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一八九章 討價還價 文 / 貓鬍子眼
在凱特公主的命令之下，露西雅榮升這艘船上第一位舵手，不過只是有名無實罷了。真正駕駛著這艘船的是隱藏在海中的人魚兄弟，此時此刻他們對船上的事一無所知。
「快點！轉舵！」
凱特公主再次發佈命令，但露西雅真的有心無力。她隨意撥轉舵盤，一個不小心，整個舵盤竟滾落了下來。雖然有些吃驚，但路易和露西雅早就知道這船的情況，倒也不那麼在意，只有公主如臨大敵一般，面色如同死灰。
趁著這個當兒，玄玉向海中拋出個酒罈，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迪阿瑪的頭上。緊接著，如同遇到巨浪一般，頃刻間，船向一側傾倒開去。一個沒站穩，凱特公主滑向低處，手中的匕首也掉落了。
三分鐘後，公主被露西雅制服，再次被帶到玄玉面前。此時的玄玉正用手帕仔細擦拭脖子上的傷口。那傷雖然不深，卻也染紅了一方手帕，這場景讓露西雅看著有些心煩意亂，不知為何，作為玄玉攝血獸的她竟對自己主人的血垂涎欲滴，許久沒有接觸血液的身體突然翻滾起來。好在玄玉頸上的血很快就止住了，露西雅嚥下一口吐沫才安靜下來。
「栽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剮隨你！」公主一臉英勇就義的模樣。
玄玉看著好笑，他站了起來：「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殺你？」
路易在一邊不住地點頭：「請相信我，那些襲擊你的禁衛隊員和我不是一路的，要是被我抓到一定會還您一個公道！」
路易說得一臉認真，再加上受制於人，公主也收斂了氣焰，她長吁一口氣道：「好吧，姑且相信你們。」她回頭狠狠瞪了露西雅一眼，「還不快放了我！」
從玄玉的眼神中，露西雅得到了默許的命令，這才將公主放開。不過，這個眼神被公主發現了，在她的心目中，已經認準玄玉是這三人之首，她拍了拍衣服向玄玉走去：「送我去東方的國家！」
「恕難從命！」玄玉雖眼角帶笑，但語氣十分冷漠，「除了洛林特海峽，其他地方一概不去。」
「剛才還說不殺我！」公主急了，「這樣去送死和殺我有什麼區別。」
「區別是我們大家陪你一起死。」露西雅打趣道。
凱特公主再次惡狠狠地瞪了露西雅一眼，然後回身指著三人道：「你們這群瘋子！」
「禁衛隊隊長大人，」玄玉歪著頭，望向路易，慢悠悠道，「你說該怎麼辦？」
稍作思索之後，路易開口道：「既然遇到凱特公主，我就不能不管。」她看了一眼公主，「不能帶著她去冒險。」說完，她瞥向玄玉，等待他的回復。
只是玄玉沒有動也沒有說話，而是安靜地等待路易繼續說下去。
路易的眼睛眨了兩下，然後下定了決心：「玄玉，叫迪阿瑪返航！」
「回新月莊園？」露西雅道。
「嗯。」路易點點頭，她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玄玉，「我要帶公主回雷伊諾宮，然後送她回國。」
「不！」凱特公主聽到這裡突然大叫起來，「我不要回去！好不容易逃出來的，我才不回去！」
「可是如果公主你沒有平平安安回到塔爾特，那麼……」路易本想說塔爾特一定會藉機向艾格瑞姆發動戰爭，但是話到嘴邊又嚥了下去，改換了一種比較緩和的說法，「那麼兩國的百姓都要受苦了！」
凱特公主當然知道路易的意思，但是千辛萬苦才逃離出來，她怎麼甘心就這樣被人送回去：「我會給父王修書一封，告訴他我的意願，不會連累艾格瑞姆的百姓！這樣總行了吧！」
這樣當然不行，路易挑了挑眉毛，公主畢竟太年輕了，她怎麼會明白，自己只是塔爾特對艾格瑞姆發動戰爭的借口。就算沒有她，該來的戰爭遲早要來，不過眼前先順著她比較好。打定了這個主意後，路易笑盈盈道：「那就請公主受累寫一封信吧。然後……我會幫助公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路易的一臉誠懇似乎打動了凱特公主，她點了點頭，安靜下來。不過路易卻沒有表面上那麼淡然，她心裡依舊盤算著怎樣將公主安全地送回塔爾特。
「可以返航嗎？」路易問道。
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玄玉撅起嘴：「好在離開新月莊園還不遠，我倒是也想回去養養傷，只是……」他的眼神向下瞟了瞟，「我怕他們不願意。」
玄玉什麼時候怕過人魚兄弟？雖然知道這些，但路易在目光流轉之後了，臉上浮出一個心領神會的笑容：「這就麻煩了。」
「你們在說什麼！返航的事要商量那麼久嗎？」凱特公主道。
「不瞞您說……」玄玉道，「這船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夠駕駛的。」
凱特公主看了一眼掉落的角落裡的舵盤，她多少有些相信玄玉的話了：「那就叫能駕駛的人來返航啊！」
「有這個本事的人很高傲，必須要討他歡心才做事。」玄玉說得一臉誠懇，「雖然我剛才說我才是一船之主，不過真正管事的還是那個人。」
凱特公主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一番：「那人在哪兒？把他叫出來我跟他說！」
「他不願露面……」
「不露面怎麼討好他？」凱特公主道。
玄玉眼中閃過一道亮光，嘴角再次勾起。他緩緩地從腰間掏出一個物件，那正是前日在船上發現的神秘牌子：「公主要是能讀懂上面的文字，那麼……」
還沒等玄玉說完，凱特公主一把將那牌子抓了過去，「翻譯是吧，那麼多廢話。」
公主倒是十分豪爽，不過當她把牌子拿過去之後，表情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你是在哪裡得到的？」
「公主只需翻譯，其他的事還是不要多問了。」玄玉依舊是慢悠悠的語氣，但話裡充滿了威懾力。
凱特公主低下頭仔細研究了一番，皺著眉頭道：「這是塔爾特古文字，現在就算是在塔爾特也幾乎沒人認識，更別說使用了。」
「公主認識嗎？」玄玉問道。
凱特公主的嘴角顯現出一絲笑意：「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雖然已經沒人使用了，但塔爾特的皇族都必須學習這種古文字，用以作私密的通信。」
「那麼說公主認識？」同樣的問話說了第二遍，但語氣截然不同。
公主得意地笑了起來：「豈止認識，這可是我最拿手的一門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