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八十六章 散場之後 文 / 貓鬍子眼

    路易在通向穆囉囌安宮的花園甬道上，追上了匆匆離去的斯基爾親王。對方察覺到路易跟在身後，停下腳步，語氣嚴厲：「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實際上，路易還未來得及將她的計劃匯報給斯基爾親王，想必親王要問的也就是這件事了吧。一路默默跟隨，他們來到位於穆囉囌安宮「深泉」區的書房內。路易記得上次進入這間書房的時候正好也談到了關於凱特公主的事，那條項鏈確實讓斯基爾親王和路易十分頭疼。

    「好吧，你說說看，這幫人是從哪裡找來的？」斯基爾親王一進書房就把門關上，迫不及待地質問路易。

    「是……我在外面結交的朋友。」這樣的回答姑且也不算說謊，路易盡量避免扯上莫安，那樣的話會省下很多解釋的工夫。

    「你這麼做太大膽了！」斯基爾親王憤怒地錘著桌面，「如果被發現他們是假冒的，塔爾特那邊就……」

    「如果不這麼做，將實情告知塔爾特國王，說凱特公主已經死在艾格瑞姆境內？這樣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路易義正言辭道，「總而言之，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一陣沉默之後，斯基爾親王歎了口氣，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可是，你能保證這些人不出問題嗎？」

    路易默默低下頭：「對不起，我不能保證。」

    沒有給斯基爾親王發作的時間，路易緊接著道：「但他們是最好的人選，這一點毋庸置疑。」

    「你瞭解他們？」斯基爾親王道。

    路易思考了一下，然後斬釘截鐵道：「是的，我瞭解他們。但是很抱歉，我和他們有約定，不能透露他們的身份。」

    親王皺緊了眉頭，盯著路易的眼睛看了十幾秒，臉上的情緒逐漸緩和了一些，歎了口氣道：「當年我和你父親交情匪淺，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對你十分瞭解。你的決斷力和魄力有的時候甚至超越了男人，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就信你，不過要是出了什麼差錯……」

    「那親王就把一切責任推到我身上，路易絕無半句怨言。」

    斯基爾親王拍了拍路易的肩膀，感慨道：「如果你是個男人就好了。回去吧。」

    「是……」路易行禮後卻依然站在那裡。

    「怎麼？你還有事？」斯基爾親王問道。

    路易的嘴微微張開，舔了舔因緊張而乾涸的嘴唇，沉思了片刻，終於還是問了出來：「那個……那個『凱特公主』今天穿的禮服……是親王殿下您給準備的嗎？」

    斯基爾親王先是一愣，道：「沒錯，是我吩咐的。真是可惜了那件禮服，竟讓那個假女僕潑了一身酒。算了，她們只是一些沒教養的人罷了。」

    「她們只是不懂規矩。」路易更正道，「親王殿下，那件禮服……從哪裡來的？」

    「從哪裡來？」路易的這個問題讓斯基爾親王不免感到好笑，「當然是裁縫做出來的，怎麼，你也喜歡？」

    「不不不，」路易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斯基爾親王看著路易微紅的臉龐：「倒底還是女兒家……」

    「不！」為了不讓斯基爾親王繼續誤會，路易匆匆行了個禮，「告辭了。」

    就這樣，路易逃也似的離開斯基爾親王的書房，關於禮服的事還是稍後再說吧，路易這樣想著又轉回到尤簡尼宮，可是當她到達那裡時，舞會已經提前結束了。路易沒有看到「凱特公主」的身影，賓客們也紛紛離開了。

    「怎麼回事？」路易拉住一位侍女詢問道。

    「公主說不舒服，克拉德親王便下令提前結束舞會。」侍女說完行禮離開了。

    望著已散去的眾賓客，路易很難想像那個意圖對公主圖謀不軌的人就在其中，但是她更不敢想像那個人就是斯基爾親王。她閉上眼睛，搖了搖腦袋，再睜開時，見到一臉無奈的「歌柔特」攙扶著「蜜爾斯」搖搖晃晃地走過來，「蜜爾斯」還是滿臉酒氣，昏昏沉沉，有那麼一瞬間，路易認為玄玉是真的喝醉了。不過，當他們經過路易身邊的時候，暈暈乎乎的「蜜爾斯」迅速地將一個紙條塞進了路易手中。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展開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午夜時分，敲門三聲。

    「歌柔特」扶著「蜜爾斯」一路「高調」回到寢室，將門鎖好後，一早便坐在床上等待的露西雅終於忍不住了：「要是再晚一步，我的三魂七魄就真的被那禮服攝走了！」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瞬間清醒過來的玄玉，與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你還說，」露西雅氣鼓鼓道，「要不是阿歷克斯那一撲，你怎麼可能將酒潑在我身上！」

    「你以為阿歷克斯是隨便撲的嗎？」玄玉邊說著，他的外形開始發生變化。一瞬間就從嬌媚的「蜜爾斯」變回了玄玉本來的模樣。

    只有站在一邊的羅德看得目瞪口呆，露西雅則並未理會，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玄玉剛才那句話上：「你的意思是……你用了魔法？」

    玄玉淡淡一笑，眉眼彎成兩輪新月：「這世間有時候不用魔法比用魔法要高明得多。」

    眼見露西雅似懂未懂，玄玉不多做解釋，他突然轉變了話題：「不說這些了。今晚我們就要開始行動了，剛才我已經通知了路易，讓她午夜時分來和我們會和，在此之前，我們要養精蓄銳。」

    說罷，他自顧自地抱起一個枕頭進了裡面的套間，留下露西雅和羅德四目相對，然後各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他莫非真的醉了？」羅德偷笑道，也坐在了「公主」的床上。

    「我看他是想醉就醉，想醒就醒。」露西雅也笑起來，「不過他今天的樣子還真難得一見，把那幫公子哥唬得一愣一愣的。」

    「我算是服了他了，比起來我的演技還差得遠著呢，哈哈。」羅德大笑起來。

    「小點聲！露西雅直衝羅德使眼色，「別讓外面的人聽到，你這個高大的女僕還有副男人的嗓子。」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羅德輕聲道：「到目前為止還算順利，原本還以為至少要講兩句塔爾特語呢。」

    「怎麼，你會說塔爾特語嗎？」露西雅湊近路德，好奇地問道。

    「當然，我其實就是在塔爾特長大的。」羅德笑笑道。

    「天呀，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露西雅瞪大了眼睛。

    羅德歎了口氣：「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這些年一直都在艾格瑞姆……」說著他低下頭，沉思片刻，突然道，「我也要去養精蓄銳了，還有幾個小時，你也早點休息吧。」說著他站了起來，然後苦笑一聲，「你說我卸不卸妝呢？」

    露西雅再次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