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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五章 棒糖誘賭棍 牛二惑糟糠 文 / 積雨

    得知馬雲玲的頭上被劉清雲壓了一道符之後,玄華就知道,自己的拘魂咒失靈肯定是這道符在作祟,他從懷裡拿出了一瓶符水,這瓶符水成黑紫色,是他專門煉製的破除符咒的符水。

    玄華把這符水塞給孫志方,讓他自己想辦法把這符水滴在馬雲玲頭上的符上。隨後他看了一眼大廳的方向,那意思,哪有個現成的人你幹什麼不用啊?

    孫志方看了看大廳,他知道玄華指的是桑氏的丈夫,那爛賭鬼牛二。孫志方低下頭想了想:「嗯——,不錯,這倒是個好主意。有道是錢能通神,這牛二嗜賭如命,用銀子應該可以收買他。」玄華嘴角扯出一絲冷笑。

    他們又商量了一番之後,孫志方轉身回了大廳,而玄華覺得沒有在聽的必要了,他回了孫志方為他安排的房間。

    孫志方回到大廳看著有點坐立不安的牛二:「哎呦!久等了,久等了。你看看我,這一天忙的,連一點兒小事他們都找我。」

    牛二趕緊站起來陪笑:「孫少爺,您可是咱們這一帶大人物,又有本事,事情當然多了。哪像我這樣的?整天游手好閒的。」

    孫志方走到主位坐下,用手一指:「坐下坐下,站起來幹什麼?這樣就外道了。坐下說話方便,我們還是坐著說吧!」

    牛二聽了諂媚地一笑,坐在了椅子上,可不敢坐的太實,只坐了半拉屁股。身子也不敢挺直,脖子微探,身子稍稍前傾一副奴才相。

    孫志方看著牛二的樣子眼睛微瞇,然後伸手把桌上得十兩銀子向牛二推了推:「這銀子你怎麼還在這擺著呀?趕緊收起來吧!」

    牛二看著面前的銀子咽口吐沫,說實話,牛二有點不敢收,孫志方前面說得清楚,要問自己一些事情,可他就問了一些關於馬雲玲的病情,其他的也沒問,就這麼簡單就把十兩銀子給了自己了,這也太容易了吧!所以牛二有點兒不敢拿。

    孫志方看出了牛二的疑惑,他輕笑一聲來到牛二的身前,伸手把銀子塞進了牛二的手裡:「牛二,沒錯,這十兩銀子的確不能就這麼給你,你得幫我做點兒事才行。』

    牛二手握著白花花冰涼涼的銀子,他心裡可是熱乎乎的,下意識的問了一句:「辦一件事?什麼事?但請孫少爺吩咐。」

    孫志方點了點頭,看來銀子起作用了。孫志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兒,伸手拿出了玄華給他的符水:「看到這瓶液體了嗎?我要你把這液體滴到馬雲玲頭上的紙符上。」

    牛二聽孫志方這麼一說,他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什什,什麼?把這水滴到夫人頭上的符紙上?」牛二是喜歡賭博不錯,可他不是傻子,一聽到這裡他就全明白了,看來馬雲玲會那樣,肯定和這孫志方有關。

    孫志方看著他變幻的神情:「怎麼樣?只要你把這水滴到馬雲玲頭上的紙符上,這十兩銀子就歸你了,怎麼樣?簡單吧!」

    牛二沒說話,他頭微微底下,看著手裡的銀子,心裡拿不定主意。他明白,孫志方手裡的這一小瓶液體,肯定對馬雲玲不利,所以他猶豫了。

    孫志方眼珠不錯的看著牛二,一伸手又拿出了十兩銀子:「只要你答應辦這件事,那麼這十兩銀子也是你的了。」

    牛二看著孫志方再次拿出來的十兩銀子眨了眨眼睛,還是沒說話。可心裡確是猛跳了一下,真想伸手拿過這錠銀子,可他還是沒伸手。

    孫志方看著十兩銀子沒打動牛二,他也沒說話,一伸手又拿出了三十兩銀子擺在了牛二的眼前。牛二就得喉嚨有些乾渴,伸手端起一邊兒的茶杯把裡面的茶水飲盡,他還是克制住自己了。

    孫志方咬了咬牙,看五十兩銀子都沒打動牛二,他一想:這爛賭鬼還真有定力,看來得下猛藥了,他從袖子裡一伸手拽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牛二看著這張銀票吸了口氣,一百五十兩啊?這可是銀子,白花花的錢。這下牛二有的點沉不住氣了,伸手在自己兩臉上來了一巴掌,啪——,這一下手勁兒可不輕,臉上當時就起了個巴掌印,這疼痛終於讓他沒有去拿銀子。

    孫志方看著牛二深吸口氣:「牛二,看來你已經知道這事情的大概了。既然知道了,那麼不是朋友就是敵人,你既然不合作,那麼講不了說不起,你恐怕離不開我孫家了。」

    牛二聽了這話當時退就是一軟,身子不由自主的從椅子上滑了下來。牛二可知道,這孫志方是這一帶的一霸,他說自己離不開孫家,這可不是嚇唬自己,他可說得出就做得到。

    孫志方沒理掉在地上的牛二,轉身坐回椅子上,把玉瓶放在桌上,和銀子放在一起,然後端起茶杯瞇著眼睛看著坐在地上的牛二。

    牛二知道這事是躲不過了,現在什麼也沒有自己的命重要,自己真要說聲不行,恐怕接下來孫志方就會把自己裝進袋子裡扔進河裡。牛二思量再三,他深吸口氣,按說:算了,自己是小胳膊擰不過大腿,現在保命要緊,那還顧得上別人吶!

    牛二打定主意扶著椅子站起來:「孫少爺,我答應你就是了。可我怎麼辦吶?我可進不了楊家的內宅呀!有道是男女授受不親,我就更不可能見到病重的夫人了。這連面兒都見不著,又怎麼可能把這玉瓶中的液體滴到那符紙上呢?」

    孫志方手指敲著桌面兒:「真是豬腦子,你媳婦不是馬雲玲的的陪嫁老媽子嗎?她要想接近馬雲玲還不容易嗎?」

    牛二一齜牙:「啊——,這。唉!這事有點兒難吶!我們那口子,她她她,她能答應嗎?」

    孫志方哼了一聲:「哼,這還要我教你嗎?你自己想折吧!這我就不管了。這玉瓶還有銀子你都帶著,我可說好了,東西我給你了,你要是不給我辦事,你可給我估摸著點兒,你們兩口子的腦袋是不是結實,脖子是不是和身子還連著。」

    牛二身子一顫:「是是是,我,我,我一定會把這件事給您辦好的,我,我。」

    孫志方擺了擺手:「好了,廢話就別說了。你只要把這事給我辦了就可以了,辦好了,我自然還有賞賜。行了,你回去吧!我今天還要等你的好消息呢!」

    牛二看孫志方這就往外攆人,他趕緊把桌上的東西拿了起來,把玉瓶揣進懷裡,銀子也收了起來,給孫志方施了一禮,後退幾步才轉身離去。

    牛二滿懷著心事回到了家裡,他坐在床上唉聲歎氣,不知道該怎麼跟老婆子說。可等他拿出銀票和銀子之後,看著這些銀子,牛二深吸了口氣,他一狠心,咬了咬牙,把銀子重新收了起來,起身就要往楊家去找桑氏。

    怎麼那麼巧?正好趕上桑氏回來,桑氏是回來拿換洗的衣服的,在楊家服侍馬雲玲有些日子了,老是兩件衣服換洗覺得單調,所以來拿換洗的衣服。桑氏推門,牛二開門,兩口子一腳門裡一腳門外。

    牛二看著門外的桑氏,他趕緊一把把桑氏拽了進來,然後把脖子探出門口看了看,隨手把門關上了,也不管桑氏的愕然拽著桑氏的胳膊就回了屋裡。

    桑氏一直被牛二拽進了屋裡,等坐下了她才問:「你怎麼了?怎麼看起來鬼鬼祟祟?有什麼事嗎?」

    牛二看著桑氏能有五秒中沒說話,就那麼直愣愣的看著她,他歎了口氣,使勁的撓了撓腦袋,起身在桑氏的面前來回走了幾趟,

    桑氏嘴一抿:「你到底怎麼事啊?好了好了,你就別在我眼前轉了,這些日子我已經夠忙的了,都把我累壞了。你在我面前來回走,我眼暈。你既然沒事,我拿了換洗的衣服,就得回去了。」桑氏說著就翻箱子倒櫃找換洗的衣服。

    牛二看了看找衣服的桑氏,他一把就把桑氏給拽了過來,說實話,牛二有點說不出口,可人怕逼馬怕騎,到了這一步還有什麼辦法呀?也只能硬著頭皮說了。牛二把桑氏拽到了一把椅子上讓她坐下,深吸口氣,就把自己到孫志方家的事說了,說完還拿出了玉瓶和五十兩銀子,還有一百兩的銀票。

    桑氏看著面前的玉瓶和銀子,嘴唇都哆嗦了,她閉上眼睛平復了一下心情:「這麼說,小姐之所以那樣酣睡不醒,都是那孫志方搞的鬼了?」牛二點了點頭。

    桑氏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攥了下:「你收下這銀兩和這玉瓶,是想讓我幫著你們害小姐對嗎?」桑氏說的語調平和。

    牛二微微歎了口氣點點頭,他剛點頭,就見眼前一黑,接著一隻巴掌就伸過來了,啪——,這個大耳光打的這個脆,屋子裡都有回音兒了。

    原來桑氏忍不住給了自己丈夫一個大嘴巴,這一下她還真使了勁兒了,掌心都麻了,打得她手指頭都疼了。牛二一個大男人被她打的轉了兩圈兒。

    桑氏用手指著牛二的鼻子:「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有沒有良心,你說說你這些年因為耍錢鬧出多少事來了?要不是小姐幫忙你能活到現在嗎?你早被人打死了。現在好了,你竟然幫著那孫志方害小姐,我今兒跟你拼了。」桑氏說著雙手撓向牛二的腦袋。

    牛二一開始被媳婦打了個措手不及,再加上的確心裡有愧,所以並沒還手,可這桑氏沒完沒了,抓住牛二的衣襟,又是撓臉又是撞腦袋的,牛二也急了,單手一推桑氏,抬起腳,一腳踹在了桑氏的跨骨上,桑氏被他踹的一頭栽到了床上。

    這回換牛二指著桑氏的鼻子說話了:「怎麼?這事還怪起我來了。當初那包指甲是誰拿來的?要不是你把那指甲拿來,馬雲玲能被他們陷害嗎?我可告訴你,這事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你不想活了,我還想多活兩天呢?孫志方哪還等著信兒呢?今兒你必須辦好,錢和東西我已經收了,你要是不做?孫志方可說了,咱們兩口子誰也活不了。今兒你答應也就算了,要是不答應?反正我也活不了了,我就先掐死你。」

    桑氏哭吧!手一連在床上捶了好幾下。牛二看著她一聲冷笑:「家裡的,這事從一開始咱們就摻合進來了,現在咱們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既然已經這樣了,我們樂的河水不洗船,就幫孫志方這個忙,我們還有銀子拿,何樂而不為呢?」

    桑氏看著牛二狠狠地瞪了一眼:「你說的是人話嗎?我伺候小姐二十年了,我看著她從小長大,她和我的孩子有什麼區別?現在卻要我去害她,我怎麼能夠忍心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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