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一六六章 雙尾人魚 文 / 貓鬍子眼

    雷伊諾宮的禁衛隊辦公廳內，一場械鬥被及時制止了，不過這中間的矛盾並未解開，特別是當「高塔」派的隊長阿歷克斯?桑德拉出現之後，事件就更不會那麼順利地平息了。

    「原來桑德拉隊長在這裡，那為什麼不阻止他們？」路易上前質問道。

    「阻止？」阿歷克斯睜開一隻眼睛，右手縷著鬍鬚道，「呵呵，為什麼要阻止？年輕人嘛，意見總有分歧，既然說不出誰有理乾脆打一架也是個不錯的解決方法。」

    「可他們是艾格瑞姆的士兵，這裡是雷伊諾宮，怎麼能像市井百姓那樣說動手就動手呢？」實際上，路易在質問之前就已經知道這對阿歷克斯來說是沒有用的，如果說士兵之間的爭吵不是他挑起來的都沒人信，但話到嘴邊還是不吐不快，況且這些日子以來，路易有太多生嚥下去的火氣憋在肚子裡無處發洩了。

    「既然你知道這裡是雷伊諾宮，我們是禁衛隊，那格蘭德隊長為何到這個時辰才姍姍來遲？」阿歷克斯站了起來，咄咄逼人道。

    「我……我去查案子！」路易有些底氣不足。

    「哦？」阿歷克斯笑了，他繼續捋著他的小鬍子，「查什麼案子要去新月莊園？」

    「你跟蹤我？」路易怒道。

    「跟蹤可不敢，不過是一個士兵偶然間看到……」阿歷克斯邊道，「今天早上你從新月莊園走出來……」

    路易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我的確是去查案子，有些事需要新月莊園的莫安先生幫助。」

    「請問是什麼事？」阿歷克斯步步緊逼。

    「涉及到案件，不方面說明。況且，同是禁衛隊隊長我沒有義務向你匯報！」路易說完之後，她身邊「深泉」的士兵們跟著起哄道：「對啊，憑什麼告訴你！這可不是你的案子！」

    路易一揮手示意身後的人噤聲，然後淡笑一聲道：「我記得沒錯的話，隔壁的房間才是桑德拉隊長的辦公室，請回吧！」

    一擺手，路易身後的士兵自動讓出一條路通向大門口。()阿歷克斯氣得一甩袖，「高塔」的士兵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一摔門後，屋內響起了歡呼聲，那是「深泉」的士兵發出來的，但路易卻一點都不覺得輕鬆。

    「剛才你們倒底在吵什麼？」路易拉過一個士兵詢問。

    「是這樣，」那士兵陳述著，「今天早上接到報案稱一直以來在艾格瑞姆襲擊女子的水鬼抓住了……」

    「什麼？！」這是路易第一次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些日子一直不斷犯案的傢伙，百姓口中的水鬼被抓住了！」士兵進一步解釋道。

    「被誰抓住的？」路易疑惑道。

    「來報案的是住在維洛港附近的漁民，據他們說是一個叫吉米的人出海打漁的時候網回來。」士兵翻閱著記錄，「剛才來報案的時候您剛好不在，那個桑德拉隊長就藉故過來挑事……」

    士兵後面的話完全沒有聽到路易耳朵裡去，她完完全全被他前邊的話震撼到了，這種大案子的罪魁禍首竟然讓一個普通的漁民捉住，怎麼想都不對，這件事疑點太多了。她一把抓住還在喋喋不休的士兵的衣領道：「什麼樣的水鬼？現在在哪裡？」

    「還……還在維洛港……至於什麼樣的嘛……」士兵嚥下一口吐沫，「您還是親自去看看吧。」

    三個小時之後，路易來到維洛港。本來熱鬧的港口因海嘯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生機，可是現在卻又人滿為患，不過這些人可不像往常一樣幹活做生意，而是聚在那裡看熱鬧。路易命令士兵將人群驅散後，信步走向百姓目光的中心。那是一片用網子在淺灘處圍出的區域，大概有七八平的大小。

    網子不高，從港口的入海處向下望，就能將裡面的一切盡收眼底。不過，那所謂的「一切」，也不過是一個趴在水面上裸著上半身的男人。他長相英俊身材健碩，如果不是他那頭與眾不同的淡藍色長卷髮，路易很難將這個目光柔和的傢伙看作是妖怪。

    「這個人就是水鬼？」她的頭側向一邊，向身邊的漁民詢問。

    「沒錯，他絕對是水鬼！」那人斬釘截鐵道。

    「除了頭髮的顏色之外，沒有什麼特別的……」路易喃喃自語道。

    或許是聽到了路易的話，那漁民從一旁的木桶中抓起一條活魚，向那藍發的男人拋去。只在一瞬間，那人騰空而起，一口咬住了那條魚。可就在這騰空的瞬間，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看見他下半身長達兩米的兩條左右分開的大魚尾。當他下落的時候，兩條魚尾重重地拍打在水面上，濺起的水花讓站在五六米外的路易都不由得向後退幾步躲閃。

    「雙尾人魚？」路易緊皺眉頭，雖然這樣奇特的人魚她從未見過，但這個時候突然現身的海中妖物或許真有可能與那一宗宗兇殺案有關，畢竟那些受害者的屍體確實也是從水裡撈上來的。路易這麼想著，再望向那條雄性人魚，只見他幾口便將魚吞了下去，然後揮著手沖岸上的人喊道：「還有嗎？」

    「原來會說艾格瑞姆語！」路易一邊冷眼看著，一邊命令士兵向他投送鮮魚，幾分鐘內，所以鮮魚被他吃得連骨頭都不剩，看來是餓極了。

    路易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轉，這和她心目中那個殺人吸血的兇手完全不同，若是這人魚襲擊的話，那些受害者也應如那些鮮魚一樣被吃的連骨頭都不剩吧。這麼想著，她突然想起什麼，對身邊的士兵道：「那個叫吉米的漁民在哪兒，把他叫過來，我有話要問！」

    一分鐘後，吉米站在了路易面前，他現在滿臉的得意，從臉上還殘留的口紅印來看，他大概也因抓捕到這人魚而大受女孩子歡迎了吧。

    「你就是吉米？」路易問道。

    「是我。」看出了路易表情上的異樣，吉米刻意地將臉上的唇印擦去。

    「剛從酒館回來？」路易道。

    「金猴子酒館的老闆娘安吉麗娜太熱情了！」吉米撓撓頭，笑起來。

    「抓到了這麼一條大魚很得意是不是？」路易繼續問道。

    「這可是我這輩子捕到的最大的一條了吧。」吉米道。

    「抓的時候很費力吧！」路易問。

    「沒有，」吉米說著伸出拳頭比活了一下，「我一拳就將他打暈了，然後拖回來的。」

    路易從上到下大量了一遍精瘦吉米，又望了一眼淺灘中的人魚，「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挺有力氣的！」

    被這麼一誇，吉米更是找不到方向，他興奮道：「我就是天生力大！」

    「好啊，」路易伸出一隻手，「我跟你比試比試，看我能不能掰過你！」說著，她解開袖子上的扣子。

    「隊長大人您要和我掰手腕？」吉米這下傻了眼。

    「沒錯，來吧！」說著，路易一把抓住吉米的手，顧不得他的反對便將他的手臂一把擰了過去，這一下路易心中便有了底，以吉米的能力不可能如此簡單地將這樣的大型雄性人魚擒住。

    痛得慘叫連連的吉米一下子跪了下來：「隊長大人饒命，我剛才說謊了。這條人魚確實不算是我擒到的。」

    「怎麼說？」

    「我只是撒網下去，卻沒有收穫。眼看大雨將至，我想收網回家卻發現怎麼也拉不起來，可是船卻能向前走，到最後反而是網子拉著船回到港口。因為到了淺灘，才看清網裡的東西，便叫了朋友來將他圍住了。大家一見他就歡呼著說我抓到了水鬼，我也就這麼以為了。」說著，他低下了頭。

    「原來是這樣……」路易若有所思，「這人魚有沒有傷害過你？」

    吉米搖搖頭：「除了要吃的也就老老實實趴在那裡，」突然吉米一拍手道，「對了，他好像向我們打聽過什麼人！」

    「什麼人？」路易道。

    「不是我們這裡的名字，記不清楚了。」吉米道，「不過你可以去問問他。」

    路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後，放走了吉米。她轉過身，向雄性人魚走過去。

    「格蘭德隊長。不要靠近他，危險！」旁邊的士兵拉住她道。

    路易擺擺手：「不要緊。反正他已經吃飽了。」

    說完這句話，路易已經來到網子跟前，與那雙尾雄性人魚四目相對。這只人魚相貌堂堂，若是人類一定會有不少女子為之心動。雖然淡藍色的頭髮和瞳孔顯示出他的不同尋常，但眉宇之間有一絲稚氣，目光溫順，毫無挑釁之色。

    「我叫路易?格蘭德，是這個國家的禁衛隊隊長。」路易自我介紹道，「你是人魚，為什麼到這裡來？」

    趴在淺灘上的人魚眨了眨眼睛，張嘴道：「我能叫你美人姐姐嗎？」

    人魚這一句讓路易深受打擊，她慌張地左右張望，好在人魚的聲音不高，沒人聽清楚。不過即便這樣，路易依舊氣急敗壞道：「不許這麼叫我，我是男……男人！」

    「奇怪，」人魚撅起嘴，「我不應該看錯啊。」

    「先回答我的問題！」為了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路易重複道，「你是誰？來做什麼？」

    人魚笑起來，模樣天真至極：「我叫迪阿瑪，我們的族長派我來這裡尋找救世主大人！」

    「救世主？」路易有些迷糊，「在艾格瑞姆？」

    「迪阿瑪也不確定，但族長說朝著這個方向找不會有錯！」迪阿瑪道。

    「你所說的救世主長什麼樣子？」路易問道。

    「嗯，迪阿瑪也沒見過，不過聽見過的姐姐們說是黑髮黑眼的男子。」迪阿瑪描述著。

    說到黑髮黑眼，路易腦中頓時閃現出一個人，她試探著問道：「知道名字嗎？」

    「應該是叫做玄玉，」迪阿瑪道，「美人姐姐，你知道救世主大人在哪兒嗎？」

    路易腦中一片混亂，一邊思考一邊惡狠狠道：「不許叫我美人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