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卷 第71章 文 / 浮香粉末
「吳邪，回南院去了。」拂風見塵埃落定這才開口。
「你最好是個稱職的老師。」吳邪轉過頭時，拂風和影月面色一愣，剛剛還慘兮兮快哭出來的吳邪瞬間好像變了個人，又恢復了那副酷酷的模樣，手負在身後踱著小步逕自離開。
「他……什麼意思？」影月沒太明白。
「他怕我教不了他。」拂風若有所思地看著吳邪的背影……
「告訴慕慕，去查查他。」鳳傾城低聲開口，聲音中很明顯聽得出不悅。
「為什麼是我去……」
「卡嚓！」
鳳傾城眸色一緊，抬掌朝著窗沿下打去，隨即一個翻身躍了出去，一把揪住窗下的偷聽之人。
「是你？」鳳傾城一愣。
「傾城姐姐……」吳邪一臉委屈地看著她。
「進屋再說。」鳳傾城拽著他扔進屋內，四下望了望見沒有驚動旁人這才鬆了口氣，就在她和吳邪閃身進屋的時候，一團白色的東西從窗戶竄了出去。
「咦，你剛剛在跟誰說話？」吳邪進了屋卻發現屋內一個人都沒有，「剛剛我明明聽到有人的呀？」
「誰教你偷聽別人說話的？」鳳傾城拉下臉來。
「傾城姐姐，」吳邪拽著鳳傾城的胳膊晃著，「不怪我嘛，我一個人在南院害怕，所以想來找你……你……你就收下我嘛……」
「收下你？」鳳傾城沒好氣地鬆開他，「這院子是沐雪老師的，你去問她吧。」
「哎呀，我去問她她肯定又是各種推脫，你就讓我跟你一起住嘛。」
「跟我？」鳳傾城撇撇嘴，「你雖然還小，但萬一長得快了些，留你在這兒豈不被別人的閒言閒語吐沫星子給噴死，我可不幹。」
「傾城姐姐，你怎麼會怕這種事情！」吳邪一抬手，「喏，你看看這是什麼。」
不知怎的，他剛剛的眼神和動作看在鳳傾城眼裡，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不過那感覺一閃而逝鳳傾城並沒有抓住什麼，「什麼玩意兒？」
「一萬兩黃金。」吳邪旋即恢復面上的諂媚，「只要傾城姐姐讓我住在你這兒，我就送給你。」
「你這小鬼……哪兒來那麼多錢？」鳳傾城愈發懷疑他的來歷，「你該不會是偷的吧？」
「切！我還需要偷麼？」吳邪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你放心嘛，我肯定不給你添亂。」
「你跟著我想得到什麼好處？」鳳傾城饒有興致地在桌邊坐下，吳邪忙不迭給她倒上茶遞在手旁，「傾城姐姐，你那麼厲害，人又漂亮，跟著你就沒人敢欺負我了，我爹說出門在外就要找個靠山，沒有靠山的日子可不好混吶！」
「你爹是誰？」鳳傾城鳳眸微動。
「他……」吳邪烏黑的眼珠子轉了轉，「你就別管我爹了嘛，總之我爹說讓我來游龍金閣歷練，多少錢他都肯出。」
「天底下還有這麼心寬的爹，」鳳傾城撇了撇嘴，「你娘知道了難不成不會心疼麼？」
鳳傾城此話一出，吳邪的神色黯了下來，他垂下頭去半天沒說話，鳳傾城心裡咯登一聲，自己該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了吧，「那個……你當我沒問……」
「聽我爹說，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吳邪攥著衣袖，眼眶紅紅的，可是並不抬頭看鳳傾城，而是努力強忍著淚意。
鳳傾城懊惱地拽了拽自己的頭髮，看來這下真是想不留著他都不行了，不過索性這小子還挺招自己喜歡，反正現在住在游龍金閣，慕慕和鬼鬼不在身邊也無聊，想到這兒鳳傾城這才開口，「你可以留下，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都可以！」吳邪高興地跳起來。
「以後我說一你不許說二，在這游龍金閣裡，你要聽我的。」鳳傾城捏了捏吳邪的臉蛋，「還有，沒事兒就去好好修習，別給我丟人，聽到了沒？」
「哎！」吳邪頭點得跟雞啄米似的臉上還掛著剛剛的淚珠兒，鳳傾城又好氣又好笑，「行了，你今晚就先睡床上吧，趕明兒我給你再弄張床來。」
「傾城姐姐，你呢？」吳邪看了眼屋內。
「我趴著睡會兒就成了。」鳳傾城撇撇嘴，再怎麼地自己也不能讓一個小孩兒趴著睡吧？
「不然傾城姐姐你也睡床吧？我不嫌棄你。」吳邪說得一臉認真。
鳳傾城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你倒是不嫌棄我了，有沒有問過我嫌不嫌棄你？」
「當然不會了，我爹說我人見人愛，只要笑一笑就不會有人拒絕呢！」吳邪咧嘴一笑沖鳳傾城招手，「快點啦，傾城姐姐，他們說明天一早還要集合呢！」
鳳傾城長歎一口氣，原以為來游龍金閣是出人頭地的，沒想到上來就惹了這麼大個麻煩，看來以後有自己受的了……
「這點事都辦不好麼？」慕王府內，慕千恩提筆在紙上揮毫，眼神壓根兒就不看站在桌前的人。
「王爺……」
「不必說了，」慕千恩放下筆，瞟了眼那人，「回去吧，本王不希望別人知道和你的關係。」
「可是，王爺吩咐的事……」
「本王說了不需要你辦了。」慕千恩面無表情地揮了揮手。
「是。」
「等等，」慕千恩突然想到了什麼，「以後，不要去騷擾她。」
「是……王爺……」那人唯唯諾諾地點頭，退出了書房。
……
「嗚——嗚嗚——」
翌日清晨，游龍金閣就籠罩在一陣陣的笛鳴聲中。
「傾城姐姐，這是做什麼？」吳邪緊緊跟在鳳傾城身後，來到了游龍金閣的廣場。
此時廣場內外已經站滿了人，所謂廣場其實是游龍金閣正中的一大片空地，空地四周圍的都是游龍金閣的學生，而當中高出搭起的檯子上站著幾個人，正是拂風、拈花、沐雪和影月，其他的本屆新生則換上了衣服，按照隊列站在不同的陣營之中。
「鳳傾城，你怎麼才來！」陸鏡霜眼尖，一眼看到了鳳傾城，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高聲叫道。
本來鳳傾城打算帶著吳邪隨便站在哪個角落混一會兒就算了，給她這麼一鬧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射來，高台上拈花彷彿抓住了什麼把柄，「鳳傾城、吳邪，你們怎麼不換衣服？」
「我沒覺得我這衣服有什麼不好。」鳳傾城嘴角輕佻。
「就是，那衣服那麼醜。」吳邪也昂首挺胸，一臉大義凜然的樣子。
「傾城，新生按照修習方向穿衣是游龍金閣的規矩。」平琉璃從一旁邁步上前輕聲開口，鳳傾城掃了眼正當中的不到四十來個新生，武鬥士身著玄色袍子，法師身著藍色袍子，靈術士身著綠色袍子，至於暗刃者和煉金師則分別穿著黑色和白色的袍子。
「這算什麼規矩？」鳳傾城睨了眼拈花，「游龍金閣的老師難不成還區分不了自己的學生是誰麼？若是要穿，為何他們不用？」她素手一揚指向一旁圍觀的其他學生。
「都說了，只有新生要穿，你聽不懂人話麼？」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個男聲響起，鳳傾城突然覺得這聲音竟然有幾分耳熟？
「你是什麼東西？」吳邪循著聲音瞪了眼那人，是個二十出頭的男子，長得還算是周正，只是臉上帶著幾分戾氣。
「大膽，你個臭小子居然敢跟……」
「右相的公子，司徒熙是吧？」鳳傾城邁步上前，眾人不自覺地就給她讓出一條道來，高台上的拂風等人互望了一眼並沒阻止。
「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廢柴鳳傾城。」司徒熙雙手環抱於胸前，自從之前在長煙鋪子吃了鳳傾城的虧，他就一直打探她的下落，沒想到竟然會在游龍金閣撞上她。
「怎麼？你莫非那日沒有被打夠？」鳳傾城嬌笑道。
「你……」司徒熙氣不打一處來，仗著人多勢眾他並不怕她，難不成鳳傾城還敢在游龍金閣對自己動手不成，「你別以為你是翩驚鴻的外孫女我就怕你了，要知道我爹可是……」
「知道，你是右相的寶貝兒子，跟太子殿下走得很近，得罪了你就等於得罪了太子殿下，是麼？」鳳傾城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司徒熙突然心中一冷，他想到那日自己就是這麼被她繞進去的，忽然反應過來，「你別亂說話！」
「我有亂說什麼嘛？」鳳傾城雙手一攤，一副無辜的模樣，「司徒公子，你剛剛是在教訓我麼？」
「鳳傾城，在游龍金閣你們這些個新生見到老師要行禮，見到我們這些老生也要行禮，別說新生穿的衣服有規矩了，我就算是真的平白無故教訓你又怎樣？」司徒熙挺了挺胸，周圍一些老生也頻頻點頭。
「呵！」鳳傾城輕笑一聲，抬手在司徒熙面前輕輕一拂，「司徒公子，你爹沒教過你在比你厲害的人面前要夾著尾巴做人麼？」
「你……你說什麼？」司徒熙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鳳傾城。
「我是說……我不喜歡有狗在面前亂吠。」鳳傾城嫣然一笑，轉身看了眼吳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