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四十章 入聖界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消失的主教學樓以及裡面的師生們,他們回來的時間比李白所預計的要晚了一些。☆☆
她對此的猜測是因為十代等人第一次遭遇三幻魔。
影丸死了,尤貝爾這幾天的沉寂或許不只是為了獲取決鬥能量,還在想方設法從十代的房間中將七星之門的鑰匙弄到手,她手裡的三幻魔威力和影丸可不是一個檔次……這裡的十代第一次對上三幻魔便是這種級別,勝利與回歸的希望真的不能光指望他。
「所以,你們來這裡見我,是打算向我道別的嗎。」
坐在几案後,李白一手搭在其上,平靜的注視著面前已差不多快要擠滿狹小客廳的一行師生們。
游城十代、丸騰翔、迪拉諾劍山、三澤大地、萬丈目准、天上院明日香、神樂阪,克洛諾斯也在其中,還包括了站在最後面的一行外來交流生們。
「judai說要找的決策人就是這白髮女子?」吉姆·克勞戴爾·庫克一貫沉穩的風格在看到李白的一瞬便土崩瓦解,「這有些,令人難以置信……」
他穿著一身長袖白襯衫和暗色牛仔褲,上面套了件無袖深色短馬甲,襯衫的衣領誇張的被他弄立了起來,張揚如刺的髮型上蓋了頂棕色牛仔帽,帽簷低垂,略微遮擋住了他的右眼,來自決鬥學院南方分校,熱愛考古,卡組主題以化石居多。
若是仔細觀察,會發現他的右側臉頰處有一道繃帶斜斜的綁在上面,似乎是右眼窩那處部位有什麼隱疾。除了這些之外,他的背上還用特質的背帶攜帶著一條幼年鱷魚,這鱷魚便是之前被原本住在島上的學生們熱議該不該放進來的那條,被他冠上了和自己一樣的姓氏,名字叫卡蓮。
「我也沒想到決鬥之王會隱匿在這座島上,確實讓人很難相信。」美國人奧斯辛·奧布賴恩是個黑人,紅背心無袖馬甲,兩條肌肉結實的臂膀露在外面,他除了西方分校交流生這一身份之外還是一名傭兵,使用火山卡組,實力很強,加上本身性格確實不錯,所以也沒什麼人取笑他的蒜頭鼻和蘑菇髮型。
「這不是很好嗎,若有她的幫忙,這次再回去想找到約翰應該不難。」最後開口的人名為阿蒙·加勒姆,加勒姆財閥的養子,性格隨和,面容也是很符合身份的俊逸,眉宇間架著一架細框眼鏡,髮色棕紅,髮型略顯張揚,像火焰一樣高高的豎立起來。
看起來好像只是個普通的公子哥……但一直暗中觀察了他們很久的德西蕾卻隱約感覺,這男子對外人隱藏了什麼。
阿蒙·加勒姆來自決鬥學院東方分校,卡組是雲魔物,這系列怪獸的特色便是攻擊表示不被戰鬥破壞,性質溫和,一如他表現出來的樣子一般,按道理來說,在世界各地都做過地質和考古的吉姆以及身兼為傭兵的奧布賴恩都要比他值得關注——阿蒙的身份到底只是養子,他的姓氏是被賜予才得到,未來要掌舵加勒姆財閥的人可不是他,而是他的弟弟,希德。
但為什麼我偏偏覺得他給我的威脅最大……這說不通,他明明只是個普通人……
站在廚房拉門內觀察局勢的德西蕾奇怪的和身旁的紅髮少女對視一眼,發現莉莉絲眼裡也是和自己一樣的疑惑。
「我不認為她會和我們一起去。」吉姆端著下巴沉思,他們這些外來學生在島上一直是抱團成一個小圈子,不是排斥核心區的人,而是互相之間都是類似的年齡,也是類似的身份,自然而然有親近感,成為朋友一起行動十分正常,所以就在其他人注意力放在前方的時候,他們在這裡說悄悄話。
他抬起頭,用左邊的獨眼看了看人群前方的白髮女子,說:「隱匿在這裡這麼久,她或許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就連最近安吉瑞斯的炸彈也沒把她炸出來,不太會現在為了約翰出手,傳聞中她已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就連卡組也是天賜,若她真的願意,那邪魔的陰謀連第一步都不可能得逞。」
「……」邪魔自然是指尤貝爾,另外兩人聽了他的解釋,沉默數秒,有些認可的點點頭。
有意思……居然沒有反駁我,看來除了這次驚險的旅途,他們果然也接觸過其他的非凡「力量」。
吉姆嘴角一挑,他原本都做好準備接受嘲笑了,對於普通人而言相信超出科學認知的東西是思維不正常的標誌,這一點哪怕在目睹過尤貝爾引起的空間傳送後也難以在短時間之內改變,阿蒙和奧布賴恩認同他,只可能是他們見過由其他個體引發的其他異象。
「……雖然你這麼說,但是在我生活的地方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若再旁觀下去會遭人恥笑的。」
聽到這聲音,阿蒙和奧布賴恩二人很不厚道的捂著嘴噗噗的笑了出來,吉姆面色一僵,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委屈表情。
他的分析按照正常的慣性思維來看是絕對沒錯的,可是對方不按常理出牌,這個就沒辦法了。
「前輩也要和我們一起去!?」學生們對於李白的決定十分驚訝,因為他們已經習慣了她的家裡蹲,那彷彿天塌下來她也不打算干涉的態度長久以來已經在眾人內心牢牢扎根了,怎麼這次突然要一起跟著……莫非是特意為了約翰?
「我也是海馬家的人,勉強也算是這座島的主人吧。」內心悄悄道了聲對不起,李白繼續忽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攻擊,我當然要管。」
送走看上去興致高昂的師生們,joker回頭觀察了下那几案後的女子。
「姐姐……放著他們這樣亂來真的好嗎,那畢竟只是一個學生,為了找尋他,居然要這麼多人一起再次穿越次元壁,萬一約翰沒能找回來,卻折損了他們中的一些人……這次事件恐怕就再也包不住了。」她有些擔憂的說道。
莉莉絲和德西蕾都回李白的臥室去準備行李了,知道二人要說重要的事,她們特意把臥室門關的死死的。
出任院長這麼久,她早適應了自己的新身份,考慮的自然是更多學生們的利益和安全,十代等人的做法她能理解,但是太亂來了,那可是異次元,多少人聞所未聞的存在,等同於另一個世界,那裡的一切自然都無法用已知去解釋,之前聽學生們說能看到活生生的怪獸,她就更擔心了。
「joker,約翰可是為了送他們回來犧牲掉了自己。」李白卻不覺得這是亂來,「他放棄了回歸的機會,控制彩虹龍盡可能的拓寬次元裂縫,從而自己被留在了那裡……說實話,如果他們不打算回去救他,我反倒要感到失望了——換一種說法,這樣的學生,你還願意教嗎?」
「……說不過你。」joker苦笑著搖頭,「所幸這次有你帶著,他們的安全應該不會有問題。」
她是經歷過那個時代的人,別的人不清楚李白的力量,她卻不會單純的將對方看做是只有決鬥厲害,那看似瘦弱的身軀裡蘊含著恐怖的威壓和魔力,即使在異世界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有這樣的人物護航,她倒是不用再那麼擔心。
只不過,還是有另一重愁緒堵在她眉眼之間,她隱約覺得這次和李白的分別,兩人可能永遠都不會再見了——對方的身世她還是瞭解的,當初被古魯斯選出扮演李白,自然也要明晰對方的一切底細,加上李白平日裡並沒有對她隱瞞太多東西,只是一些涉及內洛法的事閉口不談,joker早就猜測她真正的來歷是否就是次元彼端。
「我還擔心你的身體……」離別時分,人們的思緒總是會格外複雜,joker此刻便是如此,正因為太過於瞭解,所以她的擔憂也最多。
「我不會有事的。」不知什麼時候,李白已來到了joker的身後,並伸手從後面環腰抱住了她,「哪怕此行就是永別,我也會在那邊好好的活下去。」
「那個下雨天,在公園裡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在能告訴我嗎。」聽到那句永別,joker的身體顫抖了下,隨後她感到抱住自己的手臂勒的更緊了。
李白也沒有別的辦法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情感,她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想不出任何適合說的,無數的字句在她的意識裡飛舞,每一個她都認識,但就是念不下去,她想起了那團黑暗的記憶,也想起了那段感情,並且……她馬上就要動身,主動去追尋造成它們的源頭……這感覺太複雜,她說不出,就只能化作淚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所抱之人的肩膀上。
「……我明白了。」這是joker第二次見到李白哭,她伸出雙手,把它們蓋在身後女子環抱著她的手背上,抓的緊緊的,「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會好好活下去,對吧……你就像太陽……沒什麼能遮蓋住你的光芒,也沒有什麼能徹底擊倒你,一直以來不都是如此嗎……這次也會一樣……」
她的嗓音也開始顫抖了,雙目泛紅,眼淚跟著落下。
李白不說話,她怕自己一開口就會徹底哭出聲。
在臨近分別的時候,她不能讓情緒出現太大的波動,約定的準備時間總共也就2個小時,若是情緒不穩,一會兒她想要控制次元就會相當困難。
兩人在廚房相互無言的呆了會便聽到了廊道裡門把扭動的聲音,是德西蕾她們準備好從裡面出來了,她們連忙分開,並藉著廚房裡的自來水抹了把臉。
德西蕾換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一副和荒野女戰士一般無二的打扮,她的衣服在最初破碎了很多部位,但畢竟不是什麼特質材料,李白用不純熟的煉金術修復起來不難,至於莉莉絲,倒是穿上了一身類似魔導書士的法袍,顏色和她的頭髮一樣是酒紅色,領口和袖口捲了一圈且繡了兩條白邊,腰下的袍口還有同樣白色的銘文,看起來倒真像個魔導書體系裡的怪獸了。
因為洗過了臉,外加髮絲遮掩,李白沒有讓二人發現自己的異樣,她獨自來到臥室,開始準備自己的東西。
三十分鐘之後,一行人走出雙子塔,向著眾人約定好的位置走去——早在在這次事件之前,十代就經歷過一次短暫的異界旅行,那次是他誤入了一處類似遠古遺跡的存在,在擊敗了裡面的守墓長之後得以帶著朋友們回歸,那處遺跡的遺址正是島上不穩定的次元節點之一,而距離他們回歸時裂縫通道被打開還沒有過多長時間,借用他手裡那件掛墜,恰好可以順著殘留的次元氣息再度破開通道,固然不可能再有多大,但這次要去的本身也沒多少人。
「多餘的話我也就不說了,希望你們都能平安回來。」站在遺址前的空地上,鮫島帶領著剩餘的學生們凝望著即將離開的一行人。
「當然。」他強調了一句,「也希望你們能平安的將約翰給帶回來。」
「一定會的!」背著行李包的十代倒是信心十足,「我們一定會成功回來的!」
「……準備好的話,我們就要開始動身了。」為了避嫌,李白還是戴上了白色斗篷後的兜帽,她面向鮫島:「次元的波動保守估計恰好能囊括這片空地,校長先生,還請帶著其他人退後到草坪上等待。」
夾在在人群裡幾位穿著黑色西服的人看到她的身影後稍微皺了皺眉,他們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這背影——這些人正是隸屬於海馬集**來觀察情況的,他們本身在集團裡的職務就不低,三年前曾和李白公事過一段時間,此刻覺的那背影眼熟,卻一時想不出來哪裡不對。
等到其他人退走出這片空地之後,李白方才來到十代面前,衝著他的胸口伸出右手,虛虛按在那圓形的金色掛墜上。
隨著她意念的注入,耀眼的金光從掛墜上冒出,將附近所有人的影子拉長到老遠,而待到金光消失,那片空地上也再無一人。
「哥哥。」敲完門,不待裡面有什麼回應,圭平便從門口探出了半個腦袋,有些瑟瑟的望向正坐在紅木桌後處理文件的高大身影。
「什麼事,圭平。」海馬放下手頭的紙張,莫名看了弟弟一眼,以他平日的積威,沒有重大事件對方不可能會膽大到直接進來,所以他罕見的沒生氣。
「那個……這個是負責調查決鬥學院事件的人傳回來的照片,我覺得……可能哥哥有必要看一下。」圭平的面色很是古怪,眼皮慫拉著,將一張a4大小的照片從身後拿出,白底朝上,遞到了海馬面前。
「怎麼回事,不過是一次空間不穩定所導致的坍塌而已,區區一張照片能說明什麼?」海馬集團內部的絕密項目之一也有研究空間變動的,因此對於這次事件海馬並不是非常重視,建築和人沒回來另說,回來了便沒什麼再值得擔心的,派幾個人過去也是為了勘測下那邊的環境……傳張照片回來是什麼意思?
抱著不以為然的心態,海馬接過照片,將它翻了過來。
照片裡大概囊括了十幾個人,鮫島校長也在裡面,看環境確實是決鬥學院沒錯,但是這樣一張照片有什麼好——
「嗯!?」海馬的眉頭突然緊緊蹙了起來,他死死盯住照片上一個身穿白色斗篷的嬌弱背影,再也移不開分毫視線。
「哥哥……」圭平有些忐忑的等了幾分鐘,看到海馬還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只好主動出手把他拉了回來,「你說,那個身影……有沒有可能會是……會是……」
「……不用疑慮。」海馬吐了口氣,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怔怔的看著那背影出神,「她……就是你姐姐。」
「那為什麼——」為什麼這三年她都不回來?
明明就在決鬥學院,這一處相當於海馬家半個後花園的地方?
年長了三歲,圭平卻依然是個孩子,他無法理解李白的做法,這做法……讓他很傷心。
「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面對這些路,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選擇。」沉吟了一會,海馬招手,將圭平喚到身邊,用大手在他的頭髮上輕輕撫摸著。
「很難說這選擇是對是錯,但有一點是一樣的,那就是他們都是強者,脫離了曾經的懵懂,並且……開始掌控自己的命運。」
「任何人,早晚都會有這一天的,你也會有,圭平。」
只不過我沒想到,再一次看到你會是這種形式。
抿著唇,海馬一邊將手輕搭在弟弟的肩膀上,一邊繼續看向手裡的照片。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