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一百四十四章 直覺告訴她，這不是故事 文 / 謎糖
她的回答，讓天少隱覺得很不可思議，他微勾唇角，修長的手指挑起凌嫣冰的下巴，目光一如從前那樣，劍眉隨之微微挑起，「真的？那如果我今晚要你，你會做一個木偶，還是一個主動迎合我的妻子？」
若是以前她會拚命拒絕，誓死抵抗，絕對不會屈從於他，但現在不一樣了。
「少隱，你想我怎麼做，我就可以怎麼做，我們已經登記了，現在我就是你的妻子，雖然我們還沒有正式結婚，但現在我們已經是合法夫妻了。」凌嫣冰釋然一笑，這笑容絕對是發自於內心的。
若他真的想要在今晚要了她，她不會再拒絕，雖然不至於迎合他的動作，但至少不會反對他。
天少隱微怔，原來這就是她的答案，原來一紙婚約就可以鎖住她的心，原來他也可以像柳旌卿一樣走進她的心裡，成為她的唯一。
只是，為什麼這一切他都得到了，卻沒有更多的開心可言。
是因為嫣兒突然出現了，所以他不敢，也不想再給凌嫣冰任何的承諾了嗎？
是因為她的身上還有一層凌萬里的女兒這個仇人身份，所以他不敢對她掏出真心嗎？
為什麼她今晚已經不願做木偶，而他卻不想再碰她，傷害她。
「對，雖然我們是夫妻了，但我不會碰你的。」天少隱將挑起凌嫣冰下巴的手拿開，他已經不知道應該要如何去面對她。
是的，她是凌萬里的女兒，一開始是源於想要報復凌萬里才會選擇她為目標，可是這復仇過程他愛上了她，所以關於最初的目的早已經忘記了。
「為什麼？你嫌棄我？」聽他這麼說，語氣中透著些許冰冷，凌嫣冰卻突然想要問一個為什麼，她的第一次都是給了他，難道他忘記了嗎？
難道真的應了那句話，一旦得到了就不會再去珍惜嗎？
「當然不是，」天少隱連忙擺了擺手，很快就想出了一個最佳的理由，「不是說最寶貴的都要留在結婚的那一天嗎？雖然我們之前就做過了，但你從未發自真心，我想將最真的那一次留在那一晚。」
「好，」凌嫣冰點了點頭，寧願相信他是因為珍惜她，才願意那麼做的。
「好了，很晚了。嫣冰，你早點休息吧。」說完，天少隱便要起身離開這裡。
「等一下，別走。可以在我睡覺之前給我講一個故事嗎？」凌嫣冰拉住了天少隱的手指，此時的她天真地就像是一個予取予求的孩子。
「講故事？」天少隱不由得一笑，「你又不是小孩子。」
「我想聽，你講給我聽好嗎？我保證聽完之後，就會乖乖睡覺的。」凌嫣冰單手托腮看著天少隱，她其實想聽的不是故事，這只是她想要讓他留下來的一種方式，她想能夠多一些時間跟他獨處。
在天熙孤兒院的時候，那個時候他的身份只是蕭若水，他也曾經給嫣兒講過很多故事，都是從一千零一夜的書上看來的，那個時候嫣兒聽得入迷，幾乎每晚都要聽他講一個故事才乖乖地閉上眼睛睡覺。
他很想將她當成是嫣兒，但理智告訴他真正的嫣兒回來了，她不再是嫣兒的替身。
既然她想聽故事，那他就講一個完全真實的故事，也讓她有一天能夠明白那故事的真正含義。
天少隱微勾唇角一笑，「好，那我就給你講一個故事，一個完全虛構的故事。」
「好啊，你講吧，我洗耳恭聽。」凌嫣冰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著天少隱，對他的故事充滿了期待。
天少隱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決定將那個故事換一種方式說出來。
「在很多年以前有一個名字叫若風的小男孩，他原本有一個很好的家庭，有父母親的疼愛，他覺得他很幸福，也認為這幸福會陪伴著他長大，那一天是他的生日，他在學校裡上課的時候就想著晚上可以回家讓爸爸跟媽媽為他慶祝生日，可是那一天卻突然傳來了兩個噩耗，他的爸爸一手經營的公司突然倒閉，他的爸爸跳樓自殺，而媽媽也在回來的路上發生了車禍，車毀人亡，也包括她肚子裡未出世的孩子。」
「為什麼會這樣？是意外嗎？」凌嫣冰感覺她的整顆心都像是被揪起來一樣，她留意到天少隱眼神裡的哀傷，這似乎不僅僅只是一個故事這麼簡單。
「不是意外，根本就不是！」天少隱低哼一聲，卻忘記了他只是在講故事，畢竟這個不是故事，而是屬於他的真實。
「難道是人為的？」凌嫣冰微咬嘴唇，試探著問。
「對，是人為，這一切根本就不是意外！是有人在背後搞鬼！一切都是若風的父親最要好的朋友『裡萬凌』搞得鬼！他提早收買了公司的核心人物，竊取了公司裡的商業機密，公司才會在一夕之間倒閉。虧他的父親還當他是最好的朋友，沒想到卻被最親的人給出賣了！」天少隱咬牙切齒的說道，裡萬凌就是凌萬里這三個字倒過來，就算會被凌嫣冰察覺到這一點，他也無所謂。
他倒是希望能夠不點自破，希望她能給凌萬里去通風報信，這樣才會讓復仇遊戲回歸主題，讓他對她重拾恨意。
「啊，怎麼會這樣？出賣若風父親的人居然是他父親最要好的朋友。」凌嫣冰覺得很是吃驚，單純的她也沒有往更深一處去想裡萬凌這個名字背後真正的意思。
「呵呵，這個世界上是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在商場上，根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恆的利益！」天少隱緊抿唇角看著凌嫣冰，劍眉冷冷挑起：「你父親凌萬里也是在商場上混的老手，他應該也最清楚什麼才是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他想讓你嫁給我，應該不只是為你的幸福著想吧，他想要藉著聯姻跟天風有更多的合作機會。如果我天少隱只是一個一文不值的窮小子，他絕對不會來天家主動提親，讓我對你負責的。」
天少隱說得句句都是實話，凌嫣冰當然懂得，從凌萬里逼迫她嫁給天少隱的那一刻，她就已經認清楚了凌萬里的為人，在他的眼裡面的確是利益最重。
她突然握住天少隱的手，緊盯著他的眼眸，保證道：「少隱，不管我爸爸他是怎麼想的，總之我絕對不是為了什麼利益才跟你在一起的，我已經跟你領了結婚證，我只想跟你踏踏實實的過日子，陰謀什麼都不屬於我，無論我爸爸他的心裡面是打著什麼算盤，我都不會讓他如願的。」
「是嗎？」天少隱不可置信地看著凌嫣冰，就算她願意這樣，凌萬里也不會答應的，以他在凌萬里身邊的三年所瞭解到的，凌萬里就是一個十足的小人。
在他的眼裡面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對於他來說有利用價值的，而另一種則是毫無價值可言的，對於前者，他會將其捧在手心裡，窮極其用。對於後者，他會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
「嗯，少隱，我可以向你保證，我不會讓天家跟凌家在生意上有任何的合作，我不會讓我們之間的婚姻成為商業聯姻，讓我們的愛也沾染上銅臭味。」凌嫣冰堅定地點了點頭，她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棋子，也更不想讓自己的愛情變得商業性。
「我相信，我知道你跟他不同。好了，我們繼續講故事。」雖然她的身份的確是仇人的女兒，但天少隱能看出她跟凌萬里是完全不同的，她不似凌萬里那麼有心機城府。
「少隱，若風的媽媽會發生車禍難道也不是意外嗎？」凌嫣冰很同情那個故事裡名叫若風的小男孩。
天少隱冷哼一聲，氣憤道：「不是，若風的媽媽之所以會死，也是因為裡萬凌讓人在剎車線上動了手腳，車子才會失控撞向山壁，車毀人亡的。」
「啊……」凌嫣冰無法想像這樣悲哀的事情居然會發生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這樣若風他怎麼能承受得了。
「嫣冰，你告訴我，像這樣出賣朋友，處心積慮地謀奪別人的家財，害得別人家破人亡的惡人該不該死？」天少隱突然緊抓住凌嫣冰的雙肩，低沉的嗓音響起。
「少隱……」凌嫣冰不禁怔住，為什麼此時此刻他眼神裡充滿了憤怒跟仇恨，感覺那仇恨更像對她的，彷彿她就是他的仇人一樣。
是錯覺嗎？還是？
不，直覺告訴她，這不是故事，而是真實。
天少隱很快就將手鬆開，他沒有忘記他是在講故事，這個故事還沒有講完。
天少隱苦笑一下，故事依然繼續，「都說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若風在仇人的身邊生活了整整三年，那三年他找到了真相，他天真地以為憑借他一己之力能報仇，卻沒想到還是提前被壞人得知，後來他被人追殺，逃到了山崖邊，毅然地跳了下去。」
「若風他怎麼樣？他死了嗎？」凌嫣冰急著追問，感覺整個人也完全地陷入了那個故事裡，開始關注這若風的命運。
天少隱毅然道：「沒死，是命不該絕，上天都不想讓他死，讓他活著，也只是想要有一天能夠有機會復仇！將所有的壞人送到地獄！」
聽天少隱這麼說，凌嫣冰也微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