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一一九章 耶可的命運 文 / 貓鬍子眼

    玄玉對耶可身份的猜測，令露西雅大為吃驚。她張大嘴巴，看看耶可又看看玄玉，當她把目光最終轉移到路易身上時，她能夠感覺到對方複雜的心情。

    「你也這麼說？」耶可笑笑道，然後伸手指向路易，「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怎麼回事？」雖然一早從路易的表情中看出她已經知曉這件事，但露西雅依舊不能掩蓋自己的詫異。

    路易點點頭，向前邁出一步：「這的確是我的猜測，而且我認為這也是國王的用意所在。」

    時間回到幾個小時以前，在耶可的房間內，路易來回踱著步子：「你的意思是說你早就知道你房間內有暗道？」

    耶可點點頭：「是祖母告訴我的，不過那個時候她人已經癡呆了。」她看了一眼路易，勉強擠出點笑意，「我最喜歡祖母了，不過她卻在我五歲時過世。」

    「那麼其實你自己沒有進過密道？」路易皺著眉頭道。

    耶可歎了口氣：「父親說那只是祖母的夢話，但凡是有些判斷力的人都不會相信。不過……」耶可自嘲似地笑起來，「我就是那個沒有判斷力的人。」說完，她湊進路易，興奮道，「可是你不覺得房間裡有密道這件事簡直太有趣了嗎？」

    「你祖母還說過些什麼？」路易稍稍向後退了半步。

    耶可道：「當然是她的羅曼史，不過在別人看來，那簡直是羞恥。」

    路易沒有搭話，她在等待耶可繼續。

    可是耶可突然改變了話題：「格蘭德隊長，你對愛情有憧憬嗎？」

    「這個嘛……」突然被這麼一問，路易有些措手不及，實際上，關於這個問題，她以前從未考慮過。

    「我可是很憧憬的喲，我想談一場像祖母那樣的戀愛。」沒有等路易回答，耶可自顧自說道。

    「那麼，你祖母倒底談了一場怎樣的戀愛？」路易不耐煩道。

    「那個時候祖母剛和一家人訂了親，按照艾格瑞姆的規矩，新婚前的一個月新娘要待在寢室裡，寸步不離。一個月後，祖母悔婚了，並自稱懷了孕。雖然包括曾祖父在內的所有人都不相信祖母的話，所以當醫生說她真的有孕在身時，所有人都傻了眼。曾祖父逼問孩子的父親是誰，祖母只說他是自己出現在房間中的，卻並不透漏名字。曾祖父要求祖母將孩子打掉，並將她關進這房間中，可是但他們再次打開上鎖的房間後，祖母竟然憑空消失了。」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突然有一天神秘失蹤的祖母又出現在房間之內，懷裡還抱著個男嬰，那就是我父親。和之前一樣，祖母只口不提這一年的去向。曾祖父無可奈何，同時看到乖巧可愛的孫子和祖母帶回來的金銀財寶，便也不再追問了。」耶可一口氣將這個故事敘述完畢。

    「這麼說來，」玄玉的聲音將路易從回憶中拉到現實，「那個神秘的姦夫就是耶薩爾夫四世？」

    「不能這麼說吧。」路易敏銳地望向耶可。

    「怎麼，不是耶薩爾夫四世嗎？」玄玉詫異道。

    「不，我說的是你的某些用詞。」路易含蓄地指正玄玉。

    「她的意思是『姦夫』這個詞不太妥當，」露西雅直截了當，「耶可的祖母又沒結婚，她和耶薩爾夫四世就算清白，怎麼能說他是姦夫呢！」

    路易連連點頭。

    「應該說他是一個不負責任的薄情郎啊！」露西雅繼續道。

    路易深深地歎了口氣。

    「如果，」玄玉道，「這個不負責任的薄情郎就是耶薩爾夫四世的話，那麼耶可的父親就是艾格瑞姆皇位真正的繼承人！」

    「當年國王去世之後，因膝下無子，無人繼承皇位，而像徵王權的那枚戒指又下落不明，才臨時讓兩位親王執政。可是沒想這一『臨時』就是三十年。」路易感慨道，「如果那個時候知道國王有一個兒子的話……」

    「小丫頭，」玄玉轉向耶可繼續道，「你父親呢？」

    「去世了，在我十歲的時候。」耶可道，「是火災，當我一覺醒來，所有的人都燒死了，家裡也燒乾淨了，除了我所在的那間臥室。從此以後就只剩我一個人生活。」

    「真是可憐。」露西雅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那麼說，耶可才是唯一的皇位繼承人？」路易道。

    「現在說這些也晚了，你以為那兩位親王真的肯讓位於她？不僅不肯讓位，恐怕還會下狠手呢！」玄玉一邊說著，一邊在脖子上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不可能，兩位親王雖然糊塗一些，但心不會那麼狠！特別是斯基爾親王！」路易急忙替兩位親王解釋，不過她的解釋也並不能說明真相，誰知道王座上的兩個人內心到底怎麼想的。

    「防人之心不可無，要想順利繼承皇位還需從長計議。耶可身世還是暫時保密為好。」玄玉道。

    「等等，你們自說自話地替我安排今後的人生，難道不打算先問問我的意見嗎？」耶可大聲道，「雖然知道祖父其實是國王還是有些吃驚，但如果你們打著讓我繼承王位的主意，那我寧願做個普通百姓！」

    耶可這番話讓在場的人大吃一驚，在他們的思維中，耶可不應該拒絕自己的命運，況且成為女王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

    「所以，你要我們對你的身世視而不見？」玄玉道。

    「格蘭德隊長說我的祖父遇到點麻煩，需要我的幫助我才來的。」耶可道，「不然我才不會半夜三更跟著陌生的男人四處溜躂！」

    「總覺得……」露西雅迷惑道，「她的關注點和我的不太一樣。」

    「同樣的年紀，人家就能做到這般超凡脫俗，再看看你，一臉的市儈。」玄玉搖著頭斜眼瞥向露西雅。

    「你不找我麻煩會死嗎？」露西雅一臉憤怒，「再說我也視名利為糞土的！」

    「既然耶可不想做女王，」玄玉指著露西雅，「你做女王好了！」

    「真的嗎？」一聽這個，露西雅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線，然後是一陣歡呼雀躍，兩眼發光地拉著玄玉的胳膊，「什麼時候登基？」

    「看你這副貪婪的臉，」玄玉的食指戳在露西雅的額頭上，將她彈開，「你要是做女王一定也是個暴君。」

    「什麼嘛，」露西雅揉著額頭，「就知道騙人家！」

    「總而言之，現在都不是說這件事的時候，」不想再看玄玉和露西雅的「打鬧」，路易將話題強行牽了回來，「我們當前的目的不是繼承者，而是……」

    「所以我才說耶可的身世要保密呀。」玄玉搶過路易的話。

    「這個好辦，算上耶可也只有四個人知道，我和玄玉肯定不會大嘴巴。路易也可以信任，至於耶可，說不說是她的自由。」露西雅邊說邊數著人數。

    「恐怕沒那麼簡單，」玄玉笑著向教堂深處走去，「恐怕這裡除了我們四個還有別人。」突然他停下了腳步，轉向一側的告解亭，「出來吧，凱特公主殿下！」

    在眾人錯愕的眼神中，告解亭的門「吱嘎」一聲打開了，裡面走出來的正是凱特公主和她的女僕蜜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