下後毫不客氣地展開了還擊。

    聽到這話,克洛伊笑起來:「看看,他還是只好鬥的小公牛。」

    「這是不正當競爭,你們試圖通過傾銷搶奪市場,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不追求利潤的市場競爭行為,只能證明你們的居心叵測!」蘭頓用右手指關節敲擊著桌面,發出了恫嚇。

    「你高價兜售的技術,我免費送人,而且比你的更好更方便,這就讓你著急了?我的免費贈送不是市場行為,我也從沒考慮過要和你們競爭。當然,如果你不爽,可以去聯邦法院起訴我,看看他們會不會受理這個案子。」安秉臣微笑著地調整了一下坐姿,以便讓自己能夠坐得更舒服一些。

    克洛伊很快站出來當和事佬:「嗯,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分歧暫且放到一邊,談一些更有建設性的話題呢?」

    安秉臣指了指台上正在代表互助會發言的秦子明:「我們的工程師現在談的正是一個建設性話題。」

    此刻,秦子明正在向所有人演示互助表的功能,他演講的題目是《改變未來的全新通訊方式》。自從互助會對外公開發放互助表之後,這種智能通訊終端的登記註冊用戶迄今為止已突破了整整五千萬人。

    但由於對傳統通訊產業造成了強烈衝擊效應,很多深受其苦的通訊業廠商一直在或明或暗地抵制這種免費發放的高速個人通訊終端,各種妖魔化宣傳滋生出許多真假難辨的謠言。例如互助表可能破壞各種電磁機械設備的正常運行,影響科學測量的數據取值,以及互助會打算利用這東西監控並統治全世界等等。

    「這種東西,其實是一種量子場態通訊設備吧?」安德烈問道。

    安秉臣搖搖頭:「我們還不清楚它的基礎技術,它的實際表現與當前的量子物理學並不完全吻合。」四元相位技術並不僅限於信息數據的傳遞,它同樣也是一種可用來探測和掃瞄的偵察工具,但這些技術性的細節,他不想在這種場合下深究。

    秦子明的發言,是對那些蓄意醜化和謠言的公開反擊,每一次正面宣傳,都將進一步推廣互助表在全世界的普及。

    「怎麼不談談你們的那些足肢機器人?我對那東西還是有點興趣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願意花錢買幾輛,當作我的個人交通工具。依我看,那東西應該比超級跑車更有實用價值。」剛才還在發牢騷抱怨的蘭頓突然換了口氣,一臉期盼地看著台上的秦子明。

    「對不起,我們的很多東西,只送不賣。」安秉臣給這老頭澆了一盆冷水。

    「如果你們的足肢機器人也像互助表那樣白送,我估計凱瑟琳女士就不會對你那麼客氣了。」蘭頓吃吃笑著,不懷好意地看了一眼安秉臣。「安先生,你們這樣蓄意破壞市場,肯定是交不到朋友的。」

    「那得看蘭頓先生說的朋友是個什麼定義了。」

    「免費的東西,來得太容易,大多數人未必會珍惜。」克洛伊女士給出了自己的忠告。「健康的市場行為,會自然地獎勵那些創造發明者,讓他們在獲得豐厚報酬的同時,也讓大眾得到了技術所帶來的各種便利。」

    安秉臣搖搖頭:「女士,可根據我的瞭解,這個世界上大多數公司的利潤分配結構根本不是這樣的。拿大頭的從來不是那些創造發明的技術天才,也不是一線的生產工人或推銷員,你們可以猜一猜是誰?」

    克洛伊女士繃緊了滿是斑點的蒼老面孔:「你很無禮,年輕人。經營和管理,同樣也是一門深奧複雜的專業學科。我們這些人所擁有的一切,也不是大風吹來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衷,對不對?」安秉臣笑道:「互助會願意幫助所有有苦衷的人。我們將在會後向大家免費贈送兩百塊互助表,並願意為亞當斯工業聯盟名下的所有研發實驗室提供通訊和數據傳送方面的技術服務。」

    「這些東西,並不是我們需要的。」克洛伊女士輕聲道:「不過,我很欣賞你的紳士姿態。年輕人,讓我們開門見山一些,好嗎?亞當斯工業聯盟有四十六家核心企業,包括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在內,有四十三家公司願意拿出自己的部分股權,這些股權當前的市場價值大概在六千億美元左右,我們願意用這些錢,以及理事會的副理事長職位,來交換互助會的那種袖珍電池的專利技術。」

    六千億美元,那已經是一筆不小的資金。尚文琴主持的主體國開城印鈔廠有八條生產線,每天產出一億美元,需要二十年才能印出這麼多錢。但是,如果能把開城印鈔廠的生產規模擴大二十倍,那就是一年的功夫。如果擴大四十倍,那就只需要半年的時間。如果擴大八十倍,也就是三個月的時間。

    錢,有時候真的只是個數字問題。

    問題是,錢永遠不是最終目的。可以用錢購買的資源,那才是貨真價實的財富。如果財富的數量是固定的,印再多的錢也不能讓那些財富增加。

    可是就目前來看,互助會需要錢嗎?

    之前最具威脅性的糧食危機早已不復存在,可控核聚變反應堆保證了近乎無限的能源,金屬礦藏也遠沒有達到供不應求的地步。這種情況下,就算把全世界的錢都攥在手裡,也還得別人肯賣給你才行。

    看到安秉臣嘴角掠過的一絲笑意,克洛伊繼續說了下去:「當然,這些錢對你們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是,那不僅僅是一筆巨額資金,它們還意味著機會和盟友。互助會想要改變這個世界,亞當斯工業聯盟的精英們同樣也有不少人對這個世界很不滿意,我們為什麼不能攜手走上一條通向成功的未來之路?」

    「美國政府會同意這樣的交易嗎?」安秉臣漫不經心問道。

    「我們可以把股權通過第三方轉給貴會名下的商業公司,這在法律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即使有一些小小的障礙,亞當斯工業聯盟也有辦法克服。你大概不會相信,國會大廈裡的每一位議員,都和我們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當然,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是我們的朋友。但是,聯邦政府參眾兩院百分之八十六的議員都願意傾聽我們的聲音,這個數字應該有很強的說服力。」克洛伊女士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互助會會長的面部表情。

    「你們的能量可真不小。」安秉臣笑著評價道。亞當斯工業聯盟的觸角已經滲透到聯邦政府的每個角落,但在此之前他幾乎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這種巨大的反差本身就是一種能力的證明。

    「為了生存而已,聰明的人必須想辦法走到時間前面。」安德烈·瓊斯補了一句。

    「我們都是些守規矩的生意人,我們喜歡用公平的方式做交易,互惠互利才是長久之道。」國際聯合核電公司的蘭頓先生把兩隻手攤放在自己肚子上,他的右手食指不經意地敲擊著,透露出內心的小小焦躁。

    安秉臣清了一下喉嚨:「克洛伊女士,你想要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清楚了。六千億美元的股權,亞當斯工業聯盟理事會的副理事長職位,看起來似乎很誘人。但是,互助會要這些東西做什麼?蘭頓先生喜歡公平的交易,互助會也喜歡公平的交易。拋開我們雙方在意識形態方面的分歧暫且不提,這筆交易並不能帶來任何我們想要的東西。這樣的交易,對互助會沒有意義。」

    蘭頓先生彈動的食指驟然停下,克洛伊女士和安德烈·瓊斯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

    「難道,掌握大半個世界的工業力量,還不夠嗎?」克洛伊皺眉問道。

    「整個人類的未來,和所謂大半個世界的工業力量,孰輕孰重?克洛伊女士,你真當我是個乳臭未乾的傻小子嗎?」安秉臣毫無紳士風度地變臉反問。

    互助會在全世界推行可控核聚變反應堆技術,無論這種有條件的輸出是否可以堅持下去,隨著可控聚變反應堆的數量日益增多,原本緊缺的能源對人類來說不再是個問題,而具有極高儲能比的雙極電池的重要性卻立即凸顯。能將反應堆輸出的能量轉儲到各種應用單元中的,除了龐大的有線輸電網絡外,就只有雙極電池可當此重任。如果沒有聚變反應堆,熱核裂變反應堆、傳統的火力、水力、風力、潮汐發電站同樣也能提供能源。然而,沒有一種東西可以取代雙極電池的地位。雙極電池就像一塊彈簧墊腳石,有了它,露西亞人的聚能光束武器系統可以將威力提升到誇父ii型的水準,許多發達國家測試n年都無法進入實用階段的電磁炮可以馬上投入現役,現有的各種民用電動車的續航航程也可以輕鬆突破上萬公里。

    說雙極電池是人類的未來,還真是一點沒有誇大其詞。

    亞當斯工業聯盟想用一攤價值六千億美元的陳舊家當,來交換雙極電池的無價技術,這對互助會來說可不是什麼划算的買賣。那些唬人的股權既是財富,也是責任和義務,亞當斯工業聯盟甚至可以藉此繼續從互助會吸取更多的尖端技術。

    最糟糕的是,當這些唯利是圖的商人拿到雙極電池核心技術後,沒有人可以保證他們的產品不會流入互助會的敵人之手。

    星台賜予互助會的信息和技術,絕不能落到敵人的手裡。

    所以,克洛伊女士提出的交易條件,對安秉臣來說完全等同於不可接受的癡人說夢。

    「看起來,我們對互助會的瞭解存在著很大的誤會……」克洛伊女士喃喃自語道。

    「克洛伊女士,我能理解你們的良苦用心。亞當斯工業聯盟的精英們,應該都是一些極具生存智慧的聰明人。但我衷心希望,你們能把目光從財務賬本和專利授權書上移開,朝窗外的地平線多看兩眼,看看我們正在勾勒的未來景象。」

    「如果你們真的看明白了,互助會願意隨時接納你們加入共同邁向未來的隊伍。到那時候,你們將和十里鋪的無數武裝者們一樣,可以無償獲得雙極電池,不需要什麼六千億的股權,也不需要副理事長的職位。」

    安秉臣說完這番話的同時,台上的秦子明也正好結束了自己的發言,會議廳裡響起的掌聲寥寥無幾。安秉臣隨意掃了一眼,大概只有四分之一的聽眾在鼓掌。

    「人類的慣性,短時間內總是難以改變。」安德烈注視著走下講台的秦子明,嘀咕了一句:「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如此。」

    蘭頓的臉色寫滿沮喪,安德烈的微笑也變得有些僵硬,只有克洛伊女士還勉強保持著自如神態。看到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安秉臣站了起來:「今天與各位的交談,讓我長了不少見識,真是榮幸之至。」

    「你是一個驕傲而頑固的年輕人,但我希望下一屆年會上還能看到你和你的朋友們。」克洛伊抬起臉看著安秉臣淡然道,彷彿對失敗的談判毫不介意。

    「如果這算是理事長的正式邀請,我可以鄭重承諾,我們肯定還會再來。」安秉臣從經過的侍者手上接了一杯香檳,轉身走向已被媒體記者們團團圍住的秦子明。

    那些手持攝像機和照相機的男女們扭頭看到走過來的安秉臣,頓時發出驚訝的嘩然聲。費城離紐約不算遠,這些記者中有不少人去過聯合國總部採訪,他們大多認得這位互助會的會長。

    「是不是搶了你的風頭,真是不好意思,嘿嘿。」他拍了拍秦子明的肩膀。

    「會長先生,您對最近美國南部出現的怪異籐蔓植物有何看法?有傳言稱那是屬於互助會的東西,閣下有什麼想要說的?」

    「安會長,三天前印度尼西亞發生大地震和海嘯,那是不是因為互助會在測試某種新型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新加坡警方逮捕了一位自稱是您伯父的華裔人士,請問此人是否真的是您的親戚?」「我……」面對冰雹般湧來的各種問題,安秉臣突然產生了一種嚴重的無力感:「我看,我還是無可奉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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