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章 虎嘯龍吟 文 / 張牧之
雷蒙氣勢磅礡的一聲呵斥讓羅成很是意外，不由看向這個袒護自己的雷師兄。體型壯碩，生著一張圓臉盤，寬寬的濃眉下邊，閃動著一對精明、深沉的眼睛，顯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麼魯莽。
雷蒙也在打量羅成，神色有幾分狐疑，不太相信這個精瘦的傢伙憑藉著劍術擊敗問劍門的三個築體八重弟子，不過侯勇三人言之鑿鑿，尤其是莊衫表現出來的敬佩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能讓狂人莊衫服氣的，這個羅成的劍術絕對不簡單。這是他當時的想法。
「多謝雷師兄。」雖說羅成現在不懼雲陽，但別人為自己出面，道一聲謝也是應該。
「無須客氣，之前因為我琢磨著武技，所以沒有時間跟侯勇他們去萬獸山脈，結果差點發生不幸，多虧有你。」雷蒙將侯勇三人說得跟自己弟弟妹妹似的，一副三個人頭目作派，但非常自然，侯勇三人也格外受用。
羅成聽到他這句水平不低的話來，微微驚訝，由於年齡，他遇到的都是些年輕氣盛、做事不顧後果的青春期少年少女，比如那雲陽乃至雲洛。
「羅師弟，你現在達到築體九重，不如在選拔比賽時跟我們一塊行動如何？」雷蒙說道。
他這麼一說，侯勇三人顯然意動，紛紛期望看著羅成。
「我還不知道這個選拔比賽是怎麼回事？還可以組隊行動的？」羅成疑惑問道。
「這樣啊，那我來跟你說說吧，精英弟子選拔比賽可不是尋常擂台比武，而是著名的闖三關。」雷蒙說道。
「所謂闖三關，是指參賽弟子會在大山中面臨三道關卡。」
「第一道關卡位於峽谷，裡面有很多機關獸，每個弟子要在機關獸攻擊下闖過峽谷。第二關是在一處山谷，其中有門派藏好的武技、靈液、功法等等，弟子自行爭奪。最後是到第三關時會面臨一座高聳入雲山鋒，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階梯，需要弟子往上攀爬，取得名次最好十名弟子，便是精英弟子。」
在雷蒙講解過程中，不僅羅成，他旁邊的柳婷和不遠處柳鶯、李錦還有石軒三人也是頻頻點頭，對這個精英弟子選拔比賽有了詳細瞭解。
「是言陌師兄！」
忽然間，天台上的外門弟子嘩然一片，眼神紛紛看向一個走來的少年。
這是一個面無表情，神情淡漠的少年，面貌普通，卻有種魔力，吸引著天台上所有外門弟子注意，在他不緊不慢步伐下，周圍外門弟子又一次如同潮水般散開，臉上滿是恭敬與崇拜。
甚至雲陽微微動容，顯得有幾分忌憚。雷蒙也是撇了撇嘴，眼中湧現出炙熱戰意。
「這人叫言陌，外門弟子中腿法第一。」侯勇說道。
羅成愕然，從他剛才所見來看，外門弟子完全是以這些精英弟子為核心，尤其是有了外門弟子第一稱號。
這些人一出來，立馬成為焦點，受人矚目。
而像羅成、柳婷等人還不過是陪襯綠葉。
「我也要成為精英弟子。」李錦、石軒還有柳鶯三個人這一屆新人受到刺激，暗暗握緊拳頭，十二三歲年齡，正是愛出風頭時候，誰不想成為言陌那樣一出場讓全場矚目的角色？
「我現在的實力，也能得成為精英弟子，說不定還能得到外門弟子劍術第一外號。」羅成想到，目光不由望向雲陽。
雲陽察覺到他目光，給予一個蔑視神情，他並不認為羅成有多厲害，只不過有些手段讓他意外而已。他自己築體十重，已是外門弟子巔峰，也不擔心有人越級挑戰，因為越級挑戰最大可能性是武技，可他又是劍術第一，誰能是他對手？
沒過多久，三名門派長老來到天台，說了些與雷蒙差不多的話後，領著上千外門弟子走向門派大山一個方向。
先是走過青石鋪墊石板路，接著踏上泥巴路，然後是蜿蜒起伏山路
等到外門弟子反應過來時，早已經離開門派建築群很遠，而遠方一處峽谷輪廓也進入眼簾。
峽谷位於兩座大山相鄰處，從遠處遙望，只見雲霧瀰漫，一條河流依山流淌，隱約可見各種野獸黑影走過。
等到外門弟子來到峽谷入口，耳邊不時傳來『嘎吱嘎吱』聲響，是那些野獸黑影發出來的，仔細一看，這全部是機械做成的機關獸。
儘管聽雷蒙剛才說過，但羅成還是有些吃驚，本以為是一些機械原理簡單傀儡，可這些機關獸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它們自由挪動，而且根據自身外表作出相應的野獸習性動作。
一千餘名外門弟子站在峽谷入口，不過是小小黑點，可見峽谷之大。
「進去的弟子即是參加選拔比賽，誰先第一個來？」三個長老中，居中而立的長老身穿藍色長袍，面白無鬚，雖已年邁，可聲如洪鐘，中氣十足。
外門弟子都不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其中一個弟子，正是風頭最盛的言陌。
在眾人注視下，他漫不經心走上去，剛進峽谷，迎面一頭猛虎機關獸毫不留情撲來。
這一刻，言陌眼神一凜，那雙腿彷彿被注入魔力，將他整個人托到空中，接著左腳擊向機關獸後背。
看似普通一腳，實則蘊含磅礡力量，那小腿處的空氣都形成一個尖刺狀，挨到這一擊，機關獸頓時粉碎分解。
然後言陌瀟灑落地，非常輕鬆的姿態。
「不錯不錯，今年言陌必然達到煉氣境，成為內門弟子。」藍衣長老欣喜道。
「是啊，而且年齡還不過十三，是個苗子。」他左邊一個山羊鬍的長老也是點頭附和。
言陌沒有繼續前進，而是站在那裡，想要看看其他人表現。
第二個上去的是雷蒙，他面對的是一頭蠻牛機關獸，頭部左右生有弧形尖角，衝鋒時踐踏著大地都開始震動。
雷蒙一動不動站在原地，等到機關獸來到面前時，雙臂才先後握拳轟擊而去。
拳芒綻放，隱約聽見虎嘯龍吟之聲。
接著蠻牛機關獸頭部挨了一拳，然後迅速出現裂紋，蔓延至整個身子，最終散架。
做到這一切，雷蒙面不改色，大步走進峽谷，看向不遠處的言陌。
「你很不錯，有資格和我一戰。」言陌說話了，聲音嘶啞，正處變聲期，卻也能聽出他的高傲。
「說不定還能擊敗你。」雷蒙回道。
「是嗎？我很期待。」言陌不可置信冷笑。
與此同時，那三個長老也為雷蒙表現感到驚訝。
「好苗子，竟然能將《降龍伏虎拳》練到虎嘯龍吟地步。」
「我發現這一代青年才俊都快比得上黃金一代了。」
「的確。」
而侯勇三人也是激動的很：「難怪雷師兄不跟我們一塊行動，原來武技大成，虎嘯龍吟，這顯然是拳法進步表現。」
武技除了招式以外，還具有不同意境造詣，領悟越高，武技發揮出來威力越大，比如說羅成的劍訣，先是隨風而動，接著御風而行。
而雷蒙練的拳法中，虎嘯與龍吟是兩個意境明顯表現。
虎嘯龍吟皆具者，乃是大成。
之前許多因為雷蒙言語感到不爽的外門弟子，紛紛聰明的收起抱怨。
第三個上去的是外門弟子劍術第一雲陽，他與其他三人是精英弟子中名氣最盛的三個。他手持一把長劍，面對的是一頭狼形機關獸，他與其他兩人不同，不等機關獸先動，已是出劍。
那一劍氣勢震撼空前，似有開闢大山之力，只一劍便將機關獸斬成兩半。
「好兇猛的劍。」
羅成心想到，他看得出雲陽練的是大開大合劍法，每個練劍之人根據心性、習性和慣性，練劍套路也不同，有練兇猛的劍法、也有練快劍的劍法，他自己則是凌厲的劍法。
忽然間，羅成發現不少弟子正看著自己，彷彿應該輪到他了。
羅成一怔，接著反應過來，這些人是聽先前雷蒙的話，想要看看自己有什麼本事救了侯勇三人。
想到這裡，羅成倒也不怯場，抬頭挺胸走上前去。
剛進峽谷，一頭由無數節連在一起的紅色蟒蛇機關獸挪移過來，近距離觀看，羅成只能說這工藝的巧奪天工，那蛇頭稱不上栩栩如生，但該有的神韻統統具備。
「這個弟子好面生。」
「不過築體九重實力，應該不是新來的吧。」
「他真夠倒霉的，面對是一頭蟒蛇機關獸，這東西因為體型關係，可是很難一擊斬殺，而他又是在矚目下出來，這要是陷入惡戰恐怕讓人取笑。」
「的確如此，哪怕不是惡戰，有言陌、雲陽和雷蒙表現，他做不到一擊必殺，很難證明自己。」
三個長老相互討論著，對機關獸可都有瞭解，這個又長又大的蟒蛇機關獸哪怕破壞一節，也能照常運轉，見到羅成，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鎖定目標，不顧一切撕咬上去。
羅成拔出輕風劍，慢條斯理迎了上去。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羅成這一劍無比凌厲，先是擊潰蛇頭，而後劍勢不減反增，竟是一節節將整個蛇身順著蛇頭絞得稀巴爛，一劍橫行十餘米。
這一刻，外門弟子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