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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四十七章 不懂 文 / 愛麗絲威震天

    微微捏緊手裡的五張卡牌,李白猜測著烙印的真正目的。

    (她不可能是在亂選,也不可能是嘴裡所說的那樣,只是為了壓縮卡組……肯定有什麼被隱瞞了。)

    (通過效果來依次判斷,暗黑使魔的威脅是0,這隻怪獸雖然是送墓效果,但要在被打反轉的時候才能發動它,這種情況下和凡骨無異……沙漠守護者也差不多,隨機抽取的方式導致卡組裡不可能有太多魔法陷阱,它的防禦能力只能有很有限的強化,同樣,依照這些卡裡「沙石」、「沙漠」、「荒漠」的名稱來看,抽取確實和我們周圍的沙漠環境有很大聯繫,所以雙方卡組裡最多的怪獸屬性應該是地、暗、風,最多的種族則應該是岩石、惡魔、爬蟲類等等,它那個庇護其他昆蟲的效果幾乎不可能派上用場,這三張卡被選出才100%是她所說的「壓縮卡組」……)

    排除了三個對象,李白繼續看向最後兩張卡。

    輪迴天狗,以及荒漠龍卷怪。前者是從場上離開時可以從卡組拉出同名卡的存在,後者有著不能通常召喚的限制,但身為只要滿足了條件便能從手卡直接跳下的強力小boss,這種限制不能說嚴厲,何況那個丟棄1手炸場上1魔陷的效果還算實用,2400打點是6星怪獸的常見數值,不突出也不孱弱。

    從各個方面來看,這兩張應該就是決鬥者想要加入手牌的卡。和其他三張卡片比起來,它們的優勢相當明顯,作為烙印的對手,李白當然是不可能將選擇的對象套在這兩張卡上,她最優的選擇就是從那三張「廢卡」裡挑出一張,讓它成為烙印的手牌——最好是那個lv5的凡骨,因為它數值低劣,不消耗一隻祭品還無法出場,能夠最大限度的拖累持有者。

    (不……不可能是這樣。)李白卻不敢簡單臆測這次看似雜亂的堆墓操作。

    (如果她真的繼承了我的過往的經驗和思維模式,這就絕不可能是她的目的……但是那會是什麼呢?)

    說到底,她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種危機感是正確的,換了任何一個決鬥者處在她這個位置,都會因為求穩給出看起來最優也最合理的選擇,也就是沙石怪。

    你當然也應該這麼選,這是最穩妥的選擇——她的理智如是說道。

    她……你的敵人,已經在這場牌局裡佔據了比你多的多的優勢,你肯定清楚這代表什麼……你將不能有任何失誤,哪怕一次都不行。

    (是的,我不能失誤,不只是回合內的失誤,那種維持局勢到數回合之後才能被發現並不合理的失誤一樣不能有。)

    那麼你還有什麼好猶豫的呢。

    選擇沙石怪吧,穩紮穩打,保持自己的節奏……用自己不犯錯的方式施加壓力來逼迫對方犯錯,這難道不是最優秀的考慮嗎。

    「也許吧。」李白開口,低聲自言自語起來,她長長吐了口氣,那是因為過分認真的思考而屏住呼吸悶在胸口裡的,「如果是以前的我,毫無疑問是會這麼選的。」

    「但現在不一樣,這不是我此刻需要的東西。」

    「你在自言自語什麼呢。」李白的聲音較平常說話時更加細微和低沉,烙印無法聽清她的話,以為她正在做出選擇。

    「如果已經決定,就趕快說出是哪一張卡吧。」烙印翹起右側的唇角,「這樣我也能快點結束,不是嗎……你肯定很期望快點輪到你的回合?」

    「嗯,我已經選定了。」李白從天穹的陰暗角落裡收回視線,同樣對著烙印報以微笑。

    「我選荒漠龍卷怪。」

    在這片被火把包圍的區域之外,還要再往隊伍此前歸程那個說法的後方,也就是一片陰暗的黑暗裡,此刻正靜靜佇立著兩個明顯不同於人類的生命。

    它們站立的位置非常講究,那是比火把光芒極限照映範圍之外還要多出幾步的距離,地勢比下方的火把區域更高,固它們雖然被黑暗包裹,卻能大致觀察到場地中央,屬於李白和烙印的戰鬥。

    「我們不現身真的好嗎,布勞。」陰影裡響起一個難聽、沙啞的聲音,給聽到的人一種磨砂紙般的印象。

    「那是陛下的氣息……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陛下會突然降臨,但那毫無疑問是陛下的氣息。」沙啞的聲音繼續說著,語氣中透露出明顯的猶豫不決。

    「面對這種情況,布勞絲大人的命令應該要往後挪一個級別吧,布勞?」

    「陛下不會怪罪我們的失禮,斯卡。你的擔心不會變成現實。」在之前那處聲音響起位置的旁邊,第二個生命體用更顯清朗的聲音說道,聽得出來,它比它的同伴鎮定的多。

    「你看到了,那是暗黑使魔,這種小癟三雖然戰鬥力低下卻具備優質的特殊能力。」它在黑暗中做出一個指向性的動作,「所以我們早就被陛下發現了……這種情況下再現身只會讓陛下認為我們是兩個蠢貨,就像馬戲團裡的小丑,為了取悅誰而刻意做作……」

    「除此之外,布勞絲大人的臉面也會被我們丟盡。」

    「這和布勞絲大人的臉面有什麼關係嗎。」沙啞聲音好奇的問道。

    「陛下依附的目標是月之暗面的統帥,附近還有終末死靈的人,布勞絲大人的地位在帝國權力層次裡十分特殊,獨立於三軍之外,那些下層傻佬誹謗她不是一天兩天了……我們不能再給他們機會。」

    「啊……那麼我們還是繼續遵守布勞絲大人的命令,躲在這靜靜觀察的好。」聽到同伴有理有據的解釋,沙啞的聲音終於安心了,它不再猶豫和緊張,而是開始發揮自己的本性。

    「布勞,你說正在和陛下戰鬥的那個女人,她的臉為什麼和陛下真身長的一模一樣呢,她們之間會有什麼關係嗎。」

    「……我覺得這種事不是我們該操心的,斯卡。」清朗的聲音,也就是被稱為布勞的生命體語氣有些無奈,「而且我怎麼知道她們之間有什麼關係。」

    「但是她們真的太像了,哦,莫非就是因為這一點陛下才降臨的嗎——她該不是想追那女人吧。」

    「有時候我真想把你的腦殼撬開,看看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雖然看不到布勞的表情,但是透過這咬牙切齒的語氣,誰都能猜到他的臉一定黑透了。

    「你到底是給布勞絲大人說了什麼,她居然會同意你來擔當偵察兵這樣一個無比重要的角色。身為斥候,你應該把注意力放到搜集情報上而不是去注意女人的……嘿,斯卡?你在聽我說嗎?嘿!」

    黑暗裡發出「邦」的一聲悶響,很大,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人揮舞什麼東西,用力給另一個人的後腦狠狠來上一下所發出的的動靜。

    「很痛啊,布勞!」斯卡甕聲甕氣的聲音傳來,它差不多是用悄悄話的形式在發出咆哮,「混蛋,你瘋了?知不知道這樣會讓我們被其他人發現的概率增大?當心我掰了你的玩具弓!」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這一點呢。」不管斯卡如何憤怒,它的同伴顯然沒把它的威脅放在心上,布勞主動將其屏蔽,然後沉下心思思考。

    斯卡今天的舉動不正常,可能是因為它對陛下的崇拜比別人更高的緣故,它是我們當中第一個被創造出來的,我好像有些過於嚴厲了……

    那女人確實不正常……白髮紅瞳本身就不常見,更勿論在這基礎上連相貌都一模一樣,她肯定和陛下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聯,但是是錯覺嗎,為什麼我覺得布勞絲大人早就知道她的存在……

    並不能說布勞比斯卡更聰明,可它更善於從細微處發現破綻是肯定的,執行任務之前妮特的每一個動作神態以及話語像錄影帶一般在它的腦海裡回放,越想,這個暗黑界的狩人便越覺得詭異。

    大人並沒有詳細交代目標,她只是讓那個小丑將我和斯卡送到這兩個女人身邊,那麼之前的監視任務顯然是那傢伙在負責,我們只是接它的班……

    「你最好保持安靜,就像我們剛到時那樣。」察覺到事態問題的布勞越發感到煩躁,它用少有的嚴厲制止了斯卡繼續嘮叨,「如果你還想過以前的日子,就聽我的。」

    「你發現了什麼?」同伴的語氣非同尋常,斯卡機警的停止抱怨,它先是轉頭在四周張望一圈,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悻悻把腦袋扭了回來,疑惑的望向布勞。

    「現在還不好說。」布勞並不確定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而且也不清楚讓斯卡知道是不是好事,「希望不是我想的那樣,先……繼續觀望吧。」

    無論那女人和陛下有什麼關聯,上面都並不想讓它們攙和進來,否則不至於在目標身份這種問題上保密,連含糊其辭的過程都捨去了。

    這等同於警告,它們很容易就能發覺這一點。

    「你說什麼?」烙印此時的目光有些微的閃爍,她用陰沉的目光注視著李白,「你確定自己沒記錯這張魔法卡的效果?你選擇的卡將加入我的手牌!而不是送去墓地!」

    「禁卡級別的東西,我當然不會記錯。」李白內心深處微微鬆了口氣,她很清楚自己違背理智的選擇是一種賭博,但根據對方的反應來看,她好像是賭贏了。

    求穩的打法不適合在局面劣勢的情況下使用,找不到對方的弱點,她會被慢慢的壓制到死,想贏,就只有嘗試著去賭。

    「我確定的選擇了荒漠龍卷怪,我打算讓這張卡成為你的手牌,怎麼,你莫非不滿意持有這張卡嗎。」李白似笑非笑的看著烙印,「1只地屬性的特召條件隨著沙石怪和沙漠守護者的入墓被滿足,加上輪迴天狗也下去了,只要再送1只風屬性怪獸去墓地,你就能呼喚這怪獸為你而戰,這可是為你著想哦?」

    「是麼,那我倒要謝謝你了……」不管烙印想要哪張卡,她畢竟不能直接左右對手的意志,此刻亦只有乖乖將荒漠龍卷怪的卡加到手裡,然後將其他四張卡送去墓地。

    似曾相識的一幕,使得烙印想起了自己記憶裡和李白並肩作戰的時光——每次看到對手因為李白突然轉換的詭異思維而進退兩難,她都會偷笑;但當這個角色變成自己的時候……就沒那麼好玩了。

    這不按常理出牌的特性真是……讓人又愛又恨的傢伙啊。

    烙印不認為這次選擇有更深層次的原因,李白選擇荒漠龍卷怪應該只是憑借本能的危機意識。或許,再加上一點運氣成分,但絕不會有別的因素——她不可能是刻意的。

    不過,為了預防萬一,保險措施還是要做。

    「發動完苦澀的選擇,我這回合便沒什麼事需要做……後場出一張蓋牌,turn-end。」做完這些,烙印宣言輪換。

    李白抽出自己的第六卡,加入手牌後習慣性切了切,很快開始了佈局。

    「m1,set一隻怪獸,同樣在後場出一張蓋牌,然後跳過bp和m2,進入ep(注)。」因為各種方案早就在腦海裡過了好幾遍,她做這些事的時候完全不需要猶豫,拿了卡就出,然後也宣言輪換。

    「等等!」烙印攔在李白說結束宣言之前喊停了她的動作,「在你ep還未結束的這個瞬間,這邊啟動覆蓋在這邊後場的陷阱卡。」

    她操控著掀起身前的蓋牌,露出紅色底色之上的龍卷圖案:「沙塵之大龍卷……我要用它的效果點掉你後場剛蓋的那張蓋牌!」

    通常陷阱:對方的場上的一張魔法卡或陷阱卡破壞。破壞後,可以把自己的手卡的一張魔法卡或陷阱卡覆蓋在場上。

    「真是急性子。」李白卻好像並不意外會有這張卡發動,她隨手將剛插入卡槽的那張蓋牌抽了出來朝向烙印公開,白淨的臉頰上浮現出一層淡淡的譏諷。

    「你破壞的是這個——荒野的大龍卷。」

    通常陷阱:選擇魔法與陷阱卡區域表側表示存在的1張卡破壞。破壞的卡的控制者可以從手卡把1張魔法或者陷阱卡蓋放。此外,蓋放的這張卡被破壞送去墓地時,選擇場上表側表示存在的1張卡破壞。

    「本來我還不確定卡組構成元素是否真的和我們身處的環境息息相關,但那張魔法的發動徹底將這疑慮打消。能夠和沙漠、荒野、荒漠產生關聯的卡其實並沒有多少,你我的蓋牌都很好猜。」

    「以你的情報獲取程度,不可能不知道我卡組裡的魔陷數量和種類,荒野大龍卷的存在你很清楚,可你依然選擇了打開埋下的沙塵……」

    不顧烙印陰沉的臉色,李白的眼神越發凌厲:「這種不顧風險也要阻斷後患的打法不禁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在害怕什麼!」

    「我看你是多慮了。」儘管內心深處對李白手牌的忌憚越來越大,但在未確定之前,烙印不可能承認任何東西,「場上表側表示的卡只有終末騎士1張,你最好不要浪費時間!」

    「是不是多慮,我們很快就會知道。」嗤笑一聲,李白手指向黑騎士,「我也不喜歡浪費時間,如你所願,破壞它。」

    沙地裡鑽出一條頂端尖銳的龍捲風,混雜著沙碩和碎石擊打在終末之騎士的身軀上,毫無任何抗性的怪獸很快被捲成了渣。

    「然後便是再次輪到我了……」抽完卡,烙印忍不住再次對李白的手牌投以關注,它們還剩下4張。

    如果白上來就抽到了那唯一一張例外卡,之前她會做那樣的選擇也就說的通了。

    懷揣著不安的情緒,烙印在剛抽到的卡上掃過一眼,瞳孔微微一縮。

    那是死亡駱駝。

    :地/不死,lv3,攻擊力:500,守備力:600;效果:這張卡1個回合有1次機會可以變為裡側守備表示。這張卡反轉召喚成功時,從卡組抽1張卡。

    真走運!在這局勢之下居然抽到了這隻怪獸!

    烙印在內心裡竊喜——死亡駱駝給她帶來了未來,即使李白真的握有那張卡,在這怪獸的影響之下,對她造成的打擊也不會再有想像中沉重!

    「set一隻怪獸,再蓋兩張蓋牌到後場,結束。」

    「她們這是打的什麼東西?」身處包圍當中的莉莉絲看得一頭霧水。

    對面那個暴力女上來的2次堆墓做牌還算正常,但之後的一切走勢看起來都無比詭異。

    沒錯,就是詭異!

    面對苦澀的選擇,哪有把最好的卡往對手手裡塞的道理?

    對面墓地裡的死靈守衛,不進攻,讓它留在那真的好嗎?

    大龍卷vs大龍卷是什麼鬼?

    對著風完了又開始對著set怪獸……這兩個人是打算拼誰更自閉嗎?

    她們到底想不想贏?

    莉莉絲完全看不懂這打的是什麼。

    她甚至產生了錯覺,那就是她根本不會玩這遊戲。

    就像凡夫俗子面對畢加索的抽像畫。

    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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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dp對應抽卡階段,sp對應準備階段,m1對應主階段1,m2對應主階段2,bp對應戰鬥階段,ep對應結束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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