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31章 :命定的劫 文 / 花伊子
「予菱能告訴我為什麼嗎?」何寒勳的聲音有些顫抖,聽上去清冷如冰,透著無限的憂傷。
左予菱用力咬了咬唇,皺了下眉頭,換上笑顏,抬頭任性道:「我才不要這麼快就被你綁住,我還沒看夠花花世界呢,萬一什麼時候出現一個你還好的,我就……唔……」
話沒說完,何寒勳就迎頭而上,封住她的唇,左予菱是他的,誰都別想搶走,竟敢當著他的面,動紅杏出牆的心思,欠收拾。
日光城拉薩的盛夏,璀璨的陽光華光普照著聖地的每一個角落,給這個聖地多添了一個讓人心馳神往的理由,這裡的天空湛藍透亮如浸泡在清泉中的藍寶石,那一朵朵綻放的白雲,宛如聖潔的雪蓮,或流動,或駐足,悄無聲息地在人一呼一吸之間變幻莫測,見證著世間萬般變化。
左予菱在何寒勳強烈的要求,和軟磨硬泡下投降,換上了前幾天在adidas買的粉色運動裝,白皙如月的肌膚,因為粉色和溫暖的陽光,肌膚變得更加無暇細緻,透著淡淡的紅潤。
何寒勳則換上藍色的運動裝,褪去往日的陰沉冷漠,多了一分活力親和,五官英俊無可挑剔,模特般的好身材英姿挺拔,天生的衣服架子,得到了最好的證明,手牽著心愛的女人,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兩人皆是俊男美女中的佼佼者,走在街上無疑成為最亮眼的流動風景,引來無數注視。
「予菱,今天我們去哪裡?」何寒勳微微低頭看向身旁的左予菱,被陽光直射,眼睛瞇成了一條細線,像一隻慵懶可愛的波斯貓。
左予菱停住腳步,望著他,一本正經地微笑,「何寒勳,我今天要去一個地方!」
「哪裡?」不管她要去哪裡,他都會陪她!
「去見我外公的戰友!」
「哦!」何寒勳見她心事滿腹的樣子,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那要我陪你去嗎?」
左予菱心一顫,被他牽著的手,不自覺地用力握了握,「陪我去吧!」她怕她一個人會承受不住。
兩人去商場買了一些營養品便打車來到白瑪次仁家,這是一棟三層式的傳統藏居,左予菱盯著緊閉的紅色大門看了很久,心生一絲怯弱,手心微微滲出密汗,何寒勳覺得有些古怪,扭頭看她神情嚴肅凝重、眼神遲疑恐懼,心中疑惑更甚。
何寒勳用力握了握左予菱的手,左予菱迷茫地看向他,何寒勳勾勾嘴角,「予菱,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這一句話給左予菱打了一針強效的定心針,她嫣然一笑,走上前敲響房門。
沒過一會兒,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個面容和善的老婦人,她穿著藏藍色藏袍,腰上圍著一條色彩濃郁的幫典,她看到左予菱微微一笑,如清風一般溫柔,「你就是予菱吧!快進來!」
左予菱想這應該是白瑪次仁的妻子,於是笑著點點頭,「謝謝奶奶!」
一踏進門,就聽見老婦人用藏語說了些什麼,隨後白瑪次仁從屋裡走了出來,他還是老樣子,紅棕色的藏袍,黝黑的皮膚,連那慈祥和善的微笑,都還和之前一樣,唯一變的是,臉上的皺紋多了兩條,頭上的銀絲越發顯眼。
白瑪次仁看到左予菱他熱情地迎了上來,「許久沒見,長這麼大了,越來越漂亮,水靈得像雪蓮一般!走,到屋裡坐!」
左予菱禮貌地問好,接過何寒勳提著的營養品,雙手遞上,「爺爺,這麼久沒見,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精神,我也不知道爺爺喜歡什麼,隨便買了些,希望爺爺不要嫌棄!」
白瑪次仁笑著接過營養品,剛才的老婦人貼心地接過,便給他們倒酥油茶。
白瑪次仁看到何寒勳,黑幽幽的眸子一亮,「予菱,這位是!」
「哦,我忘記介紹了,爺爺她是我的男朋友何寒勳!」
何寒勳畢恭畢敬地點了下頭,「爺爺你好!」
白瑪次仁臉上閃過複雜的神色,暗自琢磨,不能等了,「予菱,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先去找大師吧!」
大師?左予菱心中一沉,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爺爺,我正有此意!」早死早超生,與其提心吊膽地過,她寧願轟轟烈烈地直面現實。
白瑪次仁點點頭,拿過手旁的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門外便響起了喇叭聲,白瑪次仁看向他們,「走吧!」
司機載著他們來到郊區一座寺廟旁極富名族特點,顏色絢麗奪目的藏樓群,遠看莊重堅固,固金湯,走近一看,匠心獨運雕樑畫棟造型別緻,那門楣、窗沿、閣樓,造型繁雜不亂,質樸威嚴,色彩複雜大膽奪目,又乾淨、純粹,沒有半點曖|昧。
車在最裡端的一幢房屋門口停下,白瑪次仁看了何寒勳一眼,對左予菱說:「予菱,他也要進去嗎?」
左予菱看向何寒勳抿抿嘴,「你在車裡等我就好了,我很快回來!」目前她還不知道是個什麼結果,就不要多拉一個人苦惱。
何寒勳一看到白瑪次仁,就覺得這個人有些超凡脫俗,捉摸不透,眼眸中的光既和善又有透人心魄的魔力,再看左予菱愁容滿面,嘴角卻依舊倔強地上揚,何寒勳心中一疼,明知他們倆之間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礙於左予菱從昨晚到現在對他的小心應對,他不好直問,只盼望左予菱能徹底向他敞開心扉,吐露心事。
「去吧,我等你!」
白瑪次仁叩響磚紅色木門,一個穿著絳紅色僧袍的年輕人開了門,他看到白瑪次仁謙和地弓腰,便領著左予菱和白瑪次仁走了進去。
左予菱和白瑪次仁被帶到偏房,屋子裡光線有些晦暗,正中心供奉著一尊金佛,金佛兩端點著許多散發著淡淡奶香味的酥油燈,也正是這些酥油燈的照明了這間房,宛如迷途黑暗中的火把,左予菱一看到這些酥油燈,心中的鬱結好像消散了不少。
此時正有一個穿著絳紅色僧袍的老僧,背對他們盤腿而坐,右手拿著一個金色的手搖瑪尼輪,有節奏的轉動著,嘴裡虔誠地喃喃念著六字真言。
年輕小僧走到老僧身旁,弓腰小聲說了些什麼,老僧停止轉動瑪尼輪,回頭看向白瑪次仁身旁的左予菱。
這位老僧和左予菱想像的一樣,嚴肅、莊重、氣質不凡、那雙高深莫測的眼,彷彿能洞悉世間的一切,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飄逸出塵的神秘感,讓人望而生畏,心生信服。
白瑪次仁先恭敬地參拜供奉的金佛,又謙卑地對老僧作揖,「這位就是左予菱!」
左予菱學著白瑪次仁的樣子,謙卑地弓腰,「大師你好,我是左予菱!」
老僧朝她招招手,左予菱下意識看向白瑪次仁,白瑪次仁笑著點點頭給她鼓勵。
左予菱這才放心大膽地走上前,老僧拍拍身前的空位,左予菱便盤腿坐下,老僧伸手觸碰了下左予菱的額頭,又翻翻她的眼皮,回頭再看金佛正前方香案上的一盞孤燈,神情凝重。
左予菱在他神情中看到不祥的訊息,焦急地皺緊了眉,白瑪次仁匆匆上前,在左予菱身旁坐下,「怎麼樣?」
老僧閉上雙眼,又轉動起手中的瑪尼輪,嘴裡唸唸有詞,左予菱焦急地看著他,如熱鍋上的螞蟻,坐立難安,心想來都來了,直接給她一刀痛快吧!
白瑪次仁的臉色也沒有多輕鬆,愁雲滿面地盯著左予菱,眼裡全是心疼,左予菱看向他,想露出一個寬慰的笑容,可奈心中的憂傷,笑得苦澀。
過了一會兒,老僧睜開了眼睛,「你看到那盞酥油燈了嗎?」
左予菱順意看過去,點點頭,「看到了!」
「那你可有發現,這盞燈和其他的有什麼不同?」
左予菱看看旁邊的酥油燈,又向那盞孤燈,沉吟了片刻說:「其他的酥油燈,火光穩定金黃透亮,欣欣向榮,而那盞孤燈火焰閃爍,時不時還泛起幽藍,這間屋子並不通風,可那盞燈卻像是在經受吹風一般,拚命掙扎,不願熄滅!」
老僧見左予菱觀察甚微,慮周藻密,臉上浮出欣賞的神色,「那盞燈是當年你外公為你所點!」
「外公?」左予菱詫異地看向白瑪次仁。
白瑪次仁凝重地點頭,「當年你外公身體每況愈下,不放心你媽媽便托我找大師替你母親算命,大師雖沒能直言通明,但也透露出香消玉殞的跡象,不僅如此,還算出你命運多舛,多災多難,本是死劫又暗藏轉逆玄機,在大師的指點下,你外公親自入藏給你點了一盞酥油燈!希望能保你一世平安,壽終正寢!」
原來是這樣,左予菱再次看先那盞倔強掙扎的酥油燈,心亂如麻,額角冒出細細的冷汗,這盞燈是在昭示她即將油盡燈枯嗎?
眸光轉向老僧,有些喘不上氣來,「我的生機就是死後重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