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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章 胎動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木軸車輪嘎吱嘎吱的聲音和沙沙的腳步聲響徹在道路上。()

    這是一支人數在600人左右的隊伍,它的正中間是一車車載滿貨物的馬車,每輛馬車的四周都有不少輕甲劍士守衛,隊伍的第二層是一群衣衫襤褸的難民,他們大多都是二三十歲的青年男子,被一個連一個的拷上了枷鎖,分兩列走在車隊的兩邊。身穿鋼鐵甲冑的士兵手持長槍和盾牌,行進在隊伍的最外圍,以防止這些難民逃走,或者敵人的偷襲。

    這些士兵都是原「密特拉王國」——現「密特拉中央帝國」的戰士,盾牌上的銘文代表他們隸屬於帝國遠征軍北方集團軍,正奉命運送這批「物資」去己方離前線最近的要塞,牙城。

    嚴格意義上來說,這裡還是塔蘭王國的領土。

    像這樣的隊伍,整個北方戰場有上百支之多,在北方集團軍徹底擊敗、擊潰塔蘭的軍隊之後,這個國家上至商賈下至平民,都開始蔓延著一種恐慌的情緒,帝**以往對待戰敗者的傳聞被謠言負面化了許多倍,甚至很多地方的軍隊遇到敵人連作戰都不敢,一撤就是幾十里,彷彿對方並非是和自己一樣的人類,而是來自煉獄的吃人惡魔……這種撤退由於缺乏富有經驗的指揮者,終於在最後變為了一場規模空前的大潰逃,帝**一路北進,收攏了無數零散的俘虜,從大路到田野,從荒村到森林,這樣的人到處都是,以至於北方集團軍的統帥——墨非斯特不得不分出約一半的兵力化作一支支小隊去專門處理這些人,因為他需要考量到底有多少正規軍混在難民裡,以及他們會不會在自己的軍隊通過之後聯合起來,突然發難。

    雖然那種抵抗並不會對大局產生什麼影響,但是那個時候他可沒工夫再回頭處理這些蒼蠅——按照墨非斯特的預想,最多再有一周,他所率領的另一半集團軍就能穿過黑森林,出現在距離塔蘭王國都城辛塔斯不足三十里的地方,辛塔斯所在的位置已經是塔蘭的腹地,在它之後稍具規模的城市寥寥無幾——只要打下它,北部作戰就等於是獲得了全面的勝利。

    而他,也可以給那位大人一個圓滿的交代。

    墨非斯特此刻手頭只有不到五萬人的兵力,但是他對於攻下那座傳聞中擁有三層外牆的「龜殼首都」有著絕對的自信,因為這些人可不是他分出去搜集戰俘和難民的普通士兵……而是被「黑暗」祈福過的可怕戰士,他們的力量已經不能用常理去判斷,利用的好甚至能以一當十,辛塔斯沒有任何存在能擋住這支軍隊,財富和榮耀已經在向他招手,只要輕輕一握……就能盡數收入囊中。

    「所以……我們這些無關緊要,也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就只能被打發到後方去喝西北風咯?」

    隊伍前列,一名強壯的騎士在馬上不屑的撇撇嘴:「……順便兼職保姆,嗯,而且是免費的保姆。」

    他的身形很高大,這一點即使是騎在馬上也能看出來,對於普通騎士來說恰恰好的戰馬在他胯下居然顯的有些袖珍,他全身披著一件緊身鎖子甲,手臂的大部分肌肉都暴露在空氣中,背後斜斜插著一柄寬刃大劍,隨著騎士身型晃動和他的鎧甲摩擦著,聲音清脆,並不刺耳。

    雖然從額頭至太陽穴兩邊的面容都被鎧甲所遮擋,但……僅從那深邃的眼窩和挺拔的鼻樑就可以確定,這是位相貌相當不俗的騎士,如果他肯多花時間打理下那頭油膩膩,並且亂糟糟糾結在一起彷彿鳥窩一樣的黑髮的話,惹來很多女性戰士去倒追也說不定。

    「戴·格雷法!」在他身旁的另一位女騎士聽到這吊兒郎當的語氣,忍不住低低的咆哮一聲,「閉上你那愚蠢的狗嘴——你想把我們所有人都送上絞刑架嗎?」

    德西蕾並非帝**人,她甚至不是密特拉人(註:此時的密特拉僅僅只單指國家而非聖界,經歷數千年的洗禮,還記得密特拉曾被作為聖界之名的人已經剩的不多了),她只是個普通的、在各地流浪的遊俠,這次作戰中她被僱傭為帝**的嚮導,因為和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擦出了幾分愛的火花而決定加入軍隊,一起回歸密特拉中央帝國……曾經身為遊俠的她自然不可能具備千金小姐的優雅和婉轉,常常是想到什麼便直接開口,就像現在這樣,絲毫不給她的准男友半分面子。

    「我說……即使我的面子無關緊要,你好歹也要維護一下身為女孩子的矜持吧?」格雷法首先怒視著身旁幾名憋笑不已的同僚,一轉臉便彷彿換了張面孔,變得十分苦惱無奈,他看著面前的女戰士,心裡尋思著怎麼才能讓其溫柔一點。

    德西蕾的賣相是分毫不差的……一頭柔軟的金色長髮,綠色的小皮甲僅包裹住了高聳的胸脯和手腳,手臂、腰腹、大腿部位有大片白花花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一件破爛的披風、一頂圓頂遮陽帽,一柄看似精巧卻異常耐用的短劍——這些就是德西蕾全部的裝扮了,她很美——沒有化妝,身上也沒有任何能增添女性魅力的裝飾品,常年的風吹日曬沒有在她的臉頰上留下任何痕跡,那裡依然白皙細嫩像嬰兒一般,尖尖的下巴,粉嫩的唇,再配上那對忽閃忽閃的明亮眼眸……這或許就不難解釋為什麼即使有著如此差勁粗俗的性格,德西蕾也依然不乏眾多人追求。

    當然,也有可能是她的這種「特點」讓那些男人的征服欲更加旺盛的緣故。

    「女孩子的矜持?那是什麼東西?」德西蕾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後將右手小拇指伸入自己的右耳洞,臉上滿是慵懶,「不要搞錯了,戴,正是因為受夠了那些條條框框我才會跑出來做遊俠——對於戰士來說,我們所在意的,是在關鍵時刻能發揮出關鍵的作用,那些優雅和禮貌在敵人面前可不能給你帶來任何東西,相反,沒準還會刺激的他們獸性大發,撲上來狠狠幹你一炮。」

    「說起來,奴隸市場上最好賣的也正是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呢~」

    「這種比喻就不要套在我身上了……」又一次嘗試失敗,格雷法心頭哀歎一聲,他覺得自己已經差不多快要放棄這種指正了。

    或許,就這樣下去也挺不錯?就這樣帶著德西蕾回歸家鄉,一起幸福的生活下去,她的性格雖然和大城市很不合拍,但是在沒有拘束的鄉野田間裡,一定是很受歡迎的吧。

    可是,在他的內心深處還有著一抹深深的不甘。

    六年前,那個人第一次出現便向整個國家宣告了她的強勢,光影議會被以蠻橫的武力打殘大半,傳聞苟活的議員被秘密囚禁了起來,但沒人知道他們現在是否還活著……她登上了皇位,密特拉因她而變革,民主派的勢力一夜間土崩瓦解,復辟領土的聲音被大力扶持,格雷法不太認同早幾年開始流星的那些傳聞,他並不認為那位陛下是一位歇斯底里的暴君——因為作為一開始便身在底層的小人物,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國家是在像好的一面發展。陳舊勢力的倒下為新興勢力留下了可以用來發展的遺產,新政策不僅僅含有工商業的制度,還包括了修正領主與農民間的關係,稅款相較原來削減了三分之一還要多……總之,經過這幾年的發展,密特拉無論是從哪一方面來說都要比原本那個死氣沉沉的國家好的多,他們開拓了好幾處新礦脈,獲得了數倍於往年的鐵、煤炭和更多他叫不上來名字的礦藏,正是因為有了它們和這幾年休養生息儲存起來的底蘊,密特拉才有本錢武裝起總數近三十萬的龐大軍隊,東部、北部、南部三個遠征軍各十萬人,這三大軍團不光有各具特色的精銳兵種,就連他身旁這些最基層的戰士都有著遠較其他國家更為精良的武器鎧甲,從之前他參與過的幾場遭遇戰就能實踐出這個情況——塔蘭王國正規軍的制式雙手劍和帝**的雙手劍交擊不到十下必然會臨近損毀,他們的輕皮甲一捅就穿,遠遠無法和連基層士兵都有一件半身鐵鎧甲的帝**相比。

    所以格雷法才會感到不甘心和惋惜。

    在他看來,這次帝國同時分三個方向進攻這麼龐大的手筆,肯定不會僅滿足於將幾百年間被其餘國家侵吞的領土奪回來,焰皇肯定還有更大的野心,那些議員們留下來的東西可是還有相當多一部分沒有封賞出去,何況敵我的實力相差懸殊,本應是他大肆刷取軍銜和獎賞的時機……

    為什麼……把他指派到哪裡不好,偏偏要讓他帶領著這支隊伍去牙城呢?

    那裡在之前的交戰中遭到了不小的損失,他這一去,很可能就會被直接授予那座堡壘的控制權,代替原本的將領鎮守在那,這在以往自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因為他此刻的職務不過是個小小的中隊長,可是從長遠來看,他已經無法離開牙城,率領士兵去前線建功立業了。

    「我聞到了濕冷的氣息。」就在格雷法暗自神傷的時候,德西蕾突然抽了抽鼻子,睜大雙眼仔細的盯著道路遠方的樹林。

    他們此刻行走的道路兩旁有著兩排纖細而高挺的樹林,它們數量極多,卻並不茂密,透過樹幹不時可以看到路崖下的草地或田野,金髮女騎手策馬加速,脫離了隊伍,開始向前方疾馳。

    「德西蕾?」格雷法對她的舉動摸不著頭腦,為了避免心上人出事,他只好也駕馭著戰馬飛奔而出,「你去幹什麼?」

    「不是壞消息。」德西蕾扭頭衝他自信一笑:「如果我沒猜錯,我們傍晚應該就可以到達牙城了!」

    「為什麼……」

    「不要老問我這種愚蠢的問題啦~」德西蕾閉上雙眼,踩在馬鐙上半直立起來,她仰著頭,似乎在感受著什麼。

    「把你的心思放輕鬆……專心閱讀空氣裡的訊息。」

    「這種活我不擅長的。」格雷法策馬到她身旁,微微撒了個小謊。

    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她的身上,不能冒險……自行降低對四周的警惕。不過即使沒有特意去關注空氣的訊息,格雷法也能感受的到,四周的水分似乎更密集了,一般這種情況都預示著附近有著水源存在。

    緊跟著德西蕾的戰馬躍出樹叢,格雷法只覺自己眼前猛然一亮,他彷彿瞬間看到了一面銀光閃閃的鏡子。

    潮濕的水汽透過空氣侵入他的鼻腔,入目所及是一大片波光粼粼的湖水,格雷法下了馬,和德西蕾一起走到湖岸邊。

    「這裡是……繆斯湖?」

    「對。」德西蕾摘下了帽子,任由微風將她的金髮吹亂,「信息裡提到過,牙城是依托繆斯糊而建立的。」

    她抬起手,指向湖畔對面,凝目望去,可以看到一棟黑漆漆的建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我們就要到了。」

    ……

    新瓦爾哈拉。

    王宮。

    身著寬大白袍的黑髮少女在長廊裡不緊不慢的行走著。

    陽光透過琉璃窗投射在寬敞的廊道裡,少女的影子被拉長,掠過一幅幅或美艷或醜惡的畫,接著又被縮短到她的腳底,再重複之前的過程。

    來到長廊的盡頭,少女蹲下身,掀開地毯的一角,從那裡摸出了一把金光閃閃的鑰匙,打開了豎立在面前的大門。

    大門後是一條蜿蜒的地道,一盞盞煤油燈點綴著地道的光亮,看起來很像是什麼異端邪教的藏身之所。

    將鑰匙重新放回原處,黑髮少女從窗台上提起了一盞蠟燭燈,放到唇邊輕輕一吹,那蠟燭便神奇的自己燃燒了起來,她就這麼提著這盞燈走進了地道,大門在她身後自動關閉,彷彿從來沒有人打開過它。

    走下123道階梯之後,她的面前又出現了一扇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大門,這一次,少女並沒有去尋找什麼鑰匙,而是有些吃力的踮起腳尖,伸手在大門的右上方輕輕按了一下。

    過了大約七八秒鐘,門開了,露出了一個看起來充滿了現世科學實驗室風格的大廳,裡面幾乎沒有一處能容人完好立足之地,到處都堆積著亂七八糟的古怪零件,一個消瘦的背影呆坐在這些東西的最中央,腳底堆滿了寫的密密麻麻的演算紙。

    少女並沒有貿然踏入門內,而是就那麼站在那裡。

    「瑞德先生。」她開口說道。

    「陛下讓我來詢問您,抽取裝置什麼時候才能做好。」

    又過了將近十幾秒鐘的時間,那個背影才後知後覺覺的扭過頭,像是剛剛看到少女一般,發出了一聲驚叫:「哎?這不是妮特嗎!?」

    「是的。」

    「你沒事到我這來幹什麼?」

    「……陛下讓我來詢問您,針對抽乾繆斯湖湖水的裝置何時才能完成。」暗地裡翻了個白眼,妮特·布勞絲只好又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問題,她低下頭,在實驗室裡巡視一圈,發現確實如自己所料,沒有任何餐具。

    「先生,像這樣廢寢忘食的工作是不合理的,您應該暫時放下手頭的工作,去吃點東西。」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的研究現在正在關鍵時刻,你只需要等我畫完這最後一筆……好了。」放下手中的紙筆,身影抬起頭來,露出了一頭亂蓬蓬的紅色卷髮,「你剛才說什麼……陛下想動用那個裝置了嗎?」

    「是的。」

    「好吧。」紅髮的瑞德一撐膝蓋,顫巍巍的站了起來,「東西三天前剛剛做好,但是並不在這裡……你知道的,能將一口大湖的湖水抽乾,那樣的裝置不可能放在如此狹小的地方。」

    「我明白。」妮特微微點頭,「我只是來確認裝置的進度,您可以在這兩天親自將它呈交給陛下過目。」

    「那也就是說,並不是很著急了?」瑞德脫下了那身滿是油污的白大褂,又扶了扶鼻樑上的藍色墨鏡,開始著手清理起自己腳邊的零件和垃圾。

    「如果有空,可以考慮留下來陪我喝杯茶嗎?小妮特。」

    「喝茶?」少女微微皺起眉頭,露出一個為難的表情:「可是……我還有其他的事需要匯報給陛——」

    「我們可是有很久都不曾見過面了呢……無論是六年前你回來之前,還是之後。」瑞德已經清理出了一塊足夠擺下他那張小矮桌的空地,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了兩隻茶杯和一頂茶壺。

    「瑞德先……」

    「叫我叔叔。」

    「好吧……瑞德叔叔。」妮特掙扎了一會,最終還是沒能從那股自小便在內心中扎根的威壓面前撐過去,她踮著腳幾步來到瑞德面前,和他面對著面,坐在那張小矮桌前。

    「我之前讓你帶著的通訊器,用起來還方便吧。」

    「還好。」妮特低垂著腦袋,幾乎是對面問一句,她才會回答一句,「但是因為聖界和現世的時間存在差異,所以傳輸上不可能保證即時到達。」

    「弗裡德如何了?」

    「弗裡德叔叔的話……雖然他還是不同意歸順陛下,但是陛下似乎也沒有懲罰他的意思。」

    「……還是和以前一樣,被軟禁在家。」

    「你就不好奇他為什麼不同意嗎。」瑞德提起已經被煉金裝置加熱的茶壺,開始為自己和妮特倒茶。

    「對不起。」聽到這樣一個詭異的問題,妮特終於第一次抬起頭去直視著對方的雙眼,「您這是……什麼意思?」

    「焰皇……或者說這個國家,對你而言有多重要?」瑞德放下茶壺,低沉下頭顱,露出了墨鏡後那雙看起來渾濁不堪的眼睛。「我是很久很久都沒有見過你,但是這不代表……我沒法收到有關於你的消息。」

    「從我所聽到的消息看來,這幾年,你過的並不開心。」

    「我沒有不開心。」少女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能夠為這個國家的復興而獻出一切是我的榮耀……您沒有權力斷言我的喜怒哀樂!」

    「哈哈哈哈哈……」瑞德乾巴巴的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暗黃色的牙齒,「你不用掩飾什麼的小妮特,和莫林芬在一起共事,怎麼可能開心的起來?我見過她很多次,她給我的感覺很差很差,你要當心那個女人……我總覺得她對所有人都隱瞞了些什麼……」

    「叔叔。」妮特深深的吸了口氣,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快要到達極限了。

    「您留我下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嗎。」

    「才這麼點時間就受不了了嗎。」瑞德平靜的望著她,那神情說不出是喜是悲,「當初,我和弗裡德送你進入書院,是想要你從歷史中得到教訓,而不是單純讓你沉迷進去,成為那個光輝時代的奴隸……」

    「夠了!」黑髮少女猛的從座位上站起身,抬腿兩步走到門口,她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有些不敢回頭。

    「今天的這些話,叔叔最好不要再說出口……現在……我……我還能當什麼都沒聽到過。」

    「走之前再回答我最後一個問題吧。」瑞德端著茶杯,依舊是那副淡然的樣子,似乎早就料到她會有這樣的反應。

    「焰皇她,為什麼要抽乾繆斯湖的湖水?」

    「繆斯湖可是帝國北部區域最大的一個淡水湖,抽乾它可是會極大的影響那裡的生態環境,這對於整個國家來說已經算不上是明智之舉了——她,到底想要做些什麼?」

    「……」

    「好吧。」沉吟許久,妮特才微微側過腦袋,開口道:「反正對於負擔了帝國幾乎所有煉金項目的您來說,這也並非是必須隱瞞的消息。」

    她的聲音從之前的高昂清冷變的低沉了很多。

    「繆斯湖底,有通往第二聖界的傳送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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