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八、你還不如去做個偽娘！ 文 / 令狐風行
八、你還不如去做個偽娘！
小風又跑了一段路，還是沒看到施無邪的影子。他只得長歎了口氣，轉頭朝著來時的路，走了回去。
其實他也已經累得夠嗆了，但是，歸功於以前的根底，以及最近沒有放棄的鍛煉，這點路程，對他算不了什麼。
但是，小風還是心有餘悸。
絡腮鬍子他們，應該就是熊二派來的。
說也奇怪，熊二這潑皮破落戶，怎麼請得動這群傢伙？而且小爺我也只差他一千塊啊？至於嗎？只為了一千塊錢，請了這麼多號人？
算老子今天倒霉。那算命的說也沒錯，今年真是流年不順。
小風下了個決定，回家後就跟老媽說，自己以後不吃雞肉了。另外，跟胖豬出去的時候，也不去吃雞翅、雞腿了。對，就連雞蛋，也不吃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小風終於邁著沉重的腳步，走回了自己工作的那家餐廳。
餐廳內已經被重新整理過了，而且店內也有了一些客人。
「小風，你回來了？韓經理在叫你呢？」一個叫大傻的店員看到了小風，叫道。
這傢伙跟小風的關係還不錯，經常會把沒賣出的雞翅讓小風偷偷地帶走。
「韓經理叫我？」小風眉頭一皺。估計，不是什麼好消息。
果然，他的預感沒有錯。
在餐廳後面的工作間內。
「小風，你看看你。今天就因為你，咱們餐廳裡被弄得雞犬不寧！」韓經理抬了抬眼鏡架，很生氣地看著小風。
「經理，不要用那個詞，好嗎？」
「哪個詞啊？」
「『雞犬不寧』啊。拜託，您換個其他的字眼吧，我倒霉就倒霉在這個雞字上面了。」小風雖然抗議著，但一雙眼睛還是滑溜溜地轉個不停。
這雙眼，要換在女人的臉上，那是水汪汪的。但換在他的臉上，只能是狡猾狡猾的。
「這『雞『有什麼不對的？」韓經理愣住了。
「你就不明白了。我是屬兔的，算命先生說，我雞年不利，我最好要避開雞。」
韓經理雖然有時候喜歡擺譜，但小風跟他私底下的關係還不錯。
有時候，小風總覺得韓經理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怎麼說呢？好像是想搞基的那種感覺。
誰叫小爺天生一副美若好女的漂亮臉蛋呢？唉，連男人都要yy我一下。
不過，小風才不管他呢。
小風照樣在工作時耍賴偷懶，還不時跟大傻他們開一些黃色笑話，甚至就當著韓經理和王曼麗他們的面。
大傻倒是笑得憨態可掬。可韓經理卻皺著眉頭，還要假正經地教訓他們一下。王曼麗呢，則更是把耳朵塞了起來，惱羞地看著小風，就好像看到了青菜湯裡突然出現了一條活蹦亂跳的蟲子。
小風卻樂得笑不攏嘴了。
小爺明告訴你們，我可是正兒八經的老爺們，泡妞高手。
別以貌取人，以為我長得這麼柔媚，就把我看扁了。
每當這種時候，小風總有一種阿q的「老子也革命了」的快感，很爽很爽的快感。
「是嗎？」韓經理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這麼說，你只要是見到雞都要躲開了？」
「沒錯，是這麼回事。」小風斜歪著眼，看著外面。
從這裡可以看到餐廳裡面的風景。
正有幾個妙齡少女，穿著短裙，那種只擋住了屁股的短裙，在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哇塞，正點呀！
小風心裡這個急呀，真想早點結束這裡的對話，一步衝了出去，好好地過一過眼癮。
但韓經理依然還是絮絮叨叨的，根本就沒有想讓小風走出這工作間的意思。
「小風，那你知道我是屬什麼的嗎？」韓經理冷笑了一聲。
「我哪知道你屬什麼的？」小風瞟了他一眼，然後在肚子裡數了一數。
媽呀！韓經理今年24歲，大自己6歲。他，他就是屬雞的！
小風的小鳥，一下子就縮回了窩裡。
「啊，啊，這個嘛，經理，沒什麼事，我，我就先告辭了。外面客人很多，我怕，我怕他們忙不過來。」小風用手指了指門外的餐廳大堂，似笑非笑地說道。
「好吧，好吧，你去吧。」韓經理居然大手一揮。
小風樂得就要屁顛屁顛地跑了。
「喂，慢著！誰叫你跑了呀？」韓經理終於醒悟過來了。
「那不是您叫我走的嘛。」小風見自己跑不了，只好瞇著笑，說道。
「我什麼時候叫你走了？我，我都被你說的那什麼雞呀，狗呀的，給繞暈了啊。」
「是，經理。我也覺得。」小風諂媚地說道，「我就說嘛，什麼雞呀，狗啊的，都是混蛋王八蛋，您說，對嗎？」
「沒錯！」韓經理的大腦有點短路。
不過，他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被耍了。
小風心裡頭那個樂呀。
「你，你小子罵人也不帶這樣的吧？特麼的，把我也給繞進去了。你說，你小子整天不學好，就只會整天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嗎？」韓經理有點發火了，「哦，對了，今天是怎麼回事？那幾個傢伙把我們店裡都給砸成什麼樣了？」
「經理，你不會叫我賠吧？可，可我現在沒錢。」小風擺著苦瓜臉。
別跟小爺我談錢，談錢不傷感情，傷自尊吶。
「賠，你賠得起嗎？」韓經理嗤之以鼻地說道。
「經理，他們不會把店裡的東西都給砸了吧？」小風睜大了眼睛。
「東西倒沒砸壞。但是，但是我這個月的模範經理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韓經理一臉愁容，「我已經保持了三個月啊，三個月啊！容易嗎？就在剛才，已經有人把那事情，報到總部那裡去了，說有黑社會的到我們店裡來鬧騰。特麼的，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打的小報告！也忒快了吧？剛才，總部的人還打電話過來，問我是怎麼回事。唉，這下，我的模範經理啊，就這麼黃了！」
「切，我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沒就沒了倍，反正他們工資又不少給你的。」小風了撅嘴，不以為然。
「什麼？工資沒少？你以為我就看著那工資呀？」韓經理站了起來，拍了拍桌子，「我再做幾個月的模範經理，說不定就調到總部去了。你說，多好的機會啊？就這麼，就這麼化成泡影了！」
「去總部？切，還不如在這裡呢？」小風冷笑道，「與其與人為奴，不如自在為王。我要是你啊，才不會去什麼總部呢？你過去幹嗎呀？給人家端茶送水，把屎把尿呀？」
小風一向看不起那些只圖清閒，只想著怎麼爬上去坐在辦公室離的傢伙。
但是，韓經理可不是這麼想的。
如果能到總部，坐在那張大班椅上，舒舒服服地看看報紙，喝喝茶，上上網，怎麼著都比在這裡聞那油煙味強多了吧？
穩定，穩定壓倒一切。
「你說什麼呢？」韓經理越發惱了，「我看你呀，就這樣沒出息。你說你，大學沒考上，只賴個高中畢業，要不是你有個什麼長跑的成績，興許你連高中都畢不了業。」
韓經理畢竟比小風大不了幾歲，現在也沉不住氣了。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好不好？」小風也有點不爽了。
「我說你怎麼了？」韓經理的聲音越來越大了，「有本事，你別在這裡干呀？你看看你，你長的這是什麼臉啊？一看，就像是個做鴨子的。你還不如去學那什麼剛的，也去穿上女人衣服，做個偽娘什麼的。我看，你裝成女人，比他還漂亮呢！說不定，以後你做了偽娘啊，早就發達了，何必賴在這裡做小弟呢？」
韓經理真是氣壞了，把壓箱底的話，都一股腦地倒了出來。
「你，你再說一遍？」小風的眉毛，豎了起來，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
「怎麼了？我就這麼說。我是店長，你只不過是個打工的。怎麼？不服了？你，你還敢這樣跟領導說話？」看見小風那惡狠狠瞪著自己的眼睛，韓經理嚇得倒退了幾步。
「老子，老子特麼的，我不幹了！」小風狠狠地摘下頭上的那個工作帽，重重地摔在韓經理的辦公桌上。
隨後，「砰」地一聲，小風衝出了門。門被摔得生響。
韓經理驚訝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半天，他才回過神來，自言自語地說道：「我說錯什麼了？發這麼大的脾氣？」
小風一邊走，一邊狠狠地脫下自己身上的工作服，隨手一丟。
「奶奶的，老子不幹了！太欺負人了！」自尊心受傷的他，早已經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小風，小風，你回來了？你怎麼了？又要出去了？」突然，王曼麗叫了一聲。
剛才，王曼麗並沒有見到小風回來，她那時候還在廁所裡。
看見小風出來，開心的她就想上前迎接。可是，看見小風一臉怒容，而且只穿著一件運動背心，光著膀子，如疾風一樣地衝了出來，她還是被嚇了一跳。
「小風，小風，你等等我啊！你，你這是幹嗎呢？又生誰的氣了啊？你怎麼不理我了啊？」曼麗在小風身後叫著。
但小風卻好像根本沒聽到一樣，大步流星地走了，頭也不回。
唉！曼麗歎息了一聲，也只好回到店裡。
「特麼的，老是說老子的這張臉！老子的臉，是天生的，爹娘給的，干你鳥事？叫我做偽娘，你幹嗎不去做呀？特麼的，我看你做個太監，才合適。娘的，這麼久都沒見你留過鬍子，你這y的，是不是內分泌有問題呀？擦，信不信老子掏出那東西來，比你的還粗一號？你自卑去吧！」
小風喃喃自語，邊走邊罵。
經過他旁邊的兩個衣著時髦，走路優雅的花季少女，猛然地聽見他這番話，嚇得花容失色，手上拿著的爆米花，也被嚇得掉了一地。
小風就這樣低著頭，莽莽撞撞地走著，就跟氣壞了的瘋牛。
突然，他被一堵牆一樣的東西給撞了一下。
「特麼的，誰撞老子！」小風愈加憤怒了，他抬起頭，想看看這個撞自己的傢伙。
沒想到，當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小風的舌頭居然短了。
被小風撞得倒退幾步，差點快倒下去的人，正揉著胳膊，哎呦哎呦地叫喚著。
「你怎麼走路的啊？頭插在雞籠子裡啊？」這個女子，也惱火地抬起了頭。
當這兩個人的目光撞到一起的時候，都大叫了起來。
「怎麼是你？」
小風撞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孿生姐姐——陸小雲。
姐弟兩人，就在這一條街上，撞了個滿懷。
「姐姐，怎麼是你？你不好好地在家裡，跑到這裡來幹嗎？」小風縮了縮頭。
「我還想問你呢？小風，你不好好上班，在這裡暴走，幹嗎？」小雲手插著腰，柳眉倒豎，惡狠狠地看著自己的弟弟。
今天早晨，她剛被弟弟吃了豆腐，還被耍了一通，這丫頭心裡就老大不痛快。
「我，我又沒幹什麼？奇怪，這路寬闊得很，就你走得，我憑什麼走不得呀？」小風也不示弱。
這一對姐弟，無論在家裡，還是在外頭，都是一對活寶，一對冤家。
互相拆台，互相挖苦，早已成了他們的家常便飯了。
「小雲，怎麼了？」突然，一個很輕，很柔的聲音在小雲的後面響了起來。
小風停住了話語，順著這柔美的聲音，看了過去。
在姐姐小雲的身後，站著一個身材苗條的美麗女子。
當小風看到這個女子的那一眼，他的嘴巴張得好大好大。
他癡呆呆地愣在了那裡，眼睛眨也不眨。
怎麼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