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九十四章 愚知長老 文 / 貓鬍子眼
在雷伊諾宮神秘的檔案館裡，玄玉和露西雅正被不明生物襲擊。此時，那白色的觸鬚卷地而起，試圖將玄玉和露西雅從半空中擊落。可是，當觸鬚翻上來的時候，露西雅的光劍已經握在手中了。她一邊靈活地躲閃一邊舉劍劈向觸鬚，但那東西柔軟至極，還有些滑溜溜的，刀劍砍刺都對它沒有效果。
與此同時，同樣浮在半空中的玄玉一點也沒有想要幫助露西雅的念頭，反而降回到地面。順著地面開裂的方向穩步向前，沒幾步便回到他們剛才看到光影的地方。此時，那個光線所匯聚的身影依然還是一片模糊，可是玄玉一點也沒有感到奇怪或者恐懼，他面帶笑容地向那光影走過去。
露西雅的光劍對觸鬚沒有作用，這樣她多少有些火大，但完全不會令她混亂。碧綠色的眸子在眼中打轉，她搜索記憶深處，然後嘴角浮出一個自信的笑意。隨後，光劍赫然變成一把巨大的剪刀，帶著一種玩耍的心情，露西雅開始了她的處女剪。
像頭髮一樣，在巨大剪刀的休整下，白色的觸鬚紛紛掉落。同一時刻，玄玉已經來到了那光影的面前，他站住腳步，臉上呈現出一個大號的笑容，很有禮貌地開口道：「好久不見，您身體可好？」
這句話一出口，那光影突然變暗，人影的輪廓在一瞬間浮現出來。那是一位老者，滿面皺紋，但目光如炬。雖然身高只是玄玉的一半，但右手中握著的枴杖卻比玄玉還高出一頭。白色的頭髮和長長的眉毛垂下來，與同樣白色的鬍鬚連成一片。那鬍鬚一垂到地並向前伸延，原來襲擊露西雅的正是這長長的鬍鬚。
「哼，你的攝血獸真是不懂敬老，竟敢剪老夫的寶貝鬍子！」老者面露不悅，不遠處的半空中，露西雅還在剪得不亦樂乎。
玄玉雙目緊緊盯著老者，同時給身後的露西雅下達命令：「喂，停戰了！」
「是自己人？」露西雅一個翻身，剛好落在玄玉身旁，然後一臉好奇地打量著面前的這位老人家，發現那白色的觸鬚原來是他的鬍鬚時，不由得伸出手去觸摸。
「不得無禮！」露西雅的動作及時地被玄玉製止了，「這位是愚知長老。在他面前，我還是個小輩。」
「哦？」露西雅大吃一驚，在她的印象中，玄玉的年齡要比外表大得多得多。而在愚知長老面前卻表現得畢恭畢敬。由此可見，這為其貌不揚的老人家的地位確實不一般。
「你的攝血獸倒是很有意思。」愚知長老倒也不介意露西雅的冒犯，他笑笑道，「這種狀況可不常出現呀。」
「這種狀況」指的是露西雅與玄玉的攝血獸同化一事，愚知長老一眼便看透其中的奧秘，而玄玉則是心領神會。
「可惜現在狀態不穩定，私闖長老的地盤還不自知。」玄玉抱歉道，「不過愚知長老竟然會在這種地方，真的太令人吃驚了。」
「哈哈哈，」愚知長老大笑起來，「玄玉你能與人類為伍，我就不能在這裡躲躲清閒？」
愚知長老所說的「人類」自然不是露西雅，也正因為他提起，露西雅才突然想到，似乎好久都沒見到羅德的身影了。她不禁回頭張望，可是四周如死寂一般，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別找了，露西雅。」玄玉道，「恐怕從剛遇到長老的那個時刻，我們便已經進入另一個空間了。羅德不在這裡。」
「哦？我都沒察覺到。」露西雅睜大了眼睛，面對愚知長老，一臉的崇拜，「您好厲害呀。」
愚知長老笑笑道：「小姑娘，現在還想剪掉老夫的鬍子嗎？」
「現在不敢了，可是剛才明明是您先襲擊我們的呀。」露西雅反駁道，「我也是自保。」
對於露西雅這樣沒遮沒攔的說話方式，玄玉只能皺皺眉頭道：「剛才是長老讓著你，不然恐怕你現在早已粉身碎骨了。」
「哎呀，您這麼厲害！」露西雅用更加崇拜的目光注視著愚知長老，「收我做徒弟吧。」
無視玄玉一臉的不爽，露西雅自顧自地打算拜師，愚知長老見此情形，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小姑娘倒是有意思，」他捋著鬍鬚道，「要不是你已經做了玄玉的攝血獸我說不定還真想收了你呢。」
「這個不矛盾呀！」露西雅很認真地答道，「我既可以做攝血獸也可以做您的徒弟。」
雖然露西雅說得很認真，但卻只換來愚知長老中氣十足的笑聲，他轉向玄玉：「她還不知道攝血獸的含義嗎？」
「知道是知道，」玄玉無奈道，「但是還不能融會貫通。」
「沒關係，」愚知長老道，「遲早會習慣的。」
「比起這個，玄玉倒是想請教一下，」好不容易抓到個機會，玄玉馬上轉變話題，「長老可知道這雷伊諾宮內是否有寶藏？地下宮殿的入口又在何處？」
聽了玄玉的話，愚知長老沒有回答，而是微微閉上眼睛。
見狀，玄玉又道：「晚輩唐突了。都說愚知長老上下通曉千年之事，區區艾格瑞姆的秘密又怎麼會不知呢。」
被這樣一說，愚知長老睜開眼睛，面帶笑意道：「你這個玄玉是要逼老夫嗎？」
「當然不是，只求長老將秘密告知晚輩。」玄玉不急不忙地答道。
「不錯，我的確知道，」對方邊說邊緩緩搖頭，「但是我不能說。」
玄玉愣了一下，趁這個當兒，愚知長老睜開眼睛，目光銳利，盯著玄玉：「先告訴我你為什麼對寶藏感興趣？你以前可不屑於和人類一起做這樣的事，一直以來，你可都是冷眼旁觀的。」
玄玉笑道：「人間如此有趣，光是看怎麼過癮？」
愚知長老聽罷，捋著鬍子，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玄玉你變了。」他邊說邊瞥了露西雅一眼：「這變化一定和她有關。能夠和攝血獸同化，這小姑娘必定不是常人，這一點恐怕你也清楚吧。」
聽到這，露西雅心中「咯登」一聲，她的目光迅速轉移到玄玉的臉上，對方卻平靜如初，看不到情緒的起伏。
「這變化究竟是好是壞可很難說，不過或許這都是天意。」愚知長老繼續道，「如果你真的認為捲進人類的世界很有趣，那麼如果老夫直接告訴你結果，豈不是大煞風景。」
「晚輩知道了。」雖然心有不甘，但玄玉還是畢恭畢敬地接受了。
「不過我倒是可以透露一點，」愚知長老道，「你來到這裡定會有收穫，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說著，愚知長老將手中的枴杖舉起，重重在地上一戳。頓時，大地震動，四周光影陸離，長老的身形再度模糊起來。
「玄玉，你與她一起即可成神也可成魔，善惡一念之間，望好自為之。」
最後的話語聲結束之後，愚知長老消失不見，空間也恢復了平常。玄玉和露西雅呆呆地站在原處，各懷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