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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三十八章 終焉之翼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通常陷阱:以一頭攻擊力在1000點以下的暗屬性怪獸為媒介,當該怪物被對方破壞時,死亡病毒就可以將對方的卡組,手牌以及當時場上所有攻擊力超越1500點的怪獸破壞。()

    「因為這張牌的效果,你好不容易弄出的武裝龍lv5會被感染上病毒……也因為從它那裡傳染了開來,病毒會感染你的手牌和整個牌組。」

    貝卡斯再次從旁邊拿起那只水晶高腳杯輕輕抿了一口,「好了,親愛的光焰girl?暫時把你的手牌公開吧,病毒會破壞掉其中攻擊力超越1500點的怪獸。」

    「如果我沒記錯,這似乎應該是我的哥哥……海馬瀨人的卡吧。」李白瞇起眼睛,和海馬很像,當她不開心和憤怒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做出這個動作。

    仔細看去,少女的身軀正輕微的顫抖著,這同樣也是因為極致的憤怒所引起。

    「沒錯……這確實,是海馬的卡。」

    「砰!」得到承認的少女重重一拳砸在桌子上。

    「你王者的傲骨呢,你身為duelist的尊嚴呢!?貝卡斯?」她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來,直接用手指著對方的鼻子,「你就那麼想要得到勝利?你就那麼想要獲得整個海馬集團?」

    面對李白的指責,貝卡斯只是垂下頭,將表情隱藏在長髮的陰影裡,似乎是打算好了如論被如何指責也不強加爭辯。

    「……你這樣,和那些打算在山頂狙擊瀨人哥哥的人有什麼區別……」少女身體一軟,重新倒回椅子裡,她靠在椅背上低下頭。

    「我不在乎你有千年眼,也不在乎我們的賭注有多不平等……原本我以為,你至少還算是一名duelist……」

    「貝卡斯,你太讓我失望了……」

    「她剛才說什麼……那張陷阱是海馬的卡?」城之內對這種局面同樣非常憤怒,他甚至想要直接跳下去在對方的俊臉上來上一拳,「貝卡斯!你還要不要臉?可惡……真當自己是造物主就可以隨便拿別人的卡嗎!?」

    相比他來其餘人要冷靜一些,並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那麼容易激動,遊戲更是如此。

    貝卡斯說他也有自己的目標,而且白剛才說的話……他果然是想獲得海馬集團嗎……他抬起胳膊揉著下巴。

    可是這說不通啊,身為這款遊戲的創造者,貝卡斯個人凝聚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龐大財富和聲望,其本身更是千年寶物的擁有者,具有超越常人的力量……海馬集團雖然在我們這些平常人看來是龐然大物,但是對他這樣的人來說應該也不算什麼才對……他為什麼費了這麼大力氣,先是綁架圭平,然後連同海馬和白一起引到這裡,現在更是不惜使用海馬的卡去對付白……

    如果不是這件事真的發生在自己眼前,遊戲根本不相信貝卡斯會這麼做。

    「我很抱歉讓你產生這種看法。」貝卡斯等到李白不再說話時方才抬起頭來,他現在的表情同樣有些麻木,「在你們看來,我肯定是個不折不扣的惡人吧……」

    「顯赫的家世,龐大的財富、人脈以及聲望,還有這神奇的千年眼。」

    他伸出左手撩起了一直遮擋著左邊臉頰的長長銀髮,露出了一隻通體閃亮猶如黃金打造的眼球,這枚眼球的大部分正完整的鑲嵌在他左眼的眼眶裡。

    「但是我卻要說……如果有可能,我寧願不要這些……」

    「我寧願能夠回到以前……回到她還在的時光……」

    「為了那個女孩嗎。」李白淡淡的出聲接下他的話,「那個叫做仙蒂亞的女孩。」

    貝卡斯在年輕的時候的理想和現實完全不同,那時他還不打算去創作什麼卡牌遊戲。

    他只是想著去做一名畫家,也沒有這麼多心機。

    那時……他還沒有千年眼。

    只是個無憂無慮的年輕人,除了玩樂,便是將精力放在畫作上,好好的體會生活和自然的美。

    原本他的一生或許就這麼平淡無奇的過去,頂多畫作的水準日漸提升從而成為聲名遠播的畫家,但是從那天那場宴會開始……他的生命中闖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說……她的名字叫做仙蒂亞。

    仙蒂亞……多麼美麗的名字,多麼美麗的人,年輕的貝卡斯感覺自己平日裡空虛寂寞的心靈瞬間被這個活潑女孩兒填的滿滿當當,他們天天不是去野外玩耍就是在家裡聊天,貝卡斯不再畫任何風景——他的畫室裡擺滿了仙蒂亞的肖像畫。

    兩家人都是貴族,門戶當對;仙蒂亞本身也沒有反對的意思,貝卡斯更是如此,兩人定下了婚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

    直到仙蒂亞因為一場大病離他而去。

    「……你居然知道嗎?」貝卡斯抿嘴一笑,「沒錯……自從仙蒂亞逝去之後,我為了撫平心靈的創傷去了埃及旅行。」

    「在那裡,我得到了這千年眼。」他撫摸著那金色的眼球。

    「這件寶物的傳承是很殘酷的……可是那個守護寶物的人答應我可以滿足我一個願望,我死守著想再見仙蒂亞一面的信念……才熬了過來……」

    「是她救了我一命,也是她……我才能得到這種力量,一身權勢也才有可能存在,真可笑……原本我去埃及就是為了把她忘掉,可是當我恍惚著走下回家的飛機時我才發現——我辦不到這種事……我忘不掉她!永遠都是!」

    「……所以他才那麼想吞併掉海馬集團?」遊戲愣愣的望著這個沉溺在悲傷中的銀髮男子,有些感慨,「……是為了海馬集團正在研究的立體幻象化技術?」

    「他居然是,想……用那個技術把那個叫仙蒂亞的女孩給……」

    其他人也同樣說不出話來……有誰能想到這個遊戲界甚至金融界的王者費盡周折想要實現的理想居然……如此單純。

    「我要得到海馬集團……光焰girl,立體幻象的核心技術我勢在必得,為了它我不惜付出一切,沒有人能阻擋我……你也不例外!」貝卡斯的情緒逐漸激動起來,他的那只千年眼也隨著亮起了一圈金光……這圈金光所引起的效應和它的性質截然相反。

    只有交戰中二人和遊戲才能看到的黑色霧氣自戰局的桌子周圍升起,越來越濃郁的黑霧瀰漫在空中,哪怕是看不到它的人也會本能的感覺呼吸有些困難。

    「那是黑暗遊戲?貝卡斯居然發動了只有千年寶物主人才能使用的懲罰之力?」遊戲啞然道。

    同為千年寶物的持有者,在最初他可是發動過不少次黑暗遊戲,不過那都是為了懲罰那些罪有應得的惡人,貝卡斯居然在正規的比賽裡直接發動了黑暗遊戲……

    「情況不妙……以白目前的身體狀況可無法在黑暗遊戲裡支撐太久的時間啊!」

    黑暗遊戲顧名思義就是放到暗面進行的遊戲,失敗者會受到精神和靈魂層面上的懲罰,以李白已經有些殘破的靈魂……她確實會感到非常難受。

    「哼……」少女悶哼一聲,在黑暗遊戲生成的那瞬間,她感覺之前那種強烈的眩暈感又再次回來了。

    「快點公開你的手牌吧,或者早些放棄這無謂的抵抗……這樣你就不用再受這種苦難——還是說要我直接念出它們的名字?」

    「閉嘴吧,都走到了這裡,我怎麼可能會輕易認輸。」喘息著瞪著貝卡斯,李白將左手的牌翻轉了過來。

    她的三張手牌分別是。

    「嘿嘿……青眼白龍因為攻擊力大於1500,會被感染病毒,而且光道獸的攻擊力是2100,光焰girl,我想你知道該怎麼做。」貝卡斯靠在椅子上,他現在終於是可以高枕無憂了,卡組被完全破壞的少女不可能再有獲勝的希望,即使那張死者蘇生可以復活某張王牌,也絕對無法突破卡通世界的封鎖。

    他的病毒策略獲得了難以想像的戰果,武裝龍、等級提升、光道獸沃爾夫、青眼白龍4張卡失去效用,少女持有的卡牌瞬間僅存3張。

    而且如果她運氣不好……抽到的怪獸是攻擊力大於1500的話,那怪獸將會被直接破壞掉,等於得不到任何補充。

    「即使是如此,我也不會放棄獲勝的希望的,貝卡斯。」李白擦掉鬢角滑落的汗水,眩暈的壓迫感刺激的她視角有些模糊,「我召喚光道精靈-夏爾!」(早期規則要求場上無怪時如果是自己的回合必須出新的怪獸)

    淡藍色的正菱形符文亮起,美麗的金髮女性精靈穿過它來到了現世,同樣是一身白袍,關鍵部位包裹著白銀鎧甲,和其他光道怪獸不同的是,她身後有著兩對蝴蝶般的透明翅膀,翅膀散發出和符文相同的淡藍光芒,似乎整個就是由光組成的。

    攻擊力:400

    「夏爾雖然初始的攻守數值都非常低,但是她所具備的的力量卻和格拉古尼斯是相同的!墓地中的每一種光道怪獸都能夠提升她300點的攻擊力!」

    「我此刻墓地裡的光道種類是光道魔術師-麗拉,光道獸-沃爾夫以及光道德魯伊-奧庫斯這三種,所以夏爾的攻擊力會提升900點!」

    攻擊力:1300

    可惜……如果能再多留給她幾回合去堆墓,光憑借夏爾的力量就可以壓制住局勢,現在的攻擊力還是低了點。

    李白看了眼手裡僅存的死者蘇生,病毒卡對於場上怪獸的制約僅僅存在於發動的那瞬間,她的這張牌依然幫助她保留了微薄的希望去逆轉,所以她並不想很快就用掉。

    「回合結束時發動夏爾的效果,每次結束階段可以將卡組最上方的2張牌送去墓地。」

    現在也只有賭賭看夏爾丟的卡了,她的隱藏殺招還留有一個,雖然無法破解卡通世界,但是至少能頂住對方即將來臨的攻擊力碾壓。

    被從牌組最上方揭開的兩張牌呈現在貝卡斯面前,其內容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第二張和第三張光道細劍……真是麻煩的東西!」

    暫時是沒有攻擊力缺陷了,少女吐了口氣,沒錯……正是她利用那次擊敗基斯的獎勵將光道細劍的數量從1增加到了3——因為這張牌包含在了「貝卡斯無法預料到的可能性」之中,關鍵時刻如果能一次性下去2-3張,瞬間積累起來的攻擊力必定能夠極大幅度打亂敵人之前的部署。

    就像現在這樣。

    裝備光道細劍x1:

    攻擊力1300→2000

    裝備光道細劍x2:

    攻擊力2000→2700

    「到我!」恨恨的將視線從夏爾身上挪開,貝卡斯抽出了這回合的卡牌。

    雖然成功的破壞了李白的牌組,但是兩張光道細劍的出現的確讓他猝不及防,靠病毒好不容易補上的卡差又再度被拉開了——他同樣需要失去假面道化和死亡病毒這2張卡牌,加上抽到的牌現在才不過3張卡而已。

    「首先自然是翻開卡通世界這張卡。」貝卡斯將上局蓋下的卡通世界翻成正面表示,好讓它可以發揮效用。

    「接著以攻擊表示召喚邪眼幻想師。」

    一頭詭異的怪物被他招了出來,細長的身子穿著一身暗色調長袍,頭頂螺旋紋尖角帽,細細的胳膊粗大的雙手,臉部赫然是一隻大大的眼珠……原本應該很噁心的東西如此組合後看起來卻有種奇異的美感。

    攻擊力:0

    居然是邪眼幻想師!李白被這隻怪物的出現驚出一身冷汗……看過原著的她可是明白這隻怪物只是前置怪獸罷了,在它之後還隱藏著更加陰森恐怖的納祭之魔和千眼納祭魔!

    「雖然攻擊力是0……但是邪眼幻想師是擁有特殊效果的卡。」貝卡斯伸出持牌的左手支住下巴。

    夏爾的攻擊力已經達到了2700,他暫時沒什麼辦法依靠卡通世界來擊敗她,哪怕卡通怪獸的優勢很大,也沒辦法一次性擊敗數值高出這麼多的怪獸;所以他決定暫時改變策略。

    「邪眼幻想師可以指定場上的一隻怪獸,完全封鎖它的所有行動能力!」

    邪眼幻想師轉過了那駭人的臉,巨大的眼珠死死盯住了夏爾身形,隨著它抬起雙手按在虛空之中,一道散發著白光的巨大眼睛符文被它設置在了夏爾的身上,符文一沾上夏爾的身體迅速分化出了許多細小煙絲將她束縛在其中,動彈不得。

    「邪眼本身是特殊的幻想卡,再加上被卡通化……簡直就是接近完美的怪獸,這樣一來你的怪獸也無法做出攻擊,更無法改變表示形式,好了,我的回合結束。」

    「……到我的回合。」少女抽出一張卡。

    「這局勢可真是不妙呢?」久違的成熟男音響起。

    「獅……獅子男巫?」少女看著這張似乎還是第一次在決鬥中抽到的怪獸,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自從靈魂大幅度消耗之後,她就再也看不到獅子男巫顯化出的身影了,想和它交流也必須拿著它的卡牌才行……它此時的出現恰好免除了抽到的卡直接被病毒爆掉這層擔憂,可是區區一隻連1500攻擊力都沒有的通常怪物能又做什麼呢……

    「也許當初第一次的強制任務確實是有些……可是如果不那麼做的話……唉~」獅子男巫歎了口氣,「……算是還有希望吧,畢竟他留下的封印已經鬆動了。」

    「什麼封印?」李白聽的一頭霧水,第一次強制任務似乎是指美術館那次……那次任務有什麼問題嗎?除了夏迪的死……以及自己胸口的黑色紋身……等等,黑色紋身?

    她猛的反應過來,難道那個是什麼封印來的?

    可是那個到底是怎麼出現在她身上的……而且又是要封印什麼?她目測自己身上唯一不合理的也就是那個坑爹系統了,但是系統能被封印嗎?

    這只死獅子又不說話了……

    李白將獅子男巫的卡加入手牌,她現在好歹是有兩張手牌了。

    「回合結束階段,夏爾再次送兩張牌去墓地……其中一張是光道召喚師-露米娜絲,所以夏爾的攻擊會提升300,變成3000。」

    「到我,不能攻擊的話攻擊力再高又有什麼用?」貝卡斯對少女的垂死掙扎不以為然。

    之前500點攻擊力的雜魚怪獸被武裝龍炸毀,他的生命才堪堪消減了150點,還余有非常多的數值,根本不需要擔心lp的問題。

    因為雙方可以利用的卡都不多,夏爾又無法做出任何攻擊,所以比賽的回合轉換顯的加速了不少,兩人都寄期望可以拖延到自己積累出足夠決定戰局走向的卡……少女明白這麼做對貝卡斯更為有利,但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別的法子了。

    「你想的沒錯,這樣下去確實是我更為有利。」貝卡斯現在也不在乎千年眼的暴露,左邊的銀髮索性直接撩開,他看著李白,因為那獨眼面容顯的有些陰森,「但是你有沒有想過,最害怕的東西提前降臨呢?」

    「……你什麼意思?」少女的聲音夾雜著些許顫音,在黑暗遊戲中她的靈魂會越來越虛弱,現在就連說話都得費很大力氣。

    「就是這個意思。」貝卡斯輕輕從手中打出了一張魔法卡,「幻想儀式。」

    儀式魔法:奉上至少1只攻擊力在100點以下的怪獸作為祭祀,便可以呼喚出納祭之魔。

    「我將邪眼幻想師作為祭品奉上,以它的靈魂做牽引去呼喚最原始的恐怖!」

    「出來吧……納祭之魔!」

    一片扭曲的邪霧將邪眼幻想師包裹了起來,肌肉拉伸重組的噁心聲音從中不斷傳來,很快的,一頭包裹著深藍色骨質層的怪物出現在了少女面前。

    和邪眼幻想師相比,這頭怪獸多了一對非常寬大類似翅膀的附肢,聳立在後背處,腰腹處大概是胃的位置,開出了一個詭異的大洞,下身和陀螺一樣尖銳,與巨大有力的兩隻爪子形成鮮明對比,全身都有著美麗詭異的白色花紋。

    攻擊力:0

    「又是攻擊力0的怪物!」遊戲的臉色陰沉下來,場上的局勢越來越不妙了……「貝卡斯不惜花費這麼大代價也要召喚出它,這怪獸一定具備可怕的特殊能力!」

    納祭之魔!這頭在初期同樣是bug的怪物!

    李白看著那腰腹中的噁心大洞,她能察覺到洞口周圍的肌肉在不停的緩緩蠕動著,散發出一陣黏膩膩的聲音。

    「在這頭魔獸面前,哪怕你的光道龍依然存在也是無濟於事!」貝卡斯冷笑著看向對面桌上的光道精靈,「我發動納祭之魔的效果——黑洞!」

    那處詭異洞口肌肉的蠕動速度聞言猛的加速了不知道有幾萬倍,在一瞬間產生了一股無法形容的強大吸力,夏爾倒是想掙扎一下,可是之前邪眼幻想師留下詛咒之眼依然束縛著她,當下居然被這股吸力直接吸進了那個洞口!

    「嘿嘿……納祭之魔每回合都有一次機會可以吸收對方的一隻怪獸,並且獲得該怪獸的攻擊力和守備力數值。」

    攻擊力:3000

    「而且還不止是這樣,在納祭之魔遭到攻擊的時候,它可以指定一隻吸收的怪獸代替它破壞,攻擊怪獸和被破壞怪獸之間的攻擊力差值會從原主人那裡扣除!」

    「什麼!?」

    「看到了嗎,這才是最完美的怪獸!攻擊!防禦!還有吸收!」貝卡斯罕有的露出張狂笑容,在他看來這場比賽的勝負已經被他穩穩的控制住了,「儘管你很漂亮的限制住了我的卡通世界,但是很可惜……沒有人能在面對這頭魔物時全身而退,我的回合結束了……快點出你的卡吧!」

    「然後,讓我吸收它們!」

    「抽卡……」李白看了一眼抽到的卡。

    魔法卡……不行呢,這張卡沒辦法幫助她獲取勝利……僅僅只是能爭取一點時間。

    姑且還是先蓋上吧……

    然後是怪獸。

    她現在面臨著非常嚴峻的問題——明面上能夠動用的怪獸僅僅只剩下獅子男巫,可是就這樣召喚出來也只會白白被對方吸收而已……那樣到了下回合……她要是還抽不到怪獸就真的完了。

    「召喚我吧,白。」獅子男巫的聲音再度響起。

    「獅子?」少女一驚,「可是這樣只是無故的犧牲而已……還不如現在就使用死者蘇生……」

    「不能用那個!」獅子男巫在少女心裡大聲咆哮著喝止她,「那是勝利的拼圖,絕不能在這裡用掉!」

    「那你呢?你就沒關係了嗎?」

    「……白。」面對少女的質問,獅子男巫並沒有正面給予回答,而且它的精靈身體少女也看不到,無法窺探到它臉上那抹複雜的表情。

    「我很開心你上次選擇聽從我的忠告,沒有讓魂刻度跌破30的數值……既然如此,這回也聽我的怎麼樣?」

    「召喚我吧,否則你就會因為規則而輸掉了。」

    「……好吧,我就再相信你一次好了。」顫抖著在心裡說完這句話,李白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去在這時胡鬧。

    哪怕她知道繼續下去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我攻擊表示召喚獅子男巫,然後回合結束。」

    「到我——」貝卡斯淡然的抽出卡牌,「攻擊表示……打算引誘納祭之魔做出攻擊,然後用重力解除保下獅子男巫嗎?或者僅僅只是想讓它變為守備?」

    「沒有用的,光焰girl!在我這千年眼的面前,你所有的戰術安排都沒有用,包括你蓋在場上的另一張蓋牌也一樣——你倒是可以發動它?畢竟確實能為你拖延不少時間?」

    「……一切都該結束了。」看著少女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回應,貝卡斯也感到很無趣,「再次發動納祭之魔的特殊能力,吸收你場上的那隻怪物!」

    「獅……子!」

    李白吃力的抬起頭,看著在吸力的暴風中搖擺不已的獅子男巫。

    「不要放棄希望,白。」

    「哪怕真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也要按照你心裡所想的去試一試。」

    「或許之前的你辦不到,哪怕是之前的另一個你也同樣辦不到……但是現在你們卻有這種可能去呼喚它。」

    「試試看吧,白……試著叫出它的名字……」

    剛說完這句話,獅子男巫就被那陣吸力給吸了過去,整隻怪物消失在了納祭之魔腰腹處的巨口之中。

    攻擊力3000→4350!

    「叫出……它的名……字?」

    有些疑惑的重複了一遍獅子男巫最後的話,少女便軟軟的伏在桌面上輕輕喘息著——隨著黑暗遊戲持續的時間越來越久,她也感到眼皮越來越沉重,但是她不敢閉上眼睛,因為她知道……那樣或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我結束這回合……恩?」貝卡斯駭然的看著慢吞吞抽出卡牌的少女。

    明明身體已經負荷到了這種程度還是不想放棄,她現在似乎只是依靠本能在戰鬥啊。

    貝卡斯瞇起眼,再度發動了千年眼的能力心靈透析。

    讓我看看……是什麼希望,是什麼戰術支撐著你,讓你就此戰鬥下去!

    只是萬分之一秒的時間,貝卡斯的意識就侵入了李白的腦海。

    入目所及是一片耀眼的白光……恩?這種熟悉的震動感是什麼……很像第一次遇到遊戲時的那種感覺,似乎是千年寶物間獨有的共鳴。

    還沒待仔細體會這種感覺,貝卡斯突然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什麼東西封鎖了。

    他的視界忽然離開了那片無盡的白光,在被彈出少女的意識海之前,他所能看到只有一片黑暗,以及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聲音。

    「滾出我的國度!」

    ……

    ……

    「什麼!?」

    現實中,貝卡斯猛的回過神來,他有些無法接受剛才所發生的事。

    他似乎是……被什麼東西給彈出來了……?而且那個聲音……?

    貝卡斯抬起頭,呆呆的望著趴在桌上的少女。

    李白此時的意識雖然存在著,卻已經非常微弱了,她可以感覺到自己手中握著卡,但是眼前就是看不到任何東西,一片漆黑。

    我抽到的是什麼卡?

    ……我抽到怪獸卡了嗎?

    她努力的摸著剛剛所抽到的卡牌,似乎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確認信息。

    「……真拿你沒辦法。」

    剛才似乎有人在我腦子裡說話……

    「僅僅只是這樣可不行呢……我就再把我的魂分給你一些好了……」

    隨著這飄渺的聲音逐漸淡去,少女突然感覺胸口處傳來一股暖洋洋的氣息流遍了她的全身,正在打架的眼皮似乎一下次恢復了活力,視線也清晰了起來。

    「……這是?」

    來不及去糾結剛才的靈異情況,狀況好轉之後李白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她剛才所抽到的卡。

    和上回合的卡片一樣,那是張綠色的卡牌——混沌儀式。

    不是……不是怪獸卡嗎,這樣的話死者蘇生即使是不想用也得用掉了啊……

    她歎了口氣,老實說,打到現在這個局勢已經是她運氣非常好的結果了,如果貝卡斯不用牌組破壞的戰術,她甚至可能已經贏下了比賽。

    混沌儀式確實是很強的卡……但是它的要求實在是太苛刻了,不但需要2只祭祀,還需要有第三隻怪獸作為力量的載體——她現在可沒有那麼多卡牌可以餵這張儀式卡,而且光靠混沌戰士又能有什麼用,藍卡的大開闢就是個人形青眼……啊,說到青眼,她現在似乎就能招的樣子。

    留意了一下墓地,不出預料的看到了那張被病毒炸下去的青眼白龍,只要她想,現在就能用死者蘇生把它重新呼喚出來。

    少女再度看了一眼手中的混沌儀式,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是覺得這張卡的卡圖有些模糊,那兩把交錯的長劍似乎在不停的旋轉?就像是一個圓……或者……一個句號?

    猛的,一道霹靂從她腦海中炸響。

    李白開始回憶……回憶起自己從信封中取出那張青眼白龍時的情景,以及遊戲戰敗後將這張混沌儀式交給她時的情景……最後,是夏爾以及獅子男巫被吸進納祭之魔巨口時的情景。

    難道……難道是……?

    又一道暖流從少女胸口的位置湧出,這一次的暖流似乎格外龐大,她的意志似乎都被其所影響,變的格外堅定起來。

    「貝卡斯。」她說,「勝者,或者敗者,這回合就會分出結果了。」

    「……你被黑暗遊戲的氣氛壓的腦子壞掉了嗎?」貝卡斯挑起一邊的眉毛,對方現在一共就只有4張卡可以被真正使用,說這種話簡直就是大言不慚!

    「除非你用死者蘇生復活弱小的怪獸主動撞過來,否則勝負不可能在你的回合分出!」

    「soliewadokana~?」

    「what?」

    「貝卡斯,拜你所賜,我現在終於是真正明白了……那種獨屬於逆境中永不放棄的精神。」此刻的少女顯的比平常要嚴肅很多,就連聲音也略微有些低沉,「打開蓋在場上的蓋牌!」

    「融合解除!我要用它解放納祭之魔所吸收的兩隻怪物。」

    在這張卡被打出後,納祭之魔的身軀便開始微微顫抖著,隨後就看到兩隻怪獸先後被它從身體裡反擠了出來——赫然是它之前吃掉的夏爾和獅子男巫。

    「沒有用的!融合解除後的怪物依然對卡通化的納祭之魔無計可施!」貝卡斯冷著臉說道,「……你這種行為頂多能把死亡時間多拖延幾回合,納祭之魔只需要慢慢的將你所有的怪獸再重新吸收一遍就好!」

    「……然後我再打出這張卡——死者蘇生!」少女淡然的繼續自己的部署,似乎貝卡斯這個人以及他剛才所說的話全都是空氣。

    好奇妙的感覺……李白暗自驚歎著,她感覺似乎有著一股力量在帶動她的動作,帶動她的思想,她似乎成為了一個「半旁觀者」,因為身體好像僅僅是因為慣性才受到她的操控,她本人所花費的力氣極少極少。

    「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用死者蘇生復活墓地裡的青眼白龍。」少女抬起頭,古波不驚的鮮紅色眸子靜靜的盯著貝卡斯,裡面有著些許笑意。

    「這樣,我的場上就有了獅子男巫、夏爾、以及青眼白龍三隻怪物了。」

    「我說過的……這些,都沒有用。」貝卡斯的語氣也逐漸有些不自信起來,似乎是被少女的情緒所感染和影響到了,他從內心深處湧現出一股強烈的不安。

    「僅僅只是這樣當然沒有用,但是若是再加上這張卡呢?」少女翻開手中的最後一張卡牌,也是貝卡斯想要用窺視卻沒成功看到的那一張!

    「混沌儀式!」

    「……你真的是被燒糊塗了吧……光焰girl?」貝卡斯抽了抽眼角,「這張卡首先要求祭品的攻擊力都在1500以下……但是你的光道精靈夏爾攻擊力卻足足是三……恩?怎麼變成1600了……」

    他有些疑惑的發現夏爾的攻擊力居然下降了,不過現在這不是重點。

    「ok——就按照光道精靈初始的攻擊力400來算好了,你也並沒有一隻怪物滿足混沌儀式所要求的戰士族。」

    貝卡斯一邊說一邊從內袋裡掏出手帕來擦了擦臉上滲出的汗水,他居然為了這種兒戲般的部署緊張了半天,真是可笑……

    「真的如此嗎?」少女詢問道。

    「那你怎麼解釋混沌儀式居然能發動成功呢?」

    「什麼?」貝卡斯聞言趕忙向周圍望去,他赫然發現——不知不覺間,伴隨黑暗遊戲而衍生出的那些黑色霧氣居然開始以桌子為中心慢慢的旋轉起來了?

    「首先是暗的靈魂……我將獅子男巫作為祭祀奉上,打開暗之門。」

    身批黑色斗篷的獅子男巫化做一道幽光竄上半空,以它為核心,那些濃霧的旋轉速度立刻加速了起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團濃縮並且緩慢旋轉著的黑色星雲狀物。

    「其次是光的靈魂……我將夏爾作為祭祀奉上,打開光之門。」

    漩渦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隨著夏爾同樣化為一道光芒注入其中,漆黑無比的漩渦中居然同時出現了一道和它重疊著的、逆向旋轉的白色漩渦!

    「怎麼可能……她居然想用同樣的儀式卡呼喚出不一樣的儀式怪獸!?」遊戲雙手扒住欄杆,大半個身子全探了出去。

    等一下……之前爺爺似乎說過這種情況。

    那是在王國的邀請函還未寄來之前,同時也是李白昏迷不醒的那段時間。

    ……

    ……

    「哈哈哈,這張卡其實還是可以喚出另一隻怪獸的喔?只要讓祭品怪獸的攻擊力超越1500點,以及……」

    「爺爺你騙人的吧!」遊戲打斷雙六,一臉被欺騙的憤怒表情,「一旦攻擊力超越1500,這張卡根本就無法發動啊!又怎麼可能召喚出其他的怪獸?」

    很顯然,這種說法難以讓人接受,無論是哪個遊戲都只是把這件事當做一個玩笑,很快就拋之腦後了。

    「……」是了,當時我也認為aibo說的話沒錯,認為那種情況只不過是爺爺說出來逗我們開心的……

    「沒想到這種可能性居然真的存在……」

    「我用這兩個爆裂的靈魂形成光暗力場!」李白衝著已經彼此交融在一起散發著狂暴黑色閃電的星雲漩渦一指,早已待命多時的青眼白龍瞬間一蹬後肢,朝著那裡展翅飛去!

    「飛進那漩渦的最深處吧……青眼!去接受那股終焉的力量,然後……為這場鬧劇畫上休止符!」

    龍族霸主的飛行速度何其驚人!只是一眨眼的工夫,白色巨龍便鑽入了那團狂暴的光暗力場,而隨著它的加入,所有的黑色雷電,所有的混沌星雲全部猛的一收,好像猛然出現了一個透明的黑洞將它們統統吸了進去,虛空好像又恢復了之前的清明。

    「……失敗了?」杏子有些緊張的扯了扯遊戲的衣角,哪怕她不太懂這遊戲,此刻也能看出來局勢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不,你仔細看那個位置,那裡的虛空在扭曲……那團能量要回來了!」遊戲同樣很緊張,他不知覺間按住了杏子拉扯他衣角的手臂,並且捏的後者生疼。

    虛空的扭曲越來越激烈了,貝卡斯愣愣的望著那裡,感覺局勢已經完全不受他所控制。

    不應該發動成功的卡發動成功了……不說他是這遊戲的創造者,哪怕僅僅是以普通決鬥者的身份也難以理解為何這種事會發生!

    「作為我的僕從降臨吧……」少女昂起頭顱,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她遙遙對著那處扭曲的虛空張開雙手,對著那莫須有的怪獸發出了來自內心最深處的呼喚……

    她真的能辦到……是的,她辦的到,她知道那隻怪獸確實是存在著的……她知道、也能念出它的名字——

    「混沌帝龍!!!」

    虛空回歸平靜。

    沒有炸裂聲。

    也沒有之前混沌戰士出場時的威壓。

    這隻怪獸似乎一開始就存在於那裡。

    儘管它的模樣是如此的華貴……儘管那交錯的金色骨節看起來是那樣猙獰……儘管它的雙眼裡燃燒著青、綠、紫三色的混沌之火……

    混沌帝龍……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它只是靜靜的懸浮在虛空中,雙翼微微的彎起一點弧度,尾巴從下方螺旋升起,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個「圓」。

    或者說……一個句號。

    真的……被她召喚出來了!所有人看著這只玄幻的怪物,一絲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見證了一個奇跡……一個只存在於傳說和幻想中的奇跡!

    「我發動混沌帝龍的效果——」李白看著已經完全僵住的造物主,決然的開始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復仇。

    「支付1000點的lp,破壞雙方玩家場上和手牌裡所有的卡。」

    「……然後那個合計張數乘以300點給與對方玩家直接傷害。」

    「……直接……傷害?」貝卡斯轉過頭來結巴著重複這句話,他現在一臉呆滯,再無任何一絲屬於上位者的風度。

    「我們場上和手牌的卡合計數值為……」

    「重力解除x1,納祭之魔x1,卡通世界x1,混沌帝龍x1,光道細劍x2,還有你的手牌x1,合計張數為7,所以貝卡斯……你得承受2100點的傷害。」

    「換句話說……這場決鬥是我贏了。」

    毫無徵兆的,被少女點名的這7張卡牌忽然自燃了起來,而且那燃燒著的赫然是青、綠、紫三色的混沌之火。

    這種燃燒也就維持了1秒鐘左右的時間,1秒鐘過後,少女和貝卡斯兩人面前一片孤寂,再無任何物體。

    與此同時,貝卡斯身體一抖,從口中噴出一股鮮血。

    在黑暗遊戲的法則下,決鬥怪獸的攻擊會被從精神層面真實的傳達給雙方玩家,所以他可以說是硬生生吃下了混沌帝龍的所有傷害。

    「好一個……咳咳,混沌帝龍……我確實輸在了你手裡……咳咳!光焰girl……」貝卡斯伸手摀住口鼻,但是依然有止不住的鮮血從他的指縫裡滲出,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在黑暗遊戲裡被人擊敗。

    同時也將是他傷的最重的一次。

    「嘖嘖~」白髮少女走到貝卡斯身旁,先是伸出手指衝著他搖了搖,隨後又俯下身去湊到了他的耳邊。

    「不是光焰,是焰。」

    「天光-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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