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生日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太陽逐漸沉下山頭，橙金色的餘暉將天邊的雲彩襯托的彷彿剛烤至臨界點的蛋撻酥，鳥群環繞住高樓不住旋轉，似乎在用這種方式來發洩掉今天的最後一絲活力……不時有帶著冰寒的氣息吹過，市區行道樹上的葉子和房屋建築牆壁上的爬牆虎紛紛變了顏色，在這陣風塵的撫摸下一片接著一片的打著旋兒飄落，活像一隻隻起舞的赤黃蝴蝶。
童實野市迎來了她的又一個夜晚。
不知覺間，已是深秋時節，車水馬龍的街頭亮起了路燈，照應著人們或焦急與祥和的臉——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們會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安身之所，為家人或自己好好準備一頓比平常要好上那麼點的晚餐。
因為今天是星期五。
「小姐？」女僕夏己敲開自己服侍之人的臥室門，發現裡面已經是一片狼藉；平常極少被主人使用的原木衣櫃敞開著，床上堆滿了各種一看就是試過後隨手扔在那裡的衣裙和褲子……這離奇的情況讓她有些愣神。
少女此刻只穿了內衣和長筒襪，因為有供暖的存在，即使是半光著身子也不會覺得有多寒冷。她在鏡子前比劃著一件深棕色外套，這件衣服的材質和樣式都很不錯，只不過從她那糾結在一起的眉頭來看，它還無法讓試用者滿意。
「什麼事，夏己。」李白並沒有回頭，長久的相處讓她對這位貼身女僕沒有丁點戒備，解開扣子後，她歎息一聲將手中的外套扔到床上，略帶懊惱的瞄了眼自己日益豐滿的胸脯。
我也沒有特意吃什麼相關食品啊，為什麼這裡的發育會這麼快……
才不過是半年的功夫，衣櫃裡對於半少半蘿體型恰到好處的一些衣物就紛紛罷工了，這讓她感到異常糾結。
「這麼晚了還在試衣服，小姐是打算出去嗎？」夏己小心翼翼的開口詢問，同時來到床邊，開始為少女收拾那堆窩在一起的衣服堆。
「是啊，今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一眨眼的功夫，李白已經又取出了一件略顯寬大的白紗襯衫，這種材質的衣服的觸感很舒服，就是在這個季節穿會比較冷。
套上白紗襯衫和一件中等長度的皮裙，她從夏己手中取回了剛才甩掉的另一件深棕色中長風衣，還從衣櫃裡扯出了一條暗紅羊毛圍巾圍上，這就準備出門。
「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東西。」剛走兩步，李白又轉過來，拿起一早便準備好的小禮帽，在戴上的同時，也將自己一頭標誌性的雪白微卷長髮收拾好塞了進去，做完這個動作，她整個人的氣質頓時大變，僅剩裙下露出的修長雙腿，和不經意間抬頭展現的精緻面孔來詮釋屬於女性的嬌柔元素。
「哈，這樣就沒多少人能認出我來了~」略微拉了拉帽簷，李白看著鏡子裡那位英挺的俊秀少女，滿意的點點頭。
「可是，如果被少爺發現的話……」夏己暗中吞了口口水……不僅僅是為面前人兒的秀美，還包含著對其習慣性亂來的無奈。
「您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十二點左右。」李白沖夏己收縮兩下手掌表示告別，「宵夜就不用準備了……我想那時我的胃肯定已被別的食物塞滿。」
「布勞絲小姐呢，也是那個時候叫醒她嗎？」
「肯定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消耗完她的精力，加上那杯熱巧克力……應該夠她睡到凌晨3點。」
在男僕的注視下打開大門，李白將手裡的圍巾繫上，遮擋住自己鼻子以下部分的面容，又搓了搓雙手，將它們插進外套的口袋裡，便開始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攔下一輛出租車，李白的視線在擋風玻璃上多停留了兩三秒——那裡貼有一張照片：白髮紅瞳的少女左手帶著一隻奇怪的器械，高高舉起的右手緊捏著一張閃耀著五彩光芒的卡牌。
「雨果大廈。」將帽簷拉的更低了些，少女清晰的報出了自己的目的地。
出租車司機是個中旬左右的卷髮男子，從後視鏡看清這次的顧客後，他立刻調小了車內的音響音量，同時吹了聲響亮的口哨。
「雨果大廈……那裡可是有這座城市最浪漫的場所，您是應邀請而去的嗎？」
「不。」李白帽簷下的眉毛揚了起來，她覺得這位司機管的似乎寬了點。
「我是東道主。」
「哦~那可真是個幸運的小伙子！」不管心裡是什麼想法，這位司機看起來是很興奮的……但是他很快就啞了火。
在剛剛，他又一次想通過後視鏡窺探那雙美腿的時候，看到了一隻冰冷的鮮紅色眸子。
汽車很快在一棟至少有七十層的高樓前停了下來，繽紛的霓虹燈在以它為分界線的兩條街道旁瘋狂閃爍著，讓那些剛來到這座城市的人一眼就能很輕鬆的判斷出這裡的繁華程度。
結完賬後的少女並沒有立刻進去，她還有尾巴沒有甩掉……在連續乘坐了15次出租車（其中穿插了7次地鐵、3次公交以及1次黑車）後，她才重新回到這棟高樓面前。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她保險的多耗費了1個小時，取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少女鬆了口氣——離最後的期限還有5分鐘，應該算是剛剛好。
「很抱歉……女士，今晚的旋轉餐廳已被整個包下了，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通往七十層的電梯門還沒打開，李白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等真正踏上頂層的地面後，她不由為映入眼簾的人頭數目而感到咋舌。
雖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可是至少二十對情侶……是因為週末？還是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就不能通融一下嗎？」站在看似經理職務男子身前的是一位身形嬌小的短髮少女，她正偎依在自己男友的身邊，表情有幾分不滿。
有類似情緒的人現場佔了絕大多數，他們都是打算帶自己的戀人一起，為那個特殊的日子而慶祝，聽到無法如願後，臉頰上自然寫滿了失望與抱怨的表情。
「真的很對不起……」經理面對目前的狀況有些焦頭爛額，他原本的身份是不需要來接待這些客人的，但是無奈人數太多了——能夠進入這棟大廈六十層以上的顧客身份都非同尋常，超過二十位？他可開罪不起。
要不要讓他們繼續等待下去呢……
再過2分鐘，旋轉餐廳的承包時限就會過去，按照條約規定，他們將有權繼續開放這裡，那位神秘的大主顧想必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畢竟是他自己失約晚點，公理和私理都不佔任何便宜。
就在經理萬分糾結的時候，被他放在西服內部口袋的另一部手機突然開始了震動，他神情一愣，立刻將勸說工作交給了真正的服務人員，自己飛快的走進了邊上的另一條走廊，同時掏出手機，開始傾聽那邊傳來的命令。
「……是的，是，沒問題。」
「可……我明白了，就按您說的辦吧。」
在樓道大門前刷過id卡，經理三階一步的往上爬——很少有人知道，通往七十一層的路不止兩部電梯。
「您能親臨這裡是我們的榮幸，小姐。」看到從電梯裡跨出的身影確實沒錯，他趕忙上前接過對方的糖果鑰匙。
「我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所以不得已勞煩你幫忙。」李白淡淡的說道。
下面的人略多了一點……而且似乎有不少都是決鬥者，為了不暴露身份，她只好重新回到電梯裡，動用了最高權限讓它直接升上來……是的，最高權限，因為整座雨果大廈都算是海馬家的產業。
第七十一層的建築格局和下面是完全不同的，兩人所站立的位置鋪著一條羊毛地毯，狹小的空間前是一棟大門，門邊被雕刻成了各種卡通城堡和糕點，精靈的身姿在一座座尖塔中若隱若現……巧克力般的設計讓這扇門和這些裝飾完美契合，充滿了童話色彩。
「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看著經理用那把鑰匙打開了這道門，李白無端問了個問題。
因為獨特的設計理念，位於大廈頂層的旋轉餐廳早已成為了這座城市的一道名勝景觀，可這裡的位置不多，最多也只能同時接待30人，加上身份的限制……她才會疑惑今天會不會是什麼節日。
畢竟，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多人想在這裡渡過週末的夜晚。
「您不記得了？」經理轉開門把手，同時轉過來的還有他的腦袋，上面滿是驚訝。
「今天是您擊敗貝卡斯先生的一週年紀念日。」將兩扇門左右打開，他開始指引少女走入餐廳，「下面的那些人有不少都是決鬥愛好者，他們認為您的那次勝利在決鬥的歷史上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並將此視為改朝換代的重要節日。」
「他們……是在為您慶祝。」
他的語氣中夾雜著感慨。
對於面前這位少女，集團的知情者很少有不欽佩她的。
外界的人們只看到了她最閃耀的一面，卻不知道她暗中付出了什麼。
「是嗎，我還真忘記了。」李白不自然的笑笑，摘下帽子掛在一旁的衣架上。
她能理解對方的不可思議……由她親手開創的節日，除非有什麼在同一天發生過的更重要的事需要她注意，否則會忘記幾乎是不可能的。
「為我的行蹤保密——直到我離開這裡。」在經理離開前她如此吩咐道，「放心吧……不會呆太久，現在已經快八點了，十二點左右我就會走，不到四個小時，你解釋起來不會有任何難度。」
打發走對方後，整個七十一層終於只剩下少女一人，她也得以好好欣賞這處以往只是聽聞過的夢幻餐廳。
地板是用最純正的古木料鋪成，透著一股昏沉的暗色與淡淡香氣，並且以她剛才所進來的位置為圓心被劃出了很多圓形的痕跡，這些痕跡互相間的距離大約有三步遠——如果她是用3d透視去觀測這裡，就會發現這種痕跡像是個放大版的飛鏢靶。
天花板被改造成了熱帶雨林的樣式，那些垂落的籐條和果枝都是實物，每個位置都是面對面的雙人座，按照相等的間距排列在一圈圈的木板上，李白找到放好禮物的位置坐下，然後按動桌下的開關。
場景開始變化。
一聲輕微的啟動摩擦聲響起，她所身處的這道圓圈緩緩的轉動起來，周圍的一切也開始變換……湛藍海水取代了空曠的餐廳景致，一道道氣泡隨著她的吐息向天花板飄去——那裡早已不再有任何植物，折射入海底的月亮倒影被水波打散，銀光閃爍，如鏡面破碎般的飄來蕩去，幾尾漂亮的小魚在她身邊嬉戲，似乎是為不速之客而感到好奇。
李白好奇的伸出手，打算觸碰其中一條，卻還不待碰到就驚散了它們。
「虛擬幻象技術……居然能做的如此智能。」她輕輕一笑，因為那些魚看到她不再有類似的舉動後居然又游了回來。
轉動開關，場景再變。
海水褪去，變深，變暗；繁星一顆接一顆的亮起……轉眼間，她已坐在了土星的星環最外圍，身邊不時有一塊塊碎石漂浮經過……遠處，蔚藍色的星球清晰可見，腳下地板的緩慢旋轉和輕微的失重加深了場景的真實感，讓她感覺自己彷彿真的置身於宇宙中。
「確實很美……也很浪漫。」
「如果不是因為今天太過特殊，和他們一起分享這裡也未嘗不可。」
收回有些恍惚的目光，李白將視線轉回桌面。
一塊三層的水果蛋糕被擺放在那裡，每一層上都有奶油雕琢而成的光道怪獸，裁決之龍傲立於最高層，袖珍版的它雙眼依然是紅色，嘴邊的兩縷鬍鬚高高翹起；在它身後，張開龍翼做咆哮狀的是混沌帝龍，這只原本猙獰可怖的怪物，此刻被用奶油和水果片刻畫的栩栩如生，因為體型的縮小，居然透出一股袖珍可愛的氣息。
「生日快樂。」
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對面座位上，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白髮少女，她輕聲說道。
「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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