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卷 第131章 文 / 浮香粉末
行至花園石橋，蘇瑾生駐足原地，「根據我娘所說，無面者根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鳳傾城一愣，「他們難道不是死士麼？」
「不，小姐可曾聽聞有什麼死士可以長得一模一樣，確切的說都沒有臉，可以易容成任何模樣？」蘇瑾生搖頭，「他們跟我們不同，並不是人，而是暗靈元素所造成的。」
「怎麼可能？」鳳傾城撇撇嘴，「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怪物？」
「世界？」蘇瑾生聽不太懂鳳傾城的話。
「哦，我是說世間……」話說到一半鳳傾城突然頓了下，自己都可以穿越至這個不存在的大陸，真要說起來似乎有些奇怪的生物也不是什麼太不可思議的事兒，「瑾生，可是我怎麼聽說相傳很久以前才有無面者的，你娘……是怎麼知道的？」
「小姐，你可知道我的眼盲是什麼原因所致？」蘇瑾生看向鳳傾城的方向，雙眼澄明地不帶一絲雜質。
「嗯？」鳳傾城還真不知道，她只是之前聽蘇瑾生說幼時用錯藥導致無法修習靈力，至於眼疾她就沒聽說過了。
蘇瑾生並不急著解釋自己的眼盲，「小姐應該知道人的觀感各司其職，一旦其中一個不靈時，為了生存下去其他的幾個觀感就會發揮出超乎常人的潛力。」
「嗯，這就是為什麼眼盲的人聽力和鼻子都好使的緣故。」鳳傾城接過話，「可是這跟你娘怎麼知道無面者的事，還有你的眼盲有什麼關係？」
「其實，我是天生眼盲的。」蘇瑾生輕聲道。
「那個，對不起啊……」鳳傾城看他神色黯了下有些後悔自己剛剛說話太直接。
「不，小姐，我的眼盲並不是病，而是跟我娘有關，我娘就是眼盲的。」蘇瑾生笑了笑，「我剛剛只不過是想起娘才有些感傷，小姐不必介懷。」
「你的意思是你隨你娘，天生眼盲？」鳳傾城大概懂了，有些基因的確會致使眼疾遺傳。
「嗯。」蘇瑾生點頭，「不過，娘和我都不是因為什麼病而這樣，我娘告訴我她的身體裡流淌著聽風者的血脈，所以才會如此。」
「聽……風者？」鳳傾城這下更糊塗了，還沒解釋清楚無面者，他就又弄出了個什麼聽風者，
「聽風者是一個特殊的種族，他們大都天生眼盲，雖然沒有小姐這樣的靈力，但是他們的天生可以識破各種偽裝。」
不待蘇瑾生說完，鳳傾城問道，「你的意思是聽風者可以識破無面者？不管他們易容成什麼樣子？」
「沒錯。」蘇瑾生點點頭。
「那就簡單了，你娘是聽風者，你也是，到時候你跟我一起不就可以找到那些無面者了麼？」鳳傾城突然覺得這事兒也沒那麼麻煩，真不明白以君北寒那副高冷孤寒的性子怎麼會為了這點小事兒跟東陽國勾搭到一起。
「小姐，」蘇瑾生搖頭苦笑，「你想得太容易了，我說了即便是我娘也只不過有聽風者的血脈罷了，真正的聽風者早就消失了。」
「什麼意思？」
「古籍中記載很早之前聽風者曾經是跟我們生活在一起，因眼盲倍受人歧視，後來整個聽風者一族一夜之間從天臨大陸消失，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兒。」蘇瑾生歎了口氣，「沒有人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是否還活著。」
「你娘也沒有提過麼？」鳳傾城問道。
「我娘跟我講這些的時候我還小，那時我只是對聽風者很好奇也就沒有問那麼多，我娘也沒有說，後來我娘過世後我就只能在書中尋找蛛絲馬跡了。」
「你還能看書？」鳳傾城話一出口有些後悔，畢竟他是在幫自己，「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
「無妨的，我經常讓燕鑫或者燕淼念給我。」蘇瑾生笑道，「不知道這些能不能幫到小姐。」
「多謝了！」鳳傾城突然邁步上前來到蘇瑾生面前，蘇瑾生感官極其敏銳，他甚至可以察覺到鳳傾城的呼吸，「小……小姐……你做什麼？」
「別動，」鳳傾城見他要退後一把拽住，蘇瑾生白皙的俊顏霎時紅到了耳根子，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一個女子如此接近，可是鳳傾城卻全然不覺，她抬手輕輕放在蘇瑾生的臉上。
「小姐……」蘇瑾生一聲低呼。
「讓我看看你的眼睛，我是個煉金師，也許有辦法呢。」鳳傾城全神貫注地打量著蘇瑾生的眼睛，蘇瑾生這才意識到自己誤會了。
「似乎並不似全然天生。」鳳傾城嘀咕道，「反正我要在城主府待上一陣子，我先試試有沒有辦法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小姐，你還是煉金師？」為掩飾自己的窘迫，蘇瑾生問道。
「嗯，」鳳傾城鬆開他，「雖然我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試試總沒壞處，你願意麼？」
「聽憑小姐安排。」蘇瑾生微微頷首，退後了半步。
「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鳳傾城忍不住笑了，「對了，回頭把你那兒關於聽風者的書借我看看。」
「傾城。」不待蘇瑾生開口，慕千恩的聲音在鳳傾城身後響起。
鳳傾城不禁皺了皺眉，「我回頭去找你。」
「好。」蘇瑾生循著聲音沖慕千恩行了一禮，「慕王爺。」
「下去吧，我有些事要跟她說。」慕千恩掃了眼蘇瑾生，臉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待蘇瑾生走遠，鳳傾城這才開口，「慕王爺，您不會又是來遊說我的吧？我都說了，你們皇族的事兒我不會插手。」
「傾城，你剛剛在做什麼？」慕千恩並不接鳳傾城的話。
「剛剛？」鳳傾城挑了挑眉，以為他知道了關於無面者的事兒，「我純屬好奇，放心，不會影響你和君北寒的計劃。」
「我是說你跟那個蘇瑾生怎麼回事？」慕千恩買上前一步低頭審視著鳳傾城，「男女授受不親，你的手在他的臉上……」
「哎！」鳳傾城不樂意了，「我說慕王爺，你含血噴人也得有證據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他授受不親了？再說了，慕王爺現在離我這麼近豈不是也授受不親。」
慕千恩有些鬱結，他知道鳳傾城巧舌如簧，深吸了口氣，「傾城，你是怎麼認識格魯欽·沃鷹的？」
「君北寒啊？」鳳傾城剛要解釋又頓住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心思縝密，難以揣測，再加上身份特殊，不是你那些小把戲能對付的。」慕千恩開門見山。
鳳傾城聞言樂了，抬頭沖慕千恩咧嘴一笑，「慕王爺，您確定您剛剛說的不是您自己麼？」
「我是說真的。」慕千恩有些無語，「若不是這次無面者一事皇上下旨，我也不會與他打交道，既然你已經決意不捲入這件事，最好跟他保持距離。」
「慕王爺，」鳳傾城神色正了正，「你這是以王爺的身份命令我？」
「不，是以朋友的身份。」慕千恩道。
「不勞費心，我鳳傾城自己的事兒自己知道怎麼解決。」鳳傾城轉過身去幹脆不看他，她不喜歡別人提起君北寒。
「傾城，其實如果你沒有離開京城，我還有件事要告訴你。」慕千恩遲疑了下，「關於游龍金閣比試時你的控心術，你就不想知道為何你只是個控靈術士卻可以控制身為聖武鬥士的拂風麼？」
「你想說什麼？」鳳傾城眸色一凜，自己的確到現在都不明白，她突然意識到慕千恩身為獸靈術士也許知道的比自己要多，「你知道為什麼？」
「照理說，獸靈術士到了紫階可以控人心智，但前提是靈力純厚而且對方的靈力差距較大。」慕千恩頓了頓，「所以這件事發生在你和拂風之間本身就很詭異，再加上你身上的暗靈元素……」
「打住，」鳳傾城一抬手，「還說不是想遊說我，你又想拿暗靈元素的事兒嚇唬我，逼我跟你們一起？」
「聽我說完，」慕千恩折扇輕輕在鳳傾城腦袋上敲了下，「總是這麼沒耐性。我是想說你對拈花和拂風使用控心術之時，我注意到你身上的異象，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你這鐲子到底是什麼來歷了吧？」
「什麼鐲子？」鳳傾城不動聲色地將手垂了下去，自己可惦記著他的冰晶呢，她當然不想讓慕千恩知道墨鐲的事兒。
「還要騙我？」慕千恩抬手就要抓住鳳傾城的手腕，鳳傾城飛身後撤，「慕王爺，你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傾城，你可知道你手上的鐲子會在你使用控心術時呈現異象？我懷疑就是這個鐲子導致你會吸收暗靈元素，在游龍金閣的時候那些暗靈元素並不多，可是現在你自己知道如果你再聽之任之，下次可能就有性命危險了。」慕千恩神色嚴肅並不像開玩笑。
「我知道，」鳳傾城一挺胸，「這件事就不勞費心了。沒什麼事兒的話，慕王爺還是回去準備準備吧，別忘了我已經下了逐客令了，三日後我不想再看到你還在這兒。」說完鳳傾城轉身逃也似地離開。
慕千恩在她身後遙遙地歎了口氣，眉宇間儘是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