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四、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許嗎? 文 / 令狐風行
四十四、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許」嗎?
「以身相許」?聽到這個詞,小風的瞳孔陡然間放大了好幾十倍。
暈倒,我真的又遇到一個劫色的了?有聽說某女還不起錢,不得不頭上插個草簽,自賣其身,給大戶人家當丫環的,也有聽說某女為了還債,去窯子裡賣身的。可是,自己今天是第一次聽說這男人買不起單,也要以身相許的?
「大,大哥,我,我這就免了吧。」小風哀求道。
「這怎麼能免呢?沒錢還,你就拿身子來還。」這經理還是冷笑道。
「大哥,你真想要啊?」小風左看右看了一下這個經理。
這傢伙,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同志」啊?耳朵上又沒耳洞,嘴角上也沒唇膏,身上也沒聞到什麼咕隆香水的味道啊?
「當然了。」經理翹著下巴,看著小風,眼睛瞇得更細了。
「大哥,這樣不好吧?」
「有啥不好的?欠債還錢,天經地義。還不起錢,就賣身!」
「大哥,我們這是新社會,不搞這些舊社會的東西了。都改革開放幾十年了,您別一下就讓我們回到解放前呀?想當年,你爺爺的爺爺,我姥姥的姥姥可都是從那萬惡的舊社會過來的,這些東西,我看還是算了吧?」小風快哭了。
「別跟我扯什麼舊社會新社會的了,我這人,最討厭這些憶苦思甜的東西了。」這經理理都不理。
苦命啊!遇到一個非要不可的傢伙!
「大哥啊,那個,那個很容易得病的。弄不好,你就會得那個毛病的,你懂的,就是那個,那個不治之症啊。」小風說道。
「啥不治之症啊?這怎麼就會得不治之症了啊?」經理瞅著小風,那眼神有點古怪。
小風被他看得越發的毛了。
「大哥,您真牛啊,這艾滋病您都不怕呀!您犯不著為了您這個獨特的愛好,就把自己的命豁出去吧?您老人家還是找個小妞弄吧,那樣安全一點。要是您只對男人感興趣,也別來搞我啊,我可是小處處哦,沒經驗,也不好玩啊。要不,我有個哥們,您乾脆找他搞好了?求您了,別來搞我啊!」
「什麼艾滋病啊?什麼找你搞?你都想什麼了呀?」這經理火了,不過他很快就明白了,「哦,你以為我要和你搞基呀?」
「難道不是嗎?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許』嗎?」
「擦,我說的『以身相許』,不是讓你跟我搞那個。呸,真噁心,呸呸!」這經理也顧不上環境衛生了,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那你說的『以身相許』是什麼意思啊?」一聽說這經理不是讓自己獻身,小風這才把心放了下來。
「我是讓你為我們公司『以身相許』,不是為我一個人,明白了嗎?」這經理大聲地說道。
「哦,我明白了。」小風點了點頭。
但,小風的臉刷地白了,「大哥啊,你,你是要我為你們公司服務啊?」
「是啊?你欠了我們公司的錢,又不是我個人的錢。你當然要為我們公司提供服務啊。」
「大哥,那,那我還是讓你一個人搞好了。最多,我豁出去了,把我第一次奉獻給您了。您長得也這麼帥,我就算把身子都給了你,也不吃虧。可是,你要讓我把身子給你們這麼多人,還有這個胖子。」小風指了指那胖保安,「那,那我可受不了啊。我一個人,哪裡能應付得了你們這麼多男人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從此成為這家酒樓的「御用男i」,被那麼多男人搞,小風就渾身發冷。
算了,實在要墮落的話,乾脆還是墮落給這經理一個人好了。
「你胡扯什麼?」那經理雖然這樣說,但還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哎呀,你啊你,你真把我給笑死了。我,我不是讓你做那個了。
「噢?真的不是那個啊?」小風眨巴著眼。
「當然不是了。我說的『以身相許』,就是讓你在這裡幹活,我什麼時候叫你去做基佬啊?」
「早說呀,大哥。」小風這才恍然大悟,「有你那麼說的嗎?什麼『以身相許』啊?你應該說,是『出賣勞動力』。」
「怪我,怪我,用錯不當。」經理呵呵一樂。
「要我幹活,那可以啊。經理,你要我幹什麼活呢?」一聽說自己不用賣身,只要幹活就可以抵債了,小風總算鬆了口氣。
「這樣吧。」經理眨巴著眼,托著下巴,想了一下,「我給你兩種選擇。一種是不累的活,一種是比較累一點的,你任選一個吧。」
「噢?那你先說一下那種不累的活吧。」
我又不是傻子,有輕鬆的活還不要?
「哦,這種不累的活呢,其實很簡單,還需要你『以身相許』。」這經理上下地打量了一下小風,然後發出了讚歎,「不錯,不錯,長得確實不錯。」
小風有點迷糊了。
「經理,你怎麼又要我『以身相許』啊?不是說好了,不讓我賣身嗎?」
「誰叫你賣身了啊?我只需要,只需要你賣這張臉就好了。」經理獰笑道。
「啥?賣臉?」小風摀住了這臉,嚇得渾身發抖。
有聽說過賣腎的,賣血的,可沒聽說過還有賣臉的?
他要幹嗎?難道他要拿把刀子,把我這張臉給割下來,拿出去賣?
「大哥,你別啊。你割下我這張臉,可是要被判刑的啊?」
「誰要割你臉了啊?」經理道,「我就是讓你穿上女孩子的衣服,到外面給我們做個迎賓小姐。」
「什麼?迎賓小姐?」小風愣住了,「那,那是女人做的呀?你,你看清楚了,我可是個男的啊。不相信,你可以摸摸看,我這下面可是有小**的啊?」
「擦,摸你那個,噁心不噁心啊?」經理反而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我知道你是男的,但是我們要再招一個女的做迎賓小姐,那不是還要花錢嗎?剛好,你也欠錢了啊,你又長得這麼標緻,乾脆就讓你裝成個女的,到前面迎賓好了,還不用花錢。」
「啥?你是讓我去做偽娘呀?」小風一聽說要他做偽娘,又不樂意了。
「做偽娘咋的啦?你只要在前面站一站,多麼輕鬆啊?」
「不幹,不幹,絕對不幹!」小風搖著腦袋,「讓我裝成女人,那還不如殺了我!」
「哦,是這樣啊。」經理皺了皺眉,「那你就只能做那個累一點的活了。」
「累一點的活?經理,不需要我做偽娘嗎?」
「不用,不用,完全不用。你不用做偽娘,也不用去賣身,你只要去廚房洗碗就好了。」
「洗碗?那沒問題啊。」小風滿口答應。
對小風來說,洗碗不算是什麼難事。
「你真的原意洗碗?」經理問道。
「沒問題。」
「那好,那你就隨我到廚房來吧。」
走在去廚房的路上,小風總算放鬆了下來。
洗碗,這有何難?
以前,家裡三口人的碗都是他一個人洗的。在麥得基餐廳裡,同事們的碗他小風也洗過。
不就是那幾個破碗嗎?隨便弄弄就好了。
可是,一進到廚房,小風徹底傻眼了。
只見各種碗碟堆積如山,而且那上面都是厚厚的油。
天哪,這麼多的碗碟,自己怎麼洗得完啊?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今晚要洗的,這裡都是你的了。」
「都是我的?」
「沒錯,除了你還有誰洗?」
「經理,這不公平啊。」小風發起了牢sā,「我總共也只吃了那包廂裡的幾道菜,你這裡卻是整個酒樓的碗碟啊?怎麼能讓我一個人洗呢?」
「怎麼不可以啊?」經理振振有詞道,「你欠我們酒樓八百八十八啊,我們這裡請一個洗碗阿姨,一個月也只有一千六。我這麼多錢,夠她洗上半個月了,這一點東西怎麼不能讓你洗呢?你要再囉嗦,我就讓人把你衣服脫了,換上女人的衣服,在門口迎賓去!」
「別,別。好了,我洗,我洗就是了。」小風咬著牙,也只好接受下來。
「記住,這些碗呢,必須洗上三遍。第一遍,用洗潔精,第二遍,用熱水沖,第三遍,用清水漂。記住,一定要洗三遍,少一遍都不允許。」經理下命令了。
小風歎了口氣,只好老老實實地洗起碗來。
這麼多的碗碟,小風足足洗了一個半小時。
一邊洗,他一邊在心裡罵著這個無良的經理,更罵著那個吃白食的施無邪,也許,那根本就是個冒牌貨吧。
「混蛋,居然讓小爺在這裡洗碗?混蛋,洗這麼多碗,連個工資也不給,這簡直是資本家,不,比資本家還資本家。」
小風口中的「資本家」,就是麥得基餐廳的老闆和韓經理。
可是,罵有什麼用呢?自己還不是要老老實實地洗碗?
恨就恨,自己口袋裡沒錢,才被這些人給欺負了。
終於洗完了,小風卻已經累得想趴下了。
「嗯,還行。」這經理又進來看了一下,「算你小子肯幹。那好吧,你可以走了。」
「呃,我真的可以走了嗎?」
「當然了。你可以隨便打聽一下,我劉叮噹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了?」
「什麼,你叫『劉叮噹』?」小風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名字啊?
「有什麼好笑的?」這個叫「劉叮噹」的經理不高興了,「我媽媽最喜歡小叮噹了,就給我取了這個名字。不好嗎?」
「哦,不是,不是,挺好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劉叮噹擺了擺手。
得到允許,小風撒開丫子,飛一樣地衝出了廚房。
可是,跑到樓道口,他和迎面上來的一個人又撞了個滿懷。
「誰呀,這麼討厭啊!」小風抬起了頭,「你,你這個混蛋,你怎麼還在這裡啊?」
小風圓睜二目,死死地抓住了這個人的衣領,高喊著:「快來人呀,我抓住吃白食的人了!快來人呀!」
被他拽住衣領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可惡的施無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