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黃金妖變 第二零二章 暗妖之襲(上) 文 / 貓鬍子眼
碧水城中,服用了森娜歐給的丹藥之後,露西雅身上的傷迅速好轉,很快就能下床了。當然,在解決她和玄玉必須要面對的重要問題之前,還必須填飽肚子。胡吃海塞下滿腹的海鮮魚生,吞噬掉其中少量的鮮血,他們這才感到稍微輕鬆了一些。雖說這樣的貪吃只是為了延續生命,但在其他人魚的印象中,這兩個外來人真的是中看不中用的典型。
身體好轉了,就不能再躲在房間中不出去了。不過,有心結的露西雅懷著一顆慚愧的心,不敢去見其他魅魂人魚。玄玉則是練就一張厚臉皮,沒事到處溜躂,將露西雅一人丟在房間中。久了,本就好動的露西雅也耐不住寂寞走了出去。
實際上,露西雅想多了。魅魂人魚的族人將迪阿瑪之死的責任完完全全推到玄玉的身上,至於那個跟隨玄玉來到碧水城的人類小女孩,實在是因為太過普通而被完全忽略了。走在碧水城中,就算有魚人注意到她,也只是一時好奇她「奇特」的外形而已。
碧水城對露西雅來說是個新奇的地方,早在新月莊園的時候就很憧憬著來此一觀。現在真的身處此地,卻情緒低落,沒什麼興致。沿著浮梯穿過附著在巨柱上的空房到另一個地方去,來來回回,不知走了多久。雖然出來的時候是打著尋找玄玉的目的,但到現在為止,露西雅也不知道要去何方了。
突然沒有原因的停下腳步,正在浮梯上的露西雅坐了下來。浮梯很窄,但露西雅並沒有給往來的族人造成堵塞的麻煩。因為在碧水城中,絕大多數人魚是不需要浮梯的,她們只要拍動尾巴就會向前,況且就算有樓梯,她們也沒有腳去攀登。而這浮梯只是給那些魚首人身的他族人魚使用,露西雅所在的位置已經算是很偏僻了,幾乎沒有什麼過往的人魚。
眼前一片空曠,露西雅呆呆地坐在那裡。她的赤色長卷髮系成一個辮子,尾在身後,這樣在水中會顯得利索一些。不過鬢間的幾綹碎發卻不那麼服帖,隨著水流婉轉漂動。突然,那幾綹碎發運動的方向發生了變化,隨後露西雅的身體也感受到一股來勢兇猛的水流,這水流的方向極為怪異,竟是從上到下。不自禁地抬頭看去,發現就在她頭上十米左右的位置還有一座浮梯,那浮梯現已破裂傾塌下來,直直砸向露西雅。
露西雅瞪大眼睛,臉上滿是驚慄之色,身體卻沒有動。「轟」的一聲,那浮梯已砸了下來,連同露西雅所在的那浮梯也坍塌下去。而露西雅依舊保持驚慄的神色,身體卻已被玄玉抱在懷中了!
「你傻啊!」玄玉氣急敗壞道,「你不知道躲嗎?」
這時,露西雅才緩過神來,指著上面道,「有人……要殺我!」
聽了這話,玄玉抬頭看過去,那裡除了聽到聲音彙集過來的人魚之外,沒有別的人,又或者說,那個要殺露西雅的人就在這些人魚之中?
「怎麼可能?你看錯了吧。」不管露西雅所說是真是假,玄玉都不想在這裡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露西雅沒有爭執,呆呆地望著已經斷了的浮梯:「剛剛有個人影,不過可能是我看錯了。」
「既然看錯了,就回去吧。」玄玉說完,抱起露西雅往回走,不過他最終還是回過頭,再次看了一眼那斷掉的浮梯,眼神中充滿了異樣的神色。
回到房間中,露西雅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玄玉將門窗關好,來到隔壁的房間,這裡與露西雅的房間只一門之隔。稍作整理之後,玄玉打算出門拜訪森娜歐,一方面要和她商量出一個對付妖獸的方法,當然前提是自己得恢復靈力。另一方面,剛才浮梯斷裂的事也必須和族長說明白。這事件肯定會成為溫特拉攻擊玄玉的理由,雖然玄玉自己是無所謂,但聽說森娜歐和溫特拉所打的賭之後,玄玉總是覺得自己會辜負族長的一番信任,這種小小的負罪感讓他的思考方式發生了變化,有的事該解釋就得解釋。
這麼想著,玄玉出門了。經常在外面溜躂的他對碧水城已十分瞭解,往返神殿只用了二十分鐘,這還包括去應付女性人魚的糾纏所耗費的時間在內呢。到達神殿之後,便聽到溫特拉的叫嚷聲,果然被猜中了。
「他才來多久,就要把碧水城拆了嗎?」溫特拉用她特有的尖利嗓音喊道,「我就說他是禍星!」
站在溫特拉對面的是森娜歐,剛剛她已經得知浮梯斷裂之事,馬上就想到大祭司會不會來找麻煩,不料說曹操,曹操就到。從剛才到現在一直在聽溫特拉抨擊玄玉的話,神殿前依舊圍了一些愛看熱鬧的人魚族人。
「溫特拉,你說夠了沒有。」一直忍耐著的的人魚族長終於覺著自己有必要制止一下了。
可是溫特拉還嫌事情不夠大:「當然不夠,我還有很多話要說呢!」
「可不是嘛。不僅大祭司有話說,我也有些牢騷要發發。」就在這個當兒,玄玉走上前,接過溫特拉的話,目光掃過她的臉,笑容中帶著幾分邪魅。
「你還有牢騷?」溫特拉冷笑一聲,「我倒是要聽聽看你有什麼可說的!」
森娜歐也十分不解,但她並沒有制止玄玉。
玄玉淡笑一聲:「不管我與那妖獸一戰結果如何,我都是你們族長請來幫忙的,既然如此,我便是客。剛來時,你就對我出言不遜,我看在族長的面子上沒有與你糾纏,可你到得寸進尺,今天又來襲擊我的朋友!」
「什麼襲擊!」溫特拉怒道,「你不要血口噴人!」
「這裡有數千座浮梯,為什麼單單是露西雅頭上的那根斷裂?還有,那浮梯早不斷晚不斷,為什麼偏偏露西雅在的時候才斷?」玄玉聲音雖輕但語氣很重,「這裡可是碧水城,是你們魅魂人魚的地盤,想要對付我們,你可是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可是我就不明白,你到底和我有多大的仇……啊,對了……」玄玉嘴角上揚,臉上浮現出一個媚人的笑容,但墨色的眸子裡卻是與之極不相稱的冰寒,「你曾經和森娜歐打過賭吧,你……」他伸出一隻手拂過溫特拉的臉,「就那麼想當族長嗎?」
玄玉的一番話著實讓森娜歐大吃一驚,同樣吃驚的還有溫特拉,她實在沒想到,本來想用這件事攻擊玄玉,卻被對方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倒轉方向使得自己變成被攻擊的對象了!
就在溫特拉氣得說不出話的時候,森娜歐關切地詢問道:「露西雅怎麼樣了?」
「感謝族長牽掛,好在我快一步將她救下,不然……」話說到一半,玄玉目光流轉,瞥向溫特拉。
溫特拉怒吼道:「胡說八道!你怎麼就肯定浮梯斷裂是人為而不是意外?」
玄玉突然笑了起來:「祭司大人方才不也沒有確定浮梯斷裂是不是意外就攻擊在下嗎?」
溫特拉恨得咬牙切齒,哼了一聲,甩手走開了。剩下憂心忡忡的森娜歐:「我還沒有去現場看過,我想先聽你說說,這事真的是溫特拉所為?」
玄玉淡笑一聲,搖搖頭。實際上,玄玉真的不確定這事是不是溫特拉做的,剛才也只是一時辯駁才那樣說,現在森娜歐問起來自然直言不諱。
「不過……」末了,玄玉緩緩道,「那斷裂之事確實不是意外,我希望森娜歐族長去查一下。」
森娜歐面色沉重地點點頭:「若真查出此事與碧水城有干係,我定會給你一個交代!」