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九十章 消失之謎 文 / 貓鬍子眼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路易不得不將房門重新關上。羅德張嘴說話，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路易倒是能根據他的口型猜出他要說的是「玄玉？」

    路易搖搖頭，示意羅德再聽。此時，那腳步已經來到公主房門前卻未做停留，逕直走了過去。

    「誰？」羅德口型。

    路易沒有說話，她知道正常情況下，在穆囉囌安宮的夜裡是禁止有人這樣走動的。在這裡，不管是貴族，親王的家眷還是普通的侍從，都會嚴格恪守規矩。大家都知道機關重重的宮殿的夜晚就像地獄一樣危險，一旦不遵守規矩，很可能被妖獸吞噬，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下。況且每一道住著貴族的房門在主人入睡之前被關上時都被魔法封印了，外面不管發生什麼，裡面的人都不會知道，這也解釋了之前他們四人在走廊裡那樣狂奔，雙頭鷹那樣肆無忌憚的攻擊，也沒有人察覺到的原因。

    可是今晚，除了玄玉這四個人之外，確實還有一個人並不安分。這勾起了路易的好奇，待腳步走遠後，她悄悄打開房門，探頭出去看。幽暗的走廊裡，未見任何人影。於是，她向著腳步離去的方向跟了過去。

    羅德知道路易的心思，他沒有阻止也沒有選擇和路易分道揚鑣，而是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後。「隱蔽之卵」依然在起作用，路易和羅德的速度很快，轉過一個轉角就看見前方不遠處，一個人正急速而行，手中那一點點燭光像一枚紅色的硃砂痣，點在宮殿的夜色中。

    再急走幾步，跟上去。那人的背影雖已清晰可見，卻仍不見其真容。他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很好地將自己隱藏在黑暗中。而此時，跟蹤的路易顯然有些猶豫了，因為再往前就進入斯基爾親王的「深泉」區了。

    猶豫再三，路易還是決定跟上去。只是那個穿斗篷的神秘人停停走走時快時慢，在皇宮裡繞著圈子，如果不是身為禁衛隊隊長的路易對這裡十分熟悉，很容易就會被他甩掉。而此時，那人突然拐進走廊的一條支路，路易記得那是條死路。稍作思索，她還是跟了進去。

    這是一條狹窄的支路，最多也就能容兩個人並排走過，因此路易和羅德一前一後，剛轉進支路，就看到對方已經走到距離拐角二三十米遠的地方了，如同路易所料一般，那是個死胡同，前面只有一堵牆。穿斗篷的神秘人正站在那面牆的前面，舉著蠟燭，不知道在做些什麼。突然，他吹滅了蠟燭，一時間漆黑一片。

    「別讓他跑了！」意識到事情緊急，路易輕聲命令手下唯一的「兵」羅德，而後者也心領神會，將身體一橫，與路易一起擋在支路的出口。

    迅速從口袋中掏出蠟燭點上，再看前方，除了一面牆之外，再也不見什麼穿斗篷的神秘人的身影。不可置信的路易跑過去將所有黑暗之處都檢查一番後，露出驚詫的表情。她一邊搖頭一邊叨念著：「不可能，怎麼就憑空消失了呢？」

    「是不是趁機進了房間？」路德道。

    路易一臉無奈地抬起頭，望向羅德：「你看看這裡，除了牆，哪裡來的房間？」

    聽路易這麼一說，羅德舉起蠟燭向四面照了一番，這才察覺到，這條古怪的支路不僅是一條死胡同，同時左右兩邊都是堅硬的牆壁，沒有一扇門。

    「這就奇怪了。」羅德摸著下巴沉思道，「我們兩個擋在出口，他要是從這裡跑掉，我們不可能察覺不到。」

    「除非他是魔法師，像玄玉那樣的。」路易沮喪道。

    羅德搖搖頭：「雷伊諾宮的魔法護衛十分強大，不是一般魔法師能夠破解的。玄玉是我見過最厲害的魔法師，我不認為剛才那個人有和他一樣的能力。」

    「可他確實是憑空消失了。」路易道。

    「奇怪呀。」羅德繼續摸著下巴，一邊思索著，一邊發出感歎。

    「當然奇怪，那個人的行為……」

    「不，」羅德打斷路易的話，「我的意思是，這條支路很奇怪。」

    「什麼？」路易眉毛一挑，再轉身四處張望一番，「哪裡奇怪？」

    「哪裡都奇怪。」羅德伸出一隻手指，變思索便向牆邊走去，「一條死胡同，又沒有房間沒有窗戶，當初建造這裡的時候究竟是出於什麼樣的目的？」

    「你應該知道穆囉囌安宮又被稱為迷宮，內裡就是這樣彎彎曲曲。一旦外敵入侵，要想抓到國王的家眷也要費一番功夫，同時也為騎士和士兵的救援爭取了時間。」路易認真地講訴著這座寢宮的意義，可羅德卻一直不住地搖頭。

    「假如我是敵人，看到這條支路，走到入口處一眼望過去就知道這裡什麼都沒有，怎麼還可能往裡走？就算這裡埋藏了多麼厲害的陷阱，敵人不過來也是沒用的。」

    聽羅德這麼一說，路易才反應過來：「的確奇怪。」

    「其實不奇怪！」路德突然道。

    不明所以的路易一臉疑惑地看著羅德，等待他說下去。

    「我之前說奇怪，是因為這裡的構造的確是讓人看一眼就知道沒什麼。可是如果反過來想，因為這樣的錯覺而讓人遠離這裡，那麼……」羅德頓了頓，「這裡就應該是有什麼才對。」

    「即是說，這裡有一間沒有門的房間？」路易很聰明，馬上領會了羅德的意思，「這也剛好解釋了那個人憑空消失的秘密！」說著，她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另一面，「空界」中，玄玉腳下，倒地的雙頭鷹的輪廓漸漸模糊，然後消失在光霧中，而那道光霧越來越長，竟然形成一個人形，站立在玄玉面前。

    玄玉並未有一絲的吃驚，這本在他意料之中。待到那人形逐漸清晰後，他嘴角上揚，不住地感慨道：「我知道抓捕雙頭鷹十分困難，但是人類卻可以做得到，因為他們用了餌。」玄玉特別把這個「餌」字說得很重，然後用眼角的餘光瞥向那個人形，繼續道，「雙頭鷹最愛食用的便是人類的眼睛，而且還要新鮮的。若要誘捕成功捨去一條人命也不足為惜，我說的沒錯吧。」

    玄玉說到這裡，再停下來瞥了人形一眼。此時那個人形的輪廓已經完全清晰了，是一個正當年的男子，如果不是他的身體飄飄蕩蕩沒有根基任誰都不會相信這只是一個幽靈，除非看到他的臉。雖是一張在艾格瑞姆極為普通的臉，但鼻樑之上卻沒有眼睛，只有兩個黑洞洞的窟窿，用來容納無盡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