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六章 新月莊園 文 / 貓鬍子眼

    新月莊園位於艾格瑞姆東側的高地上，據說是除了皇宮以外最奢華的地方，它的主人莫安先生不僅是艾格瑞姆的首富，以他的資產恐怕在整個安格納斯洲都是屈指可數的。不過莫安先生非常低調，一般不會走出莊園半步，所以很少有人見過他，但他卻是露西雅的僱主，在三天前親自到金猴子酒館僱傭了她，露西雅也確實沒有辜負莫安先生的期望，順利地將懷表搞到了手。雖然露西亞見過莫安先生一次，但新月莊園卻是第一次來。

    站在新月莊園的大門口，露西雅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巨大的雕花鐵門裡面一眼望不到邊。沒有門鈴，沒有僕人，門上也沒有鎖，露西雅自己推開大門，頃刻感覺到了另一個世界一樣，寧靜悠遠，空氣中帶著紫羅蘭的香味，陽光柔軟而祥和，灑在露西雅面前的甬道上，兩旁樹木鬱鬱蔥蔥，微風挑起樹枝，像是給黃鸝的歌打著節拍。

    露西雅順著甬道向前走，一路哼著歌享受其中，不知過了多久，面前豁然開朗，兩旁的樹木被一片草地代替，草地上繁花似錦，蜜蜂蝴蝶上下飛舞。花園中，白色天使雕像的噴泉位於中央，甬道從噴泉兩側展開，各自伸延開去。各色鮮花在噴泉周圍爭先鬥艷，看似沒有規律，卻一點也不會顯得雜亂無章。

    花園的對面，可以清晰的看到類似別墅一樣的建築，雄偉華麗，那裡就應該是莫安先生的住所了，但露西雅卻完全沒有向前的意向，她跪在噴泉之前，雙手合十做祈禱狀，口中默念著的詞語像是來自另一種語系，不出一盞茶的功夫，週遭就起了變化，微風中出現了新的訊息，好似女人的輕聲低語，又似琴弦撥動的聲音。噴泉的水花在艷陽的映襯下，呈現出七色光彩，每一滴水珠渾圓翻滾，像羽化的蝴蝶一樣，漸漸生出一對蟬翼狀的翅膀，人形的身體也漸漸顯示出來。仔細一看，雖然只有一寸的身長且通體透明，那眉眼卻與露西雅一般無二。

    露西雅將雙手打開，只感覺到一陣清涼，那精靈便已穿過她的手背出現在掌心中。四五米外，黑髮黑眼的男子出現在露西雅背後，見她手指翻動……嘴角微微上揚。露西雅警覺地轉過身，眼前這位身穿東方服飾的年輕男子，面容雪白沒有血色，要不是現在是大白天，露西雅一定認為他是吸血鬼！可露西雅卻完全沒有感覺到危險，即便是在一旁的水精靈也依舊悠閒地在她面頰旁耳語。

    「你是誰？」為了打破沉默，露西雅還是問了一句。

    「我……就是你……」那人面無表情地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便消失不見了。

    「怪人！」露西雅使用靈力追蹤卻一無所獲，原來這裡設有結界，她轉身再次望向噴泉的位置，精靈們已經幻化為水珠，飄灑而下。

    進入城堡的露西雅被一個男僕帶到起居室，那需要穿過一到狹長且陰暗的走廊，與外面的風景截然不同。兩旁的雕塑在燭火中似乎有了生命，詭異地窺視著來往的人。來到起居室，古香古色還有些溫馨的風格又與走廊形成鮮明的對比，莫安坐在沙發上，他見到露西雅便微笑著站起來，吩咐僕人上茶。

    「露西雅小姐，請坐。」

    今天的莫安看上去友善異常，不過也可能只是對我手裡的東西感興趣吧。想到這裡，露西雅認為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客套上，她選擇直奔主題。

    「這個就是你要的東西，」她從懷裡將懷表拿出來遞給莫安，「沒問題的話，咱們就……結賬？」

    「你在開玩笑嘛？」莫安的聲音突然變得冷酷了許多。

    「唉？」驚訝於莫安態度的變化，一時間，露西雅有些不知所措。

    莫安指著懷表的一個位置遞向露西雅：「這裡，少了一顆寶石！」

    露西雅這才發現，12點鐘的位置確實缺少了什麼，原本應該有顆寶石嗎？

    「啊！」露西雅這才想到在小巷子裡，懷表曾經飛出去摔在地上，莫非是那個時候！「這只是個小小的失誤，三天，給我三天的時間，我一定把寶石找回來！」

    莫安起身，道：「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不僅僅是那一萬個第索爾拿不到，你恐怕還要失去更多的東西。」

    莫安的語氣冰冷異常，露西雅有理由相信他生氣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回寶石，於是她乾笑兩聲，匆匆離開。

    送走露西雅之後，莫安來到二樓，那裡有個極大的陽台，放著一把躺椅和一個圓桌，圓桌上有一盆美味多汁的櫻桃。黑髮的男子半臥在躺椅上，面對著花園的方向，慵懶地瞇著眼睛，將櫻桃一粒一粒送入口中。

    「果然不出你所料，玄玉……」莫安邁上最後一節台階，「寶石不見了。」

    見玄玉沒有吭聲，莫安走過來，坐在躺椅的扶手上：「我不明白她哪裡吸引了你，非要讓我去僱傭她，」莫安長吁一聲，「這種類型的女孩遍地皆是……」

    「噓~~~」玄玉纖長的手指放在唇邊，然後示意莫安向陽台外看。一樓的庭院裡，露西雅正抬著頭望向這裡，莫安與她四目相交，竟不由得閃躲開去，為了掩飾尷尬，他咳嗽兩聲。

    「我看見她召喚出了水精靈……」玄玉說著，聽不說什麼語氣。

    「那又怎樣？」莫安坐在他對面，「一個三流的魔法師就可以做到的！」

    一個微微的弧度爬上玄玉的嘴角：「如果是聖水精靈呢？」

    聽到玄玉這句話，莫安本來要去抓取盤子中所剩不多的櫻桃的手停了下來，不禁又向陽台外望去，露西雅已經走遠，只能看到她的背景。

    「那……那又怎樣？」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莫安下意識地捋了捋頭髮。

    「莫安……」玄玉打斷了他的話，「的確，她的能力不算高，但使用的魔法卻十分偏門，她的身份絕不僅僅是一個小小的賞金獵人，或者低等魔法師……」*著手指上櫻桃的汁水，他目光在空了的盤子上一掃而過，「再拿一些來吧。」

    有那麼一瞬間，莫安感到新鮮又好笑，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對方從未有過這樣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