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病人 文 / 零點九和一
1964年8月9日香港東側5海里，大岬島大岬島精神病院院長室
院長抬頭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劉廷，似乎有些緊張。
劉廷關心地問道：「院長？你怎麼了？沒什麼事吧？」
「沒什麼。」院長勉強笑了一下，說道：「……劉醫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哦，我聽說高志明回到島上了，您知道麼？」
院長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不過這次，他回到島上，身份不再是我們的精神科醫生了，而是變成了我們的患者，一個精神病人，您知道麼？」
院長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說道：「你說正題吧！劉廷，你想做什麼？」
劉廷看著院長，沉默了一下，說道：「院長，你能不能把高志明給我，讓我來跟蹤他的病情？」
院長聽到劉廷的說話，眼角跳動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我看了他的卷宗資料，對他很感興趣。」說到這裡，劉廷打開了資料夾，拿出一張紙來，遞給院長。
院長疑惑的看了看紙的正面，又翻到了背面看了一眼，沉吟了一下，沒有說話。
劉廷又說道：「這是我查到的高志明的卷宗……根據卷宗上的記載，高志明回到香港後，只有短短的三天時間，精神就突然失常了，還殺了人，這還有一張照片！」
劉廷說到這裡，又從卷宗裡，拿出一張小一點的紙來，遞給了院長，說道：「這張是現場的死者照片……死者屍體是在高志明的公寓裡發現的，死者的身體上，找不到任何傷痕，只是臉被重物砸變形了，死者的眼睛，鼻子，舌頭，耳朵都被割了下來，腦袋變成了一個光溜溜的圓形。」
院長又看了看那張紙，又看了看紙的背面。
劉廷說道：「抱歉院長，照片可能複印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我在警方的朋友說了，這個死者因為面部被毀，所以無法確認身份……警方懷疑死者是大陸偷渡過來的北姑……現在大陸鬧饑荒，鬧得這麼亂，要查出這些偷渡客的身份，看來應該很困難。」
院長又看了看那張紙，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
劉廷繼續說道：「根據這些卷宗的記載，高志明被抓住後，不肯說出死者的任何信息，也不說為什麼殺人……後來警方發現高志明精神狀態有問題，給他作了鑒定，證明高志明的精神已經崩潰了……雖然高志明不肯回答任何問題，但根據現場留下的線索，警方仍然有充足的證據確認高志明就是殺人兇手……後來法院的判決出來了，高志明殺人罪名成立，但因為他精神已經失常，所以被送回到我們精神病院。」
院長聽完劉廷的描述，歎了口氣，把手裡的兩張紙扔到了桌子上，然後說道：「你好像下了不少功夫來研究他的情況。」
劉廷搖了搖頭，說道：「他畢竟是我以前的同事。他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感到心裡很不舒服，想為他做點什麼……」
院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但另一方面，我又對高志明很好奇，好奇他的殺人動機，也好奇他為什麼要把屍體的臉不全都毀掉，更好奇他為什麼發瘋……」
「所以你要做他的主治醫師？」
劉廷點了點頭，問道：「院長？怎麼樣？你同意麼？」
院長冷冷的看著劉廷，沉默了一會，說道：「好吧！既然你要求了，這個高志明就交給你治療……不過因為這個高志明的身份特殊，所以我要求你在治療過程中的任何新進展，新發現，你都要及時告訴我知道，明白了麼？」
劉廷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沒有問題，院長，謝謝你的支持……」
出了院長辦公室，劉廷看到尹妍希坐在走廊一邊的長椅上，穿著白色的護士制服，轉頭看著劉廷的方向，很安靜。劉廷每一次看到尹妍希，心裡都有一種很安穩的感覺，就好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好多年，而且關係非常非常緊密一樣。
劉廷徑直向尹妍希走了過去，同時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尹妍希看到劉廷，立即站了起來，問道：「劉醫生，怎麼樣？院長批准了麼？」
劉廷做了個勝利的手勢，說道：「已經批准了，高志明從現在開始，交給我負責了。」
尹妍希立即也笑了起來，說道：「那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接他吧。」
「現在？」劉廷問道：「怎麼？高志明已經到了麼？」
「我聽說他今天會做早船到我們島上……我們還是要快點，要不如果讓林佩喬醫生搶到了我們前面，難保院長不會改變主意，讓林醫生代替你跟蹤高志明。」
劉廷聽了尹妍希的話，點了點頭，說道：「他們現在應該在閘口那裡辦手續。我們趕快過去，應該來得及。」
十五分鐘後，劉庭和尹妍希趕到了閘口大門那裡，離很遠就看到了走廊裡，林佩喬領著一個患者走了過來。那個患者是個女人，不是高志明。劉廷鬆了一口氣。
那個患者四十多歲，皮包骨頭，餓得似乎已經脫像了，臉上的皮似乎都已經脫離了骨頭，瘦弱的臉上，眼睛相對的，就顯得特別的大，特別的圓，稍稍向外凸起著，眼神驚恐，眼睛死死盯著尹妍希。
同時那個女人不停地嚥著口水。那個女人徑直走到了尹妍希面前，突然伸手，抓住了尹妍希的胳膊，摸了幾下，然後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哈哈的說道：「……四天……四天……四天……四天……」
女人很瘦弱矮小，尹妍希知道自己不會有什麼危險，但還是有些緊張，站在原地，看了看劉廷，又求助的看了看林佩喬。林佩喬也有些詭異的笑了一下，轉頭對劉廷說到：「這是我新收的一個患者，不會有什麼危險的……你不要怕。」
劉廷皺了皺眉頭，問道：「他說的四天、四天，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