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四十二章 暗黑世界（一）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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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莉派爾。」德西蕾的面容上有歉然和不捨，但更多的是堅定，「我們，恐怕不得不在此分別了。」
剛以破竹之勢解掉沙漠之靈的關卡，逼迫這神奇的生靈答應送他們出去，卻不想在這種關頭，金髮少女提出了道別。
「還記得我曾經和你提起過的姓氏嗎。」在這一刻，她的身上彷彿多出了一股難以言明的氣質，她不再輕佻，也不再大咧，再也不像個浪跡天涯的遊俠。
「我是第十聖界，威尼德尼斯的戰士，我在那裡出生，在那裡生長，現在它遇到了麻煩……我必須回去。」
是那段背叛的戀情給了她如此成長嗎，還是不管任何人在到了類似的局面時，都會有類似的舉動？
回憶被她那一刻的堅定所觸動，我不由自主想起了從那次昏迷中醒來後，聽到哥哥獨身一人踏入貝卡斯島時，自己內心的變化。
以及更早，我下定決心，不順著劇情的走向，要一一己之力改變哥哥被遊戲擊碎心靈時的心情。
那應該……是我蛻變的開始，那是種子，對我心性和意志的影響越來越大，直至今天。
現在，她也……
「你一個人回去又能有多少幫助呢。」那是我的聲音，「不如等我們處理完了這邊的事務，一起去那裡幫你？」
直到這一刻我才承認，潛意識裡，我不希望她離開我——不只是她，我不希望任何人離開。
我現在最害怕的東西……
誒……！？
這觸感……被……抱住了？
眼前是一片陰影，原來德西蕾比我高的嗎……第一次意識到這問題呢。
「我們會再見的，莉派爾。」她在我的耳邊細細地語，帶動的空氣振動弄的我耳朵有些麻癢。「之前，我對你隱瞞了很多事，不只是我的真正來歷，還有造成我那樣傷勢的原因……你我的敵人是同一個——那支你提到過的噩夢裡的魔軍。」
「它們的侵略起始點是洛菲尼亞，也就是第十二個聖界，依照這樣的順序，無論威尼德尼斯有沒有染上戰火，它都是第三個……所以我才必須回去，無論它是否已經死去。」
「你救了我，還幫了我那麼多，教給我那麼多，而我在你需求人手的時候卻……我很對不起——但是……」
看來是心意已決，無法被更改了。
那麼……「那麼我就最後再贈予你一樣禮物吧。」我說道，且同樣伸出手抱住了她。
進入聖界的時間比之前預計的要早，我也差不多多出了不到半年的壽命，既然已經決定了最後是那一步，這些多出來的東西留著也沒什麼用，不如……
「這是什麼，莉派爾……你，你在幹什麼？」
「安靜體會這股氣魄。」我加大力氣，不讓她在此時掙脫，「一個固化的裝備效果，對你會有幫助。」
很久以前就有種感覺，精靈界很多事物的發生都不是偶然，就像那頭石像無論如何也答不上我的問題……它們的可能性已經被卡死了，超脫不了效果說明欄裡的文字。
而德西蕾的身份，應該就是卡牌精靈裡的「荒野的女戰士」。
如果依照這推論，那麼她的效果，便是她在這世界上存在的意義。
：這張卡被戰鬥破壞送去墓地時才能發動，從卡組將一隻攻擊力1500以下的地屬性·戰士族怪獸攻擊表示特殊召喚。
不管那既定的命運是什麼安排，我是不會輕易讓你成為別人的踏腳石的。
鬥魂，可以讓被裝備的個體力量隨著對手的數量獲得提升，轉換為數據就是每有一個敵人上升300，且能為被裝備的個體抵擋一次戰鬥破壞，等於是多出一條命。
「希望，我們真的還能再見吧。」說完這句話便低下頭，我不想被她察覺我現在的狀態。
喉嚨裡全是鮮血的腥味，固化裝備魔法果然需要的靈魂力太多了麼。
白……
遙遠的地方似乎有呼喚傳來，若隱若現。
好親切的聲音，只是聽到，整個人便彷彿侵泡在溫暖的水流裡，讓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放開一切，徹底接受什麼……
白……
聲音越發靠近，眼前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白影，那似乎是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
「嘿！」一聲大吼在耳邊炸開，李白一個機靈，瞬間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陳舊的木質天花板，她躺在一張勉強夠擠兩個人的小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放眼望去似乎是一間臥室，裡面只有她一個人。
哦，或許還要加上一個非人類。
「說好的小憩結果卻要我跑上來喊你。」獅子男巫不滿的發著牢騷，「你本來就沒多少靈魂可以消耗，非要自己作死，真搞不懂你怎麼想的。你知不知道這是很嚴重的事，你和她之前可是還有一絲隱秘的聯繫存在的！你弱她就強！你的靈魂若是太過於衰弱，不是你還能活多久的問題，恐怕你見到她的那一刻連動手的**都會失去，從心靈層次徹底淪為她的奴隸！！」
「如果我所料不錯，這段時間你的疲勞就是在夢境裡抵抗她對你的吸引力吧？」
「……」李白沒有理睬他，她的視線落在窗台上的那只沙漏上，看到裡面的沙子已經快落完了。
這種沙漏是他們現在落腳的鎮子上的計時工具，沙子從一端徹底漏完代表過去兩個刻度時。
「我睡了一個多小時？」她問道。
「快四個小時了。」獅子男巫木著臉回答，「中途莉莉絲進來給你轉過一次，燈裡的油也加過了……金髮妞跑了之後就只有她和另一個金髮妞能照顧你。」
「是嗎。」伸手按住額頭，李白有些費力的抵抗著隱隱傳來的眩暈感。
將近四個小時的睡眠，她的精神不但沒有變好，反而有更疲倦的趨勢，這很不正常。
沒有料到靈魂弱小到一定境界後會產生這樣的後遺症確實是她的失策，但若讓她再選一次，她恐怕還是會幫德西蕾固化鬥魂。那是她認可過的夥伴，決不允許出什麼意外。
至於現在的情況……
「通知下他們，晚餐不用等我了。」她重新躺回床上，給自己蓋緊被子，只露個腦袋在外面，「我還需要兩個小時的時間用來作真正的休息。」
「又打算用魔法裡的催眠術嗎。」獅子男巫搖頭，「那是治標不治本的方法，雖然消耗很小，但是你幾乎不會有任何補充了，以後遇到意外怎麼辦？」
「這裡是卡片精靈為主體的世界。」李白閉上眼睛，看起來並不擔心，「別忘了，我還是一名決鬥者。」
……
兩個小時的時間過去，恢復了精力的李白召集了所有人員，在這間他們租下的旅店大廳內聚集起來，打算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目前，他們在這處名為日曜鎮的地方落腳歇息，鎮子在構造上和現世裡的古代城鎮沒有什麼不同，就是一些細節和習俗有所差異，除了這些，就是偶爾能看到一些看起來很怪異的種族在四處活動，以及不時從老人們口中流傳出來的神話傳說。
「距離我們從沙漠裡離開已經過去了八次1型沙漏的時間，也就是十六個小時，加上之前在沙漠裡消耗的時間，大概有十八個小時左右。」三澤大地坐在塔尼婭的邊上，說著自己搜集到的訊息，「但是如你們所見，這裡的天空依然黑漆漆的，沒有任何日出的跡象。」
「根據我打聽到的消息……這裡，這個叫做弗洛蒂絲的世界已經被一個突如其來的侵略勢力擊破、佔領了，因為那勢力的詛咒，這裡變成了永無日光的暗黑世界。」
「好厲害……」十代和他的兩個小弟紛紛表示這太酷了，「簡直像是神話傳說！」
莉莉絲和李白卻在聽到這消息後眉頭一皺，相互對視一眼，面色難看。
德西蕾臨行前說過，內洛法侵略的起始點是第十二次元，如果這裡已被攻佔，那便代表德西蕾要前往的威尼德尼斯也已淪陷，這無疑會給她帶來不小的阻力；且這種阻力也適用於她們目前的情況，弗洛蒂絲失去了日照，統治這片土地的最高領導者已經是敵人了。
「但是，沒有日光的照明，我們的搜尋工作會很困難。」吉姆·克勞戴爾·庫克從身後的背帶上取出一個用布包裹的長條狀物體，抽掉布匹，露出裡面的一卷破舊皮紙。
「這是我用懷表從一個布匹商那換來的地圖。」他展開地圖，平鋪在桌上，用手指著其中的幾個地點，「地圖我和奧布賴恩以及阿蒙都各自研究過，這些是我們認為有可能找到約翰的地點。」
「看起來離這個鎮子不是特別遠，是因為沙漠嗎？」萬丈目端著下巴裝作沉思的樣子，實際上眼睛卻在不斷的偷瞄邊上的明日香，「我記得，當初決鬥學院降臨的位置就是沙漠邊緣地帶。」
「這不是毫無疑問嗎，蠢貨。」神樂阪支著下巴，用看傻吊的眼神看著萬丈目。
「現在可不是內訌的時候。」李白瞄了他一樣，迫使他閉上自己的嘴，然後她開始用心思索著自己這群人要怎麼安排。
「這樣吧……地圖上一共有5個可疑地點，吉姆標注的位置很好，那裡附近恰好都有可以用作休整的城鎮或村落；我們一共14人，分為幾組，盡量同時探查這5處地點，效率會比較高。」
「人員分配則按照目前你們感覺最親密的夥伴來配——十代，你和丸騰以及劍山一組；三澤和塔尼婭小姐以及克洛諾斯老師一組；神樂，你帶著asuka和萬丈目一起；我和莉莉絲一起。」
「至於三位。」她扭頭，看向一邊的三名交流生，「想必你們也不願意被打散……所以算作第五組，沒問題吧？」
「沒有問題。」吉姆和其餘二人交換了下眼神，表示會接受她的安排。
這種異世界的探索可沒有時間用來磨合感情，自然是怎麼效率高怎麼來，他們這個小團體湊到一起也有一段時間了，一起行動的默契程度肯定比打散去其他組來的高。
「這裡也沒問題。」「這裡也一樣。」「我會照顧好他們的。」
「很好……」解決了安排事宜，李白緊繃的神經有些鬆懈，恢復的精力所剩無幾，居然有些想打哈欠。
「在之前我休息的時間裡，辛苦你們出去搜集信息了。」她後退兩步，以集團大小姐應有的高雅儀態向眾人微微欠了欠身，「大廳的沙漏是記錄休眠時間的，一次輪轉是十個小時，時間到了會有僕人去喚醒我們，不需要擔心沒有日出的問題。」
「所以，請各位盡早休息吧。」她微微一笑，「也做個好夢。」
……
弗洛蒂絲，中部區域偏南方，卡羅爾王城，宮殿內。
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袍裡的男人急匆匆的走入長廊，像是有什麼重要的事要稟報一樣，不料卻在剛要踏入內殿的一剎那間變色大變，他幾乎是運氣全身的力氣往後一躍。
「卡！」詭異的撞擊聲在他耳邊響起，男人面色發白的看著面前那頭突然從虛空中鑽出的巨獸，雙手不停顫抖，也不知是因為恐懼還是別的什麼。
巨獸還有大約一半左右的身體隱匿在虛空之中，連接處透出一股股水波般的波紋，它的樣貌相當噁心，外形類似於條狀昆蟲，全身到額頭幾乎都是朱紅色的光滑甲殼，只在下巴和前端腹部是淺黃色的角質層，上肢短小卻粗壯有力，正用一雙細小而凶暴的眼睛死死盯著他看，裸露在外的利齒上不斷有口水滴落。
剛才那一聲巨響，赫然就是它的牙齒猛然咬合在一起所發出的聲音。
「俾修！」男人被巨獸盯的有些發毛，不得已之下發出一聲低吼，「還不快把你的狂獸弄走！是我！你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嘿嘿嘿嘿嘿……」隨著他的吼聲，一陣尖銳的嘲笑透過虛空傳出，一個皮膚灰暗乾癟的矮子踩著巨獸的脊背從那兒走了出來。
「埃蘭德，親愛的朋友，不要生氣嘛……」矮子俾修在巨獸光滑的甲殼上盤腿坐下，伸手在它的頭頂輕輕撫摸著，「你要知道，訓練狂獸是一件很吃力的事，因為軍團的勝果，我有了四個安全的次元通道，手頭等待訓服的小傢伙遠比以前多得多……而且，你這麼突然就要竄入布勞絲大人休息的內殿，這隻小寶貝一時忍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去你－媽－的情有可原！」埃蘭德一把扯掉兜帽，露出一頭灰色的短髮，看似步入中年的面孔上滿是扭曲，「我他－媽剛才差點被它一口咬成兩截！那是兩截！兩截你懂嗎！不是你jj斷了還能接回去的兩截！中間那部分可是會被它當零食一樣嚼碎了吞掉啊！」
「我草！」俾修眼皮一跳，「你再敢提那件事試試看？我立刻讓你真的變成『兩截』！」
「你敢！我身後是狩魂大人，你敢動我就來試試看！？「
就在二人劍拔弩張打算動手的時候，內殿的陰影裡忽然鑽出一道漆黑如墨的劍氣，不偏不倚，恰好劃過俾修的鞋尖，將他腳下的那頭「狂獸」的前半個腦袋給削了下來。
「啪嗒。」失去活力的血肉濺射出一道道暗紅色血水掉在地上，俾修嚇的雙腿一軟，居然直接一屁股坐了下去，坐在了那依然站立的無頭屍體上。
「居然敢在內殿門前大聲喧嘩。」妮特從陰影裡換換走出，面色陰沉如水，「你們很有長進啊……」
「布勞絲大人！」
「布勞絲殿下！」
見到黑髮少女，俾修和埃蘭德紛紛叫出了尊稱，前者縱身一躍落到地上，和後者一樣屈膝半跪下去，一絲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沒有任何為自己之前失禮作出辯護的打算——以前有人這麼做過，但是下場卻是和邊上的那灘死肉一樣……
密特拉中央帝國的遠征部隊裡，無論那個軍團，無論那個分部或者小隊，無人不知這位魔女最討厭的就是詭辯，那後果只有死。
反倒是直接承認，說不定還能獲得她的讚賞。
「埃蘭德。」妮特提起祭司袍的下擺擦拭著手頭那把鋒利短劍，毫不在意這麼做會露出衣袍下包裹在黑色絲襪裡的大腿。
「是！」微微在那性－感的雙腿上瞄了一眼，灰髮中年男人不由出了一身冷汗，他把頭壓的更低了。
「說說看，你這麼著急找我有什麼事。」
「如果不能讓我滿意，你知道會怎麼樣……」
「殿下，屬下確實有急事找您。」埃蘭德低聲道，卻依然沒有將頭抬起，「狩魂大人在看守那處次元通道時遭遇了時空風暴受了傷，但這不是重點……」
「狩魂大人他，他發現了陛下交代他，要他尋找的那批人！」
「……哦？」頭頂傳來一聲混雜了驚訝的感歎。
妮特·布勞絲緩緩放下衣袍的下擺，將短劍插回劍鞘。
「陛下要尋找的那批人嗎，在弗洛蒂絲……在我的暗黑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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