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三、你有尖銳什麼？ 文 / 令狐風行
二十三、你有「尖銳什麼」？
「你這王八蛋，騙誰呢？你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哪裡像個快死的人啊？」徐小麗看出了小風的騙術。
但小風還得裝下去。
「你可沒有騙你，大哥。我怎麼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呢？」小風裝出很痛苦的樣子，「我得了不治之症，醫生說最多活上兩年。」
「陸小風，你裝什麼呢？哦，你打算裝可憐，讓我放過你呀？老娘跟你說，別說你是沒病，就是你真有病，我也先把你打殘了。反正你不就要死了嗎，多被我打一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嗎？」
這娘們真夠狠的，真是「天下最毒婦人心」。
「大哥，我跟你說。」小風也不理會她，「我，我這病啊，就是被她傳染的！」
「什麼？」徐小麗勃然大怒，「我傳染你？我怎麼傳染你？我要傳染你，我自己不是也活不成了嗎？」
歐陽豐自然也不相信小風的這番話。
但小風後面的話，卻讓他聽得更加毛骨悚然了。
「大哥，我得的是艾滋病，不是別的病！」小風捂著肚子說道。
「什麼，艾滋病？」歐陽豐嚇得躲開了。好傢伙，這要被他抓上一下，那不要了自己的命啊？
「切，什麼艾滋病啊？你裝什麼呢？你要真有艾滋病啊，就是你小子整天去尋花問柳，哦，對了，是不是你找其他男人搞基呀？陸小風，你長這麼漂亮，是不是被哪個男的給走了後門啊？我看像。陸小風，你也有今天啊？活該，報應！」徐小麗搖晃著腦袋，高興地不得了。
「你真，真有艾滋病？」歐陽豐還是心有餘悸。
「是啊，這個我騙你幹嗎？」小風擠著眼睛，弄著眉毛說道，「而且，我跟你說，這個病就是你身邊的這個娘們帶來的！」
「你胡說八道！你說老娘把這艾滋病傳染給你，怎麼老娘我沒得病呀？你特麼的是被別人給搞的，關我什麼事情？」徐小麗破口大罵道。
「你別不承認，你咋知道自己沒這毛病？你去體檢過嗎？」小風說道，「這病有潛伏期的，潛伏在你身上的時候，你根本也不會有什麼症狀。等到真出了症狀，你就離死不遠了！」
「啊？」徐小麗緊張了起來。
這些年，她光顧著跟一批一批的男人上床了，根本就沒有去醫院做過什麼體檢。她也不敢去體檢。
前幾年，她下身有點發癢，這一查，才知道居然得上了尖銳濕疣。後來，花了很多錢才治好了，但總會時不時又流出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下身還不時有點瘙癢。
小風當然也看出了徐小麗的心虛。像她這樣頻繁地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最擔心的就是一不小心中招了。
「徐小麗，你以前不是經常感到下面瘙癢嗎？我開始也跟你一樣。後來，大夫告訴我，那就是艾滋病的前兆！」小風緊追不放。
對於徐小麗下體瘙癢這老毛病，和她上過床的小風當然知道了。今天，小風偏要揭一下這老相好的老底。
「那，那根本不是艾滋病，那是尖銳」徐小麗突然摀住了自己的嘴巴。
糟糕，自己一不小心，把這毛病給說出來了。
「尖銳？尖銳什麼？怎麼，你不敢說了？」小風得意地斜睨著歐陽豐，說道，「要不要我來告訴這位大哥，那叫尖銳濕疣啊？大哥，你可小心點，別被她傳染了啊。」
歐陽豐面如霜雪，一臉嚴肅，一言不發。
小風感覺這遊戲也該結束了，於是，拍了怕手，說道：「好了，我的病也好不了了。徐小麗，你的病呢，自己也趕快去查一查，免得耽誤了病情。反正我的余ri也不多了，我還得早點回去，好好活上幾年。二位，白白了。」
說著，他就要離開。
「慢著！」突然，歐陽豐叫住了他。
「怎麼，你還不放過我？」小風緊張了起來。
「小子，我知道你在撒謊。」歐陽豐的嘴唇畫出了一個新月的弧度，「不過，我佩服你小子的機靈，今天，也算讓我知道了這個女人的底細。」
「豐哥，豐哥，你別呀。我，我真沒什麼毛病啊！」徐小麗這下緊張了起來，但已經太遲了。
「小子，你可以走了。對了，你記住，不管你認識不認識那個陸小雲，你都不可以把今天所發生的事情，把我跟這女人的關係說出來，記得嗎？」歐陽豐收斂了笑容，那目光銳利如鉤地盯著小風的臉。
小風的這張臉，真的就和陸小雲是一模一樣的，他們之間，不會沒有什麼關係的。歐陽豐心想。
如果小風認識小雲，甚至就是她的兄弟，她要把我的事情說出去，那我在她心中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
「我要是不這麼做呢？」小風瞇著眼，肆無忌憚地瞟著這個男人。
「哼，你要說出去，我就把你大卸八塊！」歐陽豐攥緊了拳頭，嘎巴一下，那指頭關節在作響著。
對方這麼高大的個頭，這麼兇惡的眼神，讓小風的心裡震動了一下。
這傢伙，難道真的要對自己不利？
「小子，你要敢說出去。我也會把你跟這個女人過去的關係，也抖摟出去。你以為我不會嗎？」
這是比赤果果的威脅，更讓小風難受的。
徐小麗是什麼人？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和這種女人過去有過那麼一腿，那自己這光輝的形象可真要一落千丈了。
小風雖是個不會讀書的傢伙，但好歹在別人的眼裡，還是個好人家的孩子。這要讓老媽和老姐知道了，還不把自己給打殘了啊？
電光火石之間，小風的腦海裡閃現出秦小雨的模樣。這個自己心中的女神，如果知道了自己和徐小麗這麼一個sā*貨有這麼一段過去，那可如何是好？
「那好。那我們就做個交易。我也不出賣你，你也不出賣我。」小風點了點頭。
「好，一言為定。」歐陽豐伸出了手。
兩個人的手居然拉在了一起。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小風狡猾地笑了。
「沒問題。」歐陽豐也笑了。
對於歐陽豐來說，他怎麼會相信什麼誠信呢？對他來說，這種條約只是暫時的。必要的時候，該撕毀的，還是要撕毀。
不過，目前他還有要追求的目標，他不能讓自己心儀的女生發現：他是一個花花公子。
小風也是一樣，他也不願意在自己女神的面前，承認自己那段不光彩的過去。
這兩個男人，各懷鬼胎，暫時達成了某種妥協。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歐陽豐，你，你怎麼可以放過他呢？」徐小麗慌了。
歐陽豐根本不理會他，甩了甩袖子，就大踏步地走了，頭也不回。
這樣的女人，他歐陽豐有的是，大不了，晚上再找一個。
「你，你！歐陽豐，你也是混蛋！」對著走遠的歐陽豐，徐小麗狠狠地啐了一口，又用力地跺著腳。
「你再跺腳也沒用了，人家聽說你有尖銳濕疣，早就嚇跑了。」小風幸災樂禍地說道。
「混蛋，陸小風，要不是你，他會走嗎？」徐小麗把所有的怒火都發在小風身上了。
「呵呵，那是你自己活該，誰叫你讓人來打我的？」小風仰起臉，得意地吹起了口哨。
「好小子，你，你給我等著。」看見自己一個人根本鬥不過小風，徐小麗也只好灰溜溜地走了，邊走還邊罵道，「你等著，我還會回來的！」
擦，你以為你是灰太狼嗎？你還會回來的？那就來吧。
小風看著這娘們的背影，搖了搖頭。
過去種種，都成雲煙。今日種種，以後算賬。
小風高興地吹著口哨，回家了。
邊走，他還邊搖著剛從柳樹上折下的柳條，不斷地念叨著：「鞭敲金蹬響，齊唱凱歌還。」
一路無事，小風就這麼樂呵呵地回了家。
「小風，你剛才跑哪裡去了？」老媽依舊在看著手上那張被畫上無數記號的報紙，問道。
「沒事。老媽，我去二中走了一下。」小風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在另一張沙發上，拿起了電視遙控器。
「二中？」老媽有點驚訝，「那不是你姐姐的學校嗎？你去那裡幹嗎？」
「去復讀啊！」小風很認真地說道，「我過去看了一下招生簡章，復讀費要三千元哦。」
「三千元啊？」老媽瞪大了眼睛，「這麼貴啊？」
「老媽，這還貴呀？你給姐姐一年學費都六千了啊。」小風心裡有點不平衡。
「那怎麼會一樣呢？你姐姐她是大學生了，過幾年就畢業了啊。」老媽又低下頭，看著那張小報。
「那我不也是在考大學嗎？」小風撅起了嘴，「憑什麼啊？她是大學生，我也快是大學生啊？而且，我還是男孩子啊。」
說著，小風就爬起身來，站到老媽身後，摟著老媽的脖子說：「老媽，你就給我錢去報名吧，好不？」
老媽一愣。
這小風是哪根神經出問題了，居然和自己撒起嬌來了？
自從青春期後，自己的這個兒子就沒跟母親這麼親熱過，今天難道是中邪了嗎？
不過，母親也覺得應該讓兒子和女兒有同等的機會。
「小風，不是媽不給你錢讀書，媽也希望你以後好。但是，最近老媽我都沒猜中，手上緊得很。而且，你這是復讀，又不是上大學，你準能考上大學嗎？」老媽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憂慮。
「老媽，你說哪裡話來？」小風不高興了，「我怎麼上不了大學？老媽，你放心，今年復讀我一定會努力的，一定考上個名牌大學。」
「是嗎？」老媽驚訝地看著這一天就變成好孩子的兒子，有點不敢相信，「你真能考上？」
「當然了。」小風得意地一笑，「我要考上復旦大學，哼，比姐姐那個江南大學要好上一百倍，氣死她！」
「啥？你要上復旦？」老媽知道兒子在吹牛，不過還是為兒子這雄心大志而感到欣喜，「只是你老媽最近真沒什麼錢啊，要不再過一個月吧。」
「什麼？要再過一個月？老媽，你不知道過幾天就開學了？一個月後？黃花菜都涼了啊！」
小風哪有辦法再等啊！
不能參加復讀班，那不是跟自己的女神祇能擦身而過了？
不行，絕對不行！
「老媽，你一定要幫我想辦法湊錢啊！要不然，我就要發瘋了啊！」小風在房間裡來回地走來走去，使勁地跺著腳。
突然，臥室的門打開了，小雲從裡面走了出來。
「幹什麼呢？吵死了，吵死了！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小雲惱火地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